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凌上一世经历过无数的大风大浪,起起落落,沉沉浮浮。
被亲人欺骗,被友人出卖,被正道追杀,所有的一切的一切全都是他一人独自扛着走过来的。
从未有一人在危险来临地时候,挡在他的身前过。
幽冥老祖那句话就像是划地盘一样,将符凌纳在了自己的羽翼之下。
符凌看着眼前这个白色的背影,心里可谓是五味杂陈,眸子神色变了又变,掐诀的那只手最终垂下。
他目前还只是少年人的身量,比起幽冥老祖还差了半个个头,被这人挡在身后的时候,竟有种说不出的安全感,好像即便此刻天塌下来,这人也会帮自己顶着一样。
符凌还有那么几分不真实,最终忍不住伸出手,揪住了幽冥老祖垂在身侧的衣袖。
幽冥老祖一出现,仓库门前所有的弟子都被压制的抬不起头来。
秦管事更是满头大汗,两腿直打恍。
丘志宽听见仓库门前闹起来的时候,还不以为意,但是一听到洛玄这个名字立马就放下了手中的杂物,狂奔着往仓库奔过去。
走到半道就感觉到这股骇人的威压,随后便传来了老祖的声音。
“谁敢动本座的弟子。”
丘志宽这下是一个头两个大。
幽冥老祖脾气向来阴晴不定,惹怒了这位祖宗,还不知道如何收场呢!
在场众人没人能说的出话,只是抵抗这股威压就耗尽了所有的力气。
丘志宽艰难地赶到仓库面前,抵着这股威压,竭力传声道:“请老祖手下留情,放过这群不明事理的弟子。”
幽冥老祖冷哼一声,缓缓地收回了威压。
整座山头的弟子,这才松了一口气。
大家都在猜测,这是哪里来的老祖,竟然这般的厉害,这也太恐怖了点。
丘志宽弯腰上前:“不知道这些个弟子做个什么事情,引得老祖发怒,还请明示。”
幽冥老祖甩了甩衣袖,将符凌甩上了前。
“你自己说,他们是怎么以多欺少的。”
符凌听见这话,忍不住就乐了,他这个被强行摁上的师父没看出来,是个这么护短的。
但是,他这个人最不喜欢的就是解释,更不喜欢地就是将自己的弱点在众人面前剖析。
他昂着头,指着那个秦管家,轻蔑道:“你自己说吧。”
秦管家看见这个阵仗,已经猜到自己这事闯了大祸了。
玄天宗能称得上老祖的人只有那个隐居在北海山头的幽冥老祖一人。
别说他一个小小的管事,就是玄天宗的宗主见到这位老祖都要小心伺候着,也不知道这个洛玄究竟是撞上了什么大运。
想到,这里秦管事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倒是那个孙师兄一听到老祖的名字,当即挺直了背脊,将前因后果交代了一遍。
听完前因后果,丘志宽也沉默了。
他记得两个月前将符凌送上山的时候,他还只是个杂灵根的凡人,只是两个月的时间,竟然已经到达筑基期,这不让人怀疑都难。
可是,洛玄拜的师父是是是谁?
这可是玄天宗都要供着的老祖。
这么一想,更厉害的难道不是幽冥老祖吗?
丘志宽对待幽冥老祖的姿态更加的恭敬了。
他斟酌着说道:“这件事情本就是个误会,老祖您太厉害,教导有方,洛玄天赋惊人,修炼神速,弟子们眼界太小,所以还请老祖喜怒。”
幽冥老祖一言不发,扫视过一圈过后,目光落在那个孙师兄身上。
他淡声问道:“拿到雷是你引过来的?”
孙师兄在符咒方面的造诣很是不错,玄天宗不少人都眼红于他在这方面的天赋,一听老祖这么问,神色间有些动容,非常谦虚地说道:“弟子拙技,让老祖见笑了。”
幽冥老祖摩挲了一下手指,点了点头。
孙师兄忍不住惊喜起来。
却是怎么都没有想到,下一秒一道紫色的雷电毫无预兆地从天而降,直霹在这个弟子和那个秦管事身上,周围的人全都没有受到波及,只有这俩人被霹的外焦里嫩,头发焦卷,面色灰黑,隐隐有烟从身上冒出来。
幽冥老祖面色淡然地收回手:“确实拙技,以后还是不要拿出来丢人了。”
这一手根本就是以大欺小,一般老祖做不出这种事情。
可幽冥老祖不但做了,还做的非常坦然,丝毫没有觉得哪里不对。
在场众人也没人敢说话,全都低着头,甚至没有人敢为他们说一句话。
修真界就是这么一个凭实力说话的地方,有实力者,说句话都能被奉为真言。
幽冥老祖欺负完两个小辈,又说道:“洛玄是我唯一的亲传弟子,论辈分,丘志宽也要叫一句师兄,以后看见了你们可记得自己的身份?”
