第12章 第12章

    时间趋近上午十点,生机勃勃辉煌庞大的别墅百祥瑞早已从睡梦中醒来。从清晨的第一抹阳光到此时的漫漫光辉几乎全部集中在了最高耸豪华的贺家别墅。

    能居住在百祥瑞的都是家底殷实的老权贵。

    时光荏苒朝代更替,住在这一片的人经过几代的轮回,换了一波又一波,而贺家却一直能稳居寸土寸金的中心地带,可见其实力的恐怖与雄厚。

    白汐伸着懒腰走下楼梯,脚上趿着拖鞋发出哒哒的声音,惊动了楼下早已等候多时的盛美丽。

    她住主别墅,今晨七点便醒了,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冲到院里看白汐他们别墅下面的钉子床上有没有血迹。然后立刻蹑手蹑脚的踱到了二楼白汐与贺澜宇的卧室。

    虽然偷窥儿子与儿媳夫睡颜有些可耻,可是她实在控制不住激动的小爪爪,悄悄旋转钥匙只看了一眼,眼前的画面直接让她的嘴咧到了耳朵根。

    两人盖着同一张被子,薄被之下隐约可见白汐的腿搭在贺澜宇的身上,头枕在贺澜宇的肩弯,已一种亲密暧.昧的姿势压着他冷酷的大儿子,更奇怪的是她的大儿子居然没有推开他,反而紧紧地搂着。

    这画面...一看就是甜蜜了一个晚上啊!!!

    “汐汐,睡醒啦?来来来,澜宇临走之前让我给你留了早饭。”盛美丽坐在沙发上向他招手,让一旁的李妈端上了一碗粥。

    这睡过了就是不一样,今晨贺澜宇出门的时候居然破天荒的想起了白汐。

    他一般是家里起的最早的那一个,而今天却比平时晚了十五分钟,出门的时候点了点桌子上的粥,吩咐李妈为白汐单独做一碗。

    白汐诧异的坐在沙发上,看着面前的粥揉了揉眼睛。

    贺澜宇居然给我留了早饭?他怕不是要毒死我吧。

    端起来喝了一口,下一秒白汐直接吐了出去。

    烫烫烫——死啦!

    就知道贺澜宇怎么会这么好心。

    “怎么啦汐汐,烫?快喝口凉白开顺一顺。”盛美丽抽了一张纸帮白汐擦嘴,看向了那碗粥:“澜宇说这是肉粥就要热着喝,要不然会闹肚子的。”

    “肉粥?”白汐用勺子搅了搅确实发现在熬烂的大米下隐藏着各种肉块,有牛肉、鸡肉、鱼肉、甚至还有切碎的猪蹄...怪不得味道有点怪。

    盛美丽也看见了碗中的肉块,解释道:“这些肉都是澜宇特地嘱咐放的,我和李妈听到的时候也是一脸懵。”

    白汐重新端了起来,虽然各种肉混在一起有些奇怪,但是尝起来出奇的还不错。

    盛美丽看着白汐大口大口的喝着粥,心中喜不自胜,往他身边坐了坐直言道:“汐汐,昨晚你们做.了几次啊?”

    “噗———”白汐第二次喷了出去。

    我得天!这个女人,有点,意思啊。

    “妈你说什么呢?”白汐抽了一张纸擦嘴,小脸红扑扑的看上去好像有些害羞。

    “哎呀,妈都懂!我儿子技/术好不好,第一次是不是特别痛啊,你流血了没有,上药了吗?在我的认知里澜宇不应该只晚起十五分钟啊,而你现在应该已经送去医院了啊。”

    “……”

    别说贺澜宇只晚起了十五分钟,他就是晚起了一个小时,白汐也不知道啊。

    早上他醒来的时候,偌大的卧室只剩下了自己。窗帘严丝合缝的拉着,地上的被褥整齐的铺在地上,而他却睡在松软的大床上,怀里紧紧地搂着贺澜宇的西服。至于他为什么会睡在床上、西服为什么会出现在他的怀里,他一概想不起来。

    不过他在第一时间查看了自己的账户,二十二万一分没少。没少就好,剩下得谁还管他!

