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地狱难度

    无法呼吸。

    恢复意识的瞬间，口鼻本能想要呼吸，却被翻涌的暗流呛到，喝了一大口水。

    “咕噜咕噜噜噜......”呆呆看着从嘴缝里冒出的一大串圆滚滚的气泡，青年难得地陷入了迷茫。

    可是肉/体传来的窒息与逐渐步入死亡的绝望感可不像是假的，这让若叶此时有些迷惑。

    因为在「电子世界」中，自己是不会溺死的。

    不如说说根本不会死，因为他就是「神」，无所不能的卡密sama怎么可能会死呢？

    仿佛感性与理性分离，身体疯狂叫嚷着痛苦与恐惧，而灵魂冷漠地旁观着逐渐向下堕入河底的身影，情感毫无波动。

    算了......大概是这个副本的特殊机制吧......不过能限制自己能力的游戏，自己可是第一次见到。

    憋住气，双手奋力向上伸去、划开水流，粉发青年努力拨动着双腿，朝着水面游去。

    “噗哈——”因为吸水而饱胀的发丝湿漉漉地贴在脸上，挡住视线。用手指把乱成一团的发丝捋到耳后，若叶迷茫地环视着四周。

    眨眨眼睛，映入眼帘的是青葱的草地与映照在地面上橘色黄昏。朝着河流的源头看去，看到了比较老式的排水渠口。

    哇，这水，这草地，这天，简直就跟真的一样啊jpg。

    现在建模都这么厉害了吗，这可比他之前玩的任何一个游戏场景都强上个十倍。

    麻利爬上岸踩了踩松软的草地，将jio挪开、留下一个脚印。注视着微风吹过，轻轻摇曳的草叶，青年原本平静的面庞泛起一丝波澜。

    如果要达到这种动态效果的话......

    吞了吞口水，恍惚间，闻到了显卡烧焦的味道。

    .

    “啊欠。”

    控制不住打了个喷嚏，搓了搓鼻尖，异色的眸子浮现出几丝迷茫。

    奇怪，自己不是把体感调到最低了吗，为什么还会感觉到冷。

    要不把湿衣服换掉吧，顶个湿衣buff大概是要掉血的。

    叹了口气，青年在心底默念代码指令。

    然而过了许久，什么都没有发生。

    不信邪地又开口对着空气郑重说了几遍，然而回答自己的只有呜呜的风声。

    是我念错了吗“......？”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是我有问题还是游戏有问题jpg。

    自己总不会像什么刀剑神■一样穿越到游戏里出不来了吧，咱能来点阳间的剧情吗。

    “air/wait游戏登出。”

    「要结束游戏吗？」

    一个机械化的电子音在脑内响起，似乎带着微不可闻的背景音乐。

    皱着眉头听了一会，若叶终于想起来这股奇怪的熟悉感从何而来了。

    这不是空想社恋爱游戏的登入bgm吗？？

    迷惑地扣扣头，回想着记忆，青年面色凝重。

    ——虽然我脑子不大好使但是也不至于到老年痴呆的程度吧，我刚刚玩的不是ff24吗，咋成galgame了？难道ff跟空想社联动了吗？？

    想不出所以然“.....确定。”放弃了思考，温润的嗓音回荡在空气之中。

    「请输入您切换账号的信息。」

    “啊？”感受到裤兜里的震动，本能将兜里的东西掏出，看着手机屏幕上的界面，若叶张大了嘴巴。

    ......事情，稍微有些超脱自己的认知范围了。

    .

    .

    .

    这是现实，还是虚幻？

    一个人的脑被从身体上切了下来，放进一个盛有维持脑存活营养液的缸中。脑的神经末梢被连接在一台计算机上，这台计算机按照程序向脑输送信息，以使他保持一切完全正常的幻觉。

    ——那么你如何担保你自己不是在这种困境之中呢？

    现在所处的环境，说不定自己只不过是来到了更高级的「数据世界」呢。

    轻巧地抛着手中黑色的手机，若叶回过神来。

    关于这个命题......大众的所认同的讨论结果是什么来着？

    “我思故我在。”

    低沉的言语从口中溢出，嘴角勾起一个愉悦的弧度。并没有感到害怕，反而有些跃跃欲试，粉发青年露出了笑容，一蓝一金的眼眸中盛着属于冒险家的浓浓兴奋。

    .

    .

