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收工。”综艺节目组的导演笑着喊了一句：“大家辛苦了，先上去休息吧。”
“小顾哥，喝水。”顾茗的助理立刻跑过来递上一瓶矿泉水。
顾茗作为综艺嘉宾里的年轻劳动力，今天开荒农家乐，打扫卫生，收拾桌椅，一天做的体力活比过去一周加起来还要多。
“累吗？”助理有点担心，毕竟顾茗之前一周一直在跑活动，不知道体力上能不能撑得住。
“没事。”顾茗接过水喝了一口：“不用担心啦。”
虽然确实有一点点困，但是他精神上依旧保持着高度亢奋。
他见到前辈了，前辈还对他特别好。
顾茗一边往他今晚的住处农家乐二楼走，一边拿出手机，忍不住想看自己凌晨那条朋友圈有没有得到回复。
前辈看到了吗？然后又会是什么反应。会开心吗？还是会劝他早点睡？
他点开微信，那条动态果然是分组可见，分组里只有白疏寒一个人。
这也是顾茗朋友圈的唯一一个分组。
顾茗的偶像是白疏寒这件事，除了他的好友们，几乎没有圈内人知道。
他知道如果这件事爆料出去，以他和白疏寒前后顶流的身份，一定能激起不小的水花。
肯定能送自己好几个免费热搜的那种。
但他还是从来没有对人说过。
他想把喜欢前辈这件事偷偷藏在心里。
朋友圈界面果然有新消息提示，顾茗怀着期待打开一看。
【真的不会看吐吗？】
顾茗：……
忽然有种媚眼抛给瞎子看的感觉。
“怎么了小顾哥？”助理察觉了他的神情变化，还是担心他的身体不舒服，赶紧问道。
“没事。”镜头还在，顾茗坚强道：“我很好。”
他们这档综艺起了个很田园的名字，就叫《归园田居》。
顾茗和那位男演员作为劳动力，今天都干了不少活。现在又住在同一间房，本来应该早点休息，但碍于摄像头不得不营业一番，谈心营造出感情很好的样子。
两个人不过是昨天才认识，但在镜头前表现出很熟稔的模样。
男演员名叫袁晏，这时主动问道：“小顾出道三年了吧，好像一直没太演戏？”
顾茗笑了笑回道：“客串过一些电视剧，但是觉得，还是不太合适吧。”
想了想他补充道：“演戏太难了。”
袁晏笑道：“其实做演员也是要从实践中找经验嘛，你不多尝试怎么会进步呢？”
顾茗很认真地点头表示他会考虑的，然后又笑着拜托袁晏指点他演技。
这就完全是场面话了，顾茗对演戏没有什么想法，如果真说想过什么人来教他表演的话，他希望是白疏寒。
虽然顾茗现在粉丝千万，但很少有人知道，他出道前还参演过《宇侦》。
但那次短短一两天的剧组生活，现在回忆起来，还是会让他心情有些沉重。
也许是一直忘不了，也原谅不了自己那次的失误，顾茗才一直对演戏敬而远之。
袁晏本来就想塑造一个爱护后辈的温暖形象，一看顾茗把话头抛过来了，立刻答应了，又说了几句话来鼓励他。
两个人相谈甚欢，眼见播出的素材有了，相对笑了笑结束了睡前聊天。
顾茗去把摄像头盖上，终于能安安心心地躺到床上。他打开微信，置顶第一个就是和白疏寒的对话。
这么多年，终于让前辈记住自己了，也拿到了联系方式。顾茗绞尽脑汁想着要怎么给白疏寒发消息。
要显得不太刻意，那只能围绕灵溪村的话题了。
顾茗还在写写删删编辑消息，没想到在发出去之前先收到了白疏寒的消息。
前辈：【对了小顾，你们综艺是录到明天？】
顾茗一个激灵，秒回：【是的哥！】
前辈竟然主动来找他了。
啊，他何德何能！
前辈：【哦，我刚想起来，你菜没拿。明天走之前要不来一趟？】
顾茗惊喜不已。自己还在想方设法制造和前辈的见面机会，前辈竟然给自己提供了便利。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白疏寒对送菜这件事这么执着，但顾茗现在真是对他家客厅的新鲜蔬菜充满了感情。
因为白疏寒朋友圈回复有点失落的顾茗重新开心起来，带着好心情终于好好睡了一觉。
***
白疏寒火了。
当然，和以前身为顶流时不同，这次是他的直播火了。
昨天怒而关机之后，他就一直没再打开直播平台。一直到今天醒来，在手机推送上看到自己的时候，白疏寒才发现，自己火了。
他昨天的直播回放和程知的回放挨在一起，分别排在播放量的第一和第二。
一夜之间，自己个位数的关注量暴涨了好几万。
他退圈之后哪里见过这样的排场。
直播间里的留言也变多了。白疏寒随便扫了一眼，发现百分之八十都是“哈哈哈哈哈”。
虽然都是笑，但笑中也包含着各种不同的情感。有单纯开心的，也有因为主播太惨而笑的，还有被自己老公/儿子帅到了的花痴笑容。
最重要的是有人照着白疏寒的选项，一题一题重新做了一遍，也没有发生好感度负数的事情。
询问了谢氏才知道，原来这款游戏不仅靠开头的提问来确定好感，在进入游戏后还会获得基础好感度加成。
