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坏了学坏了。”苏导被小曼姐敲了一毛栗子后，眼神哀怨地瞅着坐在自己身边盯着监视器看的杨洋，嘴里不停嘀咕着。
杨洋这会儿看着自己大尺度戏码正脸红着，没心思去在意苏导那点小哀怨。他看完了，摸摸还有些发热的耳朵，头一回没生出想再拍一条的心思，他问苏导道，“今天拍完了吗？我能走了吗？”
苏导一听乐了，这语气怎么那么像以前学生被留学了，问班主任能不能回家的口气呢。他翻了翻前面拍的几条，确定没什么要补的镜头后，他大手一挥放行了。
“前两天怎么没见你那么想着回去呢？”苏导笑话他。
“前两天也没拍那么大尺度的戏啊。”杨洋皱起一张白嫩嫩的脸，苦哈哈地说道。
“那你这是在嫌弃我们这位漂亮性感姐姐了？”苏导一挑眉，开他玩笑道。
杨洋涨红了脸连连摆手，“哪有！就是，就是我从来没敢经历过这样的……我，我……”
苏导看小孩认真着脸急着解释起来，哈哈笑出声，“逗你玩呢，赶紧回去吧，省得你小曼姐看到又要来打我了。我是看出来了，整个剧组你小曼姐武力值最高，还偏是个外貌协会的，护犊子似的护着你这个颜值最高的‘校草’。”
“……您又笑话我了。”杨洋憋着气红着脸，半响才憋出这么一句话来。
“哈哈！”
杨洋回到家里，张起灵陪着他爸坐在沙发上在看《晚间新闻》，两个人的表情倒是如出一辙的严肃。
“我回来了。妈呢？”杨洋在玄关脱了外套鞋子问道。
“你妈在房里呢，要不要给你热点汤？”杨洋爸爸看过来，问道。
“我自己去厨房热热就行。你们看什么呢？那么严肃？”杨洋斜了斜身体看电视里放什么内容。
杨洋爸爸摸摸鼻子，他只不过是看着想打瞌睡，强打起精神而已，哪来严肃了，“不就是新闻嘛，京城潘家园的一个古董老板出事了。”
潘家园？出于《盗墓笔记》那本书，杨洋倒是有些好奇，汤也不热了，跑到客厅里一起看新闻去了。
杨洋爸爸无奈地站起来，这新闻他是不感兴趣，再继续坐下去估计真得睡着了，他索性去帮杨洋热了晚上留下的骨头汤，又给张起灵也盛了一碗——都是二十岁出头的孩子，还在长骨头呢。
古董老板是出车祸死的，大马路上的摄像头都拍着呢，不过因为这老板生意在潘家园做得挺大，来头不小，所以新闻上还着重曝出了他的名讳。
新闻只是粗略地一笔带过，见跳到下一条开大会的新闻了，杨洋便跑到厨房里帮忙。
张起灵看着电视里放的新闻，脑子里想的却不知道飞到多远去了。
那个古董老板就是之前和他合作的那个，自从上回喊他去推了那些不知道什么朝代的冥器后，就很少再喊他去估价了。
后来每次见面，那老板的面色也都愈来愈差，脾气也愈来愈暴躁，一些原本跟着他做的老伙计都纷纷找了新东家不跟着他了。
刚才那个监控视频虽然距离有些远，人脸都模糊了，只看得清好像是一辆大卡车把他碾进了车轮底下。但事实上，如果把视频放慢成一帧一帧地解读，就会看到一团一闪而过速度极快的黑气在卡车撞来的瞬间，从那老板的天灵盖上飞出消散在空气里。
张起灵垂下眼，不管怎么样，这类事情都已经与他无关了。
“小哥，喝汤了。”杨洋端着两碗热汤出来，把汤碗搁在茶几上后甩了甩手，“汤可烫了，你慢点喝啊。”
“嗯。”
那部青春伤痛电影《痛吻》杀青了之后，剧组还自己搞了一个看起来蛮正式的采访。杨洋进了采访的小屋子差点就想把心里的吐槽叫出来，采访屋的装饰格局简直和过去TVB里警察署审疑犯的小房间没什么区别。
