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今早在横滨发生的连环车祸的现场, 虽然大家的车撞在一起,但是目前并没有任何伤亡”
朝日电视台的早间新闻上放着横滨的车祸,记者的身后几个人大声的吵着什么。
每个人外表上都愤怒到极点, 但疯狂隐匿心间,看起来竟然有点愉悦
就在记者播报的时候, 一个男人用力的挥出了一拳, 随后几个人扭打在一起。
似乎有暗红色的光从那些人眼里闪过。
皇昴流皱着眉,觉得这不像是普通的事故,难道是妖怪作恶
“是混乱。”身边传来含着微弱的让人以为是错觉的笑意的声音。
混乱本身只是指代一种现象,但是由这个人说出口就更像在说什么物品,皇昴流疑惑的问“那是什么”
京野言把最后一口吐司塞进嘴里, 又拿起手边的牛奶一饮而尽, 指了下电视上的画面, “都打成一团了,还不够混乱吗”
“只是在说这个”
京野言的右手撑着脸颊, 歪着头有些惊讶的说“不然是什么”
他的表情没有任何异常, 这么看来会怀疑他的皇昴流才比较奇怪。
“抱歉,”皇昴流不好意思的说,“是我太敏感了, 那看起来有些像妖怪的手笔,我以为你看出了什么。”
京野言眨了眨眼“没事。”
吃过饭之后, 皇昴流带着京野言去见他的奶奶, 在快到门口的地方,皇昴流就被拦了下来,只有京野言能进去。
“奶奶她不会为难你的。”皇昴流安慰道。
京野言对皇昴流点点头, 然后转身走了进去。
走近一点, 能看见那位穿着和服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的老人端庄的坐在木制廊檐下, 面前摆放着一张小桌,上面放着的不是日本传统的将棋,而是黑白相间的围棋。
京野言自然的坐在了她的对面。棋盘上已经摆满了棋子,不过反正他也看不懂,就干脆看着一边庭院的设计。听说像这样的庭院设计是有内涵在里面的。
战国的时候在花开院家京野言就没看出来什么,现在更看不出来,不过用来打发时间还是可以的。
“你来了。”老太太说话的语调像唱歌,慢悠悠的听起来很舒服。
京野言听说过平安京时期的华族为了体现自己与众不同的高贵,就会练习“和歌一般优美”的说话方式,所以阴阳师们多少也会学一点,不是很明显,比起女装的鬼舞辻无惨听起来要日常多了。
那是个和妖怪一样吃人的鬼。
京野言一开始都是把他们这种生物当成跟妖怪一个阵营一块打的,直到有一天,一个忍不住饥饿的鬼被手下抓住跪在了他的面前。
属下汇报说是发生一个村子里,有一户人家的儿子变成了这种无论从外表还是习性都跟妖怪没什么区别的物种,但三个月前,这还是正常的人。
“继国大人,求求您了,放了我吧,我不敢了,真的不敢了,我实在太饿了,才违抗了那位大人说要藏起来的命令,”长着非人特征的男人说着说着突然哭的非常伤心,“我,我真的不是妖怪妖怪的事,到底跟我们鬼有什么关系啊鬼是无辜的,继国大人”
京野言看着这人的眼睛,感觉到似乎有其他人在透过这双眼睛观察他,他回望过去,“那位大人是谁”
男人一开始不想说,但是京野言立马让人把男人绑起来,吊到了屋檐下。
“听说鬼晒到太阳就会被太阳烧死,我还没见过这种景象,应该很美丽吧。”天真的语气像是单纯的在感叹。
他是认真的。会死的。
男人用力的挣扎起来,“我说我说是鬼”然后在京野言面前炸了。
不过只要存在,就不可能没有痕迹。京野言最后还是拿到了鬼舞辻无惨的情报,虽然简单到令人发指,但总比没有强。
后来战争越来越严峻残酷起来,京野言也没空处理鬼舞辻无惨的事。
不过因为有趣,所以偶尔遇见穿着女装的鬼舞辻无惨的时候,京野言总是忍不住去逗弄一下。
看鬼舞辻无惨气的恨不得立马吃掉他,却还要忍耐的样子实在太让人愉悦了。
老太太让人撤掉了棋盘又重新端了茶过来,甚至亲自给京野言倒了一杯。
“昴流那孩子给你了不少麻烦吧。”
如果忽略京野言现在未成年的身份,也许这话听起来就正常多了。
“昴流照顾我更多一些。”这话说着也就客套一下,两人都没怎么见过面,无论是麻烦还是照顾其实都谈不上。
老太太看起来有些忧伤的蹙起眉,“自从北都离开之后,他就一直陷在过去,直到现在还是在为那时候的事悔恨。”
“北都是”
“是昴流的双胞胎姐姐,”老太太痛苦的闭上眼睛,“我听说了你的事,你看见的那个灵魂也许就是北都。”
京野言惊讶的听到了这么一个答案。
“如果要北都的事,就要从皇一门的死对头樱冢护集团开始说起。”
樱冢护是个暗杀集团,说是集团其实只有一个人。而新一代的樱冢护和双胞胎姐弟之间,总结起来就是未成年少年少女遭可恶的杀手欺骗的故事,故事以双胞胎里的姐姐被已经成为重要之人的樱冢星史郎杀死为结局。
