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二个世界

    白亦深三人一动不动的坐在凉亭里,毫无出去应酬的欲望。太叔承青在外面和那些文人交际互夸,互吹互擂。

    听得白亦深嘴里的蝴蝶酥都不香了。照他们这样的说法,大燕都是人人如龙,早称霸世界了。

    学渣宋德曜趴在石桌上,疑惑不解,好奇问道:“这就是弹冠相庆吗?”

    盛.学霸.钊也不确定了,“大概,可能是吧。”

    太叔承青的笑容恰到好处,温文尔雅。与人交谈也不卑不亢,屈高就下,让人觉得如沐春风。

    在凉亭外送走了最后一个自矜自傲的书生,太叔承青转身的那一刻瞬间变脸,冷淡漠然,见到盛钊眼神才温柔了些。

    宋德曜起哄,“承青,你可以啊,变脸够快。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小弟佩服佩服。”

    白亦深也觉得这人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有时候欠得让人手痒痒。

    太叔承青分给他一个眼神,让他自己体会。“见你,能动手决不废话。”

    宋德曜砸吧砸吧嘴,小声嘟囔:“有本事单挑啊,小爷让你一只手。”脸上一派天真无邪。白亦深顿了顿,还是不搭理他了。越搭理他,这人越来劲。

    “我家主子和诸位士子都已经在院子里了,来请各位公子。”盛瑞身边的小太监并不知道这几人的身份,以为是投靠他们五皇子的文人。

    所以有些不耐和不屑,这些穷酸儒穿得人模狗样的,还不是上赶着来参加主子的文会。

    白亦深这几人,哪个不是人精,什么三教九流没见过啊,自然知道这小太监心里想的是什么。对视一眼,都觉得有些新奇,盛京四纨绔还能有一天被人看不起身份。

    四人哈哈大笑,也不说话,直接去了别院。宋德曜经过的时候瞪了小太监一眼。小太监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这几人有毛病吧。不用他带路正好,他还要去找春花呢。

    白亦深四人晃晃悠悠的踏进别院的门,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却面不改色的找位置落座。

    “哟,这是不是有点身份的人都特把自己当回事啊?”一个中年落魄书生说着尖酸刻薄的话,眼里都是酸意。

    落魄书生早年屡试不第,拿着文章拜贴也打不开权贵家的大门,而纨绔子弟可以轻而易举的进入他梦想中的朝堂。虽幸得五皇子收留,但对这些豪门公子满是憎恨。

    但没人回应他,白亦深坐下就发呆,盛钊和太叔承青说着悄悄话,最能惹事的宋德曜在扣手指。这种文会最无聊了,得自己找点乐子,要不然撑不下去。

    书生见这些人都并不理睬他,连回击都没有。“哼”一声,悻悻拿起酒杯。

    白亦深暗自发笑,开场就有炮灰啊,他们要是理会这样的人,那才是掉价呢。这和刚才的小太监一样,没入了他们的眼。

    “哈哈哈,感谢各位兄台光临余的文会,人才济济,诸位是国之栋梁,这小院都蓬荜生辉啊。”盛瑞起来打圆场,笑容可掬,“那余就祝各位都做出人人传颂的诗句。”举起酒杯,遥遥一敬,掩袖喝下。

    众人响应,举杯共敬盛瑞。每个人都拿出自己得意的诗,邀人欣赏。有被人奉承到眉开眼笑,也有真的书生争得面红耳赤。

    白亦深给太叔承青使了个眼色,让他出去和那些文人较量,太叔承青只得起身出去,拿出自己之前作的诗来应付。

    剩下的三人还是干坐着发呆,酒水宋德曜尝过了,不好喝,点心不好吃。听见有人叫承青“太叔弟”,白亦深差点笑出来。盛钊也是眼角直抽抽,今天承青那么受累,回去后还得抱着哄。

    在宋德曜快要睡着的时候,盛瑞和几个文人过来,“有什么让诸位不满意的吗,要不要一起来欣赏这些大作?”甩了甩手里的书稿,面容亲切。

    他们本身就是王侯公子,自然经常和皇子见面。所以宋德曜被吓醒,说话也没客气,“你不能找后面那些跟屁虫一起欣赏吗?非得扰人清梦。”

    后面的人手指着宋德曜,不可置信道:“五皇子好心好意找你欣赏诗作,你竟然不知好歹。粗俗!”

    白亦深嗤笑出来,问道:“我们不想欣赏有错吗?还想要本世子恭恭敬敬给你说话,脸真大。盛瑞,管好你的人。”拿他们当垫脚石讨好盛瑞,他可不答应。

    盛瑞一脸无奈,妥协商量的语气:“祁世子、宋小侯爷、阿钊,你们可以给我点面子吗?”白亦深恶心的起鸡皮疙瘩,神他喵宠溺的语气,不会礼贤下士就不要说话。

    盛钊和宋德曜也被镇住了,一脸不知所措,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那个书生看他们不敢对五皇子出言不逊,轻蔑道:“那你们有本事自己作诗啊,不过也是一群废物罢了,真是玷污了这文会。”

    盛钊走到他俩身边,随时准备动手,白亦深拦住想要揍人的宋德曜。

    书生被吓了一跳,强撑着面子,嘴硬道:“怎么?不会作诗就想打人,一群莽夫。”

    白亦深看看沉默不语的盛瑞,按住火气,眼里闪过寒星,却春山如笑,眼波流转。声音冰冷:“本世子只知道先生说过,不懂就是不懂,要不耻下问。轻薄为文哂未休,只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对吧,五皇子?”

    宋德曜补充解释:“就是你不要装大尾巴狼,拿好久之前作的诗或者别人的诗来充门面。别人一眼就能看出来,是这个意思吧?”

    盛钊含笑而答:“是这个意思。瑞堂弟觉得呢?”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盛钊已经很生气了。

    盛瑞没有半分尴尬,面色如常,“自是这样。付兄说话有些不妥当,瑞在这里向各位道歉。”鞠躬,向三人行礼。

    他是要拉拢这几人,并不是想结仇,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

    白亦深看着盛瑞后面几人感动的表情,突然什么都不想说了。

    。拉着盛钊、宋德曜去找承青,路过姓付的书生,语调严肃:“不要把我们的好修养当成你多话放肆的理由。”书生面色苍白。

    这件事被有心人看见了。

    找到太叔承青,在旁边像左右护法一样站着。和太叔承青正说话的人看到这阵仗,咽下嘴边的话,立马走人,他可不是那种没脑子的憨货。

    “你们这是怎么了?”太叔承青问道。盛钊就拉着他边走边说,大致意思是他们被欺负了。

    太叔承青听得皱眉,他就走一会儿,这些人就来欺负一群十三、四岁的孩子,真是无耻。

    太叔承青安慰着盛钊,转头询问白亦深怎么办。不能白白被人欺负了啊。宋德曜一副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的样子,就等白亦深下令了。

    “我们什么都不用做,那么多皇子呢,有人会替我们出手。何必脏了自己的手。”白亦深云淡风轻,脸上没有半分怒气。

    “你的意思是今天来了不少其他皇子的人?”太叔承青道。

    “正是,就看明天盛京最火爆的消息了。”

    宋德曜也听懂了白亦深的意思,消停下来,不打算自己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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