“别紧张别紧张，随便聊聊而已。”采访的人原本是剧组里的工作人员，不过被小曼姐“滥用职权”硬是换成了自己，“那我开始了啊？咳，首先，你觉得你和高峻有没有什么相同点？”
杨洋眨眨眼，他以为小曼姐来问问题的话应该会挺不正经的呢，没想到居然是那么常规化的问题，“唔，其实我觉得我离前期的高峻还是挺近的吧，在学校里可能也算是‘校草’这样一个小人物嗯，嘿嘿。”
“知道知道，军艺一日游嘛~”小曼姐捂着嘴直笑，她还记得之前拍高峻从校门口出来的镜头的时候，好多人都跟着里面一个朝高峻表白的女生喊“高峻我爱你”，后来还有不少男生也跟着起哄，直接喊真名儿喊“杨洋我爱你”的都有。
“那后期的高峻呢？怎么样？”她接着问。
“后面啊……其实后面挺难演的，我也不知道自己演得怎么样。”杨洋挠挠头，“后期的高峻挺惨的，感情上先是被姚奈心耍了，后来在他想接受一段新感情的时候，苏洱又拒绝了他，其实这个人的压力挺大的……”
杨洋顿了顿，不知道想到什么了，有些结巴地说道，“因为我也没有敢就是有过这样的经历……但是后面演的时候，当时的情景啊状态什么的，我都会把自己给代入进去。在高峻后期，还有一段比较小的……激情戏，算是激情戏吧……还是比较难的对我来说。”他一紧张起来，就有些前言不搭后语，小结巴紧张的模样引得小曼姐一阵荡漾。
杨洋在“审讯间”里接受访谈，其他参与拍摄的演员同样也在接受访谈，问及对其他合作演员印象的时候，和杨洋对手戏最多的马纯吸了口气，手指点着嘴唇，慢悠悠地边想边道，“杨洋啊，第一眼看上去会觉得，诶，是不是有点忧郁？但是事实上他是一个特别逗的男生，很开朗。”
她说着，莫名又感叹起来，“啊，杨洋真的就是阳光少年啊，校草啊，好帅啊他，我觉得小女生都会超迷他的。”
采访马纯的工作人员边听边点头，时不时插嘴补充两句，原本只该有一分钟左右的印象部分被两人生生聊着聊着拉扯了十多分钟，架着摄像机的拍摄大叔在镜头后面狠狠翻着白眼。
这女性生物啊，甭管明星不明星的，反正痴汉起来都一个样儿~
“最后一个问题，”小曼姐清了清喉咙，手臂撑着桌面身体前倾，佯装生气地瞪大眼睛，“一开始喊你来演你怎么不肯呢？我这可是电影，大银幕！”
“嘿嘿，小曼姐，我是看盗墓笔记长大的嘛，能演那个角色放以前想都不敢想呢。”和小曼姐相处了那么久，杨洋看出小曼姐不是真心生气的，便放心嬉笑着脸，带着点撒娇的意味说道。
“哼，早知道当初就该让杨婕把《痛吻》拿给你看，而不是什么《盗墓笔记》，你知道我有多羡慕三叔吗？差点想飞过去好好揪着他揍一顿了。”小曼姐被杨洋笑得真的是一点点脾气都没了，不轻不重地按住杨洋的脑袋一通乱揉，“还有你这破头发，按了发片还不许我们动，啊？现在就给你揉乱了哼！”
杨洋装乖地把头凑过去，“好，随便揉！”
小曼姐揉着揉着就伤感起来，本来写这类小说的女人就情感丰富，现在想想杀青了，以后就没什么机会见面了，心里就开始发酸。
“以后咱们要多联系联系知道么？之后的几场宣传会你要拍盗墓笔记也来不了，碰头都碰不到，咱们就私下多约几次，喊上苏导，多聚聚。”小曼姐忧伤地揉着小孩的头毛，挑了几根软软微长的在手指上绕了绕，丝毫没有调戏了小男生的自觉。
“嗯嗯好。”杨洋连连应下，红着耳朵把自己的头发从小曼姐的手里救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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