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欢怎么也想不明白, 好好的学习间隙里,求薄文熠买个多肉,怎么会演变成做这种“探索身体奥秘”的事情
他躺在书桌上, 迷离的目光转向尚未被男人挥下去的几本书上, 内心的羞耻感也随之上升。
这个动作很快被薄文熠察觉,他突然低下头去, 声音含糊“这种时候还能分心关注书嗯”
常欢刚想解释并且给对方夸彩虹屁,下一秒
战栗从亲吻处涌起,如波涛般席卷全身。
常欢浑身僵硬, 茫然去抓,手刚挥出就被男人抓住, 十指相扣。
同一个地方,吻再次落下。
常欢只感觉自己如浪涛中的小船,除了在浪中疯狂颠簸之外,再不能做出任何其他的动作和反应来。
最后的昏沉之际, 一个念头闪过常欢的脑际。
以后在书房学习的时候
绝、对、不、可、以
再让薄文熠进来
激烈运动之后,总是伴随着一夜好眠。
早上七点。
薄文熠从更衣室里出来,顺手拉开了一些窗帘。
阳光漫进来,将躺在床上的人头发眼睫染上了淡淡的金色。
不过进去穿个衣服的时间,原先好好盖着的被子又被主人拉开,露出大半个肩膀来。
大片白皙细腻的肌肤, 在早晨暖色的阳光里, 健康莹润。
薄文熠的眸光微顿。
难怪以前都说不可以早结婚,早上起来看到这样的风景, 确实极大影响了出门工作的热情。
这时。
睡着的人一点点睁开眼睛。
他刚清醒, 带了点懵, 大而透亮的眼睛在阳光下似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玻璃一般。
常欢的眸光一点点聚焦, 很快看到薄文熠倚靠在更衣室门框上,正看着他。
昨天做完那种事,今早一醒来就被对方用专注的目光盯着,脸皮再厚也有点架不住
常欢掩饰般揉了揉自己开始发热的脸,说“我也起了,今天早上有戏。”
“嗯,”薄文熠站直身体,“先过来帮我挑个领带。”
“哦。”
常欢怔怔盯着面前的一大排领带“这么多”
男人站在他身后,声音几乎贴着他的耳朵响起“你喜欢哪条”
“我”常欢点了点自己,得到肯定答复后,转身看了眼对方身上穿的西装。
跟往常没什么不同,都是深色的三件套。
什么色系的领带都很好配。
他不管以前还是现在,都是个没太多机会穿西装的小屁孩演戏时候都是服装师配的,让他挑,他还真不知道什么好。
常欢抿了抿嘴,伸手拿了一条。
今天太阳这么好,就配个黄色的吧,显眼一些。
薄文熠有些意外地看着常欢手里的领带。
他入主公司的时候,年纪尚小,为了显得更有气势,习惯了那些压场的颜色。
久而久之,选衣物配饰等等的时候,都会选择深色系的。
常欢手里这一条,是整个架子上颜色最“夸张”的了。
不过,如果是常欢喜欢的话,他尝试一下也未尝不可。
常欢转过身,用领带比划了一下,说“你太高了,”他仰起头,“我这样不好系。”
薄文熠闻言,低了些头。
男生靠过来了些。
耳边有温热的气息拂过,鼻翼间是对方身上残留的沐浴露味道。
昨天后来是他帮忙洗的澡,自然用的他的沐浴露。
明明是一样的味道,在常欢身上,却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甜味。
很诱人。
薄文熠喉结滚动了下。
常欢已将领带圈到男人脖子里,他微微皱着眉“还是太高了,要不你蹲下来点”
话音刚落,腰被人攥住,他甚至来不及发出声音来,就被抱上了中间的岛台上。
薄文熠松开手,人却没退,依旧卡在他身前。
“这样呢”
“”常欢低头看了眼自己没穿睡裤,分开的腿,生硬说,“可以了。”
常欢系领带的手法和他的说话声一样生硬,系一会停一下。
好不容易系好了,又觉得不满意,解开重来。
薄文熠的目光慢慢下移。
男生贴着他,两人挨得很近,紧紧贴着。
腿上皮肤很薄,摩擦几下,就粉成一片。薄文熠伸指,轻轻捏了一下。
常欢瞬间身体猛颤,他愤怒抬头,瞪视过来,“不要乱动。”
薄文熠眸色渐深。
果然,昨天不是错觉。
常欢喜欢他亲那里,触碰那里。
男人微挑了下眉,半抬眼,看着男生越来越粉的耳垂。
几秒后,他凑过去,咬了一口。
下面这会儿不可以,上面总行了吧。
片场里,常欢穿着病号服,靠在窗台上吃饭。
这一层楼,为了拍戏方便,被整个剧组包了下来,两边往来的也都是片场的工作人员和其他群演。
吃完后,他收起饭盒,准备去病房里头休息一会,抬头就看到徐星澜站在一旁的窗户边上,盯着他看。
无声无息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
