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托马上回信说,改了时间。
他还嘱咐她,说这个男孩子是个青年俊才,纯血世家,俄国人,家里人在魔药学上有过不错的成绩,人也还不错,爱好臭味相投,让她把脾气好好收收。
还说,他很遗憾德拉科和别的女孩子联姻了,让她别伤心。(可德拉科正高兴的和利亚一起去搞酒店呢。)
而奥拉很认真的学怎么审问犯人。
她心里也清楚,自己身体并不好,也不能和他们一样去抓人,只能做这种事情。所以奥拉也在努力的学着,有了进体育司这个目标,她颓废的生活像是有了一摘明灯。
虽然奥拉叹气,要是她早想到去体育司,就去德国了。
阿尔托是神奇生物管理控制司的司长,把她安排进体育司,根本就是嘴皮子动一动的事情。
只不过奥拉的档案被扣在英国的魔法部。
她不想自己的人生留下任何污点。
纳威把他的犯人全给了奥拉,他就自己躲在一个小角落里,默默地记草药学的内容——他想回霍格沃茨当草药学教授。
“傲罗部简直不是人待的,再熬夜我身体会变差的。”纳威苦恼道,“我宁愿待在温室里处理一只曼德拉草。”
奥拉的脑子闪现出二年级的德拉科——“你敢叫我曼德拉草?我要告诉我爸爸。”
她忍住笑:“你一定可以的。”
不过奥拉倒是忙碌了两天,她审犯人一开始还有些拿不准,但过几下就好了,而且她发觉,现在没有多少食死徒了,都是搜捕队的老熟人。
日子就那么一天天过下去。
仿佛没什么不同。
*
但等到了击败伏地魔二周年这一天,真的很与众不同。
奥拉穿上件裙子,头发被银绿的绸缎包裹着,露出些许银丝飘散在后。她移形换影到了魔法部,那些部员也不穿着藏蓝色的衣服了,都穿着平时的衣服,脸露出兴奋。
街上也有很多五颜六色的彩球,对角巷好多地方趁机打折,韦斯莱笑话店屋顶的金丝雀喊着:今日出售全场五折。
她倒是没去对角巷,但在魔法部的电话亭门口,看见有好多小孩子拿着花。
奥拉走过去问:“嗨,Sweetheart,你们的花多少钱一朵啊?”
小孩们露出三双警惕的大眼睛。
其中有个金发小男孩抱过花,奶声奶气道:“不行,这些花我们要送给救世主的,我们要感谢他,做、做……的贡献。”
奥拉瘪了瘪嘴。
本来她还想买朵花插在衣服上的。
“不用等了,”她蹲下来恶毒道,“救世主会移形换影,办公室还有壁炉,他又不用走出来搭骑士公交车上,你们注定都等不到。”
几个小孩被她气的哇哇大叫,那个金发小男孩更是恼羞成怒的去扯她辫子,奥拉压抑不住的尖叫一声,银绿的绸缎被他扯掉了。
她气恼的站起来:“反正你们等不到。”
奥拉一脸怒容的朝着电话亭走,她用魔杖施了几个咒语,瀑布般的银发垂在肩上。
气死了。
她熟练地打着卡,然后往长廊走去,此时大家都穿上了自己平日的衣服,奥拉等了一会儿,看见哈利穿着正装从办公室出来。
“你好啊,黄金男孩。”她调侃道。
哈利关上门,敷衍的嗯了一声,转过头时绿眸闪过惊艳。
“走吧。”他垂下眼道。
他们一大批人走向了壁炉,炉子里冒出了幽绿的火花,熟悉的那些格兰芬多同学扎堆在一起,叽叽喳喳的讨论着回学校的事情。
她是唯一一个斯莱特林。
奥拉无意识的站在哈利身边——也没有更熟的人了。
哈利有些疲乏的说:“我们站在最后面吧。”
奥拉哦了一声,在他旁边无聊的仰着头。
他倦着眉眼但温柔的看着她。
“哈利,”她想了半天,蹙眉道。“你昨天是没有休息好吗?”
哈利啊了一声,眼垂下淡淡道:“可能吧,能借你的肩靠一下吗?”
