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我。”凤镜夜突然伸出手握住了未绪拿着手术刀的手，紧紧地。
未绪猝不及防被拉了一下，锋利的刀子划破凤镜夜的脸颊，形成一条长及脖颈的血痕。
未绪一怔，下意识想松开手术刀，但还好理智占据上风，未绪马上便放弃了这个危险的想法。她握紧手术刀，另一手狠狠掴了凤镜夜一个巴掌，将他的脸颊打偏过去。
一丝粘稠的血液顺着凤镜夜的唇角缓缓淌了出来。
“凤镜夜，你不要太自信了。你觉得我不会杀你？”未绪烦躁地咬紧牙根，手术刀猛地向凤镜夜刺去！
凤镜夜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他下意识地躲闪了一下，虽然马上又强撑住，但脸颊仍旧偏过半寸。
手术刀堪堪扎在距离凤镜夜脸颊边几毫米的位置，只要他转头的动作稍大，脸颊便会被手术刀刺破。
好险。不过，这也应该是精心计算过的吧。凤镜夜突然笑了， “力气很大嘛。”他感觉到自己被掌掴的那边脸颊已经没了知觉，但得到的成果却让凤镜夜觉得很值得。
经过这一试探，凤镜夜彻底确信：未绪绝对不会对自己下死手。即使未绪看起来很凶，但跟真正狠心的人比起来，未绪只是小打小闹罢了。
“你知道就好，别总想着惹怒我。”未绪一把将手术刀拔起来，用脚去勾凤镜夜绑自己的绳子想把他绑起来。但就在未绪分心的片刻，凤镜夜眸子一缩，猛地勾起一拳击在未绪的肋骨处。
此时此刻，未绪终于明白了所谓的“眼前一黑”的痛试什么感觉。
未绪捂着肋骨身体后撤，冷汗瞬间涌出，但她根本来不及体会这细致入微的痛楚，凤镜夜下一击已经攻了过来。
凤镜夜的动作冷静而残忍，丝毫不留情面，仿佛每一击的目的都是要置未绪于死地。
这一刻，未绪才真正明白，自己跟凤镜夜比起来简直太天真了。
未绪用尽全身力气，胳膊肘交叠扬起挡住了凤镜夜的一击，但紧握在手里的手术刀却被震落在地上。
“当啷”一声脆响，未绪的心脏也随之一颤。
男人和女人之间力气的对比竟然如此之大，同样的招数，凤镜夜使用起来，力道大的简直要把未绪的半条命打掉。
未绪就地一滚，躲开了凤镜夜凶猛压下的一脚，随即将地上能抓住的东西拼命向凤镜夜身上砸。
“你刚才应该杀了我的。”凤镜夜慢条斯理地压住未绪，精致的薄唇边溢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此刻的凤镜夜肿着半边脸颊，一只手因为麻痹药而失去知觉，还在沥沥啦啦地滴着鲜血，本应狼狈不堪的他，神色却从容的让人心惊肉跳。
未绪不愿放弃，再次尝试反击，被凤镜夜再次轻松地压制住。未绪甚至听到了胳膊发出的“咔擦”声，虽然不怎么痛，但却瞬间没了知觉，或许已经脱臼了。
未绪深刻地体会到自己跟凤镜夜之间的力量差距，便不再尝试反击。她艰难地吐气，定定地凝视着凤镜夜的眼睛，“我们的立场调换了。所以你想怎么处置我？杀了我吗？”
经历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说实话，未绪其实并不怎么怕死，她甚至还有些期待。毕竟未绪身上有富江的力量，或许也能死而复生呢。
“你不怕？”凤镜夜丝毫没有因为未绪的不反抗态度而放松力道，即便未绪已经痛得浑身发抖，脸色惨白。
凤镜夜缺乏对人类的怜悯和同情心，而这就是未绪和凤镜夜之间最大的区别和差距。
未绪还是做不到完全不在意地伤害别人，而且她也不想做到。如果失去了怜悯心和同情心，那还是正常的人类吗？
“怕啊。但是害怕也没用不是吗？”
“我魂牵梦萦的雪女……一定会毫不犹豫，毫无怜悯之心地杀死我，然后冷漠地看着我如同一条死鱼般挣扎。你还有感情，有软肋，所以绝不可能真的下手杀人，这样的你，的确不完美。或许我真的可以再等等，等待你变得完美的那一天。”
未绪安静地望着凤镜夜，看着他因为兴奋而亮起的眸子。
“虽然你现在仍旧平庸，但我看得出来，你以后一定会变成一个冷血无情的完美女人。所有人在你眼中都是蝼蚁，除你以外的任何人都是为了你取乐而存在。”
凤镜夜的话既像诅咒，又像是预言，让人不寒而栗。
“你应该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真像个疯子。”
“是吗？”凤镜夜坐在椅子上，温柔地望着未绪狼狈的模样，“因为你而变成的疯子，你会不会觉得很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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