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二月初八头一晚,乔念拉着苗如作陪,许是心情有些激动,两人聊到大半夜都还没有睡意。
冯毅庭躺在床上,都还能听到隔壁两个小姑娘叽里呱啦的说话声,时不时还打闹嬉戏一番,偶尔撞到墙壁,发出一两声闷响。
无奈地揉了下眉心,摸出枕头下的腕表看了眼时间,都12点多了,再这样闹下去明天起不来可就不好了。
起身披了件军装外套,就走出房间,敲了敲隔壁的房门“该睡觉了,小心明天没精神,这样新娘子可就不好看了。”
屋内的嬉笑声有一瞬间的凝滞,而后传来乔念清脆的应答声。
苗如突然听到冯毅庭的声音,还有些不好意思,往被窝里缩了缩,睁着一双大眼睛含笑看向跟她面对面的乔念。
“哎,要我说,咱们俩一起办婚礼多好,双喜临门。”
乔念对上她的视线,眼珠转了转儿,故意揶揄她。
刚刚俩人闹了一会儿,乔念身上都有些发热,将隔壁放到了被子外面凉快一下。脸上还映着一层薄红,透过窗外照进来的月光,显得冰肌玉骨格外地动人。
苗如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都有些缓不过神,听到她话里的调侃,才反应过来似的伸手在她腰间掐了一把。
乔念的睡衣衣摆,在玩闹间掀起了一角,苗如入手就是一片滑嫩。
苗如刚要开口嗔她胡言乱语,就被手上传来的触感惊住了,顿了片刻,双手齐下地就招呼了上去,心里顾及着不吵到冯毅庭,声音还压的极低。
“我怎么没发现你腰这么软为什么看上去那么细,一摸上去却是满手的软肉你哪没有骨头吗”
乔念被她摸得有些痒痒,蜷缩着身子后腰直往后靠,都挨到墙壁了。小脸闷在被窝里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憋得更红了。
声音带着丝讨饶“我骨架子细,所以身上肉多你知道我怕痒还挠我”
苗如见她笑得贴住额角的发丝,都浸出了一层水气,不仅没有收回手,反而哼着鼻子变本加厉“你身上肉还多我可不信,除非你让我看看哪里的肉多”
乔念被这突如其来的车速秀了一脸,忍着痒意钳住了苗如的手,反客为主,两个人顿时一阵鸡飞狗跳声接着响起。
隔壁的冯毅庭更加无奈了,也不打算再去管,一手搭在额头上自己先睡了。
第二天清晨五点,乔念就被苗如从床上挖了起来,身上的被子被掀开,一阵冷气袭上睡梦中的乔念,冻得她一个哆嗦,忙不迭地开始套起了衣服。
农历二月,正是阳历三月,刚入春不久,京市还像在过冬似的,哈出一口气都是白雾。
乔念穿好衣服揉了揉脸,一开门就看到精神十足忙里忙外的苗如,那股干劲儿,恍惚的乔念差点喊出一声小舅妈。
“来了来了,接亲的来了快,关好门”
不知道大院儿里是谁喊了一句,正在看新娘子的,乌泱泱的几个大院儿姑娘跟乔念的女同学,一瞬间就涌进了客厅,手忙脚乱地把大门堵得死死的,嘴里还喊着快点快点,一个比一个兴奋。
王彤听到声音,也立马就夺过了乔念手里的甜汤,嘴里絮絮叨叨地细碎地念叨着。
“我的姑奶奶,你可别再吃了,你男人要来接你了。”
说着就拿过床铺上,特别定制的龙凤绣的红盖头,作势就要盖在乔念的头上。
被一旁的苗如忙不迭地拦了下来“哎哎哎,口红还没涂呢”
乔念看向她们准备的红盖头嘴角有些抽搐,她穿着现代的红色大衣,盖一个中式的盖头,怎么想怎么怪异。
见这两个女同志看上去比她还紧张似的,乔念心里觉得好笑之余,又特别地温暖,抬起戴着红色丝绒手套的手,轻拍了下一边的苗如
“用不着这么急,他们肯定没这么快进来,光是想那些问题,就该要想一会儿了吧你们出的那些稀奇古怪的问题,恐怕是不想我出嫁了吧”
说着眼尾轻扫,嗔怪了始作俑者王彤一眼。
艳丽的眉眼一转,好似自带风情,娇媚得不行。
往日的乔念都是素面朝天,只涂一层自己手工制作的面霜,连眉毛都不描一下。
今天是结婚的大喜的日子,乔念不仅化了妆还被王奶奶开了脸。
原本乔念就属于汗毛很淡的体质,面颊上也只覆着难以察觉的,薄薄的一层浅色的绒毛。
如今被绞了面,更是光滑莹白,白嫩的小脸水润透亮,就像剥了壳的鸡蛋。连底妆都不用上,做一层护肤就可以直接化彩妆。
一旁的王彤见状夸张地抚着胸口,一副要晕倒的模样嚷嚷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会有古代皇帝,在要江山还是要美人之间犹豫了,乔念啊,幸好你生在红旗下,长在新时代,不然啧啧,我一个女同志,都要受不了了”
“哈哈哈,你这丫头,就喜欢贫嘴”
王奶奶笑得开怀,花白的头发今天也梳得一丝不苟,一脸的喜庆。嘴里打着趣儿,又转头看了一眼端坐在床上的乔念。
