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欢声笑语, 地下,一把刀刺穿了负责人的心脏。
血滴滴答答的坠落,负责人睁大眼睛,缓缓向后倒去。
京野言站在稍远一点的地方看着津岛先生面带笑意, 干脆利落的捅了负责人一刀。
这一动作不只是负责人被吓住了, 连京野言自己都吓了一跳。
来的时候可没说这个啊
虽然是他们假借负责人的名义发了邀请函。
等他想要去处理这一层的其他人的时候, 再次被津岛先生制止。
“有什么问题吗”
“有很大的问题, 总之你不要在这里动手。”
他的语气近乎于恳求, 京野言无法拒绝,只好老实的待着。
其实他也只是帮帮忙,没到他不动手就不行的程度, 以他目前的状况能不做那些当然更好。
如果是高强度的战斗, 反而支撑不住。
干掉了负责人之后, 津岛先生又陆续的处理了一部分人,这些人都是管理着“酒吧”的人。
他们也不能解决这里的所有人, 一个两个叫深入险境,被迫除恶, 多了就是屠杀了, 而且还要留着人装饰这个华美的瓮。
京野言特意留下了前田。
前田哆哆嗦嗦的指着一身血气宛如恶面修罗的两人,“你、你们要干什么”
“不要说废话,”京野言温柔的说,“你可以活下来,但我希望你能做个识时务的人。”
前田一愣,磕磕绊绊的说“我、我”拒不投降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
“乖一点, 你还记得我叫什么吗”京野言走近了一点, 压低声音。
“京”
“嘘。”京野言食指竖在唇前, 浅浅笑了起来, “你再好好想想”
三个字在脑中一转,前田突然抓住了什么,他惊恐的瞪大眼睛,“京”
“禁言。”京野言眯着眼睛,目光一厉。
到了嘴边的名字,瞬间就噎回去了,前田紧张的舔了舔嘴唇,只觉得浑身都像被烧着了一样,也学着对方压低嗓音“你真是你”
京野言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后退,再开口已是正常的音量。
“大厦将倾,聪明人就该趁着现在好好想想后路。”
前田的脑子成了浆糊,他想起当时这人想提起那个人的时候,还被他喝止了,没想到这竟然就是本人
如果真的是那个人,别说一个组织,十个都不够打的。
只是现在也没有任何能证明眼前的人就是传说中的那个人,众所周知,那人已经死了。
不过眼前这个男人也确实一副伤的不轻的模样,前田其实心里暗暗觉得面前这人即使不是本人,可能也有些其他的关系,可能是弟子什么的,肯定也是个大人物。
对前田来说,只要能活着,站在哪一边都一样,像他这样的小人物最擅长的就是见风使舵。
前田捂住眼睛,往身后一倒,颇有些无赖的说“我睡着了,什么都不知道,明天都不一定能醒来”
京野言好笑的瞥过一眼,没再多说跟着津岛先生离开。
前田某种角度也是个人才。
之前他伤势比现在更重的时候,前田还照顾过他,等他醒来也没再提过这事,虽然不是好人,但也不是个彻头彻尾的坏人。
将这里清理干净之后,津岛先生成为了这里实质上的唯一掌权人。
宾客们还在兴奋的等待今晚的重头戏,却见正中央,一个台子缓缓升起。
这里整体看起来是一个圆形结构,所有的包厢围着中央的台子,仿若一个奴隶社会的斗兽场。
随着站在中央的人一点一点出现在是眼中,熟客们都感到了疑惑,这个人有点陌生。
现在正是敏感的时候,但凡有点风吹草动,都能让这些大人物迅速逃走。
他们或多或少都和这个组织有联系。亲眼见识过死而复生,他们对此深信不疑,所以和对方做了交易。这个组织之所以能轻易在横滨这样的地方做那些连黑色地带都不允许的生意,背后正是他们这些有影响力的人在保驾护航。
这是多方试探妥协的结果,未必没有人是抱着给这个城市的其他势力找麻烦才这么做的,他们和那些组织港口黑手党十分不和,但无论是因为什么,触及作为人的底线都是不争的事实。
在看到这里的其他人对这个陌生的男人表示了尊敬和畏惧之后,警惕就打消了不少。
他不能骗过这里的所有人,所以新出现的人有可能是这个组织里有名有姓的人物。
津岛先生站在这个到处都很阴沉沉的地方,唯一的光束打在他身上,在光亮的衬托下,四周就更黑了。
黑暗中,一双双眼睛死死的盯着他。
要是一般人,可能都要被吓的腿软,他既像动物园里的动物,又像橱窗上的展品,被审视,怀疑,探究。
但津岛先生并没有被影响,他脸上的兴奋比那些隐藏在黑暗中的人还要夸张。
他声音高亢的说“欢迎各位来到这里”
