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看完前一天录的视频就让小田助理开车去了剧组。
整个剧组的人见到杨洋来了，都放下手里的东西过来恭喜，杨洋一个个谢过去，等人散了，偷偷和小哥咬耳朵，“你说，要是到了最后关头节目被刷下来了怎么办？好尴尬啊。”
“……不会的。”张起灵嘴角一抽，把小孩还没做过发型的脑袋揉了一通，净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杨洋撇撇嘴，转身跟着自己的化妆师进了化妆间。
又揉头发！要揉秃了！
化妆师给杨洋化着妆，今天拍的是他成寰和黑龙景天的最后一战，化妆师给杨洋化着血妆，一化完，对着镜子一照，就连杨洋自己都快认不出镜子里的人了。
杨洋试了试感觉，他慢慢睁开眼，玻璃质的瞳孔里几乎看不到焦距，苍白的唇色沾着鲜红的血，“景天……”
他蓦地一笑，似解脱，似嘲讽，似无奈，似悲苦。
化妆师眨眨眼，太——他妈成功了！她刚想掏出手机拍张照片留稿，就听见丁小安从门口进来，倒吸了口冷气，开玩笑道，“我说杨洋，你要是有多余的精力也别在这儿飚戏，没机位对着你呢。等拍戏了你也得给我拿出这样的状态来。”
杨洋被丁小安逗笑了，“没呢丁导，我就是试试状态。”
他说着，从座位上站起来，“小哥那边也化好了？”
丁小安点点头，朝着另一间化妆室努努嘴，“差不多了，想去看的话就自己过去吧。场务还在整理道具，过会儿听我的大喇叭。”
白望也是过来看杨洋妆后成果的，听到丁小安的话，噗嗤一乐，接嘴道，“是是是，听他的大喇叭。全剧组就属他的喇叭最响。”
丁小安听出白望在埋汰自己拍戏的时候爱扯着嗓子讲戏，他哼了声不去理会。
白望看到杨洋带着血妆的模样也是眼前一亮，围着杨洋转了两圈，“乖乖，这模样让那些小女生看到了准能尖叫起来。”
杨洋低头傻笑了两声，白望捂着脸，“别，杨洋，你别顶着这个妆笑成这样，不然什么感觉都没了。”
杨洋听了，立马嘴角又崩成一条直线，刚才的一副傻白甜瞬间又变回了禁欲渣仙人。
杨洋刚想去找小哥，就听到小哥那儿传来一片喧哗声，他几步走过去，正巧碰到张起灵换上了染血的黑袍走出来。
杨洋看到小哥这幅样子怔得呼吸一窒，突然就明白了刚才那一片的声音哪儿来的。
明明小哥也是一副带血的妆容，偏偏在他身上却看不到丝毫虚弱颓败的模样，眉眼又锋又利，像一把出鞘的剑。
杨洋看得傻了傻，直到小哥走到面前了，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好帅……”
“噗。”周围一圈等着看杨洋反应的工作人员，听到杨洋冷不丁一句花痴得毫不下于其他女生的感慨，都没忍住笑喷了。
杨洋耳朵根一红，心想着自己怎么就这么把话说出来了，旁边都站着一圈剧组的人呢，被人看笑话了吧。
张起灵眼里也浮出满满的笑，逗道，“真的？”
“……煮的！”杨洋瞪了小哥一眼，怎么这人还跟着起哄！
旁边看着的工作人员都笑哈哈地散开，杨洋耳朵尖地听到有人边走边还笑着吐槽，说怎么那么久了，还有人玩“真的煮的”梗。
杨洋有种被嫌弃没跟上网络用语潮流的错觉。
丁小安拿着剧组用的大喇叭开始喊人，“开工啦开工啦开工啦——”
张起灵眉头一皱，抬手捂住杨洋的耳朵。
这喇叭，怎么那么响。
丁小安：QAQ
这一场戏是杨洋和张起灵两人最后一场对手戏，丁小安和Anthony在监视器后面看着两个人飚戏看得大呼爽快。
成寰的决绝，景天的固执，都在这一场戏里表现得淋漓尽致。这场戏一条就过去了，杨洋跑到丁小安那儿看，就连他自己都觉得这场戏有点超常发挥了。
丁小安逗他，问道，“怎么，这次不要求再拍一条了？”
