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自己长得倾国倾城,所有男人都理所应当地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是不是?”
谁?谁在说话?
恍惚间,未绪看到一名身穿昂贵和服的贵妇站在“自己”面前,唇边的笑容冰冷而嘲讽,眼神仿佛在看一只虫子。
未绪被这种眼神看得如坐针毡。
“死到临头了竟然还嘴硬。看到那个玻璃箱了吗?我会将你的头割下来锁进那个特质的玻璃水箱,身体其余部分烧掉,你会像小白鼠一样被我用来试药。虽然你是一团令人厌恶的腐肉,但你的身体还是很有用的。”
未绪终于看清了那贵妇的脸,那是一张虽然很美,但却略显冰冷刻薄的脸。贵妇的皮肤很白,妆容精致,身上穿着一件昂贵的私人订制和服,从头到脚每一处细节都在昭示着她高贵的身份。
“害怕了?我警告过你多少次,是你犯贱,一定要勾引他。”
未绪有些害怕地闭上了眼睛。
周围突然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当中。
未绪仔细听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睁开眼睛,但没想到一睁眼就看到一颗腐烂的人头被泡在一个玻璃箱里,大大小小几十根管子从上方盖子的空洞里插进来,将各种药液循环不停地注入到箱子里。
枯萎海藻般的长发在水里飘飘散散,遮住了人头被腐蚀的乱七八糟的脸。
更诡异的是,未绪竟然从人头乱草般的黑长发间看到了一双眼睛——没有眼皮,布满血丝的眼白明晃晃地露出来,眼珠子还在咕噜噜地转着。
人头转动不停的眸子突然死死盯住未绪,未绪一阵心惊胆战,右眼迸发出的强烈痛楚让她瞬间从这个可怕的幻觉中“抽离”出来。
未绪呻/吟一声,伸手捂了捂自己痛极的右眼。她踉跄着跑到门口,透过长条玻璃看映在上面的眼睛的影子——
未绪右眼的眼珠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死水一般没有感情的灰色。
未绪的心蓦地一沉。跟龙一的症状很像,她也被注射了那种诡异的药液。
——他们凭什么这样对我们!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她竟然敢这样对我!
未绪脑海中突然传来富江满是愤恨的声音。
……眼睛顿时更痛了。
未绪脑海中不停地回荡着富江的嘶吼声和怒骂声,加上右眼的阵阵剧痛,她几乎失去了自我思考的能力。
——舍掉你无聊的圣母心,将这些胆敢对我们动手的人都杀掉吧!尤其是那个女人,那个把我关起来的女人!我要将她千刀万剐!不,我要让她心爱的男人将她千刀万剐,这样才足够伤心啊哈哈哈哈!
“你住口,住口!”未绪捂着耳朵,竭力压制富江时而大笑时而撺掇的可怕声音。
难道是药液的作用?未绪艰难地站起身,使劲拍了几下门。
恰在这时,门外走来一个看守的人,听到拍门声,那看守不耐烦地踹了门一脚,对房间里的未绪吼道,“老实点!不然弄死你!”
守卫口中的污言秽语随着他沉重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未绪的身体已经软倒在门口,只有一只手还在坚持不屈地在门上抓挠着。
“我不想伤害任何人,我也从来没有主动伤害过任何人,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要这样对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未绪低声喃喃着,片刻后,她突然将手背放到口边狠狠咬了下去。
鲜红的血顺着手背缓缓流下,顺着她雪白纤细的腕子流进了袖子里。
未绪将血迹一点一点涂到眼睛上。她抬起头,那只被注射了药液的的眸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慢慢涌动,仿佛是隐藏在幽暗深湖里的水怪,正在酝酿着破水而出。
……
光头守卫低吼了一声,从一个奄奄一息的女人身上下来,一边提裤子一边满意地咂嘴。
那女人本来身体就弱的不行,这会儿又被守卫折腾了一通,身体抖个不停,她颤巍巍地拉住守卫的袖子,“我,我已将让你做了,可以放我走了吧?”
竟然是木村香。
木村香的脸色比之前更白了。虽然仍旧能看出她精致的五官,但凹陷的两颊和大大的黑眼圈让她整个人显得病态不堪。
光头守卫嘲讽地“呵”了一声,一把将被木村香扯住的袖子拉回来,起身便要走。
木村香瞪大眼睛,用身体仅剩的力气扑向光头守卫,扯住了守卫后背处的衣角,“不是,不是说好了吗?我让你做,你就放我离开……我们说好了的!”
