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医院住的太久,早就待不住了。
尤其还有个雅各布,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盯我盯的很紧。
我原本以为这只是我的错觉。
没想到晚上失眠起来关窗户的我,一低头就看见那家伙就蹲在窗外……我惊呆了,尤其是他被我抓到时的表情,有种小狗狗被主人关在家门外的可怜和委屈,还有被主人发现的小慌张。
雅各布原本想逃走,我嘴巴比脑子快,厉声叫道,“还敢跑?!”他动作一僵,缓缓转过脸来。
我与他大眼瞪小眼,那情境滑稽极了,晚上福克斯下着大雨,他身上的衣服不可避免被溅起的雨水打湿,我皱了皱眉,雅各布让我退后,他动作利落地翻窗进了病房。
“需要老实交代的机会吗?”我抱着胳膊,严肃审问不明嫌疑人,这要不是雅各布,我会立马拿起电话呼叫查理。
“莱西,”他脸上还带着被抓包的窘迫,雅各布尴尬地挠了挠脸,“这是个误会,”他支支吾吾的样子,我一看就知道是在想借口。
“什么误会?”我也很想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会让雅各布晚上都还要待在我周围,嘿,假如不是十分的确定他喜欢的人是贝拉,我都要怀疑他是在暗恋我了。
雅各布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紧皱的眉头很明显没有想好借口,或许有想到,但借口可能拙劣,我知道,雅各布不会骗我。
他眉头蓦的一松,有点像散开的绳结,我看见他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轻松笑容,就知道他放弃了想到在这之前想到的所有用来糊弄我的借口。
“我担心你出事。”只这么一句,他看着我,黑沉沉的眼睛像是水底的珠玉,这是最真诚的回答,我确信。
“出事?什么事?”我不明所以,奇怪地看着他,“我就在医院啊,雅各布,你是不是弄错什么了?”
他抿着唇不说话,嘴巴闭的紧紧的,看样子是不会透露给我了。
我承认,我有那么一点点的不爽,也许是堆积很久了,我双手叉腰,“你最近好奇怪的,变了很多。”
这样的台词,按照剧情来说,我应该用一种谴责的目光看着他,但我没有那样的演技,演戏是需要天赋的,而我刚巧没有。
“不是的,莱西,”他摇头否认,眼中好像隐忍着什么,我的确是感觉到了他的改变,曾经什么都会告诉我的雅各布,好像不在我面前了。
我有些失落,但却又能理解,这只是我自己的心理落差,不能要求对方做些什么,我拍了拍脸,调整着心态。
“怎么没有?”我掰着手举例,“你瞧,你还和贝拉吵架,你以前从不会和贝拉争执的。”哪怕是知道贝拉和爱德华在一起,雅各布还是克制着自己的感情,努力去逗贝拉开心。
可是现在,他竟然会和贝拉吵架了,这就是最有力的证据。
雅各布一哽,他揉了揉眉心,“莱西,这是因为……”他没有说下去,我以前没发现雅各布这样能保守秘密,他真的成熟了很多。
“莱西,在你面前的我永远不会改变,我保证。”他握着我的肩膀,说着我听不懂的话,却那样认真地看着我。
“所以我不希望连你也说我变了。”雅各布的目光中隐藏着我看不懂的情绪,也许和他这段时间的反常有关,我有些难过,为曾经爽朗开怀的他。
“那你能与我约定,永远不会生我的气吗?”我伸出小拇指,故意小声嘀咕了一句“你生气的样子,好凶的。”我总是希望他能开心的。
他忍不住失笑,也许是觉得我幼稚,却还是伸出了小指与我拉钩,“好,我答应你,不会凶你,好吗?”
“嗯。”我骄矜地点了点头。
“莱西,去睡觉吧。”他长高了,可以随手拍拍我的脑袋。
这件事就这么糊弄过去了,可我摇摇头,拎开了他的手,“就是因为睡不着啊,不然怎么会发现你蹲窗角的,哼哼。”
“睡不着?还是做噩梦了?”雅各布皱眉,目光担忧,“之前有过吗?你怎么没说呢?”
