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克宾,办公大楼。
这管昂贵的防护盾被安放在会议桌上。
在场的大会代表和职员们跃跃欲试,却没有一人敢将手指搭上银灰色的金属管壁。
一个中年男性摸摸后脑勺,又憨厚地笑了笑“那么一大块盾牌,就装在这么一个小管子里”
听到此话,一位兴奋的技术员率先开始不乐意“您家头顶那面防护罩也是装在这种小管子里的。”
见过许多世面的诺里斯也忍不住咋舌“农星还是第一次用到这么贵重的防御设施。”
他上学时也曾看过两眼课本,一般只有较为繁荣的星球和贵族的私人星球才会购买防护盾。
布朗星人口密集,还拥有许多繁华的城市和居住区,自然需要依靠防护盾来抵御侵扰。
他并没有自己的家乡,也没有轻视农星这几个月的建设成果。只是这地方战略位置并不突出,要财富没财富,要资源没资源,因此很难会被幽灵军团盯上毕竟,农星就在更“招摇”的布朗星附近。
听完诺里斯的感慨,容夏探出右手,将沉甸甸的盾牌握在手心。
她抬起头,微笑着看向诺里斯“只要有可能性,就不能轻易去赌。”
诺里斯陡然一惊这女人是不是有读心术
他飞快闭上了嘴,还试图打算控制自己的大脑。
容夏当然没有什么玄而又玄的读心能力,一看到诺里斯那两根上下飞舞的眉毛,她就能大致能猜到这家伙心中在想什么。
比如,她根本不知道诺里斯此刻的奇妙想法。
环视一周,她将皮椅向外一滑,干脆利落地站起身“大家已经过目,天也快亮了,我现在就去把它安装好。”
地平线还未亮起曙光,尼克宾郊外的田野上矗立着壮观的白色机甲。
尽管曾经正是破晓将星盗的机甲和飞船拆得七零八落,在场的许多人还是第一次看到真货。他们打着哈欠,一边仰望着这台大杀器,一边窃窃私语。
“这东西可真好看啊。”
“你夸人家好看,人家一发炮弹就能轰平你家山头。”
更有好事者别有用心地拍拍诺里斯的肩膀“是这台机甲帅,还是你哥的机甲帅”
一眼看穿好事者的无聊企图,诺里斯不耐烦地皱起眉“都不是一个级别的。”
在父亲还没有入狱的时候,他总会面临类似的问题他是否嫉妒他哥的天赋、他是否怨恨自己的无能、他羡不羡慕他哥的机甲
那些人总会看似轻描淡写地提出这些难以解答的问题,实则想方设法地试图激起他们兄弟二人的仇恨。
每当遇到这种圈套陷阱,他总要抓耳挠腮好半天,才能小心翼翼地给出一个谁都不得罪的答案。
尽管如此,他哥已经将他看作蛀虫和蝼蚁,看成一个暂时除不掉的眼中钉。
直到今天,他终于能坦荡地表达自己的好恶就他哥那台朴素的基础款铁疙瘩,根本不配和高级机甲相提并论。
真是弱智问题。
说出来又如何,反正他和他哥早已势不两立,何必还要外人来当催化剂和传声筒
机甲低垂着金色的双眸,注视着周围渺小的人群。
它寻找了片刻,将眼灯锁定在诺里斯身上。被如此富有震慑力的眼神笼罩,诺里斯咽了咽唾沫,这才捧着防护盾慢慢往前挪。
他紧闭双眼,将金属管高高举起,生怕机甲一不小心将他碾成肉泥。
然而,直到手中的盾管被轻轻取走,他的指头也没有触碰到机甲冰冷锋利的指节。
他忍不住抬头,却刚好看到漂浮在半空中的盾管。
在特殊场力的干扰下,那个铁灰色的小管子快速上浮,最后稳稳地落进储物槽。
破晓的脑袋距离地面几十米远,它还是将众人对它的赞美吹捧听得一清二楚。
“你看看那些人的眼神,”
它不满足于自我快乐,又戳了戳容夏,“你之前规划了那么多,却还是有对你不服气的。”
“结果我今天就这么随随便便地亮相,这些人简直乖得像鹌鹑。”
听完破晓的炫耀,容夏毫无波动“不一样。”
她对手头的工作尽职尽责,又不是为了让所有人都敬她怕她。既然已经担负起责任,自然就要认真对待。
感受到安置在手臂外侧的防护盾,她立刻启动扩音装置“请在五分钟内退回安全区域。”
等到围观群众齐刷刷站到黄线另一侧时,破晓沉重有力的机械足终
于缓缓离开地面。
穿透大气层来到真空,又飞行一段距离后,容夏转身凝视着这颗星球。
它半径不大,却同样拥有海洋和陆地,蓝绿交错,像艺术品一样美丽。
云层之下,一些人辛勤劳作,还有一些人身处梦乡。
身为执政官,容夏就不能只顾及自己的那方小天地。假如这颗贫瘠的小星球变得满目疮痍,哪怕她最后能勉强苟活,余生也不得安宁。