    现在被盛美丽这么一提醒,白汐抿着粥感觉了一下,并没有觉得身上哪里痛,甚至不但不痛,还很舒服:“我没感觉痛,还行吧。”

    “还,行,吧?”盛美丽陷入了对他儿子深深地质疑,“我儿子这一血到底是拿没拿啊——”

    轰隆——

    盛美丽的话还没有说完,他们的身后突然传来了一声破碎的声响,两人同时回头望去,只见贺澜宸站在他们后面,门口半人高的锦绣花瓶摔在了地上,碎成了八瓣。

    “澜宸你没伤到吧?怎么回事啊,今天早上一个个都心不在焉的,你二哥早上居然捏碎了一个玻璃杯,手都割破了。”

    盛美丽第一时间扑到了贺澜宸的身边,拽着他的胳膊前前后后的检查了一遍,白汐叼着勺子,回头看着他们又端起粥喝了一口。

    “你们刚刚...”

    “嗯?你是说你大哥与汐汐同房的事?是啊,昨天他们终于圆房啦!真是操碎了老娘的心——欸,你去哪?”

    盛美丽的话还没说完,贺澜宸扭头就走,他应该是早就打算出门了,身上穿着黑色的机车服牛仔裤,左耳上戴着个十字耳坠。

    男孩子带耳坠可能会显得有些娘,可是贺澜宸却不尽然。

    深灰色利落的短发伴着夏日暖风荡在耳边,左耳上的十字耳坠萃着银光堪堪坠在他纤长的脖颈旁,脊背挺直身形修长,笔直大长腿宛如塞纳河畔的春水。

    明明有着一双烟视媚行的桃花眼,却硬气的宛若一头狼,灼灼的光影中都是狂气。

    “你去哪啊,澜宸你别出去瞎玩了,在家陪妈妈吧。”

    盛美丽连拖带拽都拦不住贺澜宸,他一贯是个不要命的叛逆狼崽子,这一点白汐深有体会,“汐汐,快帮妈拦住他。”

    白汐好愁。盛美丽都快挂了贺澜宸身上都拦不住他,他怎么能拦得住。

    放下碗筷,白汐走到了贺澜宸身边,他正单手提起一百斤的盛美丽将她抱到了一边,嶙峋却不突兀的肌肉充满了力量,看得白汐咽了咽。

    “澜宸别出去了。”白汐说。

    出奇的,贺澜宸停下了脚步却没有回头,声音冷得掉渣渣:“不用你管!”

    又是这句话,白汐都听腻了。虽然没有什么卵用,但他还是抓住了贺澜宸的袖子:“我是你大嫂,怎么能不管你呢。”

    贺澜宸的身体僵硬了一瞬,随即大步向门口走去,岂料白汐却没有松手,这么一走一拉顺势摔在了地上。满地都是瓷器碎片,白汐惊呼了一声。

    “汐汐你没事吧?”盛美丽被贺澜宸抱到了一边,见状立即往这边冲,而贺澜宸早已在白汐摔倒的一瞬间转过了身,拦腰抱起了他。

    “李妈快去拿酒精和棉签过来。”盛美丽急得一头水一头汗,可再扭过头的时候却只看见了贺澜宸抱着白汐决然离去的背影。

    “....”

    *

    白汐窝在贺澜宸的臂弯,少年身形不宽厚却出奇的强壮,躺在他的怀里似被铜墙铁壁包围一般充满了安全感。

    贺澜宸好似很着急,贴着他身体的温热手掌微微颤抖。白汐环着他的脖颈稳住身形,却看见了地上的血色脚印,这才发现贺澜宸的拖鞋不知道去哪了,脚底被玻璃割破,可他却看都不看一眼只顾抱着白汐往卧室走。

    而这个方向好像是自己与贺澜宇的卧室。

    白汐伸长脖子看了一眼。

    确实是他们的卧室。

    “哪疼?”白汐的动作惊动了贺澜宸,他低头望向了白汐,灼灼桃花眸幽幽黯黯。

    “脚。”

    “割破了?”白汐感觉贺澜宸的语速明显快了一些。

    白汐不说话了,抿着唇窝在他的怀里,鸦羽般浓密的睫毛似疼得忽颤了两下,委屈的低下了头。

    稳住,你能装!你可以!

