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十二章

    清晨——

    堀川国广睡眼惺忪的眯起眼打了个哈欠,慢慢从榻榻米上爬了起来,轻手轻脚的帮加州清光和大和守安定掖好被子,然后悄声走了出去,并未吵醒正在沉睡的两把打刀。

    清晨的空气非常清新,就是有些微凉。本丸里的花草上都还有几滴晶莹透亮的露珠,惬意的躺在花瓣、草叶上。

    一阵凉风吹过,穿着内番服的堀川国广立刻打了个寒颤,原本还有些昏沉的意识也瞬间清醒的不能再清醒。

    本丸没有卡内桑的第二十七天。

    他拍了拍发白的小脸,心中满是惆怅的数着,微微出神的渡步走向厨房。

    一路上非常的冷清,一个付丧神都看不到。毕竟现在还很早,除了堀川国广自己,其他付丧神一般是不会起这么早的。这也为他省去了打招呼的功夫,只是去厨房的路上会经过粟田口部屋,让他有些苦恼。

    脚步忽的一顿,堀川国广抿唇盯着前方挂着“粟田口”门牌的部屋,深吸一口气,尽量将自己的隐蔽值拉到最高,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

    这副如临深渊般的紧张模样,让人忍不住想去猜疑这里是不是埋着炸弹。

    几乎在他刚踏入粟田口领地的第一步,屋内的药研藤四郎就“刷”的睁开了眼睛,迅速爬起来套上外套,其他的小短刀们也都跟着纷纷睁开双眼。

    “唔……堀川殿……起的好早啊、哈啊!”乱藤四郎顶着一副没睡醒的模样,慵懒的伸了个懒腰。

    “嗯……堀川殿……想要抱抱……”信浓藤四郎小声呢喃着,蹭了蹭枕头便又没了动静,明显是在梦呓。

    “哎、这、这么早吗?……退去帮忙好了……”刚苏醒的大脑还有些晕乎乎的,五虎退半梦半醒的揉了揉眼睛,呆坐起来。

    “你们再睡一会吧,堀川殿那边我去帮忙就好。”说着,没有给其他短刀反应的时间,药研藤四郎就火速整理好了床铺,反复横跳的避开所有睡相千奇百怪的兄弟们,迈着灵巧的步伐快步走向门口。

    悄声将拉门拉开,他探出头去,恰好与堀川国广对上视线。

    药研藤四郎走出门外把门关上,亲昵的和几步之外一脸凝重的胁差打了个招呼,“堀川殿,早啊。”

    看到出来的小短刀,堀川国广略微有些尴尬的停下脚步,不好意思的对他笑了笑,在心里感慨了一下不愧是短刀的侦查,果然还是躲不过吗:D

    “啊,早。抱歉,是我吵到你了吗?”带着歉意的轻声开口,堀川国广有意压低了声音。

    “当然不是。”药研藤四郎微笑着摇了摇头,顺势将话题转移到了别处,“堀川殿是要去厨房吗?”

    “嗯,要去帮大家做早饭。”他点点头,柔声答道。

    “那刚好,我可以去帮堀川殿。”药研藤四郎推着眼镜,理所应当的说道。

    然而听见这话的堀川国广瞬间就不好了,面色一僵,额上冒出几滴冷汗。

    先不提药研藤四郎会不会突然心血来潮的做个实验,把厨房炸了。更何况现在才这么早!一期一振那个弟控真的会同意他大清早的就把他可爱的欧豆豆拐跑去做苦力吗?!

    怕不是会被这位弟控太刀追着手合!

