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的新婚夫妻接着吻。
所有人都为他们鼓起掌来,奥拉想了想,还是把手收了回来。
哈利一愣,笑容错愕的停下,把自己的目光撇开了。
他们刚刚和谐又迷离的气氛一瞬间消散了,如果说,刚刚气氛好到要接吻,要为彼此疯狂,那么如今,他们称之为熟悉的陌生人也不为过。
奥拉撇过眼,看见四周都是自己不太熟悉的人,金斯莱就坐在哈利的边上,和他小声交谈着。而她因为救世之星,她的周围也都是那些位高权重的人。
德国的魔法部部长里希特也是如此。
“你们是夫妻,”里希特问,“还是恋人?”
他的英语里夹杂着德语的加生味。
奥拉能感觉这一排的人都在听她的答案,她微笑道:“我是他的秘书。”
身旁的男人轻嗤了一声。
“是这样啊,我还记得哈利的秘书是个男的。”里希特道。
接着,他们一言不发的看着看台,衣料离得很远,连发丝飘过到对方耳尖的动作都刻意避免。等到新鲜出炉的韦斯莱夫妇说完了新婚宣言,哈利迫不及待的端着酒起身了,快的连人挽回的机会都没留。
奥拉也起身,不过她是看见了瘸着腿抱着泰迪的小天狼星。
“小天狼星!”她雀跃道。
他懒惰的嗯了一声,逗弄着怀里的孩子,委屈道:“你都不来圣芒戈看我,怎么了?不喜欢我的教子了?”
“我们没在一起。”她几乎是没耐心说了,“而且我怕耽误你养病,《预言家日报》不是说你天天拒绝十个想要到医疗翼泡你的女孩吗?万一我也被赶出去了呢?”
小天狼星嗤笑:“怎么可能?听见埃吉尔这个名字我就让进。”
“你就是不想见我。”他气呼呼道。
奥拉好声好气道:“不是啊,因为你太有魅力了,我怕到医疗翼被你诱惑。”
“哦,”小天狼星的嘴角一瞬间就翘起来,黑发俊逸。“我就知道这个世上没人能拒绝我。”
他怀里的泰迪很不老实,看见大人都没关注他,就不满的蹬着腿哇哇大哭。他的黑眼珠不安的转着,头发一瞬间便灰,奶声奶气的哭。
小天狼星低下头,佯装要把他扔出去:“闭嘴,在哭我就替你教父打你。”
奥拉毫不客气的嘲笑他。
她转过身,准备拿着香槟去庆祝新婚的韦斯莱夫妇,却看见在人群中哈利正和红头发的金妮说着话,金妮明显是说了什么笑话,他被逗得乐不可支,正笑着看她。
像是一对真正的情侣,亲密无间。
奥拉的心像是被刺了一下,她把自己的酒杯换成了酒瓶,才往罗恩和赫敏那里走去。
“祝罗恩·韦斯莱和赫敏·韦斯莱新婚快乐。”她庆祝。
赫敏不厌其烦的纠正:“是——”
“赫敏·格兰杰—韦斯莱,”罗恩开口,“赫敏,我实在不想看你在解释一遍了,嗓子干吗?”
他看着她。
赫敏幸福的摇头,“还好。”
“反正我祝你们新婚快乐。”奥拉说。
她拿起酒瓶和他们的酒杯撞了一下,便把这瓶伏特加全倒进嘴里,看的对面两人目瞪口呆,罗恩紧张问:“你没事吧?”
奥拉摇了摇头。
她的脸没有她眼睛红。
迟早的事情,奥拉迷迷糊糊的想,反正她打定主意不和他在一起了。所以,她应该习惯这种感觉。
四周的场景早已模糊了。
她走到阿尔托身边,但阿尔托正压抑着怒气训斥儿子:“为什么不能和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在一起呢?我宁愿你和妹妹在一起……”
“你以为就我一个人瞒着你吗?”艾伦红着眼反问,“奥拉也是,你一直以为救世主只是一厢情愿的喜欢奥拉吧,不是的,奥拉早就和他搅在一起了,如果不是我——”
阿尔托赶紧施了几个咒语,瞬间,来端酒的人视若无睹的取酒走了。
“你,你什么!”奥拉怒气冲冲的问。
“我和他说,他配不上!”艾伦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他要是被伏地魔杀了怎么办?食死徒会放过和他亲近的人?你要死了,我和阿尔托怎么办?”
奥拉气的像个河豚:“用不着你管!”
她直接气疯了的踩了艾伦一脚,心里狠狠地想,阿尔托赶紧把艾伦和弗雷德拆散,让他要尝试一下和有情人拆散的滋味。
奥拉厌倦了哥哥说为她好了,她根本不想接受这份好。
但她怕哥哥恼羞成怒用魔杖撂倒她,所以奥拉即使脑袋有些喝糊涂了,也记得跑的远远的。她最后躲在后花园里,不知道灌了多少瓶酒。
有人忽然扯她,“奥拉,你不去跳舞吗?”