据游戏开发人员的说法，一般这个加成都是正向的，负数偶尔有出现，但是如果加上前面题目堆起来的好感度，也会变成正的。
所以这么久以来，只有白疏寒一个人打出过他们精心设定的各种其他结局。
嗯，也就是答题好感拿的特别低，基础好感加成也是负的。这种事件出现的概率小于百万分之一。
开发人员的语气还有种特别感谢白疏寒的意思。因为他的这场直播，才让开发部门努力做出的剧情没有白费，被大家都看到了。
白疏寒：更气了怎么办。
虽然粉丝忽然变得很多，但白疏寒也不是没经历过更大的场面，直播还是开得很随意。
比如现在，他又打开了直播间。
观众立刻飞速涌入。
【主播今天还打《恋爱的抉择》吗？】
【想看学弟线！】
大家显然都是冲着这个游戏来的，但白疏寒并不乐意，毫不留情地回答道：“不打了。卸载了。”
【哈哈哈，主播他愤怒了。】
【哇，怎么不打了？超想看der。】
“大家想看的话可以自己试试看，反正我是不想再体验了。”白疏寒摇摇头道：“不过我觉得你们都不会像我这么非了。”
【太心酸了。】
【那主播今天播什么呀！】
白疏寒并没有想好，随便道：“还是玩游戏吧。《恋爱的抉择》太憋屈了，你们有没有那种比较愉快的游戏推荐。”
他强调了“愉快”两个字。
【哈哈哈，我觉得《恋爱抉择》就很愉快啊。】
【恕我直言，我觉得愉快的游戏，主播可能又打得很惨。】
白疏寒：“不要这么过分，我不相信除了谢氏出品的游戏还能糟糕到哪里去。”
和观众探讨了好一段时间之后，白疏寒最终选定了一款模拟皇帝日常的游戏，名字就叫《皇图霸业》。
据弹幕说，游戏的自由度非常高。玩家可以选择将重心放在前朝上，内治外交建设城市；也可以天天泡在后宫，当恋爱游戏玩。
白疏寒一听非常心动，他终于可以正经攻略几个女孩子了。
他立刻下载游戏，虽然因为网速很慢，还是下载了将近一小时。
这期间，白疏寒觉得有点饿，直接下楼给自己做午饭去了。于是直播间的观众就看了一小时的下载过程。
【这真的是我见过最完整的游戏直播了……从下载开始。】
等一切准备完毕，白疏寒也收拾完餐具，很多观众已经因为太无聊跑了。还留下来的观众不是挂机，就是实在太信任白疏寒玩砸游戏的能力，迫不及待地等着。
不过白疏寒也并不在意，打开游戏问道：“这个一开始不用做题吧？”
【xswl，主播大可不必这么十年怕井绳。】
【不用的，主播跟着教程走，然后就可以自己玩了，教程不会超过三分钟。】
白疏寒放下心，一走完教程就奔向后宫，摩拳擦掌准备在这个真正的恋爱游戏里大干一场。
跟《恋爱的抉择》中主角刚刚毕业相同，这个游戏的皇帝也是新登基。此刻后宫十分空荡，只有从太子时期一起过来的皇后和一名贵妃。
白疏寒：“不会吧？这只有两个攻略对象吗？”
这立绘看起来还有点粗糙。
虽然他对《恋爱的抉择》这个游戏深恶痛绝，但程知老师的立绘水平还是没得说的。
而且看惯了野男人们。这回出现正经的女孩子，他还有点不习惯。
【不是的，快去选秀啊！】
弹幕手把手地教他怎么当一个沉迷后宫的昏君。
在一次大型选秀之后，白疏寒往宫里添了五六个新的妃嫔，一下子把空闲的宫殿填满。
【这种时候就要大兴土木，主播扩建了宫殿，就可以选新的小姐姐了。】
白疏寒被《恋爱的抉择》伤到，看了弹幕立刻深以为然，新造了好几栋宫殿，又重新进行大选。
昔日那些野男人对他爱理不理，今天他就要做海王让他们高攀不起。
这游戏的选秀系统做的十分还原，白疏寒在大殿里居高临下地一排排挑选秀女，海王的快感油然而生。
于是他大手一挥，全部收进自己的鱼塘。
接下来的时间就是逛各个宫殿，然而不久，一张奇怪的立绘映入他的眼帘。
这个人，外貌、学识、体质、性格，各项数据都堪称完美，挑不出任何毛病。
唯一一点的毛病是，他是个男的。
白疏寒脱口而出：“为什么这里会有男宠出现？”
【主播这也太欧了吧。我玩这个游戏的时候刷了几十次选秀，都没刷到他。】
【啊我知道我知道！这个游戏男宠超难刷出来的，尤其是这个，堪称高岭之花，主播好好留着他，不想玩了还能卖号呢！】
白疏寒悲伤道：“可是我昨天刚说了，我最近崆峒啊。”
谢千溯的诅咒还没有散去吗？
刚说完这句话，身后忽然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
白疏寒回头一看，顾茗姿态闲适地站在那里，只是脸色显得有点不太好。他的右手垂在身边，地板上的手机显然就是从这只手上跌落。
他惊讶地叫出了声：“小顾，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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