    救救厨房,也救救孩子,他不想和三盾兵的一期一振切磋:D

    整理好思绪,堀川国广立刻做出行动,推着药研藤四郎回到屋内,强行把他按回到榻榻米上,伸出手帮他盖好被子。

    “现在还太早了哦,药研还是多睡一会吧。”他笑的无比柔和,仿佛是在哄自己家不听话的小孩子。

    “……堀川殿。”躺在榻榻米上的药研藤四郎没有办法,只好开始绞尽脑汁的寻找各种理由来搪塞他,“……但是我睡不着了。”

    其他粟田口的小短刀们也都被这稍微有些吵闹的话语声唤醒,穿着睡衣、裹着被子就迷迷糊糊的往堀川国广身边靠拢,凑成一堆,将他慢慢围了起来。

    头疼的望着周围越聚越多的“白团子”,堀川国广终于无可奈何的皱起眉头将他们抱了起来,挨个儿送了回去,然后帮他们掖好被子,又回到药研藤四郎旁边。

    “好了,要好好睡觉哦。”他用手轻轻捂住药研藤四郎的眼睛,柔声细语的哼了一首安逸祥和(?)的曲子。

    (我会告诉你们堀川国广哼的其实是卡内桑的近侍曲吗?!【手动狗头】)

    好听的曲子回荡在不大却很温馨的房间里,重新将昏昏欲睡的小短刀们送入梦乡。

    果然还是没睡醒啊。一曲已终,堀川国广盯着即使在睡梦中也嘴角含笑的小短刀们无奈的轻叹一声,又悄悄检查了一遍小短刀们有没有踢被子,而后将踢被子的小短刀们的被子小心翼翼的盖了回去。

    在看到一个比所有小短刀都要长出太多、太多的身影时,堀川国广呆呆眨巴了两下眼睛,困惑的抿住嘴。

    半晌,他突然“噗呲”一声的笑出声来,又想起这里的声音不能太大,便迅速的捂住嘴,将笑声压低,肩膀一颤一颤的,湛蓝色的眸子弯成一个月牙,里面全然是笑意。

    原、原来一期一振也会踢被子的吗?!难怪粟田口的小短刀们也都喜欢踢被子!

    深吸了几口气,堀川国广强压下自己想要上天的嘴角,微红着脸庞帮踢被子的某太刀细细盖好被子,然后飞快离开。

    他怕再待下去,他就又要笑出声了。

    只是,匆忙离开的他,没发现的是,在他帮睡着的一期一振掖好被子时,一期一振的脸上也出现了微微的薄红。

    好家伙,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弟控太刀!

    ……

    在厨房稍微洗漱了一下,堀川国广就随意的煮了一大锅粥,一大锅鸡蛋,还蒸了之前包好的十几笼大笼包,又做了几盘子小点心,才终于停下忙碌的身影。

    抬头看了眼时间,发现还有将近三十分钟的空闲时间,堀川国广便直接离开了厨房,打算去小河边把衣服收一下,顺便把没洗的衣服也洗了,最后再去叫醒本丸里的伙伴们过来用餐。

    合理运用时间,从他开始做起。

    作为一个合格的堀川国广,他是半分钟都不能闲着。

    他堀川国广,真的承受了他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鸭力:D

    来到小河边,堀川国广先是把已经干了的衣服都收下来,放到一边,又端过来一大盆没洗的衣服开始清洗,身旁还放了许多五颜六色的瓶瓶罐罐,都是些洗衣粉、洗衣液和柔顺剂什么的。

    “……加州的、退的、明石先生的、还有药研的……”他一边洗,一边自言自语的清点着,忽然瞄到最下面的一个有些破损的“被单”时,愣了一下,“这个是……?”

    小心翼翼的将“被单”拉出,他盯着看了好一会才想起来这是谁的。

    山姥切国广,那个老实孩子的披风。

    堀川国广抿抿嘴,决定先洗他的披风。

    虽然他和山姥切国广同为“堀川派”的刀,但其实并不熟,除了出阵时有过那么几次交集,其他的时候基本上是连面都见不到的,再加上山姥切国广又有点……呃,自闭,很少与他和本丸里的其他刀剑交流,这就让他更不熟悉那个老实孩子了。

    说实话,山姥切国广肯把他的披风交出来洗了,还是挺让堀川国广感到意外的,毕竟自家本丸的歌仙兼定都扯着他的披风问他要了一整天了,他都还是不肯交出来,态度硬的比等级压制的枪爹的刀装还要硬,恐怕戳过去都是-1-1的那种!

