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如意也不清楚,注意力也没放在王冠上。她被冯明珠推了个趔趄,站稳后,就开始告状:“姑姑,明珠妹妹推我。”
推你一下怎么了?
又没摔着。
娇气!
江秋月心里不当回事,面上却假意训斥了女儿:“明珠,不能推姐姐哦。”
她还想着江如意告诉自己徐香盈存钱的地方,很快转了话题:“小如意,快告诉姑姑,你麻麻把钱放哪里了?”
江如意扫了眼抽屉,里面就是原身麻麻放钱的地方,不过,她失踪后,江柏远核查了家里的财务状况,没见少钱,也就顺便把钱换了地方。至于他放哪里去了,原身记忆里就没有了。不过,她知道原身的钱放在哪里。
江如意迈步往自己的房间里去,指了指自己的存钱罐。
是陶瓷的粉色小猪崽,猪崽崽肚子胖乎乎的,里面放满了钱。
江秋月以为她是要自己用她的钱,心里、眼里都很嫌弃,不过,却也抬手晃了晃,没怎么听见硬币响,眯眼瞧了瞧,有票子,便抠开了底下的白色盖子,硬币掉下来,还有几张票子,竟然还有红色票子,数一数,四五百块。因了存钱罐里还有,她伸手往里掏,因为手指比较粗大,不是很方便,然后一个“不小心”给摔碎了。
“砰!”
小猪猪落到地上四分五裂。
里面的钱全部显露,竟然还有二十几张红票。
那女人可真是大方。
她一边喜不自胜去捡钱,一边虚情假意地说:“小如意,姑姑不是故意摔的……”
江如意本想引她拿存钱罐的钱,然后,向粑粑告状,说她偷拿的。不想,她还给摔了。这下更有理由了。为了钱,连小侄女存钱罐的钱都不放过。因此,立刻戏精地抹眼泪:“姑姑,我的小猪猪,麻麻买的。呜呜呜。碎了。麻麻,我要麻麻——”
江秋月听她喊麻麻就烦,加上厌屋及乌的习惯,连带对她也没耐心,见她哭泣,立刻板了脸:“不许哭!多大人了,还哭!不就一个破存钱罐!等会给你买新的。”
她把钱往钱包里塞。
包括硬币也不放过。
整整3218元。
她不算满意,无视她的眼泪,继续问:“说,你麻麻把钱藏哪去了?那都是我的钱!你妈个狐狸精,眼光倒是好,一眼挑中了我弟弟那支潜力股。这些年没少享福,瞧那化妆品、那衣服,小白眼狼,也没见他给我买点!”
她是妒忌徐香盈的,年轻貌美,嫁了个好老公。
不像她,蹉跎了年华,嫁了个凤凰男。
忘记说了,江秋月的凤凰男老公小她13岁,刚结婚那会,也算是个小鲜肉。
可惜,养小鲜肉烧钱!
江秋月年纪大了,没什么好工作,全靠手里有套房,不然,都留不住他。
现在有房也快留不住他了。
那小鲜肉似乎知道她外强中干,想着勾搭别的阔太太了。
所以,这次回去,最少也得弄个几十万,不然,她的婚姻就保不住了。
还有她的女儿,也不能没有爸爸。
江秋月想着这些,压力就很大,几乎能恨死徐香盈母女了。如果没有她们,弟弟的一切都是她的。还有那600万悬赏金。祈祷永远没人提供线索。不然,谁提供,娘的,诅咒死她一户口本!
“麻麻不是狐狸精。”
“姑姑不能说麻麻坏话。”
“呜呜呜,我要告诉粑粑。”
搁正常人身上,江如意这么说了,怎么也该哄哄了。
可江秋月不,冲女儿一喝,让她出去,然后,关上门,翻手一巴掌:“你敢!小兔崽子!老实点!你麻麻没了,估计是跟别的野男人跑了,你粑粑如果知道了,估计连你也不要了。还敢哭!闭嘴!”
江如意:“……”
饶是她这个外表四岁半,内里十八岁的成年人,也给打懵了:这是原身的姑姑?尼玛,跟仇人也没啥差别了吧?
脸上痛痛的。
她被打倒在地板上,眼泪汪汪,分外无辜,低声轻哼:“姑姑,姑姑——”
有点示弱讨好的意思。
事实上,她脑子飞快地转:觉得装傻卖乖,可能会让她得寸进尺,进而更肆无忌惮,才好露出马脚。
她想对了。
江秋月见她服软,觉得一巴掌把她打怕了,也就更肆无忌惮了:“你给我听着!你麻麻不是失踪,是不要你了。你要是不听我的话,我就让你粑粑也不要你了。”
换一个四岁的孩子,麻麻粑粑不在身边,本就缺乏安全感,估计真被她几句话给吓住了。
可现在是江如意了。
她觉得江秋月真是心肠狠毒,竟然在一个孩子面前这样编排她的父母。原身那时候住进她家里,一定吃了很多苦。而她的薄命早夭,估计跟她脱不了干系。
江秋月不知她心中所想,伸手把她提起来,掐着她的肩膀,冷声威吓:“听着,等你爸爸回来,问他要钱,知道吗?”
江如意肩膀被她掐得很疼,想挣开,可小身板没什么力气,疼的五官都扭曲了。
这老巫婆肯定有家暴倾向啊!
“姑姑,姑姑疼——”
她这次是真示弱了。
江秋月终于大发慈悲地松了手,却是把她关在房间里,锁上门,自己带女儿出去玩了。
因了刚刚冯明珠被她一嗓子吼哭了,可把她给心疼坏了:“嗯嗯,买,买,都买,妈妈错了,珠珠大宝贝别生妈妈的气……”
听听这话,对比也是很寒人心了。
所以说,有妈的孩子是个宝,没妈的孩子是根草!
