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8章

小说:离婚后前夫失忆了 作者:清麓
    “没有,只记起一个片段。”阎忱将自己刚才回忆起的画面告诉林漳,林漳听了后,有几分怅然若失。

    林漳既希望阎忱恢复记忆,又不希望阎忱记忆恢复得这么快,再等等,他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可如果要问,他什么时候才能做好心理准备,他自己也不知道。

    两人靠得很近,说着悄悄话,林炎听得模模糊糊,隐隐绰绰听到什么“记起”,什么“路”。

    脑子里一串联,立马想明白,阎忱肯定又在炫耀他给万峰村捐路的事情,每次回老家都要故意提一下,不就是捐条路吗,成天说个没完,林炎越发觉得自己哥哥被阎忱PUA了。

    林漳老家的房子从前很破旧,后来修缮过,村民们感激林漳夫夫俩,所以一直有帮他们看房子,三五不时轮流去打扫一下,方便他们随时回来住。

    “林漳,你们回来啦,我们昨儿还在说清明到了你们肯定要回来扫墓,就帮你们把屋子打扫了一下。”隔壁邻居站在篱笆那边满脸笑容。

    “娟婶儿谢谢你们。”林漳走过去和人说话,娟婶儿看着他和林炎长大,林漳现在出息了她比谁都高兴,这孩子命苦,还在念初中就没了爹妈,只剩下一个年幼的弟弟和年迈的奶奶,家里的重担尽数落在他一个人身上。

    娟婶儿认识阎忱,去年还见过他呢,但她是头一次见齐褚州,还以为齐褚州是林炎的男朋友。

    “小炎带对象回来见你爸妈了?这小伙子长得可真俊,般配得很,你爸妈和你奶奶肯定会满意的。”

    一番话说得林炎和齐褚州尴尬极了,林炎赶紧摆手否认,“不是的,娟婶儿,这是我哥哥的朋友,不是我对象。”

    娟婶儿面露诧异,“是吗?真不好意思,是我误会了,不过你们俩真挺般配的,都是帅小伙子。”

    同性婚姻虽然早已合法,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越是偏远的地方,越是无法认同,万峰村的村民以前也不理解林漳怎么会找个男人,甚至认为他有病。

    不过后来阎忱几乎每年都陪林漳回来祭拜林漳家里人,也会给左邻右舍带些礼物,甚至给万峰村捐了路,村民们感激阎忱夫夫俩还来不及,又怎么好意思再歧视他们。

    “娟婶儿您可真有眼光,我也这么觉着,林炎可黏他小齐哥了,亲上加亲我和他哥倒是乐见其成。”阎忱自来熟地和娟婶儿聊起来。

    后背被林炎瞪着,那眼刀子如有实质,简直要将阎忱生吞活剥了,不过阎忱怕什么,既然林炎觉得齐褚州那么好,何必硬塞给林漳,自己留着不是更好。

    回屋后,林漳去把今晚要用的被褥拿出来晒晒,林炎气势汹汹地找上阎忱,“你有病啊!乱点什么鸳鸯谱。”

    阎忱啃着一颗香甜多汁果子,不以为意地说:“我哪有,你一路上左一个小齐哥,右一个小齐哥,不是很喜欢齐褚州吗?”

    他一副过来人的语气,说:“不用不好意思,反正他是你哥的朋友,正好肥水不流外人田,你们俩要是在一起了,可不就是亲上加亲吗。”

    林炎一听,气得直跺脚,“阎忱你故意的是不是?你明知道小齐哥喜欢我哥,要不是你他们俩早就在一起了。”

    “你之前答应过我什么?你都忘了吗?你放过我哥行不行?”

    阎忱脸上的笑容收敛了起来,眉眼凌厉地凝视着林炎,“林漳爱我,所以选择和我在一起,他决定的事情谁都无法干涉,不要用你的想法来揣测他,左右他,林漳是单独的个体,你只是他的弟弟,你没资格对他指手画脚。”

    “齐褚州喜欢林漳又如何,我和林漳现在是合法夫夫,他齐褚州要是敢撬我墙角,我就敢在网上直播骂他小三。”

    “你!阎忱你怎么这么不要脸!”林炎怒不可遏,阎忱这种没有绅士风度,地痞流氓似的渣滓,他哥到底是怎么看上的?!

    阎忱无所谓地笑了笑,漆黑的眼瞳中闪过锐利的锋芒,“彼此彼此,你帮着外人拉你哥出轨,在我头上种草原,可比我不要脸多了,我这儿才哪儿到哪儿啊,你们俩要是再敢动这种心思,我不介意亲自上他公司去帮他宣扬一下,更不介意上他家和他父母喝喝茶。”

    林炎瞠目结舌,明明之前阎忱不是这样的,这种上公司,上家里的方式,像极了电视剧里歇斯底里的女人,阎忱好歹是阎家的大少爷,家喻户晓的导演,有头有脸的人物,竟然说得出这么不要脸的话,阎忱他是泼妇吗?

