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背着小包袱,迎光站立。
我的小伙伴唐娜泪流满面:“卡卡,你如果被人欺负了,要来告诉我们......”
我的小伙伴亚利夏泣不成声:“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呆不下去了就回来我们幼儿园,幼儿园永远对你开放,好吗?......”
我潇洒地一挥手:“好的,唐娜妈妈,亚利夏妈妈,我走了,不要太想我。”然后一脚踏出房间,来到日本的横滨市。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卡拉尼希,来自月光社,今年21岁,是一个社畜,工作时间007。刚才的两个逗比玩意儿是和我同组的组员。
刚刚那么声泪俱下,说出来可能有人不信,但其实我是来度假的。虽然可能也不比上班的时候轻松就是了。
早晨的风很清凉,带着海滨城市特有的微咸的味道,四周已经有樱花的花苞颤颤地长满了枝头,街上人群熙熙攘攘。
这就是我接下来几个月要生活的地方了。
我走到横滨市如今完全可以作为地标的五座大楼前,抬头仰望。
那是多么宏伟的五座大楼啊!建立仅仅二十年,但一看就是每年都有在翻新,看那锃亮的玻璃,多么气派!看那头戴墨镜行色匆匆的员工,多么来者不善!
港黑后勤部第一分部第六小队长停下了他匆匆的脚步,透过墨镜冷冷地凝视我:“今时望?”
我鞠躬:“是的。”
他转身就走,径直走进了五栋大楼之一里面,我快步跟上。
“......虽然你是第一天正式报到,但既然已经训练过了,就直接开始工作吧。组织里高层基本都是异能者,不是你这种底层人员能接触到的,别往人眼前凑。平时机灵着点儿,手脚勤快会来事,但是嘴巴闭紧,就不会有什么麻烦,知道吗?”
“是!”我积极响应。
这队长看起来凶神恶煞的,但这么谆谆教导一个新人,看来是热心肠的人。
我顶替的这个小孩是个孤儿,长相和我很相似,从小在孤儿院里长大,现在院长得病去世了,只好自己出来闯荡,也没和几个人接触过。于是组织给我发了一瓶药,把我缩到十六岁,让情报组长稍微培训一会儿,再善善后,就放我自己玩耍了。
其实本来不用这么麻烦,但我此次的任务目标异能特殊,组织里伪装派系的大家没有了用武之地,只好退而求其次选择给我灌药——要是没有这么一个和我长得像的人,就更麻烦了,还得等研发小组开发新的改换相貌的药剂。
小组长给我交代了任务,扔给我宿舍钥匙之后就头也不回地走开了,我于是前往最新的工作地点——一处枪战后的现场,开始了我放假期间的社畜生活。
那里还有很多其他和我一样一身黑的人,埋头猛干着,和谐又勤奋。
我找到第六小队负责的区域,开始勤勤恳恳地清扫,并辨识出第六小队其他成员,以领清扫工具为契机,成功和他们搭上了话,寒暄几句,就算认识了。
队员A是一个曾经沉迷赌博,家庭离异,但戒赌之后现在和独女关系很好的大叔。或许是看我和他女儿年龄相仿,他很打得开话匣子,乐呵呵地说:“小伙子你要是现在觉得还可以挺得住,可要做好心理准备了,平常的工作量可比这多出不少。”
也就是说最近横滨各方势力比之前稍微消停了一些。有可能是终于达成了稳定的局面,但更有可能,只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而已。
我没有顺着他的话打听,只是笑笑:“谢谢您的提醒,我会的。这日子口,大家都不容易啊。”
队员B深感认同:“战争才刚过没几年,现在要不是咱们这样家庭破碎的,就是身无分文,供不起自己家人的啦。”他没有小孩,新婚妻子在战争中过世了。
街边两排筒子楼在早春的寒风里歪斜地立着,似乎一吹便倒。满地的死尸和子弹被清理干净,只剩下凝着暗沉血渍的土地,狰狞的裂口横贯其上,像是永不愈合的伤痕。
就算阻止了一次悲剧的发生,也还有千千万万悲剧在等着。人间的苦难从未停息,人的命运也从不由自己。就算再努力去帮助别人,也总有凭一己之力做不到的事,也总会有无能为力的时候。
眼看着晚霞火烧一般的颜色也从天边渐渐漫上来了,我开始收拾东西,一边有点出神。
突然之间,在我余光里,刚才还懒懒散散地提着工具向回走的人不知何时都凝固住了,笔挺地站着,无形却重如千钧的紧张感蔓延开来,一瞬间周围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我在愣了一霎之后也迅速立正,在抬起头来的时候,看到远方一个裹在黑大衣里的人。
他背对着如血的霞光,身前是一片阴影,面容也看不清晰,纤瘦得好像要被背后刺眼的光淹没。
可他站在那里,面前就仿佛有带着腥气的冷风呼啸。
我听到有人用颤抖的声音大声问好,他摆了摆手,目不斜视地走过我们,背后隔着几米一队黑西装沉默着亦步亦趋。
我和其他人一样微微低着头,在眼角余光里看着他走远,心里默默地想,他和他父亲真的毫不相像。
——我的任务目标,横滨港口黑手党现任干部,太宰治。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