“不要说那些废话了,直接开始吧,要怎么分”
黑暗里传来了不知是谁的声音。
眼下这里这么多人即使看不清也能感觉到,而神血却只有那么多,总不可能每个人都能得到一份吧。
而且,只得一份怎么够呢
津岛先生发现了向他刺来的灼热目光,他面色平静的宣布“诸位准备拿什么来换”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跟着松了口气。
对嘛,这样才对。
他们不相信有人愿意白白把这样的东西送出去,只有利益的交换,有所求,才能让他们放心。
于是众人吵吵嚷嚷着各种“好处”,有可以为组织的黑色业务开绿灯的,有用钱的,政府的资金,自己的孩子任何东西都能用来交换。
这个时候,倒是不顾及身份了。
“好”津岛先生举起手,喧哗转眼消失,他仍笑着,却彻底失去了笑意。
他直视着前方,不知道在注视着什么,冷着眼,嗤笑着说“我知道了,大家也都知道了。”
“好了好了,请坐好,来双手放在扶手上,挺直身体。”
扶手上,贴和手掌的地方亮了一下。
机械转动着,咯哒一声,金属镣铐从扶手椅腿还有身后的靠背弹出来,严丝合缝的锁住了脖子和手脚。
短暂的惊惧过后,立马有人暴怒喊道“这怎么回事”
“你们要干什么”
再怎么挣扎,他们也无法动弹分毫。
这种时候,就更不会有人注意到京野言了。
他只是站在视线的死角,一个古时隐卫会在的位置,进可攻退可守,安静的看着发生的一切。
在法庭上,这样具有引导性质的音频资源可能不具有效力,但异能特务科和军警动手不需要法律,官方一点的说法就是更灵活的处理各种事件,其实是只要得到命令就可以行动。
不过最重头戏还不在这里。
京野言没再关注他们,注意到一个身影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在了他的位置上,京野言咽下几声咳嗽,转身往外走去。
耳机里穿来了电流滋啦滋啦的声音。
“准备完毕。”
深深夜色下,数不清的人围住了一个破旧的仓库,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但是根据情报显示,就在他们的脚下,还有很大的未知空间。
“根据情报所说,里面十分危险,要小心,行动吧。”坂口安吾推了推眼镜,试图努力的忽视一侧耳机里传来的不协调的声音。
“真冷淡啊,安吾”
从耳机里传来的闷闷的声音有些虚弱,他含笑调侃着,就像两人是熟悉的老朋友一样。
在其他人开始行动之后,坂口安吾咬了咬牙,只有他知道,两人称不上是好友,只能说是关系还好的同事,但是在织田作先生那件事之后,耳机另一边的那个人也好,太宰也好,应该都很恨他才对。
而且,在那次事件后,坂口安吾也无法以平常心对待他,那是种很复杂的心情,不是单纯的喜欢或者恨,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互相亏欠了对方,却无法抵消。
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有这样亲密的关系。
尤其是在所有人的认知里,京野言已经死了,而如今,他或许从地狱里爬了出来。
“我可是好不容易回来的呢,没有欢呼就算了,还要继续装作没听见吗,安吾”
坂口安吾咬紧牙,下意识的握紧拳。
“你怎么了”
军靴向前碾碎了一个土块,一身军装眯着眼的青年面带微笑走到他身边,敏锐的察觉到了坂口安吾身上的怪异之处。
坂口安吾直直的看着前方,就像那里有什么令他恐惧的东西,直到条野采菊开口,他才稍稍看了他一眼耳机里令人烦躁的声音在条野采菊开口的那一刻停止了。
“我身上有什么不对吗”
坂口安吾按了按额头,道“没什么。”
他心中十分清楚,那个一直在他耳中说话的家伙不会满足于此。这人会在他们行动的时候出现,意味着之后也许不会太平静,等到那时,条野采菊自然就会明白发生了什么。坂口安吾记得,在那人年少时,条野采菊和他的关系不错,如果不是猎犬的隐秘性要求,或许他们会成为挚友。
就是这样微妙的关系,但是还不仅仅如此,在他真正回归到人间的那刻,很多结果就已经注定了。
坂口安吾忽然用力闭上了眼睛。
与此同时,向内探索的人遇到了不小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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