    拇指来回敲击着屏幕，在备忘录上记录什么。写了几句，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若叶默默将已经打好的文字回删，改为自创的编码来书写日记。

    还是小心点为好，万一手机落入别人的手中被看到就有些麻烦了。

    「第一篇，手机时间为20■■年■月■日」

    「我似乎来到了一个新的世界，亦或是新的游戏？在这里我似乎拥有了「生命」这种东西。不过，这真的是......生命吗？」

    「我分不清楚到底是虚幻还是现实。这里的一切都让我感觉是真实存在的，可「我」的存在与这个世界是如此地格格不入。」

    「但是很有趣，我很喜欢，这对我像是一个挑战——去探寻未知。」

    .

    .

    “嗯~”拉长着尾音，眯着眼睛“这里......”应该是横滨吧。

    当然是自己昨天刚玩的「文豪手记」里的横滨。

    不过稍微又有点不同，在细微的地方，敏锐地发觉到了细小的差异。

    拨着手指头算着时间线，青年低着头向前走着，完全没有注意到拐角出来的人。

    等余光注意到对方的身影时，良好的反射神经让若叶下意识朝着左边挪动，避免撞上来人。

    然而路人似乎也迅速反应过来，做出了与青年一样方向的躲避动作——结局是互相躲开的两人，最后还是不幸地撞在了一起。

    “抱歉。”知道是自己想入神的锅，急忙后退一步，若叶颔首道。

    “不好意思。”磁性的男声响起。

    “啊？”耳朵感受到了熟悉的声音，某人因为惊讶而飞快抬起脑袋死死瞅着眼前的男人“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大概是被对方见到鬼一样的眼神吓到了，织田作之助莫名感到些许尴尬。

    ......自己，很吓人吗？

    摸了摸下巴，将视线挪到前方，观察着这个陌生的青年，红发男人搜寻着记忆。

    “......我们认识吗？”犹豫了一会，织田作还是问出来了。

    “虽然不认识，不过你长得特别像我一个朋友。”末尾又补充一句“是死掉的朋友。”

    “啊......哦，抱歉。”所以才会这么......惊讶吗？

    愣了一下，男人讪讪垂下头，带着几分歉意。

    憋着笑，用鼻子哼出一声气音“噗。”正常人不应该会生气吗，为什么这家伙会一副「对不起我触到你伤心事」的表情啊。

    果然这家伙就是织田啊，也就他能这么脱线了。

    “我叫羽生若叶，你好。”虽然突然开门见山像推销一样介绍自己，的确是有些可疑，但因为提前知道对方的性格，若叶明白织田大概率是不会在乎的。

    “你好，我叫织田作之助。”虽然感觉上有些奇怪，但是没有丝毫警惕，红发男人脸色未变，平静地回复道。

    ——看吧，他根本就不介意的。

    一个声音在心底含着笑说道。

    不过织田还活着的话......那时间线就存疑了啊“那么织田可......先生可以告诉我今天的时间吗。”话语顿了顿，还是勉强带上了敬语。

    “■月■号。”

    “是几几年呢？”

    “20■■年。”

    “这样啊。”手掌抬起，将食指戳在脸颊上。这是若叶思索时的小动作。

    这的确是跟手机上显示的时间一样啊。

    “我还有事，先走了，羽生君。”像是朋友间熟稔地告别，提着便利袋，男人迈开步伐，转身离开。

    “织田——”跳跃的声线回荡在街道上，把手比作碗型放在嘴边大喊，粉发青年像是终于思考出谜题答案般兴奋的小孩子，周身流淌着喜悦的情绪“港口黑手党——现在的首领是谁！”

    “......”听到这个敏感的问题，男人停下了脚步，警惕地侧身回望着身后。

    被暖阳镀了一层光辉，若叶原本淡粉发丝被光晕染成柔软的橙色，逆光下，被阴影笼罩的圆润眸子熠熠生辉，带着本人不曾察觉到的期待。”

    鬼使神差地，嘴唇张动，做出口型回答了对方。

    连织田作之助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自己那时会回答对方的原因。

    「太宰治。」

    .

    .

    “果然啊~”得到了答案，左手握拳，砸在右手掌心，长长叹了口气，若叶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那么接下来就该逃命了啊~

    眯起眼睛，抬头看着挂在电线杆上的闪烁红灯的公共摄像头，无奈地耸耸肩，将双手揣入兜里。

    毕竟「太宰治」那家伙要是看到自己还活着，肯定要铁了心地neng死自己啦。

    嘛，现在躲起来已经来不及了吧，依照他的效率......应该是已经发现我了。

    没什么事情我先爬了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