奥拉点了点头。
他闭上眼,弯着腰稍微在她的肩上小寐。
她的下巴尖就点在他的前额上,奥拉想,他是个连别人夸一句都不好意思的人,还要回学校去接受所有人的瞩目围观。
希望是他想回霍格沃茨。
千万不要是因为别的原因。
奥拉低头看着他扑闪的睫毛,呼喊的内心狂吼,心脏仿佛就要跳动出来——如果他直言是因为她,奥拉就完蛋了,她会再次跌入第三次的潘多拉魔盒里。
她厌恶硬对硬,唯独拒绝不了半丝温柔。
可是奥拉,不要再重蹈覆辙了。
像是西西弗斯,一辈子将石头推下山却要滚到山下。
“奥拉,”他低声喊,“我们要走了。”
魔法部不允许移形换影,只能走壁炉。奥拉惊醒的看过去,前面已经没多少人了,她抓起一把飞路粉,仍由自己消失在了幽绿的火光中。
她一直很烦飞路粉。
刚落入霍格沃茨的壁炉里,奥拉就立即给自己的头发施咒,但霍格沃茨众人的声音一下子惊叫起来,甚至超过了她念咒声:“哈利·波特!”
“是击败了伏地魔的救世主!”
整间大堂瞬间热闹起来,穿着校袍的孩子们的脸很兴奋,教师席也是,连脸色暗淡、管的新生颇为疲惫的新校长麦格教授都一瞬间焕发光彩。
特里劳妮教授尖叫:“我曾经预言过,波特会赢!!”
哈利众星捧月的被他们注视着,但他只是和以前的教授握了握手(海格则是抱了一下),最终,高兴的麦格教授敲打着高脚杯:“停一停,我们先听一听波特先生说什么好吗?”
奥拉坐在斯莱特林的桌上,这里依旧是那么熟悉,她似乎昨天还坐在这里。
往前望去,许许多多的孩子们,甚至是成年的巫师们,可是说,全英国的巫师都汇聚在这件礼堂里,记者已经将摄影工具对准了站在台上的男人。
里面有奥拉熟悉的,也有她不认识的。
“他是格兰芬多的!”
格兰芬多的新生是有史以来最多人的一届,挤满人的长桌倒映着被蜡烛吹得涨红的脸。与之形成对比的,就是少得可怜的斯莱特林。
奥拉转头,看见三三两两的人聚坐在一起,没一个熟悉的人到这里参加返校庆祝活动。
她问:“今年就你们?”
“嗯,”一个小女孩闷闷不乐道,“其实分院帽还说我有点拉文克劳的特质,可惜我来了斯莱特林,这里只出黑巫师。”
奥拉不悦道:“你是黑巫师吗?”
“不是啊。”小女孩道。
“那就对了,”奥拉说,“重要是你想做什么,只是分到我们这个学院的人,都有野心、为目标不择手段、蔑视并利用规则的特性,它没什么不好,只是看你怎么用。”
从斯莱特林出过黑巫师、魔法部部长、霍格沃茨校长、各行各业的人,甚至是一名普通的家庭主妇——但不会缺少这些东西。
奥拉为自己出自斯莱特林骄傲。
小女孩没有出言反驳,而是转着机敏的黑眼珠。
“……如果我要说怎么打败伏地魔的,恐怕你们随便看一本胡说八道的畅销书,或是听教授们的话,都可以知道了。”哈利的声音说,“但是我能告诉你们最有用的一点,那就是爱。”
奥拉像是回到了以前,她顶着别人的谈话在和潘西窃窃私语。
他甚至带笑的模仿:“我想说的是,笨蛋、哭鼻子、残渣、拧。”
顿时,礼堂欢庆一片,人们都发着善意的笑声。
年纪小一点的学生,都不明白他说什么。
麦格教授站起来:“好了,让我们欢迎下一位。”
拿着演讲稿的赫敏立即推了一把正在吃东西的罗恩。
奥拉没心情看下去了,她端着一小盘东西,偷偷地往校长办公室走。到了芬里列雕像前,奥拉试了几个口令,最后喜滋滋的跑了进去。
巴格曼先生,只要她搞定波特的心情,就是分分钟的事。
“院长!”奥拉甜腻腻的喊,“我来看你了。”
画像上穿黑衣的男人睁开眼,又立马嫌恶的闭上。
奥拉也不泄气:“院长,看看我嘛,我好久没看见你了,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黑衣男人冷哼:“我不想和姓波特的人说话。”
“对啊,我叫奥拉·埃吉尔,”她说,“我又没结婚。”
斯内普想了想,把眼睛睁开了,不悦道:“怎么回事?”