我耸了耸肩,并不是很在意,“只有上次住院的那天晚上,今天可能是因为下雨吧。”福克斯是个多雨的小镇,就连梦里也是撑着伞的。
但雅各布还是把我推到床前,强迫我躺下闭眼,“莱西,你必须睡觉了。”
好吧好吧,你力气大,我犟不过你,我被塞进了被窝,被子被拉在了下巴底下,只露了个脑袋出来。
我悄咪咪睁开一条缝的空隙,毫不意外地看见他盯着我睡觉,我竟有些心虚,雅各布自从“长大”后气势就强了很多,只好乖乖闭上了眼睛。
我睡着了,竟然真的睡着了,只是没有做梦让我有些遗憾,我还是很期待能做梦的。
第二天早上我睁开眼睛,最让我惊喜的是床头柜上的一口袋零食,我看了看,全是我喜欢的小饼干小果干。
雅各布真是个好小伙子啊,我捂嘴偷笑,转头看见雅各布正埋头捣鼓着什么东西,小锤子小钉子散落在手边,“你在做什么?”我问。
“莱西?你醒了?”他背影一僵,转过身来,我看清了他手里的东西,是几根草绳,他似乎正在努力将草绳编成一张网。
“昨晚睡的好吗?”他关切地问。
“还不错吧。”我点点头,观察着他手里初具雏形的网格。
“这是捕梦网。”他低头看了看,自己都有些泄气,看上去这对他来说似乎有点困难,他编织的动作有些笨拙。
“捕梦网?”我眨眨眼,“那是什么?”名字听起来有种浪漫的意味。
“等我做出来你就知道了。”他说着,又低下头用手指与草绳打架了。
他原本是想教莱西做的,他知道,莱西在医院待的不耐烦了,所以想找点新奇的东西给她玩儿,没想到他自己都搞不定。
或许明天该带两本菜谱来,她一定会感兴趣。
早上卡莱尔会来检查我的身体状况,每当这个时候,雅各布就会放下手上正在做的事,在我的床边冷冷地看着卡莱尔。
“卡莱尔,我能出院了吗?”我期待地看向卡莱尔,希望他能点头。
“很抱歉,莱西,你还不能出院。”卡莱尔再次摇了摇头,我失望的叹了口气。
卡莱尔从白大褂里拿出一个纸袋,这是埃斯梅为我准备的早餐,雅各布不会有意见,虽然他依然不喜欢卡伦家的人,但他和卡伦一家仿佛形成了一种默契,即使我还没有发现那到底是什么。
和卡莱尔说了声谢谢,他要去下一个病房查房了,我扯了扯雅各布的衣角,“雅各布,你和卡莱尔他们约定了什么吗?”
不然怎么会那样的巧合呢,爱丽丝他们来看我的时候,雅各布会离开病房处理些自己的事情,而爱丽丝他们要离开的时候,雅各布一定会回来。
“你们是在私下商量了怎么合理地切割我的时间吗?”我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没有。”雅各布头也不抬,继续埋头捣鼓着捕梦网。
我不信,但见他认真研究着捕梦网,倒也没再去打扰他,我打开纸袋,里面装着四个三明治,埃斯梅一直都有准备了雅各布的那份,他一开始怎么也不肯吃卡伦家的食物,但还是没有防备被我塞进了嘴里。
过程虽然别别扭扭,不过结果还是不错的。
我有些小得意,他知道,却总会纵着我,不过埃斯梅还是低估了雅各布现在的食量,这几个三明治对他来说或许还不够塞牙缝,就连我也很惊讶。
我拿了一个三明治,剩下的三个都塞给了雅各布,埃斯梅每天送来的早餐都不一样,哪怕是三明治也在努力创新,今天的就是培根鸡蛋三明治,昨天的蔬菜三明治也很好吃。
雅各布正在将牛奶倒进玻璃杯,我看着他的动作,这样细心细致的体现与他高大健壮的身躯实在难以匹配在一起,我莫名笑了出来,就连我自己也说不清刚才想到了什么,就只是想笑而已。
他听见笑声转头看了我一眼,“莱西?”他投来询问的目光,“我有什么问题吗?”
“不,没有,你特别棒。”我海豹似的鼓鼓掌,双手托着下巴感叹一声,“只是我发现雅各布你真是特别温柔啊。”
我看见他倒牛奶的手一歪,奶白的液体瞬间倾洒出杯外,他慌乱地拿着抹布擦拭着桌面,我没良心地大笑着,太久没见到雅各布这样了,他“长大”了,却不好逗了,今天真是意外之喜。
我抱着被子笑倒在床上。
“莱西!”他恼羞成怒,没有了长发阻挡,我可以更明显地看到他诚实发红的耳朵。
他剪短头发后,我不只一次感到可惜,常会用发绳发夹什么的逗他,可次数多了,雅各布也就不好玩了,眉头都不会再动一下了。
现在我发现短发也不是那么不好了。
雅各布板着脸将玻璃杯递给我,我仰着脸看他,乖巧地接过,“谢谢雅各布~”这大概是属于我的恶趣味,也许我从前也是这样的人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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