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克.肯特第一次踏入哥谭的时候，便体会到了这个城市的排外性。
那天他被外派到哥谭采访大名鼎鼎的花花公子布鲁斯.韦恩，宴会的中途才入场的布鲁斯.韦恩搂着一个美人敷衍的与他对话了几句。几乎是听到他来自大都会的下一秒，原本肆意的笑容稍稍收敛了一下——不要怀疑他的观察力。但克拉克不理解其中的含义，只是觉得他感到不耐烦了，毕竟是那个喜怒无常的布鲁斯.韦恩。
当天夜晚，克拉克过于良好的听力让他听到了激烈枪声，当穿着紧身衣的红色神明降落在哥谭码头的时候，对战中的两拨人诡异的寂静了一会，然后不约而同调转枪口。
“这又是哪里来的怪胎？”躲在集装箱后面的一个黑帮分子威吓似的大声喊着：“你以为你是那个蝙蝠怪物么！”
子弹并不能对克拉克造成任何伤害，事实上就连他的衣服都不会留下一丝痕迹。他干净利落的把这些人捆成一团丢在地上，然后用热视线销毁了他们的枪械。
“你们说的那个蝙蝠怪物是什么？”克拉克从未见到过像自己一样的人，他对这些黑帮口中的人产生了好奇。
离他最近的那个人没有答话，只是偏着头看向了一边。但下一秒他冷静的表情被打破了，身体很快的瑟缩起来，仿佛看到了什么令他恐惧的东西。
“戴里克，我记得你说过不会在为那些俄罗斯人卖命了。”嘶哑可怕的声音从集装箱上传来，在他说出这句话之前，连克拉克都没有发觉那里有一个漆黑的人影。
“我不是...我知道我发过誓了，但老大他找到了我的家人。”戴里克急切的辩解着，不安简直渗透进了他骨子里：“我不能违抗他，我儿子才六岁。”
那人影沉默了一会，从集装箱上跳下的动作轻盈的像一只猫，克拉克几乎要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然后他把视线移到那人的头盔上，尖尖的耳朵和全身的黑色让他难以抑制的弯起嘴角。黑色的那人走到了戴里克的身边弯下腰，用很轻的声音在他耳边低语，再次鉴于克拉克的良好听力，他能听得清那人说的每一个单词。
“但这不是你走私这些东西的理由，你应该知道这批药剂会为哥谭，会为你的家人带来什么，告诉我是谁让你来的。”
Gotham。
这似乎是一个神奇的单词，克拉克注意到在语句里的哥谭与家人列在了一个等式上。但这很有用，戴里克开始犹豫了：“他会杀了我和我的儿子的，蝙蝠侠。”
“我今天的时间不多，你是打算让我用特殊的手段问出来，还是你自己说？”被称为蝙蝠侠的人声音再次压低，在漆黑的环境里听起来更加令人胆颤：“结果都是一样的，最好不要让你我都不高兴。”
戴里克这次连身体都开始打颤了，克拉克听得到他的心跳声紧张的快要跳出胸腔，难以想象他曾经被这个叫做蝙蝠侠的人怎么对待过，在克拉克都快要忍不住制止这恐吓的行动之前，戴里克仿佛被逼到了极限，大喊出声。
“是奥德里奇，奥德里奇他说只要干了这一次就会放我走！”
得到了满意答复的蝙蝠侠直起身，终于肯把视线移到了漂浮在一旁看了全程的克拉克身上：“大都会的超人，我想哥谭不是你的管辖区域吧？”
哥谭这个词又被重音提起，克拉克后知后觉的想起曾在哥谭报纸上看到的都市传说，望着一身漆黑严肃的哥谭守护者，他突然升起了一丝心虚：“我只是听到这里有声音，所以以为出了什么意外。”他辩解着。
“回到你的大都会去，超人。”蝙蝠侠对他的回答不置可否：“别插手哥谭的事务。”
事实上现在克拉克好奇极了，一个活生生的都市传说就站在面前，而且有可能是和自己一样的人，他不可能什么都不做直接回去：“你似乎有些麻烦？有什么是我可以帮忙的么。”
“什么都没有，离开哥谭就是帮了我一个大忙了。”
再次被生硬而毫无缘由的驱逐，连克拉克的好脾气都有点不悦，但他压下自己的怒火，试图与蝙蝠侠沟通：“我是说，听起来很严重的样子...对哥谭？”克拉克讨巧的用这个被守护的城市来继续话题。
蝙蝠侠似乎被这个有魔力的单词安抚了，他沉默的盯着钢铁之子打量了一会，最终还是断然拒绝：“我不喜欢和一个高高在上的人合作。”
“什么？”克拉克一时间还无法理解他在说什么，但当他顺着蝙蝠侠的视线低下头之后，发现自己还飘在空中：“我只是...”
习惯。
最后一个单词还没说出口，降落到地面的克拉克再次抬起头的时候，眼前已经没有那漆黑的身影了，如他来时一样走的悄无声息，引以为豪的听力仿佛失去了作用。回想刚刚的谈话，克拉克发现自己根本听不到蝙蝠侠的呼吸和心跳声。
该不会真的像报纸上写的一样是吸血鬼吧？
这个想法一闪而逝，克拉克懊恼的咬了下嘴唇，他刚刚的行为足够称得上不礼貌，但因为飞行是本能，他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
在绕了两圈才找到哥谭警局，并把这些人丢到了警局门口之后，克拉克又绕了两圈才找到了自己租住的房子。哥谭这些奇形怪状的建筑严重的阻碍了他的记忆力，这是座黑色怪异的城市，就如同他的守护者一样。
胡思乱想在进了房间之后戛然而止，望着明显被人洗劫过的行李箱和家具，克拉克.肯特有些恍惚。
这真是个一团糟的地方。
最近一段时间还是不要来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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