    他也就在歌仙兼定问山姥切国广要披风时顺带说了那么一句“还是拿过来洗一下会比较好吧?”然后那个老实孩子就躲在披风下面盯着他看了好大一会,吓得他还以为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但现在看来,山姥切国广可能更喜欢歌仙兼定问他要披风……?

    而且话说回来,自己也不一定是“堀川派”的刀来着……之前那么一插嘴,会不会显得有点尴尬?

    “唔……等下再帮忙修补一下吧……”把衣服都洗完后,堀川国广摸着披风上破损处,将它单独挂在了一边。

    他觉得山姥切国广是个挺不错的孩子,他多关心一下也是应该的,毕竟那孩子大概是这个本丸里唯一一个能让他省点心的刀剑了。

    将所有的东西都放回原处,堀川国广抱着装着一大堆晾干的衣服的衣篓开始挨家挨户的送回衣服和叫他们起床。

    ……

    “堀川殿……”药研藤四郎怯怯的将手藏在身后,低着头像个犯了错的孩子,“抱歉,明明说过要帮您一起干活的,可我却……”

    “药研,已经做的很多了哦。”还没等眼前自负的孩子说完,堀川国广就柔声打断了他的话语,一只手轻轻抚上他的发顶,“适当的放松,也很重要哦。”

    “……堀川殿。”紫色的眼睛里涌起大片波澜,药研藤四郎微红着眼眶躲到了一期一振的身后,不安的说道:“抱歉,这个样子很不好,我不想让堀川殿看到……”

    “真是不好意思,堀川殿。”一期一振露出一个含着歉意的微笑,迅速将堀川国广手中的一摞衣服接下。

    “没关系的。”堀川国广微笑着塞给药研藤四郎一把糖,捏着下巴郑重的思考了一会,又塞给了一期一振一颗,歪着头用不确定的语气说道:“唔……见者有份?”

    药研藤四郎瞬间破涕为笑,一期一振也跟着轻笑出声,望向堀川国广的蜜色眸子里满是温柔。

    “那么,我就先走了,一期先生和大家一会去厨房就可以了哦!”趁着其他小短刀还没起来,哄好药研藤四郎的堀川国广急忙离开,唯恐再晚一步自己就会被粟田口的小短刀们困死在这里。

    毕竟占了本丸里短刀十分之八的粟田口恶势力可不是闹着玩的。

    ……

    “堀川殿!”  拉开门的爱染国俊惊喜的叫出声,眸子瞬间亮了起来,欢快的语调将原本还在榻榻米上躺尸的明石国行也吸引了过来。

    “……堀川殿?”明石国行靠着墙打了个哈欠,故意将爱染国俊挡在了身后,“有什么事吗?”

    “啊啊!国行你干嘛挡住我啊!”不满的伸出手锤了几下高他大半截的明石国行,爱染国俊气呼呼的喊道。

    “啊……不好意思,我只是来送洗好的衣物的……”看着眼前紧盯着他的明石国行,堀川国广有些紧张的将他们的衣物取出,又把视线投向貌似比明石国行靠谱,并被他挡住了的爱染国俊,“……呃,还有叫你们去厨房吃早餐。”

    “知道了知道了,喏,衣服就放在那吧。”依旧是一副懒洋洋的模样,明石国行随意指了个位置,丝毫没有要和堀川国广客气的意思。

    “我来我来!”趁明石国行不注意,爱染国俊迅速从他身后溜出,匆忙接过堀川国广手中的衣物。

    “那个,既然送完了,那我就先走了!”说完,堀川国广瞬间就溜了,快到连残影都没给原地的两把刀剑留下。

    “国行你真是的!都把堀川殿吓跑了!阿萤要是在这里,也一定会生国行你的气!”爱染国俊抱着衣物,恶狠狠的刮了明石国行一眼。

    “哎呀……”明石国行仍是一副什么都不在意的模样,见堀川国广离开,扭头又躺回了榻榻米上,还不忘嘱咐了爱染国俊一声,“爱染你,去厨房吃饭的话,记得帮我带一份呐。”

    “你这家伙……!”爱染国俊再次瞪了明石国行一眼,不耐烦的答道:“我知道了啦!”