这姑娘原本眉眼就生得极好,今天化了妆看上去就更娇艳,颊边露出的一个小小的梨涡,平添了几分可爱,倒显得这股艳丽并不俗气。
心里不由得点点头,倒是挺赞同这个本家小姑娘的话的,媚而不俗才难得。
王奶奶嘴边噙着笑,一双看透世俗的双眼,轻轻扫向乔念红色大衣敞开的胸前,里头穿的是一件高领的红色毛线包臀长裙。
具有松紧效果的毛线衣,紧贴在乔念身上,包裹住她的好身材,玲珑的曲线显露无疑。
王奶奶眼里的笑意更深了,陆驰那小子真是个有福气的。
四个人在小房间里还在说笑呢,外间就传来了一阵响亮的嬉闹声,声音格外地大,好似已经破开大门了。
还伴随着何东异常得意的嗓门“不是我说你们,这些问题哪还能难得住我们驰哥门都打开了,还拦在门口不让我们进去你们是女同志我们可不好硬闯的”
“新郎官儿才识渊博,囊括之广我们心服口服拦肯定不会再拦了,不过,还有最后一个问题需要问新郎官儿”
而后又传来一阵细细嗦嗦的说笑声,只听陆驰浑厚清亮的声音传来“你说。”
只有简洁的两个字,可乔念就是能感觉到他语气里的激动与开心。
“你可以一生一世只爱我们乔念,一辈子只护着她守着她,不惹她生气,不让她受委屈,她有任何小情绪都能第一时间去哄她,把接下来几十年的每一天都当作今天一样去爱她嘛”
话音刚落,就听到一阵高过一阵的起哄声,热闹非常。
乔念此时已经盖上了红盖头,听出来了这是大院儿里姐姐的声音,对于陆驰会怎样回答,她也不清楚,不由得有些紧张,揪着手里的帕子竖着耳朵听。
过了半晌外头的喧闹声渐消,似乎都在等着新郎官儿会怎么回答。
只听那熟悉的声音响起,语气诚恳“我生生世世都只爱乔念,一辈子只护着她守着她,不惹她生气,不让她受委屈,第一时间去哄她,但是,接下来的每一天我不会当作今天一样去爱她”
话还未落就听人群又闹哄哄了起来。
乔念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旁边的苗如跟王彤还没开骂呢,就听到陆驰又接着提高音量道
“因为,我只会更爱她,今天比昨天多一点,明天比今天多一点,我会用尽我的全力,这个世界,也没有人会比我更爱她。”
这段表白过于露骨与自大,周围的很多人都只当他说会说话,来讨媳妇开心,过耳一遍后听过就算。
毕竟谁能保证明天还会一样爱,或是更多爱。婚姻对于很多人来说并不是爱情,只是婚姻而已,两个人一起过日子。
甚至还有些年长的叔叔阿姨,觉得陆驰的这番话臊得慌,心里善意地感慨着,年轻人就是好把情啊爱的挂在嘴边。
只有乔念明白他话里的认真,陆驰一直以来对于感情,就不是一个善言辞的人。说来说去也只会说喜欢,想你,可以亲你吗
简单又直白,率真又可爱。
今天说这么多,也不知道是不是提前就练过了。
红盖头下,乔念的嘴角抑制不住地勾起,心里却还在腹诽,这什么天凉王破的发言。
六辆扎着红绸大花的小汽车,风风火火地又从军区大院儿驶了出去,一路上放的鞭炮炸得一地红纸,何东跟王彤坐在后面一辆车里,两人从敞开的窗口往外撒喜糖。
花花绿绿的糖果散落一地,引得周围的小孩大人都低着头捡。
自爸爸被迫退休后就很少出来的严灵蓝也站在了院子里,看着一地热热闹闹的红纸跟糖果,有些怔愣,冯家的窗户跟外墙上都贴满了喜字。
冯毅庭跟苗如正站在吉普车前,应该是准备跟着婚车过去。
明明两个人挨得并不近,但是就好像插不进第三个人。严灵蓝悠悠地叹了一口气,收拢了风衣的领口,在地上捡起了一颗喜糖,转身进了屋子。
“新娘子看新娘子捡喜糖啦好多喜糖啊”
“哎哟,这是哪家结婚啊,这么大的手笔,这都是供销社最贵的糖果了吧这黑乎乎的是什么咋还有点苦。”
“那是巧克力进口的咧可贵了,我得拿回去给我孙子吃,我孙子就爱吃这玩意,你看那整齐得一溜烟的小汽车,就知道家境肯定不错”
陆驰准备这场婚礼真是下了血本了,从军区大院儿到四合院儿,垮了都快半个城了,一路上撒喜糖,都没停过,累得王彤跟何东胳膊都酸了。
“来了接亲的来了哥哥把乔姐姐接回来了陆飞我们快放鞭炮吧”
自大清早陆驰去接亲,陆星就眼巴巴地在门口张望,端着一个小木凳,一步也不挪位置,只有陆飞时不时给她递杯水,送个包子。
陆飞一把抓住了跃跃欲试的陆星,拿起门口的木凳连同陆星一起拎进了屋子。
嘴里老气横秋的教训“有小胡叔叔点鞭炮,有你什么事儿了再凑那么近炸伤了可别哭,别的小女孩都害怕鞭炮声,你怎么就一个劲儿地往前凑傻了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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