杨洋摇摇头，老实道，“再拍一条也未必能有这条好。”
“噗。”丁小安笑出来。
Anthony听不懂两个人在说什么，也不好奇，看两个人聊完了才插进来，冲着杨洋竖起大拇指，用生硬的普通话说道，“杨洋，你很棒。”
杨洋抿着嘴笑笑，道了声谢，外国人那么直白的夸奖他还真不怎么习惯。
Anthony看杨洋只是微笑，以为自己表达得太委婉，太客套，有些着急，又比了比大拇指，嫌不够真诚，两个大拇指一起竖，声音提高了些，又说了一遍，“真的，很棒！”
杨洋点点头，也跟着又说了遍谢，想想又伸出右手和Anthony握了握，“谢谢！很期待下次能和你再次合作！”
Anthony听了眼睛一亮，满脸的胡茬都要扬起来了，“你愿意？那真是太好了！”
“……”杨洋觉得他好像说了一句很不得了的东西。
丁小安抽抽嘴角，赶紧用英语和Anthony说道，“我还没和杨洋说过那件事呢。”
Anthony有些遗憾，说道，“那你现在也可以说啊。”
丁小安看杨洋经纪人不在身边，觉得说了也没什么用，但是Anthony在旁边像个大型犬似的盯着自己，他不得不开口道，“是这样的，杨洋，Anthony最近在准备一部电影，有关冒险题材的，里面有一个角色希望由你来扮演。不过那个角色不是男主，只能算是一个有点分量的配角，你可以和你的经纪人商量下，如果有意向的话，可以找Anthony具体谈。”
因为Anthony不怎么精通中文，所以丁小安和杨洋说的时候也肆无忌惮，要是Anthony旁边有翻译，听了说不定早就跳起来捂住丁小安的嘴了——什么叫“只能算是一个有点分量的配角”！那是关键的剧情人物！只是戏份少了点而已……但是，耶稣作证，丝毫不比主角逊色！
“冒险类？”杨洋脑子里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是什么食人鱼3D之类的，他点点头，回复道，“谢谢你，Anthony，我很高兴能收到这个邀请，我会和我的经纪人好好考虑一下的。”
听着丁小安的翻译，在Anthony耳朵里直接和“定下”画上了等号，他扬扬眉毛，“我很期待！”
丁小安在旁边抽抽嘴角，他很想提醒Anthony一声，中国人都是含蓄的，考虑不代表决定啊我亲爱的朋友。
张起灵在旁边听着，眉头皱得就差打结了，要是他家小孩接了这谁的新电影，是不是就得去外国拍戏了？那他不得好几个月见不着小孩了么？
这怎么行？！
杨洋被自家的化妆师拉去卸了妆，化妆师在他耳边念叨，“妆留在脸上那么久对皮肤很伤的知道伐，下了戏就赶紧过来卸妆，下回剧组化妆师不是姐姐，没人这么盯着你，自己要自觉点知道伐。那么好的底子，折腾坏了该多心疼。”
杨洋被化妆师姐姐絮叨得一愣一愣的，知道对方是关心自己，只好不断地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娱乐圈就那么大，以后我们肯定还有机会合作的。”
化妆师吸吸鼻子，“我后头和组织申请排队做你化妆师的，拍了一连串了，等再轮到我不知道得等到什么时候了。”
“……”什么，还有这个组织，我怎么不知道……
杨洋蒙。
另一边，张起灵的化妆师手脚利落地卸了妆就走了，帅哥帅是帅，但是待在身边总觉得有些压力。
天知道只是张起灵不喜欢有人离他那么近，还要在他脸上动手动脚。
呸，只动手。
张起灵打了个电话给柳行，给他放了个长假，让他去美国那边踩踩点，看看情况。
美国的市场远比中国复杂得多，张起灵就算有心想在美国那边占下一块，也不敢轻举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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