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您今天的演讲，不得不说，十分精彩。”
校长有些激动地握着贝特曼的手说道。
贝特曼僵着脸，承受着来自校长的过多的热情，微不可查地抽了抽嘴角，最后扯出了一个僵硬无比的笑容。
所谓演讲，不就是说屁话么——作为一个公司的副总，别的不好说，说屁话还是能一套一套的，甚至都不用过脑子。
但说实话，这是贝特曼第一次感受到这种...这种发自内心的感激。
一开始，贝特曼只是鬼使神差地答应了阿弗——不知道为什么，贝特曼发现自己无法拒绝这个笑眯眯望着自己，满脸慈祥的老人。
然后贝特曼就在学校的大堂里滔滔不绝起来。
从一所学校的意义，到哥谭，到整个美国，到全世界——仿佛一所学校的建立就能让世界和平似的。
贝特曼说得连自己都不信，但说屁话是一个工作者的基本素质，不管有没有人会听。
贝特曼也不相信有人会听。
贝特曼甚至都想到了明天报纸上会出现的对布鲁斯韦恩的抨击——花花公子如何作秀。
说来奇怪，作为哥谭首富，布鲁斯韦恩明明掌控着哥谭的经济命脉，但他似乎从来不掌控媒体舆论。
——作为蝙蝠侠，他从不觉得自己是做正义之士，而作为布鲁斯韦恩，他又会刻意地营造花花公子人设，为了让人无法将他与蝙蝠侠联想到一起。
贝特曼就这么边说屁话，边胡思乱想着。
但当他抬起头，看向台下时，却撞进了一双双饱含着希望与感激的眼睛。
这让他怔了一下。
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突然涌了上来，然后流至四肢百骸。
*
“林登的晚收威代尔葡萄酒。”
澄黄色的酒液倒入酒杯中，汉尼拔将酒杯放在了布鲁斯面前。
“弗吉尼亚州的。”布鲁斯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说道，而汉尼拔点了点头。
“腰肉，搭配水果制成的坎伯兰调味酱。”[1]
汉尼拔介绍着，将浓汁均匀倒在布鲁斯面前的几片腰肉上，旁边是精心摆放好的蔬菜，而后回到了座位上。
这是一张长桌，汉尼拔和布鲁斯分别坐在桌子的两端。
布鲁斯用刀叉切下一小片，顿了一下问道：“哪种腰肉？”
“猪腰。”汉尼拔答道，率先吃下一片肉，“我想你应该没有什么忌讳吧。”
“当然没有。”布鲁斯说着同样将腰肉吃下。
不得不说，汉尼拔的厨艺的确是顶尖的，而无论是他对于房间的布置和对于饮食的讲究，都显现出眼前人具有着极高的涵养，十分绅士。
而汉尼拔看着布鲁斯吃下那块腰肉，微微有些遗憾。
时间的原因让他没有用最“顶级”的食材做这顿大餐，不过以后还有机会，来日方长。
“说实话，以后怕是再难吃到这么美味的腰肉了。”布鲁斯礼貌性摇了摇头感慨道。
“机会多得是，我们是朋友不是么。”汉尼拔笑了笑，他提醒道，“对于那天的事情，我至今十分感激。”
汉尼拔的眼中恰到好处地露出了感激的神色。
“无论是谁，遇到那种情况都会帮忙的。”布鲁斯说道。
两人客气而疏远地客套了几句，而桌上的饭菜也很快被两人解决。
看着布鲁斯的动作，汉尼拔可以确定，眼前的还是帕特里克·贝特曼的“副人格”。
似乎因为上次的事情，“主人格”被吓得不愿意出来了——这正中了汉尼拔的下怀。
而布鲁斯则忙得许多。
在暗中观察着汉尼拔的同时，他还需要应付着脑海中另一边的贝特曼——他正在韦恩集团上着班。
没有听错，上着班。
在昨天一切结束之后，布鲁斯重新连接上了贝特曼，将事情简要地告诉了他——当然贝特曼完全没有了自己曾经差点杀死一个流浪汉的记忆。
而布鲁斯也没有再纠结这个——他有些怀疑，贝特曼在精神方面似乎真的有一些问题。
或许他永久换回自己身体的条件就是将贝特曼的疾病治好？
贝特曼和阿卡姆的那群疯子不一样，他的病症还没有那么明显，而在他没发病的时候，他还在做着好事，在拯救着其他人。
或许，布鲁斯想，或许他能将贝特曼治好。
不过——这似乎需要眼前这人的帮助。
这或许就是系统让自己来到这，找汉尼拔的原因。
而布鲁斯正打算斟酌着开口的时候，汉尼拔家中的电话突然响起。
汉尼拔接完电话后神色十分严肃。
“失陪一下，威尔那里需要我的帮忙。”汉尼拔对布鲁斯说道，他的神情满含着歉意，同样带着焦急。
“没有关系。”布鲁斯慨然说道——他直到汉尼拔和威尔的关系十分要好，而威尔身处FBI，不顾自己的精神安危去寻找凶手，他的确需要一位杰出的心理医生。
“或者...”
汉尼拔的停顿了一下，他似乎是犹豫了两秒，然后开口对布鲁斯说道，“你可以和我一起去？”
听到这个要求，布鲁斯一愣，他想开口拒绝，但汉尼拔抢先开口说道：“是一个新的案子——或许你能帮上忙。”
——我能帮上忙？
布鲁斯想了一下，点了点头：“好的。”
正好他需要和贝特曼商量一下——关于心理辅导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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