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也定定地看着她,就在温迢以为他要骂她的时候,他起身往浴室去了。
温迢看着他进去拿出毛巾擦头发,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没想到祁也还真乖乖听话过去了。
她准备的满肚子的怼人句子使不出来,有点憋屈。
祁也过了会儿才从浴室出来,复又在她旁边坐下,这时陆子承向着手机道:“另外一个男生出来了。”
祁也刚刚就看见他在视频,也不知道是和谁,现在见人将手机屏幕面向他,身边处了温迢没有他可以躲的障碍物,他条件反射般的往温迢身后一躲,“谁?”
“是温迢的妈妈,想看看你。”
“……”祁也看了温迢一眼,“行。”
祁也过去后,陆子承过来她旁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的头发,突然说,“你前面那块儿头发有泡沫。”
温迢一愣,手往上抬摸了一下发顶,拿下来一看,还真有点。
“我可能是刚刚出来太急了,我没洗干净,”温迢有点尴尬,“我等会儿回去弄干净。”
温迢话落后,就被陆子承拉着手腕站了起来,一路懵逼地被带到浴室,眼看着陆子承打开了洗漱台的热水,“低头。”
她听从着指令低头,一阵温暖的水流轻柔地抚过头皮,温迢脸上的温度迅速升高,结结巴巴道,“谢、谢谢。”
两人在浴室昏黄的灯光下,暧昧不清。
祁也的目光淡淡,心里翻涌起一阵又一阵的难言情绪。
温迢妈妈的声音传来,“我想问问你啊,迢迢是不是和那个小伙子有点什么啊。”
祁也回过神来,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挑眉惊讶地问,“阿姨,您为什么这么想?”
温妈有理有据,“感觉啊,我自己的女儿自己不清楚?眼睛都要跑别人身上去了。”
祁也一愣,低头浅笑了一声,“是的,您应该听清楚。”
“那是,我觉得有戏,那个男生我看着还挺放心的。”温妈其实是不太想女儿这么早就谈恋爱的,但是陆子承这人看着舒服,反正是过关的。
祁也心里发沉,调侃道,“也不一定是他俩有戏。”
温妈没把这话放在心上,只当他是在开玩笑,笑着说,“那也是,随缘。”
-
第二天。
晚上雨淅淅沥沥下了一夜,白天的天气好了起来,十分舒适。
几人前往半山腰上的沿石壁修建的玻璃栈道。
虽然时间尚早,但是人却不少,毕竟是旅游区,周围的声音也吵闹。
买了门票进去,温迢拉着乔思紧跟在陆子承身后。
温迢虽然看起来天不怕地不怕,但是怕死又怂,虽然保证安全,她还是害怕,一上去就腿软。
温迢完全不敢往脚下看,和乔思互相搀扶着,她磕磕绊绊地问陆子承,“你、你不害、害怕吗?”
陆子承气定神闲,“又不会掉下去,怕什么?”
发现祁也不在旁边,他四处看了一下,找到在队伍最末尾处的人,打招呼道,“祁哥,你快过来,别走掉了。”
祁也缓步过来,“行吧。”
然后前面气定神闲的变成了两个人,徒留温迢和乔思在后面神魂未定。
温迢憋不住好奇往底下看了一眼,烟雾缭绕,裸露的岩壁临在脚下,再往下只能看见杂乱无章枝丫斜出的树,再往下……
温迢呼吸一窒。
她颤抖着抓住乔思的胳膊,“我害怕。”
乔思比她好一点,她脑子突然灵光起来,想着这是让陆子承和温迢接触的一个绝佳时机,她往前面叫,“学长,能帮忙扶一下温迢吗?她不太舒服。
两人几乎同时转身,陆子承在原地伸手准备接,祁也快他一步,上前双手穿过温迢的腋下将她捞了过来。
乔思瞠目结舌,看看不速之客祁也,又看看目标对象陆子承,结结巴巴道,“啊、啊这这这……”
祁也挑眉:“这什么?”
