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和他们商量过后,白亦深一直在思考关于白鸿达的事。留住白鸿达的,无非就是祁王府的权势,可又不能真的将祁王府陷入险境中。
思来想去,突然想到他现在可是盛明月的小弟,自是要借助她的力量。其他皇子都不能保证四家的安危,和她联盟也算不错的选择。
白亦深派暗二给盛明月递消息,约她明天在茶楼见面。
四个暗卫都是父王给他的人,但是白亦深没有防止消息泄露给父王,白越泽先是护他周全的父亲,后才是祁王,自然不用防着。
白亦深倒希望父王能给他一些建议呢,省得他天天像个搞阴谋的反派,想的都是怎么弄死主角。就是不知道父王知不知道他在做的事。唉,属下太衷心也愁人。
所以白亦深决定找父王谈心,他此时也有些迷茫,不知自己现在做的对还是错 。
在形成世界的时候,他作为一缕懵懵懂懂的意识,也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刚正良善的,阴险歹毒的,被理由驱使的,挣扎在人性边缘的,,,
白亦深只是看着,并不理解,他不懂那些爱恨情仇。人心,人性太复杂。
为什么黄毛纹身的小混混可以舍命救与他无关的爷孙,为什么夫妻可以为了虚无缥缈的希望反目成仇。
当他第一次成为世界土著的时候,好像能理解一些情绪和感情了,亲情,友情,无奈,喜悦,生气,,,都还不赖。
当然,老家长们千叮咛万嘱咐,他还是个天道小娃娃,不能被人骗了去。外面的渣男渣女就喜欢他这样的乖孩子,可要保护好自己。
白亦深狗狗祟祟的把脑袋探进父王的书房,看看父王在不在。这是他以前最喜欢的地方,充满大人的神秘感,小时候还不准他进来。
白越泽看着有些猥琐的儿子,想想自己上次揍人是什么时候。好像没有打过儿子,祁王府以教育为主。
根本原因是王妃能念叨他一天,最恐怖的是不理人。唯一一次不搭理人,还是上年知道儿子不能娶世子妃的时候,堂堂祁王睡了三天书房。他没儿子金贵,他认了。
“你那成什么样子,赶紧进来。”白越泽心里叹气,看来儿子还是小孩子啊,有些不安。
白亦深进屋,在父王面前把手平放在腿上,乖乖坐着。没有在外面的肆意横行,也没有在伙伴们身边的睿智可靠。只有崇拜孺慕的看着自家父王。
白越泽在心里唾弃自己,这小子什么好话都没说,就已经灌了迷魂汤,自己心软的不成样子。主动开口:“为公主还是白鸿达的事而来?”
自家的宝贝儿子身边有他白家最精锐的私卫,只服从白家嫡系。所以上辈子白鸿达根本不知道这支队伍的存在。
在前世白越泽知道白家没有希望的时候,就放他们离开了。
但所有人都自缢追随主子,他们认的是白家家主,而不是祁王。主死仆自当相随,给主子、小主子做陪葬吧。
“都有。儿子有些瞻前顾后,做事没有章法,不知如何破局。所以来请教父王。”
白越泽看着傻儿子,露出和白亦深同款的轻笑,“这些重要吗?”