不过那神情,一看就是来找事的。
常欢“”
两人演了一早上的戏,常欢也看了他一早上。说实在的,好不容易午休时间可以缓缓,他还真不想和这位大爷再“对上”。
常欢比了个手势“下午还有好几场戏,我先去休息了。”
“我觉得你演的根本不像一个残疾人。”徐星澜突然阴阳怪气地说。
蒋言回忆片段里的戏都是跳跃式的,今天早上的两场,已经不是一开始蒋言刚断腿的时候了。
他虽然失去了腿,但一直都没有失去想要走路的念头。
所以,一段时间后,他回到医院里,拜托医生帮他安装支架。
现在的蒋言,已经是很习惯没有腿生活的蒋言了。
常欢早上的演绎,更多将自己表现得像是一个普通人。一个普通的,不需要旁人帮助的,正常人。
常欢愣了一下“不像么”
徐星澜说“我一直都觉得,就算蒋言性很外向,也不会像你表现出来的那么乐观。”
“你的意思是”常欢拖着调子,“你体验过”
徐星澜被他噎了一下。
常欢笑了一声“我理解你的想法,一千个人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
男生说话的时候,眼睫微抬,通透的眼珠折射着光,看起来单纯又良善。
徐星澜很讨厌常欢这种样子,明明骨子里是很有攻击性的人,却给人安全而无害的感觉。
通过之前的几场戏,徐星澜已经很明白了,常欢并非之前自己所以为的无用之人。
除了常欢将蒋言诠释的太过积极乐观之外,他竟挑不出这家伙其他的错来
这真的是之前那个表演课重考了几次的常欢吗
徐星澜思索的时候,常欢走近了些,压低嗓音,将后半句话说完“可是现在,角色由我演绎,作为同事,请给我起码的尊重,懂么”
徐星澜被震住。
这么近的距离,常欢之前纯良的眼神一下变得锐利,眸中锋芒竟让他不由后退了一步。
他结结巴巴说“我、我哪里不、不尊重你了”
常欢轻笑了一声。
他想起原书中某些不大重要的片段来。
比如,书里面,写到景恒片场拍摄时,经常会带过一句话
陆风正在一侧的角落里给徐星澜说戏。
也许,陆风并没有对徐星澜那么满意。
常欢实在是不想因为这些乱七八点事情,浪费时间了。
他昨天浪的晚,今天又忙了一早上,这会儿是真的累了。
徐星澜这个人,老是扒着他一个点反复纠缠,不给他下点猛药,怕是甩不开了。
他往前走,与徐星澜擦肩而过时,淡淡说“还有,你老说我不行,可是,导演最后还是选了我。这不正说明,你更不行么”
徐星澜双唇剧烈颤抖,却怎么都吐不出反驳的字眼来,只能眼睁睁看着常欢推开病房的门,走了进去。
常欢下戏时,司机已经在楼下等了他一会了。
和一起下来的小酒告别后,他拉开后车座的门,探身进去。
“你”
“我什么”坐在后座的男人抬眉看他。
“你怎么会在这里”常欢抿了抿嘴,坐进来。
薄文熠的目光落回手里的文件上“我的司机,我的车,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常欢“”
说好的司机和车都给他了呢
他腹诽了几句,正欲如往常般,和前排的司机打个招呼,车挡板就在他面前升了起来。
常欢“”
行吧。
他坐稳身体,翻开手里的剧本。
刚才离开医院的时候,陆风将新改动过的剧本给了他,虽然改动不大,但还是需要好好琢磨一下。
常欢看了会,突然抬头看薄文熠。
“薄哥。”
男人正专注看着文件,像是没听到般一动不动。
常欢抿了抿嘴,薄文熠这个人最近搞事,他叫他名字或者“薄哥”,每次都要喊好几回才给反应。
但是他现在很想知道男人对这个问题的回答,便推了一下他的手臂,问“表演而言,你比较喜欢体验派还是方法派”
虽然白天在走廊里怼徐星澜的时候一派自信,但常欢还是有些怀疑,自己的表演是否也存在一些问题。
他是典型的方法派,虽然演绎内心戏的时候会努力让自己贴近人物,但其实,内心很清楚,自己是自己,角色是角色。
薄文熠“体验派。”
“为什么”常欢问。
安静两秒后,薄文熠转过头来,看向常欢“不管是从演绎效果还是得奖情况来说,都是体验派更胜一筹。”
常欢“”
行,商人思维。
“你是演戏时候遇到困难了么”薄文熠问。
常欢不知该点头还是摇头,愣怔间,薄文熠又说“如果有需要的话,你可以亲身来体验一下那个角色的状态。”
“亲身体验”
薄文熠将文件插入侧面的文件夹里,长指点了点两人位置中间的地方“你现在就当自己是个残疾人,只能坐着,不能走,很多事情需要依赖旁人。在这种状态里,你的心理会发生一定的变化,甚至性也会随之改变。但是,一段时间后,你会慢慢习惯这种新的生活状态,心理和性又会发生一定的转变。这整个体验的过程,会让你对这个角色有新的认知,之后表演的时候,也可以试图让自己回到这个状态里。”
