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像是一场梦。
否则奥拉怎么会看见哈利打了德拉科,而且一个拳头渗血,另一个则金发狼狈,躺在地上奄奄一息,骄傲和自尊都不复存在。
而且罪魁祸首还当这么多人的面亲了她。
奥拉腿软着低头走过去,感觉手中的笔和魔杖都要握不住了。她还能能感觉到那些特别行动调查组的成员都不善地看着她,其他人各异的目光也都在打量她。
有人拍了拍她的肩,她一抬头,顿时就感觉到寒毛矗立:乌姆里奇正绽放出一脸微笑来拍她的肩。
“把德拉科抬到医疗翼——好孩子,”她娇滴滴道,“这是什么情况啊。”
奥拉佯装镇定:“因为,嗯,他们俩忽然打起来了,具体的原因我也不太清楚。但总而言之,我觉得可能双方都有……”
她不知道怎么解释这个东西最有利。
完蛋了,奥拉想,他们完蛋了。
“因为我单恋奥拉·埃吉尔。”哈利淡淡的开口。
那些被捕的D.A成员立马眼睛都亮了,朝着哈利竖起了大拇指。而那些人也都将目光放在了他身上,乌姆里奇顺理成章的准备刁难他。
她大声的清了清嗓子,准备发表一系列的长篇大论。
哈利先一步说,“具体的事情,我们可以到校长室一起聊,福吉部长,你应该有和我相处的经验吧。还是说,你们都想听堂堂一位部长居然为了霍格沃茨这点小事就上门,他甚至害怕一位校长?”
福吉部长的脸被气得发紫。
哈利还想说几句,他甚至想轻蔑地骂他,但邓布利多威严又温和的看着他,他顿时消灭了火气,心脏跳得飞快,可是头脑却出奇地冷静、清醒。
“先去校长办公室吧。”邓布利多道。
麦格教授看着那些D.A成员,“至于你们,全部去我的办公室。”
奥拉站在走廊上,目睹他们消失在这一条楼道里。她转过头,往医疗翼的方向看,德拉科被高尔和克拉布抬到走了。
过了几秒,蒙太好奇的凑近问她:“奥拉,他真的喜欢你啊?”
“不会是因为他一直喜欢你,但你和德拉科在一起了,”达芙妮满脸兴奋,“所以,他嫉妒了,就趁今天的机会去打德拉科?”
潘西也装作刚知道:“我听说院长给波特补习大脑封闭术,说不定院长在摄魂取念的时候就发现他喜欢你了。”
“你可以色/诱他,”布雷斯说,“说不定能将他送给黑魔王,然后给家族获得荣耀,以后推翻了《国际保密法》也有你的一份啊。”
他们几个低笑起来。
西奥多则站在人群中间,一双宝石蓝眼眸冷静的望着她。
奥拉大胆的看着他,她的灰蓝色眼睛却溢满了哀求,西奥多是德拉科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男孩子总是要更亲近一点。
“奥拉,”西奥多叫住她,“你还上去看德拉科吗?”
奥拉捏紧了手中的笔,“我觉得,他现在不太想看到我们。”
是一定。
德拉科的自尊心那么强,从小就顺风顺水,结果一来霍格沃茨就有人拒绝他的握手,而且他讨厌快六年的人还打了他。
他肯定不想有人看见他。
西奥多点了点头,“太晚了,我先送你回去寝室吧。”
奥拉简直没有说话的力气了,她只好虚弱的点了点头,但达芙妮和其他几个女孩子就为了这件风流逸事讨论了起来,时不时向她投来了打量的目光。
地窖的路是越走越黑的,幽暗的光线和潮湿的地面相伴随行。
西奥多冷冷道,“你到底喜欢谁?”
奥拉想了想,接着痛苦的喊了一声。
“我不知道,”她说,“但我不想失去德拉科。”
失去艾伦都没有那么难受。
西奥多轻蔑的笑了,“是吗?明天你就可以失去了。”
他们走进地窖湿乎乎的地面,念了口令后,幽深滚动的湖水倒映在她惊恐的脸上,西奥多的声音远远传来。
“二选一,你男朋友已经替你选了,”他道,“但作为那么多年的朋友,我不会告诉别人。”
西奥多孤傲的身影消失在男生宿舍里。
奥拉回到四柱床上躺着,脑内只剩下一片白光的暄迷,仿佛有很多虫子啃噬着她腐烂的身体和无趣的灵魂,她几乎能预见接下来是什么日子了。
她不能接受没有德拉科的日子,他早已像哥哥一样了。
但令人难过的是,和哈利说的一样,德拉科没有把她当妹妹。他也喜欢她,可是爱情总不能让她谦让着这个絮絮叨叨的小男孩吧。
她喜欢征服她的。
又要很温和,又要能管住她的。
但她又不想和德拉科的友谊有裂痕。
奥拉心还是煎熬着,她真的好贪心,她什么都想要。
绿色的帷幔被忽然打开了。
潘西对着她叹气:“你不去看一下在医疗翼的波特吗?”