自答道:“不重要,你才是祁王府唯一的希望。如果你出事,祁王府就没了,府里的人都为你而活。”
白越泽嫌弃看着白亦深沉重深思的表情,“说这些不是让你肩负起重任,而是安排好祁王府其他人的后路,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事。哪怕是天翻地覆。”
白越泽走到白亦深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度,你自己把握。路怎么走,你自己想清楚。”愉快的决定了去找王妃,他才不要开导傻儿子呢。
白越泽和王妃想清楚了,祁王府不用世世兴盛,也不要白亦深子子孙孙。皇帝不喜祁王,欲除之而后快,总不能让他的儿子受过。
他的儿子就应该张扬狂妄,不受束缚。祁王府为大燕出生入死,战功彪炳,对得起任何人,也不想要什么滔天富贵,只想保住他的傻儿子。
白亦深就把自己关在父王的书房里,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也可能什么都在想。房间里装满安静,白亦深觉得自己清醒了很多。虽然还是没有方向计划,但有父王兜底呢,不怕。
白亦深卸下来负担,眼角都带着轻快。第一步,当然是去找父王母妃吃晚饭了。天大地大,父王母妃最大。
当白越泽看到白亦深过来的时候,是充满拒绝的。他好不容易支开儿子和王妃单独吃晚饭。白亦深来了,王妃夹菜的福利就不属于他了。
白越泽板着个脸,没想要争宠,因为从来没有赢过。白亦深一来,王妃眼里只有儿子。嘘寒问暖,什么月钱够不够,玩得开不开心啊。
难道真的是他人老珠黄,对王妃没有吸引力了吗?果然傻儿子最应该学的是看眼色,这个时候就不要出来。
白亦深总觉得茶楼碰面,是炮灰配角的地下联络。但是炮灰逆袭也是一场好戏。
白亦深喝了好多茶,人一动,肚子就会哐当响,盛明月才珊珊来到。这是下马威吗?白亦深觉得自己最近没有招惹她啊。
白亦深等着盛明月落座,舒展眉头,“公主心情不好?二皇子好像私底下做了很多动作啊。”伤口上撒盐还不简单嘛,这他拿手。
盛旭已经十九岁了,没几年能等了。要不了多久,下面的小皇子就要长大了。至少八皇子盛奇也加入战场了,和他亲哥也不对付。
盛明月似笑非笑,饶有兴致的观察白亦深,“祁世子很关心皇家生活啊!”带着高深莫测的笑容,让人看不出喜怒。
白亦深眨眨眼,满是无辜纯良,“唔,皇家是大燕之主,而本世子作为大燕的臣民,自是关心。”
盛明月走到窗前,看着下面人稠物穰,叫卖吆喝声不绝的街道,欣欣向荣,充满希望。深吸一口气,压下在宫里的疲倦,今天不该把怒火发在白亦深身上,失策。
“祁世子此次有什么好消息吗?”盛明月现在有些怀疑自己的能力,难道她真的不如白鸿达?
“我想公主应该知道,我庶兄和七皇子未婚妻纠缠不清。”
盛明月眼神询问,这与她有什么关系。毫不心虚,一点都不觉得是自己拆了白鸿达和唐元瑶的姻缘。
“我想请教请教公主,有何高见能让白鸿达自己主动离开祁王府。”白亦深决定辅佐盛明月,只有她符合祁王府的需求。
白亦深倒想让盛钊上位。先不说太叔承青愿不愿意,两人没有子嗣,就是个大问题。而且盛钊本人应该也不会同意,白亦深看得出来他不喜欢深宫。
盛明月的第一反应是危险、陷阱。十六岁的盛明月可不是以后的女帝,表面没有实力,更是女子之身,凭什么让祁王世子将把柄主动给她。
白亦深道:“只是白亦深选择了公主,与祁王府无关。当然,是现在的公主还不行。”
盛明月眼神几度变换,不管是不是陷阱,这个诱饵她都得吃下去,诱惑力太大了。
“我得到一个消息,匈奴这段时间不安分,经常骚扰边疆,不过被郑沧安给压下去了。但冬天草原雪灾严重,匈奴还会出兵的。”
盛明月想到一条计谋,不知道她未来的合作者能不能想到。
白亦深听到匈奴,就想到了让白鸿达主动脱离祁王府的方法。乖乖的笑着,“匈奴来袭,祁王受伤,世子年幼,祁王庶子出战。”还对盛明月眨眨眼。
大燕兵强将弱,没有什么名将。重视文官,更无帅才。祁王白越泽是大燕赫赫有名的战神了,在民间声望极高。一般的小型战争,盛运晟都不会让他领军。
盛明月承认她又被好看到了,咽了咽口水。前世她二十九岁驾崩的,不能馋小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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