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被评价有辱宇智波尊严,我也坚决不打算改正。哼哼,比起自己的小命,那种看不到摸不着的尊严算什么?能吃吗?好吃吗?一斤多少钱?
“那你的包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吗?”我摸了摸背后那比我的脑袋还高出三个头的大包,回答说,“里面装的都是忍具。”
其余人:“……”
他们脸上那一瞬间出现的浓厚阴影让我深深地觉察到自己的忍术风遁·疯魔小次郎忍具乱舞(我的忍术名字每天都越来越好听!)威力是有多么的强劲!
居然能让木叶的“金色闪光”及其弟子觉得压力山大,额呵呵呵,真是太荣幸了!
“老师,”凛举起手,“我突然肚子痛,能不参加任务吗?”
水门老师:“……凛,说肚子痛的时候不要捂着身后。”随即他深吸了口气,看向我,“带子,你做了这么充分的准备是好的,但是,忍具什么的可以用卷轴装吧?”
“我用了啊!”我放下背包,打开给他们看,“看!都是卷轴呢!”
他们三人注视着我这一大包封印满了忍具的卷轴,一个接一个地捂住了腹部,完全说不出话了。
我看着他们的样子,抓了抓头发:“安心啦,我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呢!”说着,我钻进包里,翻检了片刻后,从里面找出了事先准备好的东西,“给!穿上这个就不用担心我强大的忍术了!”
水门老师黑线:“这是什么?”
“护臀胖次!”我非常专业地介绍说,“我特意找武器店老板定做的,而且试用过,非常给力呢!我觉得你们肯定需要这个!当然,老师你是有女盆友的人,送你胖次实在是太奇怪太不和|谐了,所以我帮你做了条裤子!”说话间,我展开了手中的黄色裤子,“造价可是胖次的四倍哦,颜色也是和你头发最搭的黄色,老师你可要好好珍惜!”
水门老师:“……”
“这是凛的!紫色胶布图案的,你肯定很喜欢吧!”
凛:“……”
“这是卡卡西的,粉色草|莓和银头毛最合适了,你信我!”
卡卡西:“……”
“咦?别丢啊!好浪费的!别扯我!等我把它们捡回来啊啊啊!!!!!”
于是,我就这样仰身被两个小伙伴一人一只脚地拖出了木叶的大门。头顶碎花小布,身穿碎花小马甲,装满卷轴的大包挂在胸前,手还分别各抓着一条内|裤(水门老师人好,没丢裤子!),猎奇的模样让门口的守卫都呆住了,我想,我大概要出名了。
嗯,新一代的走在时尚前沿的名人!
就这样被拖行了很久后,我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背对着跟他们展示了下我的裤子:“看!完全没破,给力吧!”
其余人:“……”
“好了,出发吧。”水门老师毅然地转换了话题。
于是我们几人开始跟着他以非常不科学的速度前进着。
说实话,现在的我完全想不明白查克拉到底是个什么原理,为啥忍者一个二个不像忍者反倒像大魔法师,为什么……算了,只要默默地说“这是设定”就能完全解释一切,我又何必努力思考呢嗯!
比起这个,我更应该担心的是另外一件事。
不出意外的话,这次任务我大概要“开荤”了。
额,别误会,这个“开荤”不是指那啥不和|谐,而是指——杀人。
上战场不是儿戏,怎么可能你好我好大家好,然后敬个礼握个手就回去。战争……肯定是要死人的。
——这是战场,杀人是很正常的。
——不杀人的话,自己就会被杀死。
——想成为忍者,就必须经历血的洗礼。
在这个充满战争的世界,人们好像潜意识里把这几句话当成了真理。
但我的悲剧之处就在于,在第一次亲手杀人之前,我恢复了记忆。而后就发觉到,这些话乍看之下都非常有道理,但即使拿它们一遍又一遍地洗脑,也无法让现在的我从内心深处认可“杀人”这件事。于上辈子养成的根深蒂固的观念告诉我——杀人是不对的。
但是,这样的话在这里却是无法说出口的。
就算说出口,也只会被他人耻笑为“胆小鬼”,一个不敢杀人的人就算能提取查克拉使用忍术,也是无法成为忍者的。
更为悲剧的是,我清楚自己大概没有反抗的余地。
如果是在和平时期,也许还有可能放弃忍者这个职业,但现在是非常缺人的战争时期,更别提,我特么还是个倒霉催的宇智波,更是三代徒孙、三忍徒弟“金色闪光”的弟子。
“你怎么这么安静?”
我转过头,发现和我说话的正是在我左侧的凛。
他挑眉看着我,脸上尽是不可思议的表情:“吃错药了?”
“不,是忘记吃|药了。”
“……”
“喂,凛。”
“什么?”
“你做好……”我压低声音,“准备了吗?”
凛立刻就意会了我的话,怔了下又说道:“这种事是当然的吧,难道说你还没做好准备?”