    ……

    扫荡完一整个本丸后,堀川国广终于力倦神疲的回到了梦开始的地方——新选组部屋。

    轻轻的拉开门走进去,果然看到已经穿戴整齐的加州清光正在万年不变的涂着指甲油,以及还躺在榻榻米上睡觉的大和守安定。堀川国广细心的避开他,抱着他们三个人的衣服走到稍微远一点的地方,跪坐下来,专心致志的整理起来。

    原本看到他回来了的加州清光瞬间亮起的眸子,在看到他手中的衣物时,立刻暗淡了下去,有些哀怨的盯着手上还没干的指甲油。

    “那个,对不起了啦,堀川……”他垂头丧气的扁着嘴,手上涂指甲油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又让你一个人做了所有的工作。”

    “嗯?”已经光速收拾好衣服的堀川国广疑惑看去,似乎并不明白加州清光为什么要突然道歉。

    “啊,没关系的。”下一秒,他立即反应过来,走向满脸都写着不高兴的加州清光,拿起他丢下的小刷子,温柔的拖起他的手,帮他继续为指甲上色。

    看着眼前正无比认真的帮他涂着指甲油的堀川国广,加州清光心中的怨气也在慢慢消散,逐渐化为满足,让他情不自禁的弯起嘴角,愈发出神的盯着堀川国广的小半张侧脸。

    堀川明明就很漂亮啊……加州清光想,红眸一刻也不愿移开视线,专注的好似在看自己的全世界。

    “好了,怎么样,还喜欢吗?”

    安逸的时光总是异常短暂的,刚刚还沉浸在堀川国广的盛世美颜中的加州清光,突然就被耳边的询问声唤醒。

    微微愣了愣神,他呆呆的答了一句“非常好看,我很喜欢”,视线依旧没离开过笑面如花的堀川国广,估计除了加州清光自己,没人能知道他说的到底是指甲油,还是眼前的堀川国广。

    看向还在睡觉的大和守安定,堀川国广露出一个有些无奈的表情,无声的叹了口气。

    你们以为他真的是在无奈吗?!

    屁!踏马的他明明是在柠檬!!为什么大和守安定能睡那么久!!就因为他是大和守安定??太阳都晒屁股了,小短刀们都起来了!为什么他还在睡?!踏马的!真想上去掀了他的被子!让他体验一下什么叫做社会险恶!

    但是不行,他不能丢掉刀设:)

    但凡他扮演的是别的刀剑,他都不会活的像现在这样艰难。

    堀川国广觉得刀生不值得。

    “唔……似乎干了呢……”加州清光眯起眼睛,在光线充足的窗口前仔细打量着红色的指甲,喃喃自语道。

    试探性的轻轻甩了甩手,他垂眸看着完好无损的指甲,满意的点了点头,又看了眼正在宠溺大和守安定任性举动的堀川国广,不满的撇了撇嘴,直接站起来走到大和守安定的榻榻米前,勾起一个充满黑气的笑容。

    “安定……”加州清光轻声唤了一声,没等大和守安定睁开眼,他就瞬间用力掀起了大和守安定的被子,红瞳里满是得意。

    一阵冷风袭来,顺利将沉睡的打刀冻醒,大和守安定猛的睁开眼,直直的坐了起来,他感觉自己从未像现在一般清醒。

    “好冷!清光你在干嘛啊?!”反应过来,他生气的皱了皱眉,委屈巴巴的将视线投向安静跪坐在一旁的堀川国广,“堀川……”

    还没等他说完,加州清光就迅速打断了他,像机关枪一样不停的数落他,“安定你还有理了?!太阳都晒屁股了,本丸里所有的人都起床了,就你还在这睡!你知道吗?!堀川都在这里等你半个小时了!半小时了哎!还睡还睡!你是明石国行那家伙吗?!”