她转头,模糊的抬眼:“艾伦?”
“我不是,”芙蓉眼也不抬,“我只是来叫叫你的,想不到你居然觉得你哥哥长得像媚娃。”
奥拉委屈的噙着泪:“哈利呢?我要哈利。”
芙蓉眉毛一扬,“想不到你也和那些女孩子一样了。”
奥拉又哭又闹的往四周看,她委屈兮兮的找不到人,气的自己的龙芯魔杖快冒火了。
哈利正和几个不熟悉的朋友聊着天,一边聊着,他一边用手不安的拨弄着手上的甜品。忽然之间,一个女孩子闯到他怀里,哈利眉头一皱,正打算掏出魔杖推开时,手却僵在原地。
是满脸通红的奥拉。
“怎么了,”他硬邦邦的问,“别让人拍到我的秘书勾/引上司。”
奥拉吸了吸鼻子,脸上红的像是火焰威士忌冒出来的烟火。
哈利语气这才软下来,“你喝了多少?”
“去跳舞去吧,”奥拉笑嘻嘻的凑近他的耳,“我的厄洛斯。”
他定定的看着她。
没过几秒,哈利就牵着她的手,舞池里的音乐是特请的古怪姐妹,她们不知道演绎着什么激情的新乐曲,奥拉随着音乐在舞池里随意摇曳着,肢体亲密的接触,哈利也不怎么会跳舞,两个人跳的东倒西歪。
四周的人都在看着他们,各色各异的眼光令人不适,《预言家日报》的记者恨不得现在就拍下来。
哈利抱着她,耳语:“走吧,这里都是人。”
他带着她移形换影了。
泰晤士河的河水荡漾在月光下,四下没有音乐,他问:“奥拉,跳那支,你还记得跳你们纯血家族开舞的那一支舞吗?”
奥拉脸晕着停下来,十分认真的点着头。
“那就跳吧。”他说。
她的腿开始懒散的动了起来,哈利把手升高,想让她转圈圈。可奥拉尖叫一声,绵软的扑进他怀里,笑个没完没了,他的心能感觉到胸膛的一阵震动。
哈利因为这种莫名的情愫躁动了,似乎低头就要吻她。
两个人在月下交换了一个缠绵的吻。
“走吧,”哈利最终带着酒气喘着说,“我们去别的地方。”
他一边把瘫软的奥拉扶起来,一边握紧了手中的魔杖,防止遇到意外,仿佛这是刻入了灵魂的反应了。
傲罗的生涯已经将他塑造的不一样了。
她的脸发烫,眼睛闪烁着灰蓝色的光:“哈利,你怎么长大了。”
哈利一愣。
“我一直在长大啊,”他自嘲,“我又不是那个十岁看见冰淇淋车就走不动路的小孩了。”
不过,奥拉可能不知道什么是冰淇淋车。
但他随即发觉,她不是指这个。
奥拉揪着他没刮干净的胡子,但半天揪不出这些扎手的小碎胡渣,露出带着些许孩子气的困惑眼神。
哈利无奈皱眉,“就你还像个小孩。”
他拦着她的腰,可奥拉不服气地在里面窜来窜去,像一只四处逃窜的小鱼,又像是禁林里怎么也抓不住的一只鸟。
哈利被她烦的没办法,只好把属于找球手的强壮手臂放开,安慰自己会好好看着她这个醉鬼。
奥拉蹦了出去,在月光下自娱自乐的跳着舞,柔和的光线将她的银发照成一体。她时而兴奋的小跑,时而躲到柱子旁,一张俏脸孩子气的问:“我在哪里?”
“我没看见。”哈利给面子的捂住眼睛。
她高兴的眨着眼。
但一瞬间,哈利就没看见她了。
他心里莫名的慌乱了一下,炒着魔杖快步搜寻着,结果发觉她认真的站在冰淇淋车前看着。
“你干什么呢!”他严厉地喊,“不许乱跑。”
奥拉迟疑的转过头,不正常的红晕浮现:“那是什么?”