奥拉解释:“就没在一起啊。”
“哼,”斯内普的唇抿成一条直线,“我以为爱是一辈子的事情。”
*
她和斯内普教授随意的聊了几句。
斯内普教授虽然说话不好听,但一直能有问有答的,他还能问一问她最近怎么样。奥拉正在一份有关魔药的报纸上,念叨着最新一刊的新魔药成就时,门忽然被打开了。
斯内普教授看到来人,立即厌恶的闭上眼。
“嗨,邓布利多教授,斯内普教授。”哈利打招呼,“菲尼亚斯校长。”
他和邓布利多讲了几句话,最后笑着的转向了斯内普:“斯内普教授,你当画像就是为了好好睡觉的吗?”
“我不想和姓波特的人说话。”斯内普眼不见心不烦的闭着眼。
奥拉耸肩:“算了哈利,别气我可怜的院长了。”
她侧头,看见穿着正装的哈利胸前别着一个S.P.E.W的徽章,奥拉蹙眉:“你也参加了S.P.E.W?”
她记得以前他不感兴趣的。
“我觉得家养小精灵有要求自由独立的权利,”哈利认真又严肃道,“他们不应该被巫师绑定,应该有自己的生活。”
奥拉想起了他办公室的家养小精灵抓着袜子的雕像。
是为他死的多比。
她转移话题:“赫敏来就是为了宣传她那个S.P.E.W吧。”
“是啊,”他说,“因为她是个很坚定的人,认定了什么就一定要做。”
简直是你的异父异母的亲姐姐。
奥拉心里吐槽。
画框的黑衣男人不耐:“别到我的画像前,我这一辈子已经受够了波特了。”
奥拉:“好的,院长。”
她把手搭在哈利的肩上,带着他一点点推出去了。
霍格沃茨的夜晚依旧是一股带着睡意的蝉叫,奥拉懒洋洋的放下手,一靠近楼梯间,小孩子聚集的尖叫声就阵阵传来。
“看来赫敏不错嘛,”他欣慰的点头,“她在演讲上花了很多功夫,我本来都怀疑,连那些原本支持她的家养小精灵都被她的演讲折磨跑了。”
她纤细的手肘撑在楼梯的扶手上,领子洁白的敞开,灰蓝色的眼珠疏离的俯视着。
熟悉的气息。
这种感觉给了哈利莫名其妙的幻觉,像是年少时无数次的幽会,他和奥拉躲在不知何处的位置,在幽深中感受着燃烧着的爱火。
他只是亲吻她,抱她,但是却想象着她的丝滑的皮肤,微微隆起的乳/房,或者是其他的什么地方。
光是想想,他就觉得自己浑身紧绷,不知如何纾解。
青春期的其他男孩就比较开放一些,他们尽情的在畅聊着,在宿舍里流传着不知从哪翻出来的书籍,肆意说着荤/话,想象着某个不爱说话、或是性格开朗的漂亮女生……
但他不用,他有自己的女孩。
他们俩在伊甸园里快活的放飞自我。
可现在,哈利只能收回目光,压抑说:“你以后别做这个动作了,在男性前面,很露。”
奥拉懒惰的哦了一声,又从扶手上站直了。
“你真像我哥哥。”她抱怨道。
哈利点了点头,表面上没有任何意见,内心却是警铃大作。
马尔福也是这么出局的。
——像我哥哥。
他回想了一下她哥哥的样子,艾伦平时比较冷淡,又时较为暴躁易怒,唯独对待恋人温柔,他和马尔福到底哪里会像她哥哥啊?
哈利思忖,他必须时不时提醒他和她想是什么关系。
奥拉伸出手指慵懒的卷着头发,忽然叫了一声:“啊——”
“怎么了?”他被打断了思绪。
“我今天被几个小孩子揪了头发,”奥拉抱怨道,“可能是现在还隐隐作痛,气死我了,我只不过说了他们几句。”
哈利心里隐约明白了:“你是骂人了,还是骗人了?”
不过,他更判定她是两者皆有。
奥拉嗔怒:“不是啊,只是他们在门口等着你准备献花,我就说他们等不到人,让他们赶紧走,结果我就被扯了头发。”
哈利早知是这个结果了,但他还是忍不住指责道:“你就不能告诉我吗?他们等了很久吧,你告诉我,我就直接去找他们了,小孩子的愿望是很纯粹的,满足他们一个小小的愿望,他们能开心很久。”
“可是你又不能满足所有人的愿望,”奥拉理所当然道,“小孩子不能惯着的,这是我妈妈告诉我的。”
哈利嘲讽:“你没被少惯着。”
他气的直接拉着她的手,又回到校长办公室用壁炉走了。
奥拉明白他要干什么了。
“典型的圣人波特。”她翻了个白眼。
但奥拉还是跟着他。
晚上的对角巷就没那么热闹了,夜晚显得那些喝醉酒倒在路边的醉鬼们,凄凄凉凉的,哈利却一直没放她的手。
奥拉仍由他牵着,被问:“几个小孩?”