没有麻麻,外人再疼,都是假的。
江如意想着原身的麻麻,拍了门:“姑姑,姑姑放我出去——”
可久久没有回音。
她被关了一天,饿了只能吃房间里的零食。
这要是关在别的地方,估计是要挨饿的。
这江秋月真太心狠了。
怎么说原身也流着江家一半的血液,是她亲弟弟的女儿啊!
算了,她估计把亲弟弟也只当摇钱树了!
江如意又饿又无聊,下午时,睡了会,再醒来,天色黑了,外面有声响,但粑粑没回来。
如果他回来,江秋月不敢还关着她。
可现在还关着她,估计是粑粑今晚不回来。
事情有点不妙。
她生出些不安,爬下床,去敲门:“姑姑,姑姑,我饿了,姑姑,放我出去——”
没有人回应。
外面传来母女俩的声音:
“妈妈,为什么把姐姐关起来?”
“因为她犯错了。”
“犯什么错?”
“投错胎了。”
“啊?妈妈,什么是投错胎了?”
“就是不该出生。”
甚至不该活着。
江秋月是真恨徐香盈母女,任江如意拍了半小时也没给开门。
江如意听到那些话,觉得得换个方法了:“姑姑,姑姑,我肚子不舒服……”
她装病,夸大事情严重性:“呜呜,姑姑,我难受,快难受死了……”
现在江秋月应该没胆子让她生病。
她是对的。
江秋月一听她说不舒服,还是有些上心的,很快给开了门,冷眼打量她的面色。
江如意躺在地上,抱着肚子,蜷缩成一团,只痛苦地哼哼:“肚子痛,姑姑——”
江秋月扶她坐起来:“哪里痛?怎么痛了?”
她扫一眼地上,地上都是零食袋子。
该不会吃零食吃出问题来了?
“好了,忍一忍,一会就不痛了。来,姑姑给你揉揉——”
她随便揉两下,给她倒了杯热水:“喝吧。一会就不痛了。”
江如意听话地喝了,一会之后,还是喊痛,为求逼真,还掉了眼泪:“姑姑,我要粑粑,呜呜呜,我想粑粑了——”
她现在只要见着粑粑,就能把江秋月的真面目给拆穿了。
可江秋月怎么会如她的意?
“你粑粑去找麻麻了。你不要麻麻了?”
“要的。可如意想粑粑。”
“想也得忍着!”
她见她没什么事了,想着她估计饿着了,就去做晚饭。
晚饭很简单,清水煮面条,另外打了个鸡蛋。
江如意趁她去厨房的功夫,摸她放在茶几上的手机,想给粑粑打电话。原身记得粑粑麻麻的手机号码。那是麻麻教她背的。每天都会问她。
可惜,冯明珠给破坏了。
冯明珠本来在地毯上买新的洋娃娃,非常大,还有超漂亮的裙子,要两百多呢。她爱不释手玩着,无意一瞥,见江如意拿妈妈的手机,立刻喊了:“那是我妈妈的手机,你不能动!”
江如意翻个白眼,面上小声哄她:“我给粑粑打电话,你不想见我粑粑吗?”
想的。
冯明珠喜欢舅舅甚于自己爸爸,一听这话,立刻霸道地说:“给我。我来打。你不能打!”
话音才落,就来抢手机:“快给我!那是我妈妈的手机!”
江如意下意识闪躲。
这可把她惹恼了,扯着嗓子就是一声吼:“妈妈,江如意抢我的手机!”
一言不合就找妈妈。
有妈妈了不起啊!
江如意挺怕那老巫婆了,立刻把手机还给了她。
其实,有点怂了。
可她告诉自己,识时务者为俊杰。
老巫婆从厨房出来了,见女儿拿着手机,要给舅舅打电话,忙笑着哄她:“你舅舅正忙着。他得找舅妈。你还记得舅妈吗?想不想舅妈呀?”
冯明珠想着那个美美的舅妈,会给自己买漂亮衣服和很多好吃的的女人,却是摇头:“不想。”
江秋月笑问:“为什么?”
“舅舅只能对珠珠好。”
这尼玛的占有欲!
江如意捂住嘴,没有说出那句——你们都是坏人。
还特么坏一窝去了。
典型的上梁不正下梁歪。
江如意坐回沙发上,晃着两条小短腿,思量着对策。
电话肯定是要打的。
状肯定是要告的。
苦头肯定是不能白吃的。
她等待着机会,江秋月不给她手机用,就去找别人。
楼下还是有保安室的。
想着,她趁江秋月回厨房煮面,就下了沙发,脚步一点点往外面挪。
冯明珠正在盯着她,似乎她有什么反常举动,就一声高呼,好看她的笑话。
于是,她只能哄她:“珠珠妹妹,我们玩捉迷藏啊?”
这是小孩子爱玩的游戏。
江如意在孤儿院时,没少被那些小崽子们缠着玩。
果然,冯明珠感兴趣了:“好。我藏,你来找我。”
正合她意:“好。我闭眼,你快去藏——”
一阵匆忙的脚步声。
江如意等她溜进自己房间,拔脚就往外跑。她出了家门,狂按电梯,等待时间里,一直瞅着自家门口,生怕江秋月突然跑出来。
可怕什么,来什么。
江秋月在她电梯门合上的时候,还是跑出来了,似乎知道她想干什么,面相很是凶恶:“江如意,小崽子,你想去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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