    齐褚州走上前帮林漳晒被子,“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

    “没事,肯定是林炎的主意,你不用搭理他。”林漳低头拿枕头,一缕黑发滑过瓷白的侧脸,齐褚州不禁呼吸一滞,没能及时移开视线。

    随着林漳站起身,齐褚州捂住嘴往另一个方向侧过头,呼吸有些微急促,心脏像是要从胸腔撞出似的。

    时隔多年,他发现自己依旧喜欢着林漳,或者说再次喜欢上了林漳,褪去年少青涩的林漳,冷静理性,成熟稳重,举手投足间全然是成年男性的魅力。

    他无法理解这样的林漳怎么会栽在阎忱这样的人手里,纵容阎忱出轨,视而不见阎忱做的那些事。

    “林漳……我们还能做朋友吗?”

    林漳手上的动作稍顿,“这应该问你自己。”

    齐褚州心头像是被人揪住,唇角泄出一丝苦笑,“我一直都把你当最好的朋友。”

    他停顿半秒,目光真挚地说:“我只是希望你能幸福。”

    林漳的眸光闪动,他应该告诉齐褚州我很幸福,你不用担心,更不要做多余的事情,可他的嗓子像是被人毒哑了,发不出声音,许久后他点了点头,“嗯。”

    “奇遇一直希望能和鼎业合作,不知道我这个老同学能不能走走后门?”齐褚州故意用开玩笑的语气说,秘书告诉他,鼎业那边拒绝了他的邀约,他就知道林漳应该是在顾虑阎忱。

    林漳神情稍顿,公事公办地说:“恐怕不能,这个还是要看各方面是否合适。”

    齐褚州沉着冷静地说:“那如果奇遇愿意让出五个百分点呢?”

    “你不必这样。”林漳不喜欢公私不分。

    齐褚州微微一笑,“我承认我有一部分私心,不过如果能和鼎业合作,相信我们能共赢,商人都是无利不起早,我还有一公司员工要养活,你不必担心我昏了头。”

    五个百分点的确很诱人,齐褚州虽然会少赚点,但肯定不会亏损,更何况鼎业是大公司,从长远来看对奇遇的确有利。

    林漳稍稍一思索,便伸出手露出礼貌的笑容,“那就祝我们合作愉快,齐总。”

    “合作愉快。”齐褚州握上那只手,两人相视一笑。

    “林漳!我那条灰色的内-裤放哪儿了?我怎么找不到。”阎忱的大嗓门突兀的响起。

    听清具体内容,林漳有些尴尬,他快步走上前,站到阎忱面前,“不是在箱子里吗?”

    “不知道,我没找到。”阎忱杵在原地没动,林漳只能和他回房间去找。

    阎忱揽住林漳的肩膀,往回走,在林漳察觉不到的地方,对着齐褚州竖起中指,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立在院子里的齐褚州,着实没料到阎忱二十八岁竟然还这么幼稚,像个争玩具的小朋友,林漳天天带孩子,一带带俩不累吗?

    “不是在这里吗?”林漳很快找到阎忱要的东西,还未站起来,背上忽然一沉。

    阎忱从后面抱住他,压在背上有些沉重,林漳的身子僵了僵,用手肘去推他,“起来。”

    “我不。”阎忱的语气又倔又委屈,听得林漳一头雾水,他怎么阎忱了?

    阎忱的手从林漳的脖子伸到面前,强势与林漳十指相扣,“你们在院子里说什么?笑得那么开心,他还敢摸你的手。”

    “也就是我大度,换做别人铁定以为你出轨了。”

    林漳憋住笑意,这么酸还大度,他低垂着眼睫问:“我要是真的出轨呢?”

    阎忱骤然收紧手,声音闷闷地说:“那肯定是我对你太坏了。”

    他的心里一阵涩意,他的绯闻那么多,又对林漳那么坏,林漳还对他不离不弃,林漳是有多爱他呀,他一面庆幸林漳还爱他,一面又为林漳打抱不平,老阎那个狗逼根本不值得。

    听到阎忱的回答,林漳的眼眶倏地泛起热意,他想阎忱其实也没有对他很坏,他只是不爱自己了,怕自己过得不好,选择净身出户。

    不知阎忱想到了什么,他忽然眼睛发光,将脸凑到林漳面前,“林漳,出轨选我,我最甜。”

    林漳:“……”

    “你看我才二十岁,现在不都很流行什么小狼狗吗?我可奶可狼。”阎忱在他的脸上蹭了蹭,晃着他的脖子说:“哥哥,别想那个老狗比了,小狼狗难道不香吗?”

    虽然阎忱失忆了,但这么直接骂自己是老狗比的恐怕不多,林漳忽然意识到,阎忱可能认为二十岁的他和二十八岁的他是两个不同的个体。

    甚至还有点敌视二十八岁的阎忱,林漳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脉,猛地反应过来阎忱为什么要换掉家里的家具、日用品、衣物。

    “你……该不会在吃自己的醋吧?”林漳感到不可置信,哪有人我醋我自己的。

    阎忱眼神闪躲,呵呵一笑,“我哪有,怎么会,我可大度了。”

    “真的?”林漳狐疑地看着他,“其实你失忆后吻技退步了好多……”

    “啊啊啊啊!!!不准说!”阎忱一脚踹翻醋桶,双手捂住林漳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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