“已经出来了?”她有些犹豫,“结果是什么?”
潘西在她不远不近的地方看着她,语气轻巧:“我把D.A的纸撕了一半,只有格兰芬多的留下来了。”
“所以这个团体被福吉部长打成了校内违规团体,违反了魔法部教育指令,要求这些学生们就去威森加摩开庭。可邓布利多重拿轻放,咬定这是孩子们违反校规,要求校内解决。”
“最后,结果是在名单上的学生都要被麦格教授关禁闭,波特因为D.A和打同学,则成为了魔法部标记的头等违抗分子要求被带到威森加摩判决。”
那这就是邓布利多第二次带着哈利去威森加摩。
他这一年真犯官司。
奥拉把面膜摘下来,“我要去看看他了。”
“德拉科被打的不成型了,他被送进圣芒戈了!”潘西生气的喊道,“你却只关心波特,你到底关不关心我们!”
奥拉委屈的站在床边:“我不去看德拉科他会原谅我,我不去看哈利他就不会原谅我的……”
“德拉科喜欢你。”潘西放柔了声音。“懂吗?你只能在两个喜欢你的男孩中二选一,他们并不是能被夺魂咒控制的物品,等你有男朋友还痴情不放弃。”
奥拉垂下眼,看着自己光在地板上的脚,像一个做错事情的学生。
可是她已经被推走了。
潘西爬到床上,声音虚浮、不真实的传来:“但是德拉科不会原谅你了,在被你男朋友打了之后。你的男友已经替你选择了。”
奥拉当然知道这一点。
所以她更慌张了,她并没有爱他到为他决裂学院的程度,可能奥拉也许是说的比唱的好听——毕竟那么多年哄一个暴躁哥哥和爱生气的竹马。
她本以为哈利也应该差不多,这个年纪的男孩子一直都受荷尔蒙的支配,她哥哥就是,明明不喜欢他的女朋友们,却有一大堆前任。
即使动作亲密了点,可是心又不会在一起。
别自作多情!
这是个单纯的恋爱,奥拉反复告诉自己。
别忘记三年级他说了什么——“我们在一起过吗?”
但自从五年级以来,她又觉得哈利似乎随着时间的推移喜欢上了她。
潘西问:“你到底喜欢谁,想清楚了吗?”
“我还是想去看看他。”奥拉低着头说。
可能他只是年轻的占有欲作祟。
但无论如何,他已经帮她选择了一条与他们分道扬镳的路。
半响,属于潘西的那张床上,发出一声失望又低落的叹息。
奥拉施了个隐形咒,这个咒语不能维持很久,只能让她从地下跑到二楼那么短暂。
医疗翼此时除了女孩的啜泣声外都很清静,她又施了咒语,慢慢的避开庞弗雷夫人的视线,掀开了纯白的帘子,他正安静又舒适的垂着睫毛,手指缠着绷带,一副静谧的睡颜。
奥拉踌躇的伸出纤细的手指,试探性的触摸到他的闪电疤痕,像是触电。
“别装了,”她没想到第一句话是这个,“你根本就不是那么睡觉的。”
哈利忽然睁开了澄澈的绿眼睛,“那我是怎么睡得?”
“很不安,”奥拉歪了歪头想,“你喜欢把手放在胸膛,抓一个东西,给人感觉非常有防御性,我感觉你……”
很没安全感。
“你下次应该多注意点的,才能骗我。”她机敏道。
哈利有些羞赧的撇过脸,把手缩着,仍由头发凌乱的飘着。
奥拉有些诧异的看着这个表情,梅林啊,她多久没看见他这个表情了。她心底忽然冒出了一股兴奋,伸出手指去戳他富有蛋白质的脸。
哈利抬眼看她,不好意思的闪躲着:“别戳了——”
“给我撒娇。”
他脾气上来了,头一扭,“我不。”
奥拉冷哼一声,她直接脱了鞋躺到他身边,逼得哈利只能妥协的往里面移,这张床还挺小。哈利无奈的往里面挤,这张小床发出嘎吱嘎吱的摇摆声。
奥拉对和他睡得经历还挺抱有好感的——上次,她就在梦见了龙卷风队在国际联赛赢了,可惜她没去赌球。
他们俩像是挤在狭窄渔网里的沙丁鱼,起码,奥拉的半个身子都快挤出去了。
“挤吗?”哈利的声音传来。
奥拉瞥他一眼,“你说呢?”