    (明石国行:谢谢,有被冒犯到。)

    被加州清光一连串的话语堵的哑口无言,大和守安定怯懦不安的低着头,身旁的手指紧紧攥住了身下的被单,一副“我已经在忏悔了”的乖乖模样。

    “好了、好了……”堀川国广叹息着,安抚了一下越说越生气的加州清光,又拿起梳子娴熟的为大和守安定梳毛,“没事的,没事的,别想那么多啦。”

    “堀川……对不起……”大和守安定内疚的端正坐好,像是许下什么誓言般郑重开口:“下次,我一定不会让堀川你等那么久的!一定!”

    “嗯,好。”像哄小孩子似的柔声回答,堀川国广微笑着,将心思都放在给他梳毛上。

    说起来,大和守安定的毛真的是非常蓬松啊,还软绵绵的,像是棉花糖一样。但缺点是难打理,还容易乱和打结,梳起来真的挺让他窒息的。可他偏偏就喜欢这种毛茸茸的手感,唉,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大和守安定放松的软下身子,软趴趴的弯了弯蓝眸。

    堀川给他梳头,真的是梳的无比的认真,就算梳到打结的地方他也会小心翼翼的将其解开,不论要耗掉多长时间,而且一点都不疼,被他梳头简直是一种享受。

    难怪小狐丸那只讨厌的腹黑老狐狸喜欢被堀川梳头!

    想到这里,大和守安定不由得有些气结。

    哼!堀川是他的!他才不会让那个老狐狸再靠近堀川十米之内的!总之那群千年老刀们一个都别想靠近他的堀川半步!

    “我也想要嘛!堀川!”狠狠瞪了眼正在樱吹雪的某打刀,加州清光跪坐到堀川国广身旁撒娇似的喊道。

    “但是加州你……”不是已经梳好头发了吗?!

    “没有呢!”加州清光突然急切的打断他,抬起手将白色的发带解开,半长的黑发立刻凌乱的四散在肩上。

    他扬起一个可爱的微笑,两眼放光的紧盯着眼前的堀川国广。

    “啊……好吧、好吧。”嘴角隐蔽一抽,堀川国广再次感到无比的心累。

    哦谢特!看到了吗?这就是不省心的刀!又踏马的给他增加工作量!

    最终,在比预计时间又多耗时了二十分钟后,堀川国广终于帮两把打刀收拾好,带他们一同前往厨房用餐。

    好家伙,一顿早餐差点吃成午餐。

    来到厨房后,最迟到来的三把刀才发现原来大家都没有开始用餐,都在等他们。

    “堀川小天使!来这里坐!”看到他们总算来了,晴子献宝似的拍了拍自己旁边的椅子,眼睛亮的如同夜里一千瓦的电灯泡,“这是特意给你留的位子哦!”

    “堀川殿!来这里坐嘛!”见到自家审神者开口,其他付丧神们也都纷纷坐不住了,赶忙呼喊道,一个两个都拉住了堀川国广的衣角。

    “啊……”堀川国广左右为难的扫了一圈座位,忽然想到一个能解燃眉之急的办法,“那个、我先去帮大家盛饭好了!”

    说完,他立刻冲了过去,只留下了在暗中互相ak对扫的一众刀剑和怂的不敢说话了的审神者晴子。

    稍微离所有刀剑和审神者远了一点,堀川国广才慢慢松了口气,将目光转向小碗,心下暗暗疑惑:这个本丸除了新选组的成员,其他刀剑怎么也这么喜欢黏着他?简直就像糖苹果上的糖一样黏!

    随意思考了一下,并没有想到原因,他只好回过神来,继续做着之前没做完的事情,快点帮本丸里的所有刀剑盛饭,免得他们等急了,把桌子啃了(划掉)。

    短刀的饭:—

    胁差的饭:——

    打刀的饭:———

    太刀的饭:————

    太郎的饭:—————————————————

    堀川国广抿唇看着本丸里唯一一把大太刀的饭陷入沉思,然后多拿了七个大包子放进他的碗里,想了一下,还觉得不够,又把自己碗里的一个大包子也夹给了他。

    瞧把孩子饿的。

    太郎太刀对他投去了感谢的目光,其中还包含着一些其他的意味,但因为堀川国广当时正在忙碌,所以没怎么看明白,就全当是感谢了。

    就是其他刀剑看他的目光都变成了“你在这里是不是有别的刃了!”和“你是不是不爱我了!”这样子的受伤眼神,让堀川国广感到有些莫名心虚。

    众刀剑狠厉的对高出他们一大截的某大太刀偷偷丢了无数个眼刀,而后又转变回无辜的眼神盯着忙来忙去的堀川国广,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做完所有的工作后,堀川国广顶着所有付丧神望眼欲穿的目光,和晴子极度期待的目光,再次扫了一圈空白的座位,这次,他看的非常仔细。