乔思继续结巴,“没、没什么。”
陆子承放下半抬起的手,“没什么就好。”
温迢浑身没什么力气,头脑发晕,就想揪着点什么东西,也不管旁边的人是谁了,就往他身上靠去借力。
祁也抓着她的后领将她拿开些,慵懒道,“真是废物。”
温迢心里已经翻了无数个白眼了,但是身体难受,恶心想吐,做不出反抗动作来。
“你可别吐我身上。”
温迢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她挣扎着要将眼睛睁开去用眼神杀他。
祁也及时用手盖住她的眼睛,“别睁眼了,我可不想看你半死不活地瞪我的样子,折寿。”
温迢放弃挣扎了,祁也这只狗。
祁也半蹲下,拉着她的手臂绕过他的脖颈,“上来。”
温迢凭着本能往他背上趴去,一动也不想动了,胃里翻江倒海。
祁也将她稳稳地背起来,跟上前面的两人。
温迢的脸贴在他背上,祁也背上的热度源源不断地传来,她无意识地将祁也抱紧了几分。
祁也的走路的步子一顿,半晌后,他低声说,“睡吧,别睁眼了,容易晕。”
温迢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
-
温迢是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的。
她神志还不太清醒,手往床头柜去摸索手机,还没等她摸到,电话被人挂了。
有人将她的手又塞回被窝,并掖紧了她的被子。
乔思听到了手机铃声从客厅进来房间。
卧室的遮光窗帘拉着,她只能从客厅的光,勉勉强强看见暗光勾勒出的修长身影。
祁也从卧室出来,乔思低声问:“她刚刚醒了吗?”
他摇了摇头,嗓音微哑:“药的用量我已经写上了,待她醒了你让她喝了。”
祁也出了卧室后,乔思终于松了一口气。
她这是算好心办了坏事了,早知道刚刚就直接叫陆学长了。
她是真的没有想到,叫学生,能把另一位也喊过来,毕竟祁也和温迢两人,几乎没有和谐相处过,谁能想到呢,还这么热心地就过来帮忙了。
-
隔天。
大家坐上了公交车回去。
温迢还是有些不舒服,她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恐高,还差点在玻璃栈道上吐了。
陆子承从昨天晚上开始就对她爱理不理的,自己在微信上和他聊了几句,他不是“嗯”就是“好”,她挑起的话题他也很敷衍。
最后温迢也无力了,不知道是哪里惹到他了。
回来的车上,她和乔思坐在一起,她时不时回头看看陆子承,他一直在看着窗外听歌,就是不往她这边看一眼。
乔思一把把她的脸转过去,“我求你了别纠结了。”
温迢:“……”
她实在没法子,给祁也发了一条消息,【陆子承怎么了啊?】
她对昨天在栈道上的事情,别的不记得,只记得祁也叫了她一句废物,最后还背她回来了。
但是就算他背她回来了,也不能磨灭他叫她废物的事实,只是现在事关陆子承,她也不好现在去找祁也的麻烦。
祁也抬眼看了看温迢的后脑勺,她的头发尾端微卷,耳朵上还有一枚小巧的耳钉,隐藏在头发里,不仔细看还不容易发现。
他心不在焉,随意敲了几个字上去:【心情不好呗,还能怎么?】
温迢:“……”
这他妈不是白说了吗?
她的意思就是问祁也陆子承为什么心情不好的意思,这点阅读理解能力都没有吗?
她强忍着脾气,【我是想问问你他发生什么事情了心情不好。】
71:【不知道。】
温迢面无表情地关上了手机。
乔思也被她折磨的受不了,猜测:“你说他是不是吃醋了?”
!
吃醋?!
她心潮澎湃,“为什么这么说?”
乔思分析道:“我那个时候不是叫他扶你吗?结果你被另外的那个姓祁的学长给抱过去了。”
温迢咬牙,“这个姓祁的有病吧,说要帮我追他还搞这种事。”
“不过你这么一说,时间好像对的上了,我睡醒后他就不理我了,不是这个原因的话,那我还真想不到别的了。”
乔思也被她这个东一会儿西一会儿的性子烦到了,“妈的,以后你给我把事情弄清楚了再过来在我面前诉苦。”
温迢自知理亏,昨天睡前她就一直和乔思说陆子承没理她的事情,到了公交车上还在说。
“行行行,我再不说了。”
把这事解决后,祁也也没有利用价值了。
她立马就重新打开去找祁也的麻烦。
温迢:【废物[微笑]】
71:【和我聊天不需要署名[微笑]】
温迢:“……”
和祁也聊天真的是很难维持好脾气。
她发送:【你有病吧,你昨天干嘛要扶我?】
71:【那您觉得我应该做什么?】
温迢:【你应该站在原地,等陆子承把我抱起来,然后看我俩双宿双飞。】
祁也似乎是觉得很无语,整整三分钟后——
71:【……】
温迢:【现在陆子承吃醋了,你觉得该怎么办吧。】
71:【挺自信。】
温迢无视:
【你惹的,还有你答应过我要帮我追他的。】
【关键是没帮到什么忙,你还给我帮倒忙。】
71:【回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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