京野言听完之后,认真的点了点头,“我明白了,你们的死对头因为衰落到只有一个人,打不过皇一门所以只好故意博取北都和昴流的好感,最后再趁着他们最松懈的时候背刺。幸好昴流不在,不然恐怕也危险了。”
“后来呢樱冢护发现一个人还是无法战胜皇一门,所以逃掉了吗”
对面的老太太听着听着愣住了。事情好像说的也没有哪里不对,但就是感觉有问题。
老太太怀疑的看向京野言,昴流、北都和樱冢护之间原来是因为家族的对立才走到这个地步的吗
如果顺着这个思路想下去,竟然还真的觉得很有道理。
老太太适时制止自己继续想下去,不管那三人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北都已经回不来了是事实。
她恳切的看着京野言,“昴流今后也拜托你了。”像嫁女儿的老父亲似的殷切的嘱托。
她双手交叠放在腹部,向京野言欠身,“我已经很久没见到昴流这么放松的样子,他好像又燃起了活下去的希望,所以请一直像现在这样留在他的身边吧,拜托了”
京野言轻轻放下茶杯,“我不会让昴流死掉的,但是现在有件事让我很困扰。”他没有承诺会留在皇昴流的身边,脸上露出十分困扰的表情。
老太太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见少年一边说一边给她倒满茶。少年的表情一点都没变,但是随着少年放下茶壶,就像是打开了某种开关,她从他的身上感受到了强大的气场。
她突然意识到,这个少年也许不是想象的那么简单。但就算真的是这样,她也没有选择,目前为止,让她看到希望的只有这一个人。
“是什么”老太太沉着的问。
“梦见,丁姬。”
这个名字一吐出来,老太太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发现这点的京野言半点不乱,继续说道“也许作为这个国家顶尖的阴阳师家族会知道丁姬在的地方。”
老太太这下彻底坐不住了,这就是明目张胆的在说我要对丁姬下手的意思啊丁姬作为这个国家支柱的一部分,老太太绝对想不到有一天会跟要对她下手的人扯上关系。
老太太压低声音,警惕的问“你要做什么”
京野言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里小巧的茶杯,“这就是我们两个人的事了。”
“你认识丁姬”
“我的回答真的重要吗”京野言笑看了她一眼。
无论京野言回答什么,她都会怀疑是另一种,既然如此,答案本身已经不重要了,她只是在给自己找个合情合理的理由说出答案而已。
京野言就这样慢慢的等着她想清楚。
最终,老太太放下了抵抗,她最后确认道“不要忘记你答应我的事。”
“当然,我是不会说谎的。”
京野言从里面走出来的时候,皇昴流竟然还在外面等他。
见他出来,皇昴流赶忙迎了上来,“怎么样”
“只是随便聊了一下,不要担心。
见京野言不像说谎的样子,皇昴流才松了口气,“那就好。”
距离阴阳师的宴会还有两日,皇昴流要留在这里准备宴会的事,京野言正好趁机去和政府那边见面。
不过在去之前还可以先稍微感受一下东京与横滨的甜品的差异性。
在逛了几家店之后,京野言得出了结论,除了价钱更贵之外几乎没什么差别。
还是横滨更好。
京野言要去递交关于龙头战争与异能者的报告的机关是东京法务局户籍科第四分室,正好顺便再给自己上个户口。
黑手党的报告却要交给户籍科,京野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居然管的这么宽了,总之上面这么说,他照做就行了,反正出什么问题,也是森先生背锅。
京野言这么想着,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东京法务局户籍科第四分室和整个户籍科都不在一栋楼里,他们有自己独立的办公地点。
京野言估算了一下户籍科第四分室的占地面积,再看看面前造型复古又华贵的建筑,心里十分怀疑纳税人的钱没有被用在该用的地方。
走进去之后,来来往往的人穿着和所有其他公职人员差别极大的蓝色制服,让人感觉像是误入了中世纪的骑士教团。
“京野先生吗”负责接待的小姐带着他到了会客厅。
“请稍等,伏见先生很快就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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