他忽然轻笑一下,“我想起你之前就喜欢我了,我们一年级还抢过一个沙发,你是不是那个时候就想过和我抢一个床了?”
奥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害羞的拍打他的肩,“你怎么这样……”
哈利突兀的嚎叫了一声,奥拉紧张的低下头,看见他僵直的缠着绷带的手颤抖了一下,她慌张的问:“没有事情吧……”
“没、没事,”他的嘴唇抖着,“我只是喝了生骨水,打架的时候手指打断了三根。”
奥拉的心更难过了。
“痛吗?”她轻声问。
哈利嗯了一声,“有些吧。”
他惯是说的程度没实际那么重。
奥拉沉默了,那德拉科会更痛,他那张精致的脸要多久才能治好呢?
他当时只是想把他打死,痛都比不上内心压抑的快乐。
哈利也动了动唇,翠绿的眼眸在黑夜里眨了眨,但终究没有开口。
由于他们的沉默,隔壁床上女生压抑的哭声更加的放肆,凄惨声声入耳,奥拉听得头皮发麻,连二楼的桃金娘都没她会哭。
“她怎么了?”她最先开口。
“她叫玛丽埃塔·艾克莫,”哈利用讽刺的语气道,“她背叛了D.A,但是纸条上有咒语,她的脸会毁容一段时间。”
“毁成什么样?”
“脸上长满疹子,”他快意道,“我最瞧不起这种背叛朋友的人。”
奥拉难受的闭上眼。
她的睫毛眨了眨,像一只蝴蝶扑闪着留下阴霾。
“我就是你最看不起的人,”奥拉忍住泪,“我背叛了斯莱特林,我背叛了我的朋友,我和他们的友谊出现了裂痕,我在不是他们的好朋友了。”
她说着说着,泪水终于从眼眶夺目而出,汹涌的流淌在两颊。
哈利凭借着月光看见她的泪珠,大脑完全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他该怎么来劝她。他想了想,只好笨手笨脚的尴尬动了动手指,最后呆呆的看着她。
“别哭了,你们只是价值观不太一样了……”
“烦死了,我一点都不想和他们闹掰,”她视若无睹的哭,“我活了十六年,也就那么几个朋友,我连他们都没有了……”
哈利努力想着如何劝她,但奥拉哭的惨兮兮的,和隔壁床的玛丽埃塔一唱一和(闭耳塞听让玛丽埃塔听不见),两个人的哭声合在一起,像是一个三流乐队乱奏的乐曲,刺耳得十分的滑稽可笑。
他有点想笑。
她发觉了,气的直接上手去锤他的背,哈利惨叫一声,然后奥拉换成了用脚踹他,他没那么痛,只好受着。
奥拉气的揪自己的头发。
“对不起,”她大口的呼吸几口气,“你不痛吧?”
哈利声音闷闷的,“腿没有生骨,你可以多踹几脚。”
接着她又做了一件令他摸不到头脑的事情,她又哭又笑的躺在被单上,原本抓着头发的手也放开了,晶莹剔透的泪珠还挂在脸上。
哈利觉得女孩子有时候真的挺奇怪的,但幸好奥拉是个直率的女孩子,和她说话比较好懂。
“没关系的,”他干巴巴的说,“你会有新的朋友的,奥拉,你只是和他们的价值观不太一样了,他选择了他的道路,你选择了你的。”
这后面的话让他莫名的想起了一个红头发的姑娘。
奥拉这才想到:“你把我朋友打了!”
“好吧,”哈利慢吞吞道,“可要是有下一次,我还是会打他。”
奥拉无可奈何,最后她消停了,勉强接受了这个事实——
她和德拉科的友情没救了。
哈利低头看着挂着泪痕的她,小心翼翼的问:“你还想哭吗?”