我没回答。
他的脚步乱了一拍,随即又调整了过来,低声对我说:“你害怕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
凛眼神复杂地看着我,我觉得他大概是想说“这是你这辈子表现的最像女孩子的时候”,但他到底没把这句太伤害的人说出口,虽然我已经充分体会到……并且被伤害了。TAT
“吊车尾就是吊车尾!”一声轻嗤从前方传来。
“……喂!请不要做出‘偷听别人谈话’这种有损于男神形象的事好么?!”
卡卡西对我这句话的回应是——用鼻子出气。
这个五岁就毕业上了战场的天才的确有资格鄙视我,所以说,这个世界到底是有多么让人蛋疼啊!
水门老师闪现到我的右侧,语调柔和地说:“不用害怕,带子,要相信同伴。”
我很想说我害怕的不是这个,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老师虽然对我们很温柔,但对敌人想必绝对不是如此,否则也不会在战场上让敌手闻风丧胆。他是个好人,但同时也是一名强大而合格的忍者。
我试想过很多次自己“开荤”的情景,比如说其他人把敌手抓住绑好后送到我面前,再比如说其他人遭遇危机我爆了seed,再比如说……
我还觉得,我一定会比凛这家伙后动手杀人,但是没想到,一切都出乎了我的意料。
事情很简单,沿途有敌人埋伏我们。
在水门老师提醒我们做好战斗准备时,对方的几个忍者中有两个径直冲向了我,我一个紧张,直接将包里的卷轴丢出去了一半。
然后……
“啊!!!!!”
伴随着几声让人心惊胆颤的惨叫声,一切就这样诡异地结束了。
顺带一提,水门老师和我的两位队友在关键时刻还是使用了我的爱心礼物。
不过,现在我已经没精力关注这些了,只双手抱着包愣在原地,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愣愣地注视着那几个弓起身趴倒在地,身体还在不断抽搐的敌手,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带子?带子?”
“……啊?”我看向水门老师。
他冲我露出了一个鼓励性的笑容:“就第一次而言,已经很不错了。”
“是、是吗?”我回以他一个笑容,“那、那就好。”而后转头看向卡卡西,“男神,看,我杀人了,而且杀了好几个呢!厉、厉害吧,我终于也是合格的忍者了 。”
混蛋银毛却扭过头不看我:“白痴吊车尾,说这话的时候,先把脸上的眼泪擦干净。”
“哎?”我呆住,双手松开手中的包,伸出手摸了把脸,“奇怪,我怎么哭了。”我注视着湿|润的手,总觉得它好像在渐渐变红,“一、一定是因为太激动了。”
说话间,我慢慢转过身,抱着一旁的树蹲下|身:“呕!”
好恶心。
好恶心好恶心。
好恶心好恶心好恶心好恶心好恶心……
我开始庆幸自己因为早晨睡过头没来得及吃太多东西,否则得多浪费啊!
凛走过来帮我拍着背。
吐了一会儿后,我干脆地抹了把嘴,向他们三个一个拇指笑:“好了,咱继续上路吧!”
水门老师看我的眼神中既欣慰又担心,卡卡西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凛问我:“你真的没问题吗?”
我笑着对他说:“比起担心我,先担心自己吧,下次可就轮到你了哦,要不要提前把肩膀递给你!”
“……”他轻叹了口气,“我才没那么脆弱。”
男神走过来,将一堆忍具丢到我面前:“你的招式太浪费了,这些还勉强能用。”
我愣了下,感动地抱住他大腿:“男神你对我真好!”虽说忍具最好别再重复使用,否则很容易在战斗中出现问题,比如和人对战时苦无突然碎掉之类的。但因为我的用法远比一般人豪爽,所以对我影响不大。
卡卡西这死傲娇却毫不客气地将我踹开:“别浪费时间!”
就在我拿卷轴把这些忍具再次封印起来后,水门老师说道:“走吧。”
“等一下。”我走到那几人的尸首旁边。
“喂,你不会还打算给他们收尸吧?”卡卡西一脸不爽地看着我,“战场上可没这样的习俗。”
“我知道的。”没有“对敌人仁慈,让他们入土为安”的习俗,但是,“我只是想看看他们的脸。”
“……”
这是一张张很平凡的脸,和我在村中看到的其余人没什么太大区别,如果非说有,大概就是护额的图案不同吧。他们在家乡时,也许也是好父亲好兄弟好孩子,但却因为战争拿起了屠刀,并且永远再也不能回去。
一只温暖的大手落在我的头上,揉了几下。
水门老师温和的声音响起:“带子,选择背负可不是件轻松的事。”
“我知道。”
遗忘一切前行也许的确更加轻松,但却让我害怕。
我害怕有一天自己将杀戮变成习惯,即使回到了从前的世界,我也彻底变不回“我”了。
所以我要记得。
人命从来都不是轻贱的。
即使是我亲手夺走了他们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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