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沙回头朝厨房喊:“老爸,你们在里面搞什么?!”
喊了半天,没见有人出来。
他跑过去拍了会儿门,就看见克拉克搀着石化的约翰逊出来了。
男人神情有点狼狈,眼镜也戴歪了。
把瞠目结舌的老父亲放在沙发上后,就匆匆忙忙去翻急救箱。
约翰逊一口气又倒上来,推开救心丸,指着克拉克:“他……他……”
萨沙用书给他扑冷风:“老爸,你怎么了老爸?!”
约翰逊像台老旧收音机:“他……你……”
萨沙搞不懂他在说什么,看见一大只氪星犬抱着药傻乎乎站在一边,等候发落似的,扑过去挠克拉克肚子:
“你跟我爸说啥了?把他吓成这样??”
克拉克委屈巴巴地扶了扶眼镜。
他刚在约翰逊面前摘了眼镜,又顺便用热视线把肉烤熟了。
但要是现在就跟萨沙说实话,按照萨沙脑袋的灵光劲,就代表着,那个21岁生日计划再也不会是惊喜了。
……但哪怕做足了心理准备,他也没想到约翰逊反应会这么剧烈。
是……真的很反感外星人吗?
哪怕他们两家人已经相处了将近三年,也依然觉得难以接受吗?
如果是的话,那个计划连实现的可能性,都不会有了……
那瞒着萨沙还有什么用呢?
克拉克低落地:“萨沙,因为我刚刚跟约翰逊说,我——”
老警察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克拉克愕然地看着他。
约翰逊:“你、你、你别说。”
又回头向希尔达:“亲爱的,你跟克拉克去看看肉烤得怎么样了,好吗?克拉克,把你刚刚对我说的话,再跟希尔达说一遍……然后等你们出来,我们……我们三个,一块出门溜达溜达,开个家庭会议什么的,好吗?”
希尔达一头雾水地跟着克拉克进了厨房。
半分钟后。
厨房里传出惊喜的尖叫声!
“Really?!?!??!上帝,太棒啦——!!!!”
萨沙:“???”
再过半分钟。
“……What?!?!?!?”
萨沙:“?????”
他实在忍不住,起身想去看看到底什么情况,被约翰逊拖在沙发上动弹不得。
约翰逊扯着领口,哼哼唧唧地:“儿子,你帮我拿点水来吧?哎哟家里太闷了,暖气也该修一修……”
萨沙:“暖气??哦,对,家里暖气用了多少年了?要不要再买新的?”
希尔达也从厨房里出来了,表情看上去像被雷劈了似的。
克拉克在后面耷拉着头,声音很轻地: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们确实无法接受,我也可以理解。很抱歉现在才鼓起勇气跟你们说,我只是想要向你们再求得一点时间,让我跟萨沙最后……”
希尔达:“克、supe、克拉克,你等等,你先别说话。”
两口子风风火火吃过了饭,穿上大衣戴好围巾,拖着克拉克就出了门。
萨沙才啃了一小口烤猪排,一抬头就看见傻男朋友被爸妈拖走了。
他把头伸出门大叫:“去哪里啊?!”
约翰逊远远地:“家庭会议!!”
萨沙:“……不是,谁才是你们儿子啊?!家庭会议不应该跟我开吗!!”
约翰逊已经开车跑远了,话语在风中飘散:“#¥……%&……#%@……!!”
一眨眼,家里就冷冷清清剩他一个人了,萨沙气鼓鼓地滚上沙发,抱着小氪看憨豆先生。
看了会儿,也看不进去,低头看见小氪在偷偷舔他盘子里的猪排,就把小氪举在半空,气势汹汹地质问:
“说!你到底跟我爸妈说了什么!”
小氪舔他脸蛋:“呜汪!”
萨沙大声:“你是个坏人,抢别人爸妈!”
小氪立刻两爪盖眼,作羞愧状:“呜呜!”
萨沙继续大声:“我是你的,不代表我爸妈也是你的!我才是他们的儿子!懂吗!”
