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和盛衍说的话，都清晰在耳边。
手指还攥着他胸口的衣服，不自觉再紧几分。
夏芙勉强稳住气息，看着盛衍贴近的眼睛，“我不想保持距离。”
盛衍手指握在她耳畔，看着她不说话。
随后又压下唇去，抵着她纠缠。
少年从未释放过的热情，燃起滔天火势，倾覆而下。
想要将手掌里的人掠夺一空。
夏芙后背紧压着水泥刷过的粗粝墙面。
她没忍住轻轻哼出两声“疼”，盛衍才又慢慢停下来。
停下后没再看她的眼睛，嘴唇流连在她耳畔。
嗓音低哑隐忍，裹着热而重的呼吸，“你是不是故意想折腾死我？”
夏芙整个人都是软的，耳边更是起了火般的烫。
她攀在盛衍怀里勉强站着，迷乱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心脏“砰砰砰”地像要撞开心房。
和盛衍的心跳紧贴重叠，一下重过一下。
***
从窄巷子里出来，耳边的热度仍在。
盛衍牵着夏芙，随便找路往平房区外面去。
走过的巷子有宽有窄，有绿树浓荫的宽巷子里，还有拿着芭蕉扇在树下闲聊的老人。
如果说之前还有一种过家家般的玩闹感，那么自从走出这片平房区，夏芙和盛衍两个人已然同步感觉到——他们真的是彼此的男女朋友了。
回家的路上，夏芙仍然坐在电瓶车后面。
环着胳膊抱住盛衍，侧着脸贴在他后背上，微咬嘴唇含着笑，看着沿路的田园风景。
视线所过之处，皆是一片绿油油的。
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薛兰前两天因为忙，一直让盛衍照顾夏芙吃饭。
现在她方便了，晚饭自然叫盛衍和盛爷爷过来一起吃。
这一顿晚饭吃的，夏芙很是安静。
平时她就算没有很多话，但也不会像今天这么文静。
薛兰看出她有点奇怪，关心地问她：“芙芙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夏芙被她问得一愣，下意识看一眼盛衍，随即笑着道：“出去玩累了。”
薛兰端着饭碗点点头，“累了晚上就早点睡觉。”
夏芙忙也点头，“嗯嗯，好的。”
吃饱了饭放下碗，再消一会食，夏芙便上楼洗澡滚去了床上。
谈恋爱这种事没打算让长辈知道，这样可以免去很多尴尬和麻烦，所以她也没有明目张胆。
到房间里躺下，吹着空调裹着被子。
手里捏着手机又发呆，想起傍晚在巷子里发生的事。
所有细节都被放大在脑海里，于是用凉凉的手机贴到热热的脸颊上。
任心绪波动片刻，夏芙深呼吸让自己淡定下来。
随后拿着手机和朋友随便聊聊天，不知不觉又打开了浏览器。
搜索框里先先后后打进去的字是——
【怎么接吻】
【接吻的技巧】
【法式湿吻】
【吻痕】
……
抱着手机看得脸红心跳。
深深呼吸，慢慢便把脸藏进了被子里。
藏在被子里，脸上热度蒸得更为明显，却还是忍不住在看。
从接吻再看到其他的，想象着盛衍做这些事时候的样子，莫名刺激兴奋又羞耻。
看得正上头的时候，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夏芙被突如其来的铃声吓一跳，神经猛紧张了一下。
做贼心虚。
看到来电人是盛衍，她哗一下掀开被子，大呼一口气。
调整好呼吸清一下嗓子，接起手机放到耳边，“喂？”
盛衍问她：“睡了？”
夏芙翻个身，直接趴在床上，“快了，你呢？”
盛衍声音淡淡的，“大概又睡不着了。”
手机贴着脸，夏芙默一会，“那我偷偷过去陪你？”
盛衍也沉默了片刻，随后开口：“真想做？”
夏芙呼吸一滞。
又默声一会，嘟哝道：“成年了可以的。”
盛衍轻吸口气，“成年了也小，我得对你负责。”
夏芙“哼”一声，“我不要你对我负责。”
有些事松个口就能发生。
可盛衍没有松这个口，即便他心里很想松。
理智的时候考虑爱，爱就该是种责任，不是一时的私欲。
而其实自从认识夏芙开始，盛衍就陷入了本能和理智的自我挣扎中。
他理智上想疼惜她、爱护她，慢慢等她长大，可又耐不住她总是赤-裸裸地挑战他的忍耐力。