奥拉带着哭腔的嗯了一声,钻进他的怀里,然后又肆无忌惮的啜泣起来。哈利叹息一声,把缠着绷带的手举起来,越过她的头顶,放在她的身后。
他心里正叹气着,倏忽,女孩子湿润的嘴唇轻点在他的脸上。
“睡觉吧。”奥拉先闭上站着泪珠的睫毛。
哈利低头看了她几眼。
“梅林啊,”他气息紊乱的闭上眼。“你过来我怎么睡得着啊?”
她抱着他,他浑身炽热,倒是很适合大冬天抱着。
“反正之前不也睡在一起过吗?”
他哼哼唧唧:“可是都喝醉了……”
奥拉故意的,她坏心眼的想着就是让你睡不着,谁叫你欺负我的朋友,但是她知道德拉科这种性格迟早会被打。
她狡黠的眨着眼睛,搂紧他,故意让他感觉到男女身体的差距。
他呼吸忽然急促了起来,“你、你别……”
“我难过,”奥拉用低落的语气道,“我心疼你被打了,我也觉得德拉科……”
他的眸子猛地冷下来。
“你也心疼他被打了。”哈利讥讽道。
奥拉感觉到他的手臂僵直,她立马机灵的补充:“我更心疼你。”
抱着她的少年愣了一下,瞬时全身都不自在起来,他的心脏随着她漂亮的灰蓝色眼睛猛烈颤动着,仿佛在魁地奇球场上的十几英尺高空跌落般激烈。凭借着月光,也能看见单薄外衣下的睡衣勾勒出的妙曼身形。
他咽了咽口水,喉结迅速滚动,发出一个音节:“嗯……”
奥拉抬着脸,白净的脸上带着恳求。她不安的动着眉毛,突然觉得他眼睛闭的有些紧,像是太刻意了,他的唇瓣抿进了口腔里,嘴唇成了一条直线。
“我其实觉得这一天迟早会来,”她扭捏的扯着衣角,“因为毕竟我爸爸就说过很多次让我别接触了,但是我就是不肯听……”
她怕哈利听到又情绪激动,只好不安的在他怀里滚来滚去,觉得他的温度简直高的惊人,摸着他的手臂似乎就要被烫伤了。
当她迟疑的去摸上他的手臂时,哈利忽然呻.吟了一声,她狐疑是不小心动到他的手了,但他语气中的舒适的欢愉大过了痛苦。
“你痛吗?”奥拉迟疑道。
哈利嗯了一声,觉得医疗翼的被子太厚了,搞得他热的惊人。他头顶布满细汗,喉结再次翻滚着,声线带着压抑的性/感:“奥拉,亲亲我吧……”
她的心被凶猛的撞了一下,微妙的感情一闪而过。
他低着头,像是沙漠中找水源的旅人般向她探去,奥拉有些惊慌他的这不同寻常的表情和医疗翼过高的气温,吓得闪躲起来。
当他弯下腰找她时,奥拉却举起手挡着嘴唇,他却早已吻了上来,奥拉的手已经不太完美了,指尖都带着经常打魁地奇的薄茧,但他还是感到灵魂深处冒出来的满足和战栗。
奥拉被动的接受着这种感觉,他柔软的嘴唇都让她某种情愫升起,这种奇异的感觉让她以为他们俩正在一艘破船上,月光就在头顶上,而两个人在上面相伴而眠。
强烈又快乐的情愫。
她模糊的说:“哈利,别吻我的手了,我亲你吧……”
哈利眷恋的亲了几口,她却没把手放下来,而是试探的伸出手指,沾着水渍往他的唇上晃动着,这种暧.昧的动作更是让医疗翼的气温炸裂了。
奥拉隐约明白了,她凑近他,他甚至能感到她睫毛正扇动着他的脸颊。
哈利期待的闭上眼,这短暂又刺激的经历简直比过了即将要到来了威森加摩的审判,他什么都不想了,胸腔剧烈震动着。
她靠得越来越近,脚试探的往下缩。
“等一下,”奥拉声线娇羞,“我等一等就……”
他乖巧的闭着眼,等待着梦中女神的降临,然后奥拉就顺利的从床上滑动下来,成功脱离了他过于宽大的怀里。
哈利有所预感的睁眼,银发少女早已跑到了医疗翼的门口,对着他的目光把自己的眼皮往下扯,做了一张嚣张的鬼脸。
她做口型:“活该。”
哈利气愤的转身背对她,一晚上辗转反侧。
而奥拉的脸上带着薄红的气愤,跑回地窖,她那么喜欢这个人,他居然对她只有荷尔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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