    药研旁边有一个、一期先生旁边有一个、爱染旁边有一个……明石先生不在?唔……加州和大和守中间有一个、歌仙先生旁边有一个、宗三先生和小夜中间有一个、山姥切先生旁边有一个……

    等等?!山姥切国广?!那个老实孩子?!

    堀川国广视线一顿,停留在了坐在最远处的角落里、吃饭时也不舍的脱掉披风、正悄悄用余光瞟向他的山姥切国广。

    好家伙,就是你了!唯一让他省心的孩子!

    堀川国广挂起一个温柔的笑容,快步走向角落里的那个位子,落座下来。

    也许是没有想到他真的会坐到这里来,也许是以为他看到了自己偷看他的目光,山姥切国广在见到堀川国广坐到他身边时,微红着脸颊将头上的披风拉的更低,一双碧青瞳却依旧在不自觉的瞟向他。

    其他的刀剑们见堀川国广选择的不是自己,都有些不高兴的扁了扁嘴,脸色阴沉的用手中的小勺子胡乱戳着自己碗里的包子,极度不满的向着山姥切国广丢去了几个眼刀。

    但是不管众刀剑那边的气场有多让人感到胆战心惊,堀川国广和山姥切国广这里的氛围可谓是一片祥和,虽然他们都没有过对话。

    堀川国广用小勺舀起一勺粥,轻轻吹凉,送入口中,满足的眯起了蓝眸。

    等他再次低头看向小碗里时,却骤然发现里面多出了一枚已经剥好壳了的鸡蛋。

    “啊……谢谢。”有些惊讶的对身旁面红耳赤的扯着披风、正小心翼翼的用余光悄悄关注着他的面部表情的山姥切国广轻声道谢,堀川国广拿起盘子里的一个鸡蛋,剥好放到了他的小碗里,“给,这是回礼哦。”

    山姥切国广盯着碗里的鸡蛋愣了一下,突然脸色爆红的用双手猛的将自己的披风往下拉了拉,害羞的低着头紧盯着地面,一副恨不得躲到地心里的羞怯样。

    果然还是个小孩子啊,侧过脸来看着正在樱吹雪的山姥切国广,堀川国广掩唇轻笑起来,又舀起一勺粥,垂眸看去,笑容瞬间僵在嘴边。

    问:

    饭里有樱吹雪的樱花瓣还能吃吗?在线等,挺急的。

    山姥切,你不是我最省心的崽了:D

    而看到这一幕的其他付丧神则是被气的火冒三丈,都在暗暗思索着如何才能光明正大的报复一下那只心机金毛。

    “啊啊!堀川都没有帮我剥过鸡蛋!”加州清光咬着牙,用力锤了下桌子,一双红眸似要喷出火来。

    肩膀剧烈起伏着,似是终于压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怒火,他额上暴着青筋,将手按在了面前的桌子上,低声吼道:“安定!一会我要是把桌子掀了,你可别怪我!”

    “你掀桌子我不管,但是饭是堀川辛苦做的,吃完再掀!”大和守安定强压着怒气说道,握紧了拳头,冲冠眦裂的紧盯着远处的那把金毛打刀。

    过了一会,他突然回过头来,一脸认真的看向把筷子捏断了的药研藤四郎,重声问道:“怎么样才能打山姥切国广一顿?”

    “本丸内禁止斗殴。”穿着白大褂的短刀推了推眼镜,瞟了一眼正在委屈的咬小手绢的晴子,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微笑,“但是手合番那边我会安排的。”

    “快!现在!立刻!马上!”

    “等我吃完。”

    “清光你掀药研的桌子吧,我保证不拦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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