望着漂浮在正前方的小金属管,她左手攥紧拳头,右手却按下了防护盾提前预设好的“释放”键。
铁管迸裂,一束刺眼的白光在寂静的深空绽开。
白光迅速流动开来,自动变形拉扯,宛如一杯打翻在真空中的巨型牛奶。
片刻之后,光线褪去。
无数片流光溢彩的六边形透明防护罩拼接在一起,组成一面弧形的泰坦级盾牌。
这面盾牌悬浮在农星上方,将这颗弱小无助的小弹珠保护得结结实实。
尼克宾即将进入白昼,庄园依旧被黑夜笼罩。
飞船降落,容夏一脸抱歉地看向郑雨“今天时间比较晚,我给你准备夜宵吧。”
“没事儿,”
郑雨摇头推拒道,“你今天比我还累,应该早点休息。”
“老曲那家伙这次还有个人样,知道提前给我准备夜宵。”
容夏总觉得自己被塞了一嘴什么东西,还受到了一百点伤害。
抱着某人偷偷送来的草莓夹心糖,她在居住区大门口和郑雨分别,然后孤独地朝小平房走去。
小平房里没有亮起一盏大灯,大家基本都睡下了。
容夏轻手轻脚地推开正门,走过门厅。
走廊漆黑一片,空空荡荡,那个系着围裙、挂着羞涩笑意的男人也不可能站在尽头。
不怀念是不可能的,不落寞也是不现实的。
随便吃两口面包烧饼就去睡觉,今天得到这盒草莓糖,梦里搞不好还能碰到呢。
抱紧怀中的糖盒,她在黑暗中摸索着,一步步朝厨房挪去。
打开灯转过身,厨房总体还算干净,他们应该没有下狠手。
容夏刚打算走向冰箱,却在橱柜上瞥见了一个倒扣的铁盆。
铁盆就扣在她经常存放零食的那个橱柜顶端,上面还放着一
张窄窄的纸条。
容夏快步走上去,将纸条捡起来细细。
给老板
这是我们给您准备的晚餐,您不要嫌弃
s我没有进厨房,只是蹲在外面剥了蒜,这些食物主要是由娜塔莎一人完成的,您可以放心食用
今天很省心的洛兰
望着这几行歪歪扭扭的字,容夏简直哭笑不得。
她把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纸条塞进口袋后,这才满怀期待地掀开铁盆一份整整齐齐的炸肉排三明治,一个又矮又胖的保温杯。
三明治里不仅有方方厚厚的肉排,还有切片的番茄、芝士和水煮蛋,还夹着解腻的酸菜和生菜。
这是一份相当丰盛的宵夜,她还不一定能全部吃完。
拿糖盒当餐盘,端起三明治和保温杯,容夏抬步走向厨房。
在自己经常吃饭的位置坐定,容夏拧开保温杯,然后惊喜地弯了弯眼睛她以为这只是一杯解渴的茶水,没想到居然是香气扑鼻、还在往上飘热气的冬瓜肉丸汤。
喝一口清淡鲜美的汤水,容夏发出舒服的窥探对象不在身边又如何,她还有这样一窝随时能带给人惊喜的朋友。
平心而论,娜塔莎的厨艺天赋比尤利西斯要高出许多。
嘴上这样安慰自己,在吃饱喝足、洗干净餐具后,容夏还是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糖盒就是一盒普普通通的糖果,没有夹带任何字迹和字条。
冒着巨大的生命危险,就是为了给她送来一盒糖果。
撕开包装纸,她将粉白相间的糖豆塞入口中又酸又甜,脆皮轻轻一咬便碎。
来无影去无踪,就像草丛中的黑豹一样神秘。
柔软的流心在舌尖化开,容夏抬头仰望着天花板她和尤利西斯处对象的时间有分别的时间久么
这家伙的通缉照看起来又警惕又疲惫,不知道是真累,还是为了迷惑敌人的障眼法。
用这种高风险的方法来表达思念,他应该还算想念她。
糖球的滋味彻底在口中消逝,容夏挣扎了好半天,还是打算再消灭一颗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那颗糖的味道就是和平时不太一样。
不行,她得再尝一尝。
容夏随便瞄上一颗糖果,打算伸手去拿。
指尖刚刚接触到包装纸,她就发现了一丝不对劲这颗糖怎么有棱角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防护盾的设定也出现在上篇文里
这两篇文其实有很多通用小设定,,,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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