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人间失格》

    “  什么‘迷恋’、‘被迷恋’,这些措辞本身就是粗俗不堪又戏谑的说法,给人一种矫情的感觉。

    ——《人间失格》”

    少年的表情一下子有点受伤,让我不由自主想起面对\"别叫我织田作\"的beast宰。

    毕竟cosplay前为了还原角色特地查了查原作资料。我还知道文豪野犬的横滨有港口黑手党标志性的大楼,屹立在城市中,就像……

    …………就像我现在看见的这样。

    怎会如此?

    太宰治很快恢复了常态,用那种低沉的温柔语调问:“你不是他?那你是谁呢?”

    本名就叫织田作的我选择了实话:“织田作。”

    “这样啊,我知道了。”

    他点头表示理解,还孩子气地抱起双臂。

    “但我看见你情绪就是很不对。”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就拔出了我风衣下的道具枪,那是津岛治为我准备的。风衣穿越后都从廉价的c服材质变成了柔软的好货,那么枪不会也……

    “嘭——”

    太宰治微微睁大了眼睛。

    枪里蹦出来的不是子弹,而是一束玫瑰。

    真是恶趣味啊,另一位阿治。

    太宰打量打量枪再打量打量我,抱紧了那束玫瑰:“真有趣!那么决定了,跟我回去吧织田作,反正你也无处可去不是吗?”

    “阿治,你要回哪里?”

    这个时间,他应该准备叛变了吧。

    黑手党最年轻的干部伸手揉揉我的头——现在他比我高,这个动作做起来无比愉快:“没办法,两个人的话还是先回森先生那里吧。还有,不要叫我阿治,我听着不知道为什么很生气。”

    “我是太宰治。”

    就像你称呼的不是我是别人。

    太宰治真牵着我回去了。

    他高兴的像个孩子,脚步都蹦蹦跳跳的,不舍的走寻常路,踩着栏杆走过去。横滨的海风温湿,雨渐渐停了。

    “真是奇迹一样,真是一模一样啊……”

    他时不时就要担心我突然消失似的,悄悄侧过脸来看,下巴枕在那束热烈的红玫瑰上。

    太宰治抱着它,是不希望我拿着它,拿着这种意味深长的另一个人送的礼物。他的占有欲很孩子气,他还是个孩子呢。

    对,我总是毫无缘由地把津岛治归结为孩子,伊泽*都说我教子无方宠溺过度。

    “织田作说的对!”

    津岛治会猛点头,眼神黏在我身上。

    “这时候你就要狠狠吐槽他啊!”伊泽恨铁不成钢:“用那种……”

    “到了。”

    回忆被打断。

    太宰治一副导游的架势,对着巍峨的大楼随意一指:“这是港口黑手党,我工作的地方。”

    “……喔。”

    跟动画里一样壮观啊。

    有人正在上楼,太宰更随意地信手一指:

    “这是漆黑小矮人。”

    “哈?!混蛋太宰,你怎么还没死在外面啊,明明这两天都没回来!”

    中原中也立刻暴躁地跟他对骂起来,太宰懒得搭理他,推着我就往前走:“跟帽子架在一起空气都变低了,织田作还是要长高的……”

    我回头朝中也一点头:“你好,中也君。”

    太宰治一下子炸了毛:“织田作明明一开始都叫错了我的名字,怎么会记得这个小矮子。”

    “喂,是你太自大了吧?非要别人记得你。”中也心情有点愉快,可他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转脸来震惊地看着我:“等等,你刚才说织田作?”

    “他不是……”

    “够了。”

    太宰语调轻柔地说道:“中也迟到真的没关系吗?大姐还等着你参加会议哦。”

    重力使压低帽子啧了一声,临走时却还转身看了我一眼。

    “青花鱼又搞什么名堂……”

    “这是普通员工。”

    来来往往的黑西装迫于太宰治淫威朝我们打着招呼。太宰同样亲呢的回应回去,吓得底层员工们纷纷快步离开。

    “织田作在这里地位很高很受欢迎~”

    要不是我看过原作还真被你骗了。

    “这是我的办公室,织田作你是我的直属部下哦,可能你也不记得了。”

    坑蒙拐骗样样精通的太宰治最终领着我来到一道大门前,还没开门,门口的保镖就端起了武器。

    “首领——”

    太宰这么喊着,叹了口气把手举起来:“我回来探望您了。”

    我跟在太宰身后,看他宛如指港黑大楼未来前搭档似的,指了指森鸥外:

    “这是森先生,港口黑手党的boss。”

    这一句森先生好像把一切摆上官方台面的东西粗暴的掀翻下来,往私人恩怨方面用力扯了扯。

    “森先生”无奈地笑着:“太宰君,这两天你去哪里了?”