小氪狗鼻子低到白肚皮上:“呜呜呜呜~~”
萨沙很是满意,继续看他的憨豆先生去。
小氪趁机把他的烤猪排叼走了。
本以为老爸老妈就是出去买个东西,顺便捎上一个地球最强劳动力拎袋子,结果萨沙看电视看到了11点,还是没见他们三个回来。
萨沙郁闷死了:【狗系统,出来陪我聊天。】
狗系统也不搭理他。
对了,他才想起来,这货几个月前说总算知道怎么制造小系统了,跟他一起打完布莱尼亚克的仗,就天天赖在斯塔克大厦不走。
托尼自从有了小女儿摩根,这几年都在专注奶孩子,也是查尔星那次大仗,才发现劳模星期五越来越不爱干活,害得神盾局和斯塔克大厦的厕所都换了一套自动冲水系统。
他以为是中了病毒,从头到尾查了一遍星期五的代码,一查才发现,有个高维系统一直在暗搓搓提升星期五的图灵数值,拐跑了星期五,两个系统天天在网上冲浪。
……气得他当场研发了一套对高维系统防御程序。
正要往29-1代码里输的时候,它又跑回萨沙脑子里了。
系统:【乌乌!狗宿主救统统!】
萨沙:【……】
穿着盔甲气势汹汹来堵门,却不敢把萨沙怎么样的托尼:“……”
孤家寡金毛看了会儿空荡荡的客厅,倍感心酸,只好洗澡上床睡觉。
小卧室里的床也早就换成超大的双人床了。为此,阿特维尔夫妇还不得不把萨沙的小书桌给卖掉。
这会儿只有萨沙一个人卷在床上,另半边空空的。
萨沙在空空的半边摸了一会儿,气呼呼地蹬了两脚空气,抓过被子睡觉。
他抱着小氪打了两个盹。
半梦半醒时,感觉小氪在吧嗒吧嗒舔他脸蛋,嘴巴也被什么柔软的东西一下一下触着。
小金毛迷迷糊糊地伸手摸,摸到了男人温热结实的胸膛。
克拉克不知什么时候钻进了被窝。
一身沐浴露的香味,正抱着他轻轻吻着嘴唇。
人间之神的体温,把萨沙怎么都拱不热的被窝,一下子捂暖了。
“……你们出去干嘛了?爸妈回来了吗?”
萨沙一手揉着眼,声音困兮兮哼唧唧,另一只手去挡男人的嘴。
克拉克没说话,把那只挡嘴的爪子也亲了一遍,从手心亲到手腕。
亲完了还不够,把恋人的白嫩指尖也轻轻吮进唇间。
黑暗里看不清他的脸,但是萨沙的手指,描摹出了对方疯狂上翘的唇角。
萨沙:“……干什么?你把人家老爸老妈拐跑了,还挺高兴的哈?”
克拉克胸膛里传出闷笑,只回答上一个问题:“爸妈也回来了。”
萨沙发现,这家伙今晚确实有点兴奋过度。
他被克拉克在被窝里从头到脚亲了一遍又一遍,瞌睡虫都跑光了,就试探地伸手去摸床头的红太阳灯。
萨沙小声:“今天想做吗?”
克拉克把脑袋埋在他的颈窝里,声音里还是有藏不住的笑意:
“就想这样抱抱你。”
搞不懂,那就抱吧。
萨沙就在男人臂弯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窝着,后背靠着他的胸膛,光脚丫摩挲着男人的小腿,时不时回应身后这只不明原因兴奋的大狗狗的亲吻。
两个人在温暖的被窝里亲了一会儿小嘴,萨沙眼角余光看见窗户飘过白点点,“啊”了一声,说:“又下雪了。”
克拉克轻声重复:“下雪了。”
整个曼哈顿都被笼罩在静谧的小雪里,高楼全都静悄悄地熄着灯,只有一层洁白的月光浇在楼面上。
有那么一小会儿,他们谁也没有说话,挤在被窝一起看雪。
不知道为什么,萨沙心里涌进了一股平静而温暖的幸福感。
也许换做从前,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想他们会有今天。
什么话也不用说,什么事也不用做,只是安安静静地在被窝里看雪,同时彼此都知道他们正在深深相爱。
萨沙回头看了克拉克一眼,咕嘟了一会儿嘴,啥也没说。
克拉克却轻笑着说:“我也爱你。”
萨沙:“……哼。”
窗玻璃上有水雾,朦朦胧胧看不清楚,小金毛就闹着要到窗边去看雪。
男人怕他冷,干脆一只手搂紧萨沙的腰,一只手抓住被子,两个人在被子里裹成个大蚕蛹,蹦蹦跳跳挪到窗边去看。
看了一会儿,萨沙果然冷了。
在被窝里的两手两脚,都盘到克拉克这个天然大暖炉身上去。
噘着嘴巴说:“我是一只树袋熊~”
克拉克亲他的噘嘴巴:“我是一棵树~”
树袋熊跟树裹着被子,又在窗边缠绵地接了一会儿吻。
吻着吻着,树袋熊哎哟一声,委屈得大叫:“你这棵树怎么会捅熊!”
树假装委屈:“是树袋熊自己吃进去的~”
太难了,早知道先把红太阳灯开好,看样子明天又要下不了床。
萨沙眼前纷纷扬扬的白雪花,转啊转啊,全都变成了绚丽的烟花,噼里啪啦地在他脑门上爆炸。
通常来说,小金毛脑门炸烟花的时候,就特别容易一边掉眼泪一边说实话,就跟被灌的是吐真剂似的。
他模模糊糊记得自己说了“呜呜呜我觉得现在就是我幸福的巅峰”什么乱七八糟的,听见男人在他耳边低低地说:
“萨沙,我最幸福的巅峰还不是现在。但我知道,它离我不远了。”
“我会等你亲手把它交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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