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裴诺的短信, 裴以舟总会在第一时间点开。
他对着其中内容微一挑眉,了然笑了。
裴以舟对裴诺的词汇量很有abc数,这些内容她是万般打不出来的, 思来想去只有裴宸能从中作祟。
他突然想到那小子晚上好像要带弟弟妹妹出去吃烧烤, 许是怕他趁他不在的时候亲近安想,才找裴诺当枪子。
裴以舟无奈摇摇头, 点开联系人,给安想发送信息。
裴以舟睡了
安想没有。
裴以舟再做什么。
安想画画。
她还会画画
裴以舟不禁想到奶茶店那些手绘的卡通名片,开始还以为是找人印的, 现在想想应该都是出自她一人之手。
裴以舟你和子墨还好吗
安想挺好的。子墨刚才和裴宸他们出去吃烧烤了。
这么一说, 裴以舟彻底恍然。
看样子作梗的人不是裴宸,而是安子墨。他笑了笑,又问那你吃了吗
安想没有。
裴以舟好,等我一下。
裴以舟打完这段话,联系好酒店厨师, 随即合上手机, 一把捞起西装外套走出办公室。
裴以舟来安想家里的时候,厨师们刚好也到。阵仗很大,看得安想满脸茫然。
他们自备食材,材料选的都是最新鲜, 最优质的,就连红酒都是上好典藏。
安想吞咽口唾沫,指着眼前餐车,“这”
裴以舟目不斜视“晚餐。”
安想“倒也不必如此。”
两人面对面坐着,随行来的服务生关闭屋子里的所有灯光,点了两盏烛火,烛光一明一灭, 他的脸上摇曳着火光暗影。
菜很快上桌,搭配和谐,摆盘精致,可以看出厨师的用心。
服务生将高脚杯斟上红酒,安想拒绝,“我不喝酒,冰箱里有可乐,倒是能凑合一下。”
裴以舟抿唇浅笑“那我也换可乐吧。”
“没事,你喝。”安想看了眼桌上的红酒瓶子,这价格怎么着也要六位数,浪费实在可耻
安想把精打细算四个字刻在了dna里,裴以舟眉眼温和,没有反驳。
厨师们很快离开,就连服务生都识相下楼,整个空间只剩下两人。
也许是环境过于昏暗,安想隐隐约约觉得有些暧昧。
“那个裴先生不用特意来的。”她本来想吃泡面配榨菜,偷偷就一袋卫龙辣条,光是想想就觉得人生美满,可是她耷拉着嘴角瞅着眼前的精致菜肴,眉头皱了又皱。
安想也不好意思让裴以舟的好心落空,拿起刀叉费劲吧啦切着牛排。
“你可以叫我名字。”
“啊”安想微微张开嘴,有点呆,像仓鼠。
男人嗓音清冷,眼神倒是柔和“裴先生有些生分。”
“”她也想不生分,可是除了裴先生想不出其他称呼。以舟太亲密,裴以舟有点奇怪,孩儿孩儿他爸更、更奇怪了。
安想因称呼问题头疼半天。
裴以舟端起酒杯慢慢抿着,虽然尝不出红酒的香醇,却也能感受到红酒的丝滑。
也许是空间过于封闭,又或者是酒精作祟,裴以舟感觉到热热,微吐出一口酒气,修长的指尖松了松领带。
“裴先生,你是不是喝醉啦”他神色奇怪,安想难以忽视,放下刀叉关心询问着。
男人脸很红,眼神晕染着迷离,像极了醉酒。
裴以舟摇摇头,他的酒量是不如别人好,但也没到两口就倒的地步。
安想还是有点担心,一瘸一拐地去洗手池浸了块冰毛巾,走到裴以舟跟前,对着他的额头敷上去。
“这样可能会好些。”
裴以舟神情一恍,熟悉的香气占据周围所有的空间。
他微微抬眸,看到安想的小臂雪白,脖颈纤细,肩颈弧度较为优美,被那瓷白皮肤遮盖下的血管轻轻跳动,一下接一下诱惑着他。
裴以舟双眸迷蒙,喉结不自觉翻滚几圈。
他生出渴望,被淡漠所掩的目光深处是炽热与欲求。
“裴先生,你好些了么”
安想的声音在耳边,又像在很远。
裴以舟闭上眼尝试冷静,然而大脑愈发浑噩,他的上身微微摇晃,此刻才意识到,今天应该是他的诉求期。血族在此期间会极其渴望血液与性。
并不是什么好日子。
裴以舟几十年来冷静自持,味觉的缺失让他并没有这样的烦恼,可是他忘了,与之不同的安想会激起灵魂深处的所有。
他狠狠咬上舌尖,疼痛感让他的理智暂时清明。
裴以舟艰难起身,极力维持着冷静,他不敢看她,目光漂浮着,“我先回公司,晚安。”说完闭眼揉上泛痛的太阳穴,步伐虚浮地向外走去。然而没走两步,身体晃了晃就要倒下。
安想先一步扶住才没让他跌倒,男人很沉,就算他有意支撑,可是重量还是压得安想难以移动,更别提一只脚还受着伤。
“不用着急,我先扶你到沙发上休息一下。”
“别”
裴以舟呼吸灼热,滚烫的气息不住挥洒在耳边,引起身体的短暂战栗。
安想此时才意识不对,血族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他他该不会
安想越来越觉得有可能,不禁变得慌张。一时间撒手也不是,不撒手也不是,扶着他在原地愣住好几秒,直到双腿承受不住,才强打起精神把他带到沙发躺下。
裴以舟揪着胸前的衣服,那件衬衫在不断拉扯中已松开几颗扣子,露出的胸膛结实,锁骨性感,皮肤泛着薄红,血液因身体的变化而更加香醇浓厚。
安想吧咂吧咂嘴,躲在很远的地方局促地观察着裴以舟此刻的状态。
“裴先生,鸭血你要吗”她今天刚买了新鲜的鸭血,本来还想做鸭血粉丝汤,就是不知道鸭血对裴以舟起不起效果。
裴以舟紧拧着眉,呼吸短促而凌乱。
“你有血仆吗,我可以帮你联系。”
一般来说只要吸血就能缓解,像裴以舟这种大户鬼家,怎么着也有三四五个血仆。
“没事,你不用管我。”裴以舟总算开口,嗓音喑哑得不成样子。
安想很为难,这是在她家,哪儿能不管。
时间在沉默中流逝的非常快,安想脑中一片空白,眼看着裴以舟的状态越来越不好,她也顾不得其他,急忙联系与裴以舟最亲近的裴宸。
电话嘟了两声总算接通,背景音很是嘈杂。
安想忍着杂乱开口“裴宸,你们吃完了吗”
“哎呦,这家店人有点多还没呢,安想姐你要是想吃我可以给你外带。”
“不是,是你太爷爷他”
“啥我太爷爷想吃,想去呗。”裴宸撇着嘴角,见他们这桌的羊肉串已经烤好,不想啰嗦,加快语速道,“安想姐先不和你说啦。这边太吵。诺诺说一会儿要去抓个娃娃才回家。我们要是回去晚了,子墨就上我那儿住吧,省的打扰到你。”
“不是,我”
嘟
一阵忙音。
安想对着挂断的电话傻眼。
她僵硬地扭头看向裴以舟,小心翼翼接近,因为太过紧张,不由自主舔上干涩的唇,“那个”安想瑟缩着肩膀,小小声问,“你要不要勉为其难的吸我一小口”
裴以舟半眯起凤眼,眸中顿时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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