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亓一行三人很快到了如意坊门口,出乎意料的,这家传说中最受欢迎的店铺,地选址很隐蔽。
进去之后,发现店面也不大,从外头看与繁华的商业街有些格格不入。
“这么点大的店,能装得下那一千升的圣水吗?”裘亓疑惑。
而她话音刚落,前方的帘子掀开,钻出一道窈窕的身影,她穿的一身黑,月中如此炎热的天气,还特地在衣服外面又罩了一条长到脚踝的黑袍子,甚至连脸上也带着面罩,遮住鼻子以下的部位,不过光看那俊俏柔美的眉眼,就知道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
“兽神大人多虑了,小店既然敢取这‘如意坊’的名字,就当然有能力有信心完成每一位客人交代的买卖。”同阴沉的外表不同,女子开口后的声音清脆好听,带着气定神闲的自信。
裘亓之前听严晚提起过,说这如意坊的老板名叫路仁,懂得三种灵术,算是人族里的奇才,只是那时候没想到她竟是个这么年轻的女子。
“抱歉,是我冒犯了。”对待美人,裘亓一向很好说话。
路仁听完,眼睛半眯,掩面一笑,举手投足间,卓越风情显露,这要是让原身看见了,非得拐回院里做妃子不可。
“兽神大人言重。”路仁抬手,开门见山,“哪位付款,哪位抬货。”
严晚拿出五根金条,这一根就能抵100金,算下来正好是这一千升圣水的价格。
路仁收了钱,笑容更深,“真是慷慨,那现在请抬货的同我来后面仓库一下吧。”
“谁……”裘亓张嘴,想问谁去抬货,却被两双眼睛用一种理所当然的目光注视着。
同行三人,一位身寒体弱,一位年事已高,剩下的又正好是个身强力壮的小年轻。
小年轻裘亓委屈地瘪起嘴,“我,我提货。”
“大人请跟我来。”路仁掀开布帘,侧身请裘亓入内。
进了里屋,裘亓才发现这如意坊的别有洞天,外头一副破破烂烂快倒闭的样子,掀开帘子竟是宽广到一眼望不到边的天地。
一旁墙壁边立着的柜子架有五层楼那么高,她站在这柜子边抬头看,心头有一种被这壮观压制的局促。
“这是怎么做到的?”裘亓惊叹。
“只是些自己做的小玩意,不值一提。”路仁一笑,张开双臂,施展风灵术腾在脚底,眨眼飞到了架子的顶层,很快便取下一只透明的玻璃球。
“这个?”
“这是我自制的压缩球,最多能容下一整座城池的大小,圣水全在这里面呢。”路仁解释,顺带推销一句,“这球根据容量大小价位也不同,像这款白色的是店内最畅销的款式,大人要带一只走吗?”
裘亓还真的迟疑了,她从前就对那些网红产品有不可抗拒的着迷,即便被骗过很多次依旧不停地跳坑。
“咳。”裘亓没忘记自己是要一双手养999张嘴吃饭的人,她清清嗓子,“多少钱?”
路仁笑眯眯伸出一只手指,“不贵,一金而已。”
五千块一只压缩球,裘亓换算了一下,很快得出结论。
——确实不贵啊。
“可是我的钱都在夫人那管着,你等我……”
“严管家事先付过押金,原本是要等你们卸货之后,一手还珠一手退押金,但如果大人想要,这球你可直接拿去,我事后与她说清缘由便是。”路仁的笑容让人无法拒绝。
裘亓一咬牙,“老板娘,你说的太有道理了。”
不过她也没忘记自己此行另一个目的,并且见路仁如此见多识广的样子,想着便问问她好了。
“我还想问你个事。”
“大人请说。”
“你知道这块地方最厉害的匠人是谁吗?我有样东西,想找人做做,价格都好商量。”
“这匠人也是分类别,论刀剑城东的李师傅技艺最为精湛,论机关暗器,城西的王大娘做的最为巧妙,若是……”
“若是盔甲呢?”裘亓抢问。
路仁眉尾轻抬,手指了指自己,“若是盔甲,我倒是精通一二。”
前面见识过那么多,裘亓完全不敢小瞧路仁这句“精通一二”。
她拿出藏在怀里的一页图纸,那是她从《世界武器图鉴》上抄画下来的。
这本书记录了古今发展史以来所有的武器和甲胄,裘亓画的正是介绍传说中的软猬甲那一页。
她想清楚了,如果想睡个好觉,就必须让自己生命安全有保障,这软猬甲好贴身穿且刀枪不入,是最适合的选择不过。
路仁只瞧了一眼,唇边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
“这甲早就过时了。”她说着,一边解开罩袍的系带,外衣应声滑落堆积在脚边,随后又手指灵活地解开下一件,将衣襟敞开在两侧,“您想要的可是这件盔甲?”
“这……”裘亓睁大了,看着眼前的东西有些赞叹,她也只是从书上见过,没想到这东西正做出来这么漂亮。
路仁抓起她的手,“大人,您可以摸摸看材质,若是满意,我这正好有些存货,可以当场交易。”
裘亓轻触那软猬甲的纹理,同书中描述的满是倒刺不同,这甲看着十分轻便好贴身,指尖触感柔软光滑,它薄薄铺在路仁白皙的皮肤上,像是鱼身上的鱼鳞在光照之下被衬托出的那种波光粼粼的感觉,精致得像件艺术品。
如果是这个,就算是贴身穿着睡觉都不会有半点不适,裘亓想。
正全身心在欣赏软猬甲身上的裘亓,没有注意身后的帘子已经被人从外掀开。
正对门口的路仁率先注意到来人,抬起眼看去。
“嗯?兽神夫人。”路仁冲着裘亓身后勾唇浅笑,然后歪歪头,“你怎么来了。”
此时路仁衣襟敞开,将衣衫不整四个字演绎得淋淋尽致,而裘亓则半弯身子凑近了她身前探着脖子细瞧,那手还亲密地搭在她肩以及更向下的暧昧部位摁压动作,看起来在裴羽卿进来之前,两人似乎刚进行过什么过于“深/入”的交流。
而路仁这随口一句“你怎么来了”,问得就好像裴羽卿的出现,十分不合时宜,打扰她们亲热了一般。
“夫人?”裘亓慌忙直起身子,转头撞上裴羽卿冷冰冰的目光,当下心跳就乱了。
“不!不是这样的!”裘亓抬手揪住路仁的领子把她重新捂得严严实实,紧张地冲裴羽卿解释,“我没有轻薄她,我就是看看!你别误会!”
不对……什么就是看看!听起来不还是她在非礼别人的意思吗?顶多就是用眼睛和用手的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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