接下来的两天，夏芙没再叫盛衍带她出去玩。
但她会来楼上找他，和他一起看书，看他打游戏，睡他的床。
当然，也会挤在他怀里，用撒娇且认真的语气对他说：“我想接吻。”
盛衍从第一次见夏芙，就觉得她是个妖精。
相处这些日子下来，越发觉得她是老天爷派来故意折磨他的。
无底线地考验他的意志，一点点瓦解他的忍耐力。
她可以用最单纯天真的表情，说最露骨的话。
靠在他怀里与他厮磨，想把他往更深不见底的深渊里带。
有时候会觉得，他要是经受住了她的诱惑，大概就得道成仙了。
可人本庸俗，他也不是什么例外。
***
下午太阳西斜后，空气里淡了一丝暑气。
盛爷爷叫盛衍到园子里帮他干点活，夏芙觉得无聊，便爬去他的床上睡午觉。
一觉睡醒起来，盛衍还没有忙完回来。
一个人没什么可做的，夏芙醒了醒神就坐去了电脑前，上网打发时间。
上网玩了一会，收到一个Q.Q群的信息。
点开来看，发现群成员只有六个人。除了庆阳四少和盛衍，还有一个是叶瑶。
虽然没见过，但夏芙不是很喜欢这个叶瑶。
大约是因为盛衍，或者是因为别的，她自己也说不清，也懒得分辨。
夏芙随便翻了翻聊天信息。
周凯：【明晚世界杯最后一场决赛，不少地方通宵营业，出来玩呗】
林鹏：【出来啊，啤酒烧烤小龙虾搞起】
于海涛：【衍哥来不来？】
袁一龙：【我没问题，瑶哥呢？】
叶瑶：【我暂时确定不了】
周凯：【这个暑假结束就各奔东西了，以后除了放假可就见不到了】
叶瑶：【我尽量到，@盛衍呢？】
林鹏：【估计忙着呢吧】
袁一龙：【八成陪女朋友呢】
于海涛：【我要是有那么漂亮的女朋友，我他妈也不理你们】
叶瑶：【就这么重色轻友？这是有多漂亮啊？】
林鹏：【是真漂亮，我们学校没有比夏夏还漂亮的】
叶瑶：【夏夏？要不要叫得这么肉麻？】
周凯：【正常称呼而已，人家跟你不一样，总不能叫人家夏哥吧】
叶瑶：【什么意思？怎么就跟我不一样？】
袁一龙：【哈哈哈哈咱们就没把你当成是女的】
林鹏：【好兄弟，人家是女孩子】
叶瑶：【滚】
叶瑶：【老子也是女孩子】
周凯：【瑶哥你？别他妈逗了】
叶瑶：【麻痹再说捶死你们信不信】
……
夏芙看到这就没再看了。
叉了聊天页面，让群头像在电脑右上角一直闪。
收了收心思，点进电脑硬盘，打算找点下载好的电影出来看看。
盛衍帮盛爷爷干完活，上楼先去冲了把澡。
换上干净的衣服进房间，目光一扫看到电脑屏幕上白花花的画面，惊得眼皮子一跳。
顺手反锁房门，清一下嗓子到书桌前，伸手便去握鼠标。
夏芙看他要关视频，眼疾手快一把把鼠标抢了过来。
盛衍看着她，伸手摘下她的耳机，小声道：“谁让你看这些东西的？”
夏芙抱着鼠标往后躲，“谁让你在电脑里存这些东西的？”
盛衍一副服气又没辙的样子盯着她，“男生的电脑里都有。”
夏芙看着他，目光一闪一个主意，开口道：“你陪我一起看。”
盛衍轻轻闷口气，语气坚决：“不行。”
夏芙拿出看家本领，撒娇耍赖加威胁，“那我今晚就赖在你这里不走了，我还要告诉盛爷爷和姥姥姥爷，说你欺负我。”
“……”
两分钟后，盛衍坐在椅子上，拉了夏芙坐在自己腿上。
耳机放在桌面上没有戴，但其中漏出的低低响音，配合着屏幕上的画面已经足够刺激神经了。
盛衍不过看了一会，就屏息移开了目光。
血气方刚的年纪，看这种片子，怀里还实实在在抱着个自己喜欢的人，神仙也他妈受不了。
盛衍埋脸在夏芙的脖颈里，深深吸气，克制着忍耐着，却还是落下了一连串轻轻的吻。
夏芙脖子上戴着黑色丝缎choker，前面挂着一颗小钻。
盛衍慢慢收紧她的腰，吻过丝缎项圈，滑过锁骨，哑声开口：“你想我做什么？”
夏芙放任呼吸，低头看他，声音轻软糯，“我想看你……欲起来的样子……”
盛衍落吻在她耳边，“真想看？”
说完没等夏芙点头应声，他便握起了她的手。
牵引到腹部，再屏息往下。
落进欲望编织的网中。
理智断线，盛衍抬手扣住夏芙的后脑勺，仰头咬上她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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