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棠从外省出差回来, 带了一些当地的土特产,还拎了只猫。
她到家时,秦易铮正举着手机站在鱼缸前, 镜头不断拉近。秋棠不在家的这段时间,他每天都会拍一支花花草草美食美景之类的vog发给她。
听见门响,他放下手机走过来,帮秋棠接过行李, 抱着她转了一圈, 将人抵在墙上,两人接了一个甜蜜绵长的吻。
他在她脸颊上啄了一口“有没有想我”
秋棠笑嘻嘻的, 一仰脖子“没有。”
“你昨天晚上在视频可不是这么说的。”他去捏她的鼻子,“撒谎精, 让我看看鼻子变长了没。”
秋棠笑得偏过头胡乱地躲, 打打闹闹地又亲到一起去了, 唇舌交缠间搅出啧啧水声,秦易铮呼吸逐渐变得粗重, 看秋棠的眼神也变了,他解下她的围巾, 脱了大衣,抱着人往沙发上压,掐着她的腰,在她脸周和脖子缠绵地亲,眼看着就要擦枪走火。
“不要”秋棠伸手去推他,缩着肩膀笑,她颈窝特别怕痒, 秦易铮又嘬又咬的她有点受不了了。
“真不要假不要”秦易铮在她耳垂上轻轻咬了一下。
秋棠抬脚踢他“不要, 都快饿死了, 没力气折腾。”
她跑完工作立刻赶往机场回家,今天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
秦易铮闭着眼睛平复了一会儿,在她平坦的肚子上揉了一把,泄愤似的咬她下巴,“你就折腾我吧。”
他整理领口站起来,任劳任怨给秋棠热夜宵。去厨房时经过鱼缸,往里看了看,呵地笑了笑“又亲上了。”
“什么”秋棠爬起来坐在沙发上,从茶几上拿了个话梅糖,送进嘴里含糊不清地问。
秦易铮指指鱼缸“小两小三口”
鱼缸里有三只金鱼,金鱼不大,鱼缸也不大,三条鱼天天在假珊瑚里钻来钻去游来游去,过的是养尊处优的日子,有主人定期投喂鱼食,就不用自己觅食了。
而金鱼就那么大点,浑身上下撑死长不出二两肉,就天天吐泡泡消耗多余卡路里,估计吐泡泡也吐烦了,于是没事儿就亲亲嘴啄啄尾,靠最原始的方式燃烧卡路里。
要是两条金鱼还好,挨一起就亲上了,可是三条金鱼凑一起,局面就有点尴尬,亲不到的在旁边干瞪眼,金鱼脑袋也想不出争权夺爱的计谋,于是非常舔狗地去亲另一条金鱼的尾巴。
于是就出现了两条金鱼对嘴亲,剩下一条搔搔这个刮刮那个,也不知道它到底想三了谁,小小鱼缸里竟也有激情燃烧的岁月。
“金鱼分雌雄么”秦易铮说。
“当然,不然它们无性生殖”
“那倒不至于。”看它们这个激烈的战况也不可能。
秦易铮又看了一会儿,他问“为什么要买三条金鱼你看那条亲不到的气得都吐泡泡了。”
秋棠咔咔咬着话梅糖,说“当时店里打折,金鱼苗买二送一。”
“这家店是怎么想的单送一条”
“因为想诱惑我买四条吧,可是那样加起来就有六条了,老板又会和我说鱼缸太小放不下六条,于是接着游说我买大鱼缸,买水草水塔甚至造氧机,不停推销套娃我,最后让我把那条鲨鱼也买了。”
“不,”秋棠双手抱胸连连摇头,坚决不上当,“我本来一开始买金鱼就只是为了凑单而已。”
秦易铮没想到一个卖鱼的也能有这么多弯弯绕绕坏心肠,不过同时好像知道他妈那成排成柜死亡色号的眼影口红是怎么被忽悠来的了。
秋棠拿着手机,突然疑惑地嗯了一声“它们不是在亲啊”
她把手机举到秦易铮面前,念给他听“金鱼碰嘴唇往往不是示爱的表现,而是攻击打架的意思,欺负年老或着体弱的其它金鱼,争夺领地驱逐同类。”
她手指点点鱼缸壁,看着里面四散开来的金鱼,“哦,原来你们这么坏的啊。”
“老板也够缺德的,送条病鱼给你。”秦易铮摇头。
“好歹没让我拎条鲨鱼回家。”
秋棠拿来两个茶杯,捞出两条金鱼分别装进去,只留下一条在缸里。家里就两个人,没那么多宽口径的茶杯,于是秋棠征用了秦易铮的杯子,反正他平时也不用。
“反正你不是吃药都用高脚杯盛开水么。”秋棠松手,一条金鱼溜进紫砂杯里,咯吱咯吱游着圈。
“我那回是临时找不到杯子了,”秦易铮无奈,“正常人谁用高脚杯喝水”
秋棠看他一眼,“你自己说的啊,我可没骂你。”
他沉默片刻,“它们三个这么隔离分开会不会很孤单”
“不会吧,”秋棠说,“记忆只有七秒的金鱼还知道孤单这么忧伤”
“那是谣传,金鱼记忆远远不止七秒,有实验证明它们在几个月之后还能记住以前受到的攻击。”