众人纷纷回道:“记得,见过洛师叔。”
符凌站在幽冥老祖身旁,眼眸微暗,揪着他衣角的手却是不自觉的收紧。
孤身一人走过一世,却没想到还会遇上这么一个人,愿意毫无理由地护着他,不分对错。
有这样一个师父,是他从未想过的事情。
符凌拉了拉他的衣袖,哑着声音喊道:“师父,我们该走了。”
这声师父好像就这么自然而然地叫了出来。
幽冥老祖挥了挥衣袖,带着符凌转身离去。
符凌心里说不感动那是骗自己的,他别提多高兴了。
这可是两辈子头一次有人像个家长护着自己崽子一样为自己出头,怎么能不让他铭记。
只是感动还未持续到心头,幽冥老祖不同于刚刚的声音就传来过来:“自己御剑追上来,连个辟谷期的废物都打不过,你还懒着干什么,不抓紧时间修炼吗?”
符凌:……
果然是他想太多了。
两个人一路向南,御剑飞行了大约半日之后,终于在南方的沧州落脚。
符凌面色有些微白,这具身体还难以支撑他这么长时间的御剑飞行。
幽冥老祖双手背在身后,倒是难道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只是这诧异中还带着些许探究。
两个人在沧州的城门外落脚,落地之后,幽冥老祖便带着他进了城。
沧州城是个比较安静的城市,不同于岐山镇的喧嚣,这里的处处都透露了着一股典雅之气。
沧州城自古以来就出了不少人才,读书气氛比较重,四处看去,皆是穿着长衫的文人墨客。
或是拿着折扇,或是路边吟诗作对,就连这里的女子也都充满着书香气息。
幽冥老祖带着他进了一处宅子。
一进门就有个上了年纪的老者迎上来:“尊者,您回来了。”
说着,看向跟在他身后的符凌:“这位是?”
幽冥老祖边走边说道:“我新收的弟子,叫洛玄,给他安排个住处。”
那个老者几乎吃惊地看着符凌,问道:“您是尊者的徒弟?”
符凌不明白这惊讶从何而来:“有事?”
老者连忙摇头,笑着说道:“没,就是太惊讶了,我跟随尊者三十余年,这还是他第一次收徒呢。我是这里的管家,你可以叫我老张。”
符凌点了点头表示明白,转脸开始打量这间民宅。
这宅子还挺大,三进三出,最后面应该就是幽冥老祖的住所。
老张再三思索之后,将符凌领进了最后面大宅子的一间客房。
“您先住在着,隔壁就是尊者的住所,有什么事都可以找我。”
符凌表示明白之后,管家老张就退出去了。
他转头打量这间屋子。
这屋子还挺大,最中间是一张长桌,隔着长桌的帘子后面就是睡觉的地方。
符凌倒是对这个师父有些兴趣了,这个老张跟随他三十余年,也就是说幽冥老祖在这里住了有三十年了。
作为一个超脱凡世大能修士,能在凡间一住三十年,要么老婆是凡人,要么就是另有所图。
这间宅子不像是有女主人的样子,那就是另有所图了。
符凌参观过自己的住所之后,就想出门参观参观。
没想到一开门就看见幽冥老祖站在门外。
“你怎么住在这里?”
幽冥老祖神情有些奇怪。
符凌面色无辜道:“老张安排的。”
幽冥老祖捏了捏眉心,像是遇上了什么烦心的事情:“算了,别乱走就行。”
符凌点头表示明白。
只是,这次下山不是说要参加婚礼的吗?怎么现在看来,到不像是主要的目的了。
幽冥老祖转身出门,临走前对着符凌说道:“你可以自己随便逛逛,天黑前回来,别惹祸。”
说完就离开了。
符凌被关在山上两个月,虽然专注修炼也不觉得无聊,但是能出门放松一下,倒也是一件愉悦的事情。
上一次在岐山碍于修行太低,大家又都是为了秘境而来,没能好好游玩。
在这充满书香的沧州走一走,说不定还能得到意外的感悟。
符凌脚步轻盈地出了门。
只是没想到,还没走出多远,就已经感觉到了跟在身后不远不近的尾巴。
他脚步微顿,瞧了瞧四周,转身进入了一处深巷。
两个穿着黑红色的短衫的人站在深巷口张望。
“人怎么不见了?”
“确定他进这里了?”
两个人相视一眼,也往里面走过去。
只是深巷尽头是一条死路。
符凌不知道何时堵在了巷子口,双手背在身后,看着这两人衣服上那天火阁的标志,漫不经心地问道:“二位是在找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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