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里斯点点头。
？？？？？
这也未免太刺激了吧！！这些什么鬼殉道者，看起来就不像是活人啊！而且这怎么看都像是在进行某种古老诡异的宗丨教仪式啊！
她还没来得及摇头拒绝，就看到莫里斯已经利索的披好了长袍，抬脚就准备加入进去。
“……”
这动作不要太熟练。
她一边在心中骂骂咧咧，一面赶紧披好衣袍，也跟着走了过去。
他们两个跟在他们队伍的最后，和他们一起排着队向着空地走去。在她的身后，不断的有从森林深处走出来的新加入的灰袍人跟上。
这样离奇的场景让她有点紧张。特别是当前方的人影，一个一个走到正中心的法阵后在一片红光中消失不见。
于是她偷偷的向前半步，本想从宽大的袍子底下伸手去够前方莫里斯的衣摆，谁知道触到了一片冰冷——她找错了方向，居然抓到了伯爵大人的手指。
莫里斯略微低头看了她一眼，大概感受到了她的紧张，居然没有抽出手。
这只手虽然毫无温暖可言，甚至连温度都没有，但奇迹般的让她平静了一些。
他们就这样跟着前方的人步入了法阵中。而那衣袍也不知道被施了什么法术，任凭红光笼罩，竟也没有发现他们两个是大活人。
光芒减弱后，薇薇安睁开眼睛，才发现周围不再是空地的样子，而变成了一片宽广的祭台。
莫里斯带着她在一个拐角的位置从队伍中俏而无声的拐了出来。
看着本在身后的人很快补上他们的位置，然后继续慢慢向前移动时，薇薇安不由的愕然的问：
“他们要去哪里？”
祭台的前方是高高的台阶，走上去以后会直通向最高处的祭坛，上面布满了巨大的十字架。虽然离得很远，但她隐约可以看到上面悬挂着不少人影。
而第一个抵达祭坛的人影就这样从上面一跃而下，直直从高台的另一边跳了下去。
赤红的圆月高高悬挂着，这样的场景另人汗毛竖立。
“他们是殉道者…”莫里斯漠然的说。
“当然是去殉他们的道了。”
***
“这里面真够邪门的了。”
瑞恩踢了踢脚底已经合并起来的石板：“差点被里面反弹出来的光明魔法打中！”
“如果能被这种的光明魔法伤到，那将变成你变成血族的这一百多年内的最大耻辱。”冈德尔随口接过话，“行了，我们的任务总算按时完成了。”
“……”
他的话让瑞恩沉默了一瞬。
没有听到他像往常一样跳脚，冈德尔奇怪的抬头回望了他一眼，发现他居然在发呆。不由的新奇的问：“怎么了？”
“喂，大块头，”瑞恩找了个平坦的地方毫不犹豫的坐了下去。他托着脑袋问，“你是从人类变成血族的吗？”
“……”
冈德尔挑眉：“怎么想起问这个了？”
他看少年依然执着的望着他，便摇了摇头：“我是天生的血族。”
瑞恩的眼神暗了一下。
“从我的祖父辈开始，我们家便开始为莫里斯家族工作。比如我的父亲，就曾经是伯爵大人的管家。直到我这一辈，虽然，我们并不是被当做管家来培养的。”
瑞恩好奇的问，“为什么？”
“因为我们的目标是成为伯爵身边的杀手。”
“！”
瑞恩像是回忆起了什么：“难怪我好像曾经见过几个和你很像的人。他们都是你的兄弟们？”
在冈德尔点头以后，他露出不屑的笑容：“但他们都没有你强。当然，更没有我厉害。”
他和冈德尔不一样，他是靠自己一路杀上今天的位置的。所以在各种大大小小的竞争筛选中，他见过太多被他淘汰的其他血族面孔。
冈德尔对他的话不置可否——这是毫无疑问的。瑞恩确实很厉害，他是至今莫里斯身边看似最无害，却最心狠手辣的得力干将之一。
血族都是慕强的。
这一点从瑞恩每年都会从他自己的俱乐部里收到成千上万封的求爱信就可以看出。
“那么你呢？”冈德尔反问，“说实话，在共同为伯爵大人共事之前，我从未听说过你的名字。”
“你当然没有听说过。”瑞恩低头无聊的捡起一块小石头扔着玩，“因为我以前是个人类。”
“怎么？很惊奇吗？”
他短暂的笑了一下，然后敛住笑容正色说：“我是接受了一位吸血鬼的初拥了以后才变成血族的。”
他从未说过自己的过去，这让冈德尔有些稀奇。