只是说这样短短的两句话,木村香就已经喘个不停了。
光头守卫扭过头,粗鲁地啧了两声,“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人不人鬼不鬼,你以为你离开这里还能活着吗?竟然敢跟老大抢男人,你真是活腻了……”
“我啊,可是看在你快死了的份上好心让你爽一下,让你快乐地离开这个世界,可是在做好事啊!”光头守卫将木村香的脸颊拍得啪啪响,哈哈大笑着离开了这个逼仄的房间。
木村香好不容易才忍下光头守卫的污辱,她本以为自己有一线生机,没想到竟然还是死路一条。她绝望地大笑着,笑着笑着竟然流下了血泪。
“望月杏南,我诅咒你,你会死的很惨,死的比我惨一万倍!”
……
那光头守卫尝了个大甜头,巡查的时候都不禁感觉浑身都是劲儿。他一边回味着木村香的滋味,一边用舌头剔了剔牙,心道这种好事最好天天有才好。
正胡思乱想着,前方的一个房间里突然传来疯狂的拍门声,借着便是一声凄厉的惨叫。
光头守卫吓了一跳,赶紧走到惨叫声传来的那间房。他透过房门上狭长的方形玻璃向里一看,震惊地发现一个女人正仰面倒在地上,注射了药液的眼睛和半张脸上满是血。
“不会是药液副作用发作,死了吧?”光头守卫突然有些害怕。他咽了口口水,但不知为什么,他的视线却胶着在女人精致的侧脸还有那光洁纤细的脖子上迟迟不想移开。
“如果死了还真是浪费。”光头守卫脑海中浮现出木村香被自己折磨时的景象,不由地再次兴奋起来。他四处看了一眼,见轮班的守卫都没来,立即拿出钥匙打开了紧锁着的房间门。
房间里生死不知的女人微不可查地抿了抿唇。
“我今天是走了什么运,一连两个大美人给我爽。”光头守卫急吼吼地扯了一把女人的衣裳。当看到女人精致的锁骨时,他立即咽了口口水,急不可耐地开始解自己的裤腰带。
“哦对了,关门关监控。”守卫们经常对被用来做实验的濒死的女人做这些龌龊之事,彼此心照不宣,还形成了一套严密的规则和方式。
光头守卫关好了门,觉得谁也不会来打扰了,这才急不可耐地扑上来,口中喃喃着去解女人的衣服。
“来来来,反正你也要死了,可别浪费……啊!”
光头守卫捂着鼻子惨叫一声,屁股拼命往后挪。
刚才还满脸是血,仿佛死了一般的女人竟然站起身来,先是一脚踢在了光头守卫的脸上,在听到他的脸颊骨碎裂的脆响后,才用袖子一点一点地擦掉眼睛和脸上的血迹。
这个女人,自然就是未绪。
“你,你骗我……”
未绪用被咬得鲜血淋漓的手在光头守卫身上翻到一串钥匙。在确认这把就是关押所有实验“小白鼠”房间的钥匙时,未绪才露出一丝冷笑。她将钥匙放在掌心里颠了颠,居高临下地看着那光头守卫,“这种事,你一定没少做吧。”
“……你逃不掉的,就算你拿到钥匙打开门,外面还有很多人等着你……你逃不掉的,而且你快死了,被注射了这种药的人都会死,你也不例外。”光头守卫捂着凹下去的脸颊坐起身,恶毒地望着未绪。
“不,我就是那个例外。”未绪打开房间门准备离开,但走了几步后,她突然又折回身。
“你要干什么?”光头守卫被未绪的回马枪吓了一跳,不由地身体拼命往后缩。
“你一身令人作呕的味道,欺负女人这种事肯定是没少做了。”未绪冰冷的眸子在光头守卫的裆部的位置停留片刻,随即穿上守卫的皮鞋对着他裆/下就是狠狠一脚!
未绪清楚地感觉到那坚硬的皮鞋鞋头撞击在那脆弱处时的强烈破坏性,一滩血从守卫的伤处涌了出来,他痛得肝肠寸断,整个人如同死鱼一般急喘着。
这一刻,未绪感觉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爽利。
这种感觉就好像,未绪终于脱下了某种束缚,获得了久违的自由。
未绪赤着脚走出房间,看着长长的走廊,她慢慢张开了双臂。
手里的钥匙发出轻微的哗啦声,未绪眸子动了动,随即大步向走廊的深处走去。
——这样才是真实的你啊。我说过的,你和我都是一样的,嘻嘻……我好高兴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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