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舱内一片雅雀无声。
在程解意上船之后, 无论是选官还是其他的红衣待选,都只能愣愣地看着造梦者吸引力全开的程解意。
程解意在踏上机舱的时候,还有些担心自己是不是暴露了。
他看着众人直愣愣的视线,在选官的引导下, 坐在独立机舱里。
独立机舱的空间很大, 座位的表皮是天鹅绒与金线织就, 内里则填充着柔软的羽毛。
“您有什么需要, 尽管叫我。”选官面上十分客气, 还用上了尊称。
程解意则看着敞开的机舱大门,还能看到外边的座位。
“我原以为这里人那么多, 应该会是热闹的。”
程解意话音刚落,就听到机舱内响起了吵杂的说话声,乐器声, 甚至还有选官当场说起单口相声。
程解意这下心中更是犹疑,不过应该没人怀疑了他还要继续这样表演吧。
程解意就透过面纱对着选官轻声笑起来。
“我想喝一杯水, 只要水就行。”
那听到程解意命令的选官就立刻跑了出去, 像是要跑断气般冲了出去。
飞船渐渐起飞, 程解意看着站在地面上的阿一,那只小兔子已经小到几乎看不见了,但还在奋力地朝程解意挥着爪爪。
程解意在窗口只来得及和兔兔一挥手,飞船就跃到了大气层里。
阿一的叮嘱还言犹在耳。
到了首都星, 可以找我的堂兄弟他会告诉你回来的办法
放心啦, 偷渡这种事,落日城的人谁不会干呢嘿嘿嘿
那时候程解意才知道, 平常看起来可爱纯洁的兔兔, 是这个星际里最大的运输商。
当时在沙漠里遇到程解意时, 就是阿一惯例去收货的时候。
程解意的水很快就送了上来, 选官们用了红漆洒金的盘子,装着水的杯子也是漂亮的宝石打磨的。
但托盘里的不只是水,还有一些精致的小蛋糕,饼干,以及糖果。
程解意面不改色地看着选官献的殷勤,算是更深入的体会春泪之前说的“一切美好的东西尽在上层手中”。
他现在只是待选的红衣,就已经能吃到这样的食物,那么首都星会是什么样子
剖开那坚固的堡垒,会流出什么
程解意只喝了一口水,没有碰那些点心,他开始有点想念春泪,春泪做的兔爪包子比这个鲜活有趣得多。
首都星监狱船。
春泪独自一人站在监狱的长廊上。
整艘飞船极其安静,仿佛船上只有他一个人。
在落日城时,春泪和程解意说话的时候就看到了隐藏在街道中的首都星卫队。
如果是过往的黑衣,他也许不会在意,甚至可以陪着程解意逛完一整天,但他看到了那些卫队长袍下的白色制服,以及腰间挂着的金色长剑。
春泪当下决定要走,他要在不会波及到程解意的地方解决所有人。
给了一支代表着“珍爱”的花卉后,春泪立刻追上了那些掉头就走的卫队。
春泪倒是不担心卫队会干出劫持程解意这种事,毕竟这些卫队十分了解他。
公平法则的春泪没有在意的东西
他只想把现有的一切全都毁灭
也许他偶尔表现得像个拥有正常感情的人类,但那只是他的伪装
卫队的人一开始在人群中走得很慢,像是不想引起一般民众注意,当进入僻静的巷道时,他们就瞬间奔跑起来。
春泪一路追着卫队,他根本不在乎有什么陷阱。只要没有重武器,对方还敢背对着他跑就只有一个下场。
卫队每个人的速度能达到每秒三百米,但春泪比他们更快。
一秒内春泪已经追到了卫队的身后,下一秒三个穿着白色制服的卫队成员连金玫瑰长剑都来不及拔出,就被春泪敲断了颈椎。
至于剩下的几个,在跑到一片空地时,全都迅速回身,动作统一的拔出长剑来。
“哦,这是想正面对决勇气可嘉。”
春泪慢悠悠地弯腰捡起地上掉落的一把金玫瑰长剑,他优雅而缓慢地抽出金色的剑身,那些站在对面的卫队没有一个人趁机先攻。