他没有说话，只有瑞恩一个人的声音慢慢诉说：“而且过程并不愉快，因为我并不想活下来。你知道的，那个时候我已经快死了。我躺在地上睁着眼睛，因为失血过多已经看不到任何东西了。”
“然后那个人来了，他问我愿不愿意活下去…好吧，大概是这个意思吧，已经过去太久了，我已经不记得具体的内容了。”
“理所当然的，我用尽力气摇头拒绝了他。但他仍然强硬的给了我初拥——他不知用什么方法放了他的血，然后强行掰开我的头让我喝下去。
那真是糟糕的回忆，因为我已经快要晕过去了，在那样的情况下，我是无法反抗的。在逐渐恢复了嗅觉和味觉以后我只记得那些恶心的腥味。到处都是，我身上的，他身上的，风中的，全世界都是。我就在这样的情况下变成了一个血族。”
他会突然说起自己的往事，显然不是偶然。
冈德尔四处看看，现在他们刚从密道中出来，周围只有风声和远处打斗的声音。所以是什么勾起了瑞恩的回忆？
“你死的时候一定很年轻。”
不然也不会一直保持着少年的模样。
他继续问：“然后呢？”
“然后那个人就不见了。”瑞恩垂头丧气的说，“而我根本不知道他是谁！”
“这么久以来，我一直在寻找他到底是谁，但一无所获。”他睁着眼睛抬头看了看天，眨了眨赤红的眼睛，“但就在刚才，再密道中的时候，我竟然闻到了他的味道。”
冈德尔张了张口，忍住想要不合时宜吐槽的话。他深吸了一口气来克制自己：
“你是说，他曾经去过那条密道？”
瑞恩点点头：“我永远忘不掉他的味道，那是我变成血族恢复五感后在那些讨厌的腥味中唯一能闻到的味道。这一百多年来，我就是靠这个在寻找他。”
冈德尔陷入沉思，那条密道是他们在偶然的情况下从狼人那里拿到的密信中看到的。在之前离开男爵府的前一晚，他曾亲自过来勘察了一番，确定信上写的确实都是真实存在的才放心离开。
——当然不止他们在调查星湖森林的秘密，每个种族其实都在跃跃欲试，哪怕是已经有些败落的狼人们。
刚才他们在里面打开机关的时候，他还专门留意了一下周围，那里面到处都是魔法打斗的痕迹，但其中光明魔法的气息最浓厚。
“但那些魔法痕迹中唯独没有黑暗魔法的气息。”
“……是的。”
瑞恩沉默了。
虽然大多数血族们都会使用多种属性的魔法。但那仅仅类似一点额外兴趣，在这样激烈的打斗情况下不使用黑暗魔法的血族是不存在的。
“你也看到那些墙上的痕迹了…那里显然经过了一场激烈的大混战。人类使用了大量的光明魔法，可能他们在挖修密道的时候曾经遇到了大型的地底魔物；
也有可能是最后他们相互打了起来。你闻到了那些血的味道对吗？和那些掩埋在泥土中经久不散的尸腐臭一起，那必然需要大量的血液才能做到。”
“所以，那个人要么是一个不会黑暗魔法的血族，要么…他曾经在这场混乱之后才到过这里。”
“当然还有最后一个最合理的解释，那就是——你记错了。”
“怎么可能！！”瑞恩立刻激动的接口。
“瑞恩，你知道的，人在濒死的时候，记忆是可能出现混乱的。特别是那些失血而死的人，可能会出现各种幻觉。”冈德尔冷静的说，“虽然我没有死过。”
“……”
“但前两种假设更不可能，不是吗？一个不会黑暗魔法的吸血鬼…你觉得会有这样的血族存在吗？混战之后，那就更不可能了。根据我们一起调查的结果显示，甚至连那些修建密道的人都根本没有走出密道…他们被永远的掩埋在了那些泥土中。
正如你闻到的那样。这里被魔法永远封存了起来，直到现在。”
瑞恩皱起眉头，他张了张嘴想要反驳，但却不直到该从哪里下嘴：冈德尔说的确实有道理，这确实是最合理的——因为其他的假设都更不可能。
他们沉默了一会。冈德尔突然伸出一只手，把不情愿将手搭上去的瑞恩拉了起来：
“以后再想吧，我们的‘新朋友们’终于想起这里了，我们得给他们制造一点小麻烦，免得他们干扰到伯爵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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