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审当日,魔法部外聚集了人山人海。除去媒体,大多数都是盛装的女巫们,她们统一举着发光牌,口号整齐划一。
“为了正义!”
斯帕文部长路过时都不由吓得一个趔趄,还以为疯狂的粉丝们即将冲进魔法部发动政变——当然,他的担心不无道理,如果今天格林德沃真的被无情地移交法办,恐怕攻陷阿兹卡班的壮举压根不需要等到伏地魔横空出世。
斯帕文部长抹了把汗,夹着尾巴,混在无数公务员里溜进魔法部。
“哦天哪,部长!”书记员一脸震惊地望向马桶传送处掉出来的部长大人,“梅林保佑,您怎么穿成这样!难怪安娜到处找不到您……快快,庭审还有十五分钟就要开始了,请随我来更换假发套和长袍。”
斯帕文踩点进入旁听席,威严的法官面色不虞,狠狠剐了冒失鬼一眼。然而,在看清“冒失鬼”相貌的瞬间,他的表情僵了僵,强行移开视线,转而瞪上可怜的书记员。
此时,小礼堂里已经密密麻麻坐满了人,甚至还有不少巫师挤在走廊的空隙里。
“咳咳。”法官第一次在他的地方仲裁庭里见到这么大的场面,有些激动,“将被告人带上来!”
六个位置出现在被告席上,有格林德沃,还有那五个瑟瑟发抖的,欺软怕硬的小团伙。确认他们没有性命之虞后,几人被无情地踢出圣芒戈,押送入狱。
看着这副模样,他们在看守所怕是被折磨得不清。
相比之下,仅仅是失眠的格林德沃状态好极了。
五个糊涂蛋被格林德沃的失忆咒正面击中,入狱后又被他花招尽出地折腾了几天,这会儿连名字都记不起来,不知何故,竟为了抢夺团伙第一的名头发生口角,继而大打出手,当场闹成一团。
这番喜剧令媒体大喜过望,镁光灯闪作一片。
“肃静!肃静!”法官愤怒地用小锤猛敲桌板,发现无效后,他泄愤似的敲向一旁水杯。
咣铛,水晶高脚杯登时瘸了腿。
过程是凶残的,效果是显而易见的……场内登时鸦雀无声。
英勇的法官大人破杯证道,力挽狂澜,接下来的庭审异常顺利,只在调查自卫行为时候,出现了一些意外。
“被侵害少女A小姐的疾病是?还有你救她的原因?”法官慢悠悠地开口,“被告五人又为何要出言侮辱一名无魔杖少女?”
格林德沃皱眉,望向邓布利多的方向。事关他妹妹的未来,究竟是说实话,还是当庭撒谎?
瞥了眼一旁充当测谎仪用的自动书记笔,他决定铤而走险,赌一把运气。
正当忽悠大王格林德沃准备张口扯谎,邓布利多突然站起身:“法官大人,我带来了阿莉安娜·邓布利多小姐,她无辜被卷入争斗,因此,鄙人认为,或许也该听一听她的论述。”
法官想了想,准许了他的请求。
怯生生的女孩儿被送入法院大厅。她小心翼翼地环顾四周,目光触及大哥时,眼前一亮。
阿不思安抚性地眨眨眼,示意她不要害怕。
“把你知道的真相说出来,小姑娘。”法官见到这么个小可怜,不由放柔声线。·
于是,阿莉安娜哆哆嗦嗦地讲起自己是如何因为母亲去世加重疾病,又如何因为哥哥遭人嫉恨,无端遭到辱骂。
由于她对自己的病症毫不知情,又对阿不思的话深信不疑,竟顺利通过了测谎。
庭上再度响起窃窃私语。整个陪审团都被格林德沃“充满善意”、“深情款款”的蓝眼睛,以及阿莉安娜豆芽菜一样弱不禁风的模样收买了,他们交头接耳,似乎已经做出了决定。
巫师五人组原本再发楞,见到阿莉安娜后,其中有一人不由尖叫起来:“疯子,那个女孩是疯子!”
“她极度危险!不抓起她,你们统统都会……”
阿不思面色大变,霍然起身。
然而,出乎众人意料,阿莉安娜面色发白,却没有再度失控。她咬牙挺直腰板,一字一句,清晰地反驳:“我不是!我没疯!你们休想继续污蔑我。”
“坐下,小姑娘。”法官柔声细语,“不要怕,法庭定会还你公道。”
说罢,他冷冰冰地转向五人:“谁允许他打乱法庭秩序?”
警务人员瞬间了然,上前施咒,剥夺了那名巫师的声音。
阿不思缓缓坐下,他和盖勒特对视一眼——阿莉安娜似乎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其实,阿莉安娜的手指紧握成拳,藏在身后,正在微微颤抖。但是,她不能后退,不能软弱。证人席上是她亲爱的哥哥,被告是哥哥最好的朋友。她已经软弱了这么多年,终于可以站出来,为了保卫最重要的宝物而战。
“我没撒谎,法官先生。”她目光闪闪发亮,恳求地望向法官和陪审团。
一边是瑟瑟发抖的无辜孩童,一边是当堂污蔑证人的疯子被告。庭审进行到这里,已经尘埃已定。
“被告盖勒特·格林德沃,违规使用禁咒,破坏公共设施,在英国境内二次涉案。但考虑其情节较轻,且施咒本意出于善意的保护,另考虑到舆论对其广加褒奖……故特意赦免其罪,当庭释放。”
满庭欢庆,斯帕文部长山羊胡抖了抖,露出满意的笑意。
庭下,阿不思飞身跨过栏杆,难掩激动的神色,牢牢抱紧还来不及走出被告席的格林德沃。
“盖勒特!”他搂紧挚友的肩背,几乎当场落泪。
“好了,我没事。”格林德沃哭笑不得,腾不出手,只得侧头蹭了蹭对方的耳朵,“对啦,好不容易才出来,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随便什么,盖勒特,随便什么。”
格林德沃微笑:“我要申请一次生气豁免。当我下一次提出‘不许生气’的时候,你得照做。”
邓布利多愣愣地:“就这些?”
“就这个。”格林德沃笃定地点头,顺手扯过他的手,朝证人席走去。那里,阿不福斯已经抱出了阿莉安娜。
站在这个向来被忽视的妹妹面前,阿不思突然有些愧疚。
生平第一次,他蹲下身,真心诚意地平视她的双眼:“你做得很棒,阿莉安娜,我为你感到骄傲。你是我见过最勇敢的小女巫,如果去霍格沃兹,你或许会是个很棒的格兰芬多。”
“我,我能去霍格沃兹?”阿莉安娜面露震惊,不敢置信,转头扭向二哥求证。
三人齐刷刷地点了点头。格林德沃上前一步:“我保证。明年夏天,你一定能坐上霍格沃兹的特快列车。”
她苍白的面孔露出血色,笑容绽开,用力点了点头。
庭外无数□□|短炮正在等待无罪赦免的格林德沃,他深吸一口气,握紧阿不思的手,并肩迈向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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