“三个。”她没好气道,“等明天如果能见到他们,我要先发制人把他们好好教训一顿。”
给三个小男孩梳辫子,在揪他们的辫子,让他们哇哇大叫。
哈利不可置否的耸肩:“你喝的酒是掺了缩龄剂,被脑子喝了吧。”
他买了三支花。
等到移形换影到魔法部后,奥拉终于收回了手,而哈利一脸严肃的把花用黏合咒贴在墙壁上,下面还贴着一张纸:这是救世主送给你们的花,希望你们往后快乐。
他人真好。
哈利贴完,忽然笑了:“我觉得我好像是圣诞老人。”
“那是什么?”奥拉问,“一种疾病吗?”
哈利恨恨的瞪了她一眼:“和奥拉·埃吉尔性格相反的一种疾病。”
*
“我以后都不会参加了,”哈利说,“这种活动是他们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悲痛上。”
他忍着被人注视着八年的羞怯,却不得不表现出游刃有余。父母的死和其他人的死被人反反复复的提起,他的英雄事迹建立在无数人的尸骨上。
如果不是他亲近的人不是接二连三的离去,哈利想,自己一定会重蹈五年级前的覆辙,陷入在一场无法挽救的愧疚中。
此时无法正常生活。
奥拉想了想,“我觉得你挺自信的,真的。”
虽然她一句话也没听。
奥拉抿了口黄油啤酒,发出美美的一声。
等到注视着明显暗淡的黑夜,她心里咯噔一下,完蛋了,她的相亲好像就在这个聚会之后吧,八点半来着。
“几点了?”奥拉惊醒。
哈利看了眼手表,“还早,才八点。”
哦,梅林的胡子。
奥拉算计着到地方的时间,佯装不经意的开口:“我要回去了,你也先回去吧,等一下我爸爸万一看见了……”
“我可以在他看到我之前走掉,”哈利坚定的开口,“晚上不安全。”
奥拉恼怒:“我是个女巫,我又不是手无寸铁的麻瓜女人。你赶紧走吧,我爸爸知道了,他会生气的。”
“怕什么,”哈利侧头:“你很奇怪啊,第一次看你迁就你爸爸,你每次迟到不都是理直气壮的要求别人多等你一会儿吗?你似乎更怕你哥哥?”
他翠绿的眸子在黑夜下,变成了染上审视意味的黝黑。
奥拉心里一慌:“你说什么啊,我很爱我爸爸的。”
“总而言之,”她挺起胸膛,“我想做什么是我的自由,波特,你不会还把你的位置放在我男友的身上吧,我们都是自由的,收起你可笑的控制欲。”
哈利的眼睛眯起一条线,“哦?”
“Fuck you!”奥拉粗鲁的喊道,“我今天想一个人过去,我不能被阿尔托发现……”
他突然低下头看着她,被黑发挡住的著名的闪电伤疤都带着犀利。奥拉则心烦意乱的往四周走着,但好像怎么也从他的四周逃出去。
奥拉停了下来,生气的瞪着他,对上那一双染着异样情愫的眼睛。
她的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以后不要对男性说这种话,”他的嗓子倏忽生硬了。“你知道吗?”
奥拉奇怪的皱眉,“什么话,我骂的人难道还少了?”
她仰着头看他,哈利这次没刻意的避开她,与她拉上一段距离,反而是俯下身,慢慢的靠近她,让她能感触到他骤然升高的气息。
眼前只有一片绿。
“不要说那么多脏话,搞得我只想——”他缓缓地吐字,“Fuck you.”
*
她很清楚,自己的身体被这一句话搞得兴奋:心脏七上八跳的,过热的温度令人激动的着迷。要还是男女朋友关系,奥拉现在就铺他的怀里索吻。
“开玩笑的。”他匆匆撇开眼,忍住把她扒光的欲/望。
奥拉没说话。
但他们都知道,这不是那个问为什么在腿中间的年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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