话音落下,后车厢内一片寂静。
常欢从他说这段话开始,就一直垂头不语。
现在他停下来了,常欢还是不说话,且头更低了,令人完全看不了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薄文熠皱了下眉,在心理琢磨着,是不是自己太严肃太说教了。
他身居高位已久,惯常用这些命令式的语气来吩咐下属员工。
但是常欢不是下属,是他的伴侣,不可以用那些方式来对待。
应该更温和些。
薄文熠想,回去得哄哄他。
车子在安静中到达薄文熠的别墅门口,他从一侧下车。
回头,常欢还是坐在那。
侧面看过去,小脸鼓鼓的,不知是真被刺激到了,还是在想表演的事情。
薄文熠只得转到另一侧去,帮他拉开车门。
他尽量放柔声音“常欢,下车了。”
常欢慢慢抬起头。
他先是盯着薄文熠看了会,像是在观察他表情。
发现薄文熠心情不错之后,圆溜溜的眼珠子在眼眶里转动了几下,然后张开双手,认真说“我现在在体验残疾人,没腿,没办法自己从车上下来。”
男生虽然努力保持镇定,但微微翘起的嘴角,还是泄露了他的小心思。
薄文熠眼里的笑意越来越浓,他伸手去刮了下对方的鼻尖,说“知道了,抱你进去。”
薄文熠在家的时候不喜欢吵闹,所以佣人们基本都在白天工作。
等他晚上回来,大家也都忙完了工作,不会出现在他的面前了。
今天薄文熠比往常更早一些回来,大家都还在忙活着。
于是,他们看到了神奇的一幕。
向来沉稳不苟言笑的男人,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打横抱着年轻的男生,脚步稳健,从外往里走来。
男生的脑袋趴在薄文熠肩膀上,头完全埋在男人胸前,只露出一只透红的耳朵。
他浑身一颤一颤的,不知是在哭还是笑。
这场景太过于震撼,一时间大家都有些没反应过来
花园里修剪花枝的花匠差点剪到了自己的手。
门厅搞卫生的阿姨直到水桶里的水漫出来,才慌忙去关水龙头。
从厨房里走出来,直面两人的厨娘更夸张,直接就把手里的盘子给丢了。
要不是管叔反应快,这一盘新鲜的点心就得报废了。
大家都知道屋子里头多了个年轻男生。
男生平日里很低调,也从没见过薄文熠和他有什么亲密举动,便也没觉得两人能有多好。
眼下这两人突然就在眼前“开大”,都被吓到了。
“到里面了。”薄文熠抱着常欢进了大厅,托着他的手松开来。
眼看薄文熠就要放他下来,常欢立刻搂紧对方,还把腿也圈上了。
“不行不行,大男人做事得有始有终,你都把我抱到这边了,怎么也得把我抱到餐厅里去吧。”
男生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笑意,清脆爽朗,丝毫没掩饰话语里的淘气戏谑。
他就是故意的
在屋里整理收拾的几个佣人阿姨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纷纷转开了头。
就连一直都维持着表面淡定的管叔,也忍不住捏了捏有些发热的耳朵。
现在的年轻人呀
晚饭有一味甜点,是玫瑰酥。
昨天管叔剥下来的花瓣,经由厨娘一双妙手,就变成了唇齿间回味无穷的美味。
常欢没忍住,连着吃了好几块。还兴致勃勃地在和管叔说着,哪天有空再去陪他剪花,回来做别的口味的酥吃。
管叔自然连连答应,乐呵的脸上笑纹皱成了一团。
薄文熠在一旁安静看着一老一小有说有笑。
他很小就开始独居,平日不喜家中有人说话走动吵闹。
现在却觉得,这些他曾经讨厌的东西让整个空气都热烈起来,连带着,让他的心情也变得好了起来。
吃晚饭后,常欢从椅子上站起来,揉着肚子准备上楼。
手还没从椅背上挪开,身体陡然失重,他慌忙回头
男人微热的呼吸拂过来“要去楼上吗”
刚才进来的时候一心要逗薄文熠,没想那么多,这会儿被人看着,常欢的羞耻心又开始滋长了。
他挣扎着要下来“我自己走。”
薄文熠岿然不动,继续说“是继续去书房学习吗”
常欢张了张口,脑中飞快闪过昨晚零碎又混乱的片段。
像是遭遇什么可怕事件一样,他瞪大双眼,拼命摆手“我不体验残疾人了,我们到此为止吧”
“不行,”薄文熠弯唇,残酷拒绝了他“大男人,做事就得有始有终。”
常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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