    汐汐演技NO.1。

    贺澜宸抱着白汐进了屋,将他放在了床上,单膝跪地抬起了他的脚。

    细腻的脚裸如雪一般洁白无瑕,脚趾指甲柔润的颜色宛若初生玫瑰花瓣脆弱无比。

    “幸好没有割伤,应该只是扭了下脚。”贺澜宸好似舒了一口气,起身看向了他床头的瓶瓶罐罐,“我记得你有药,以前…”

    他的话戛然而止,白汐却知道他要说什么。以前他动不动就下跪求原谅求爱慕,他当然有药。

    贺澜宸翻出来了药膏,快步走回到白汐面前,依旧维持着单膝下跪的姿势按压着他的脚,目光专注的好似再也看不见其他一切。

    他很高差不多一米八五,此时单膝下跪正好到白汐的胸口,以至于他低头便能看见贺澜宸深灰色的发、沉凝的脸、温柔的手。

    白汐伸手摸了摸贺澜宸的头。

    嗯,小狼崽子的头摸起来蛮舒服的,虽然头发稍硬有些扎手。但其实和他这个人一样,外表再强悍内里却都是软的。

    “澜宸听咱妈的话吧,不要出去瞎玩了。”

    贺澜宸僵了僵,没答应也没拒绝。

    虽然摔倒是白汐演得,疼也是演得,但是想留住他却是真的。

    对付狂野小狼崽,当然是彩虹屁最管用啦。

    “澜宸我知道你很厉害,在盘山公路上骑摩托对于你来说犹如平地,但这并不是你趁一时之勇的理由,蒙着眼睛玩机车是大忌,就算你不顾自己的安危,你也得顾忌咱妈、顾你二哥、大哥...”

    “够了!”

    贺澜宸打断了他的话,嘴上虽凶得很,手上却轻轻地将他的脚放了下去,起身直视着白汐灿金色琉璃般的琥珀眼眸,冷冷的一字一顿道:“不要提他!”

    白汐脑袋转了一个弯:“...怎么能不提呢?你大——”

    宽厚的手掌如铹铐一般禁/锢住了白汐的双肩,他只觉得身后一空,再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牢牢地锁在了C上,贺澜宸YA在他的上方,十字耳坠轻荡在他的脸侧,每一下晃动都伴着丝丝的凉意。

    白汐怔愣的看着上方的贺澜宸,殷唇微颤间呼吸可闻。

    【小12我好像惹上了一个大.麻烦——】

    亮灯一盏。

    【——让这个麻烦来得更猛烈些吧!】

    “你大哥!”白汐毫不犹豫的盯着贺澜宸满是阴戾的桃花眸脱口而出。

    亮灯两盏。

    啊啊啊啊啊啊——我死了!

    肩膀上的力道愈发的重,身体深深地凹陷在C上,两人离得极近,近到白汐好似能听到贺澜宸如擂鼓般的心跳声、温热C重的呼吸蒸腾在脸上。

    他看着他伸出手,桃花眸中皆是头狼的狠烈,游.走之间薄唇勾起痞气的弧度。

    他俯在白汐的耳边,温热的体温从他的身上传来,贺澜宸轻.咬道:“你们昨晚就是睡在这张床上的吧?”

    靠靠靠!狼崽子要干嘛!

    “澜...宸...你冷静点..”

    “冷静是什么?我不知道啊。”他的手轻抚过白汐如瓷器般光洁的脖颈,指腹在上面留下了清清浅浅的痕/迹。等白汐颤抖的不能自已时,他低头,声音低沉充满了蛊惑,又透着一股狠烈的暴戾,像是裹着细沙的风,刮得白汐耳廓生疼。

    “你们昨晚在这上面都做了什么啊?”

    白汐:“...”我要说我不知道,你信么..

    贺澜宸望着白汐噙着水雾的眸子,这里是他和大哥的卧室,是他和大哥的床,墙上是他们的婚纱照,而床头放着一身红色绸缎睡衣。

    鲜艳的颜色、遍布的褶皱,像是见证着什么,又像是铭记着什么。

    贺澜宸睨过墙上面无表情看着他的大哥,手指轻轻划过身下白汐稚嫩的脸,痞气的笑了笑,“想必昨晚你就是穿着床头那套红色的睡衣躺在这里的吧。姿势呢?和咱们现在一样吗?”

    “我…我……忘了……”

    “忘了?那我帮你好好回忆回忆!汐汐,为我穿上那套红稠睡衣,好不好?”

    好你木啊!有病啊!!

    我收回我刚刚说的话,小狼崽子还是小狼崽子,从外到里都是硬的!

    白汐感觉贺澜宸好似在即将暴走的边缘,他盯着自己慢慢的俯身,手慢慢的从脖|颈滑|到了领口...

    明明说过的啊,这是最后一次了,你为什么不听呢。是你先招惹我的,是你踏着光出现在我的生命里,说愿与我同生共死。

    既然如此,我怎么会再放你走。

    汐汐,留在我的身边吧,我将世界献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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