在过去他们已经吃过非常多次亏,春泪每次慢下来,都是引人上钩的陷阱,每次看似优雅而风度翩翩的微笑,都是让人放松警惕的毒花。
“我赶时间,”春泪将长剑举起,与太阳穴齐平,食指和中指在剑身上缓缓划过,“一起来吧。”
在话音刚落的瞬间,所有卫队成员在原地瞬间消失。
下一刻则以包围的形式出现在春泪四周。
这样陷入敌阵的情况,在春泪来说简直司空见惯,他笑了一声,剑尖迎着日光微微一转。
那是长箭离弦脱手的锋锐,是冷刃入水的冰冷,还有烈风割破脸颊的痛楚。
春泪出剑时卫队的人还站着,当他收回剑,那些穿着白色制服的执刑者全都倒了下来。
长剑碎裂,每个卫队的人胸口都溅着胭红的血花。
“哦差点忘了,这个种族有两颗心脏。”
春泪头也不回回身一刺,将那只是指尖偷偷移动了一下的卫队成员再补上一剑。
春泪低头看了一眼腕表,时间只过去了一分钟。
只是下一刻,春泪看着自己执剑的手,缓缓皱起眉头。
他的指尖不知什么时候突然蔓上了纯正的黑色,那点黑色还在以极快的速度朝手臂上蔓延。
“是在剑柄上下的毒,还是他们的身上”
春泪抬头看向平地上空缓缓下降的黑色军制飞船,飞船门打开,从里边再次踏出了一批同样制服的首都星卫队。
“都有,甚至在血液里也有。”
卫队眼神冰冷地看着春泪,然后心中默数着应该倒下的秒数时,春泪还依然站着。
“我的抗毒性很强,”春泪甩掉手里的长剑,长剑落地发出铿然的响声,“要把我带走,还得再多付几条命。”
等卫队的人真的把春泪带走的时候,他们付出的已经比原来预想的代价还要多得多。
“要不是国王非得要用他来阻止公平法则,我现在就杀了他。”
卫队内部这样的声音从来没少过,可是他们是国王的忠犬,只能顺从着国王的意志。
但他们从未想过,中了毒又被重创的春泪,在飞船行驶三十分钟后,就已经恢复了行动能力。
不,不是行动能力。
而是再次击杀的能力。
“我发现,也许真的心中有了牵挂的对象,人越能发挥潜力。”
春泪站在空无一人的长廊上,在那些阴暗的角落里,全是被他拧断头颅的卫队。他抬头看着躲在防御门后的其他幸存者。
“我上次徒手撕开五十吨重的大门时,用了多久时间”
春泪缓缓走上前,白发红眸的模样就如自深渊手捧玫瑰而来的死神。
“啊,对了,是三秒。”春泪自问自答,十分满意地笑了笑。
厚重的大门被春泪缓缓打开,他还分神注意了一下自己空荡荡的手腕。
程解意给他的第一份礼物消失了。
“我的腕表记得还给我,不然我可真生气了。”
在程解意搭乘的飞船驶离落日城时,属于公平法则的法则正开启隐形模式,缀在那艘飞船后。
“跟着头的雪鸟机械人,回报头被人抓了。”
“哦,那没事,应该回头头就开着飞船来找我们。”
“但是还有另一个事,就是头那天晚上说有好感的那孩子好像上了红衣征选队的飞船。”
“啊这是另投明路了”
“明智啊跟着头能有什么好下场”
“得了,还是跟上去吧,要是头知道了这个事当场发疯”
“我们还能缓冲一下。”
舰桥上的组织成员正在小声诋毁春泪,不过所有人都老老实实地开着飞船跟了上去。
联络员突然打开公放,抬头对舰桥上的指挥们说。
“头传信来了。”
指挥们面面相觑,互相推诿着与春泪对话的“至高权利”。
“要怎么开头呢您好,头,您挺有好感的那孩子,去当国王小老婆了,您看是先去抢亲,还是去杀了国王,自己当国王”
“谁能说得出口,谁先说。”
“别推辞,您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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