“那更要分开了,免得这条小病鱼身体好了回去报复其他两条,互相残杀。”
“嗯,你说的都对。”秦易铮叹了口气,给她拿宵夜去了。
“等等。”秋棠叫住他。
“怎么”秦易铮一转头,便被秋棠迎面送了个吻。
她踮起脚,在他下唇轻咬了一口“报复你。”
秦易铮失笑。
他刚才只帮秋棠接了行李箱。没注意地上还放了个太空舱,他端着拉面从厨房出来,看见秋棠蹲在地上,从那黑色的小箱子里抱出一只通体雪白的猫,不由惊讶“你买了猫”
“不是买的,之前在剧组捡到的。”秋棠手撑在猫咪腋下,捏起它的爪子朝秦易铮挥了挥,弯着眼睛笑起来。
看到那双晶莹碧绿的眼睛,秦易铮终于有点印象,他想起来了,笑说“原来是它这么久不见,之前它去哪了”
“在叶蔓庭那,她领养了。”秋棠说。
秦易铮顿了顿,了然道“她就是那样,三分钟热度,养腻了就把猫扔给你。”
“不啊,”秋棠抱着猫站起来,“她是通告太多了没时空照顾,暂时放我这里,过段时间得还给她的。”
秦易铮一噎,“好吧,猫洗澡了没,先洗手再过来吃东西。”
“洗了洗了。”
秋棠说着从箱子里拿猫窝,把猫放在地上,猫咪到了新家,小圆脑袋溜溜地转着,脚下也没停,四个爪子踱来踱去,在崭新整洁的白色地砖上扒拉下一串串灰黑色的脚印。
这叫洗了澡。秦易铮看得一阵窒息。
秋棠拿完猫窝拿猫粮,接着又抱出一堆零零碎碎的木头毛球之类的东西,摊开说明书照着指示跟拼积木似的拼,左手右手齐上阵,玩得不亦乐乎,秦易铮喊她吃宵夜,她很积极地应,“来了来了”,然后坐在地上纹丝不动。
秦易铮摇摇头,拿着拖把过去,在她旁边蹲下“你这是买了个米奇妙妙屋”
秋棠很纠结地“这叫猫爬架,我买米奇妙妙屋干什么”
“变个魔法出来把地板擦干净。”秦易铮站起来,推着拖把拖地板。
那只猫大概和他有仇,他前脚拖到哪,它后脚跟到哪,脏兮兮黑乎乎的爪子往地上一摁,一夜回到解放前,刚才的活儿算白干了。
“你这”秦易铮和猫干瞪眼一会儿,转头问秋棠,“你确定它洗了澡”
“猫又不穿鞋的,脚脏点不是很正常,人的手还洗了又洗呢。”秋棠朝他勾勾手指,“过来帮我搭架子,让它自己玩会儿。”
秦易铮盯了那蹦跶不停的猫一会儿,认命地放下拖把走过去,蹲下来给骨架拧螺丝,“就怕它玩着玩着把那三条金鱼吃了。”
“怎么会,金鱼放那么高,它仰着脖子都看不到吧。”
“怎么不会,它鬼精鬼精的,蔫儿坏。”秦易铮看着那猫,“它还有脖子吗都快胖成哆啦a梦了,难怪我刚刚第一眼没认出来。”
“你别以为猫听不懂人话,你才长得像哆啦a梦呢。”秋棠想想觉得说他像哆啦a梦跟夸他似的,于是改口,“你是野比大雄。”
“怎么,你要当静香”秦易铮勾着嘴角。
“你少来。”秋棠捶了他一下,“动作快点。”
“给你洗衣做饭拖地板,还给搭架子,这样的大雄你上哪儿找去”秦易铮叹了口气,站起身,招呼小猫,“过来洗脚。”
猫咪四仰八叉躺在沙发上,翘起个短腿,离黑涩会大佬就差一副墨镜一条金链子。
秦易铮一阵脑仁疼,“这都是个什么猫啊”
“安哥拉。这个品种的猫比较独立,不黏人,所以比较好带。”
好带秦易铮不觉得,他觉得家里有这猫在,他别想过太平日子了。
不过他没有说出来,他从猫食盒子里拿了颗喵糖,拎着拖把走到茶几边。
沙发上的猫拿绿幽幽的眼角懒懒暼了他一眼,该什么姿势还什么姿势叉在那,仗着有女主人撑腰,底气足得很。
秦易铮摊开手,亮出手心那颗喵糖,朝猫咪晃了晃。
猫咪看见心爱的美食,果然有了反应,很想吃,但是又警惕,伸长了脖子看。
“你还真有脖子啊。”秦易铮把喵糖的包装拆开,放在了茶几上。
猫咪瞬间一骨碌爬起来,爪子扒在布艺沙发垫上,秦易铮看得又是一窒。
他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温声道“小猫过来,吃糖。”
他笑起来的确能蛊人,猫也不例外,它迈出前爪试探几步,觉得安全了,弹起一跃,跳上茶几,直奔着那颗糖去。
然后被当场抓获。
“挺能啊,”秦易铮冷笑,把它翻过来,肚皮朝上摁着,拿来湿毛巾命令它“躺着不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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