    “您应该知道的。”

    两个智力怪物黑漆漆地面对面笑着,我默默后退一步。

    “噢对了,”太宰治演技很好,“猛然”想起还有一个我在场:“这是我新上任的副官,可以吗?”

    “就算我拒绝太宰君你还是会任性让他上任吧?”

    森鸥外双手交叠拖着脸,颇少女地歪了歪头。

    他看着我。

    我只好自我介绍道:“织田作……是全名。”

    忽然,我看见我被破窗而来的子弹狙击中了要害,情况危急也顾不上信不信了,只好向后弯腰。

    [天衣无缝]。

    它救了我的命。

    太宰治脸沉了下来。

    “抱歉,不打听好底细我也是没办法放任他进入这里的。”

    这种说辞也不知道信了没信,反正太宰脸色没好多少,拉着我又离开了。

    原来这就是异能力的感觉,好神奇。

    “织田,真是被迷恋着的人啊。”

    森鸥外看着夕阳里的横滨,终于说。

    别做出这种你是万人迷还是给一样的结论啊,森先生。

    “真是的,织田作!怎么又迟到了!”

    太宰在电话那头肆意抱怨着,枪弹声在他背后响个不听。

    “对不起,被街口的老年人拉着叙旧了。”

    我冷静回复:“干部大人,我马上回到你身边。”

    “别叫什么大人,叫我太宰就好啦。”

    太宰拉长了声音懒洋洋的,他沉迷于反复纠正我的称呼。不,也许用纠正并不准确,说是把我修改成他想要的样子更合适。

    “港口黑手党是纪律严明的组织,以上犯下是不恰当的行为。”

    我说。

    他长叹一声:“好好好。”

    我跟太宰讲述了我的来历,他也没太惊讶的样子,只是表情看起来不怎么喜欢津岛。

    [真是个狡猾享受幸福的家伙]。

    差不多这种暗恨的表情。

    他承诺帮我找找看回去的办法,我自己也在做努力,不过两个人的力量总归大些,而且太宰治是港口黑手党这样大型组织的干部。

    说是黑手党的工作,其实跟养小孩没什么差别,只是私人秘书官吧。本来想着杀/人越货我肯定以普通高中生的心态承受不住,现在看来港黑真是个歇脚的好去处。

    我放空思绪想着,握紧手里的枪避开了背后的射击。

    “这里这里!”

    太宰正坐在块碎裂掉落在地的建筑碎片上,兴奋地朝我挥手,我似乎能看见有猫咪尾巴在他身后舞啊舞。

    “这次又是怎么回事,应该有部下保护你吧。”

    “我鞋带开了所以走不开,派他们先去追击敌人了。”

    我循声去看他的鞋,果然,左脚散开了。

    “怎么忽然穿这种鞋了,以前不都是穿皮鞋吗?”

    把枪放回背后,蹲下来帮他系鞋带时我问。

    “想见你。”

    “很好的台词,可以用在言情小说里。”

    我想了想。

    太宰治不甘地嘟囔什么织田作真是八风不动的男人,一边盯着我:“可老是毫无羞耻心做出这么苏的举动,还是可以原谅的。”

    尽管不明所以,我系好后后退一步略微弓腰:“感谢夸奖。”

    “你就当是夸你吧。”

    他气呼呼的走了。

    他的确该走了。

    我想,以前的太宰治,这么说可能有点浅薄吧——我在动画片里看到的,身为黑手党的他,轻飘飘的像暗夜里飞舞的蝴蝶一样,绮丽但轻薄。如今织田作之助的死与遗言早给他的蝴蝶翅膀加上了重量,他迟早要离开的。

    只是饮鸩止渴而已。

    只是饮鸩止渴罢了。

    等到他离开那天,去哪里租房子比较好?生活还是要维系的。尽管没有干部的鼎力相助,也没有以前世界街坊邻居里有名的“扶老奶奶过马路”的尾崎中也*这样雷锋的乐于助人。

    有[天衣无缝]的话,武装侦探社也是个好选择。

    “这时候应该跟上我,织田作。”

    太宰很快重新打来电话抱怨。

    “哦。”

    翻盖手机好不方便,我还是喜欢触屏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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