哈利消了一半的气。
但他还是略不自然的抿着唇:“是冰淇淋车。”
奥拉没等他说完就转过头,直接的跑了过去,那辆冰淇淋车的店员正给两个孩子冰淇淋,她比他们还像个孩子。
哈利急急忙忙的走过去:“对不起,我的妻子她……”
“你这个车子怎么卖?”奥拉仰着头,一股从骨子里生的傲气。“多少金加隆,卖给我,我要了。”
他禁锢住她的手,解释:“她醉了……”
奥拉冷哼:“我是认真的,我姓埃吉尔,家里有的是钱——”
“她是个醉鬼,”哈利咬咬牙道,“请您不要把她的话当真。”
她气呼呼的往自己的口袋里找钱,可惜穿的是一件银白色的晚礼服,浑身都没有放东西的口袋。哈利死死的握住她的手,生怕她掏出魔杖,给禁止滥用魔法办公室的部员造成麻烦。
那个卖冰淇淋的麻瓜店员正迷茫的看着他们。
哈利和他道了几句歉,直接抱着醉醺醺的奥拉走了一段距离。
等远离那辆车,他才道:“你怎么回事,想用金加隆买东西,现在在麻瓜界,别乱动,和你说了多少遍是用英镑。而且冰淇淋车卖的是冰淇淋,不是车……”
奥拉抱着他的臂膀,嗯的一声缩进了他的怀里,尾音带卷。
“可你不是想要冰淇淋吗?”她怯生生的说,“你想要,我就买过来。”
她的声音颤得他的胸膛颤动,哈利犹如被击打了,分不清心跳声是从哪里来的,这种猛烈的打声不亚于每一场激励的战斗。
奥拉扬起小脸,鼻尖绯红:“没人给哈利买冰淇淋,奥拉给买,哈利不是没冰淇淋的小可怜,奥拉最疼你了。”
她怜爱的蹭了蹭哈利的脸。
他迟迟都没有动。
奥拉疑惑地感受着寂静,和突然停下来的脚步,她正抬起头时,带着胡渣的男人重重的吸了一口气,镜框朦胧,他嗓子沙哑低沉:“我也最疼你。”
奥拉没头没脑地哦了一声。
哈利狐疑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因为下一秒她就开始唱起来弗拉察雄鹰队的队歌,仿佛刚刚看完一场球赛。
早在四年前,他就在那辆列车上知道了,哈利也被人深爱着。
他的镜框根本看不清路了。
*
奥拉是个十足十的醉鬼,这一点不比英吉利海峡内喝醉就躺在草堆里的人好上多少。她先是从沙发又蹦又跳到了床上,接着是呕吐,然后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
“下次你在喝那么多,”哈利恶狠狠的说,“我就把瓶子砸了。”
她安安静静的睡在他的床上。
他全神贯注的注视着她,伸出手,把她柔软的发丝撩开,奥拉下意识的蹭了蹭手。
“把飞箭队撞倒,它只是一只猫……”她还唱着,嗓子哑着。“雄鹰们飞上天,把飞箭队撞倒……”
哈利低下头,“赢了,第八百五十三届欧洲联赛赢了。”
奥拉一下子兴奋起来,想从床上跳跃,结果却撞到了哈利的下巴。他龇牙咧嘴的揉着下巴,少女却将湿漉漉带着酒气的唇印了上来。
他压抑不住的嗯了一声,像是细微的痒意被人激了出来。
“给、给我讲一讲怎么赢的。”她娇蛮道,带着一种从水底刚潜出来的哑。“卡夫卡!”
哈利回想了一下战局,正想到她的银发闪烁时,奥拉就伸直手,触碰到他的胸膛的凸起,他情不自禁叹息似的嗯了一声,带着水渍的部分往前一挺。
还没发生。
等她缩进怀里,断断续续的鼻音像只猫,他便顺理成章的俯下腰攫/取她……
在眼前一片白光烂漫之际,奥拉似乎看到了烟花。
*
“起来了,”男人珠子大的喉结滚了一下,抑制着沙哑的性感。“你还要上班。”
奥拉卷缩在被子里闭紧眼,发出不满的哼声。
他无奈的伸出手臂,揉了揉她的银丝,等他揉乱了,奥拉一点醒来的痕迹都没有。他低声威胁道:“快点,别等着我写你的出勤表。”
她视若无睹的睡着。
奥拉只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梦,梦见她在扫帚上飞着,突然被木棍戳到了,她又梦到自己去了医疗翼被灌着喝了魔药,冲气球的很多情节。
没过多久,哈利懒洋洋的穿着睡衣,来拍她的背:“起来。”
奥拉继续往里面缩。
等着她迷糊的感觉到有人不厌其烦的戳她背时,奥拉委屈的啊了一声,拖着长长的音调在床上滚来滚去,眼睛就是不肯睁开。
“赶紧给我起来,”有人凶巴巴的说,“要不然,别等着我扣你那一点可怜的工资。”
奥拉在房间发了很久的鼻音。
等到他不知道催她多少次的时候,奥拉才慢悠悠的从床上爬起来,她不满的哭腔着,等奥拉睁开眼,她的情绪逐渐消失。
为什么,嗯,她会和波特在一个房间里起来?
哈利的头发乱得像刚从战壕出来,他正顶着一头乱发,面无表情的盯着她。
奥拉用被子挡着,惊叫:“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以为你记得的,”他突然笑了,“反正是你主动的,你可以摄魂取念。”
奥拉脑子里完全是一团浆糊,像是魔药课的又一次失败品。她环视着明显格兰芬多的房间,勉强接受了这个事实,她拖着长长的被子,腿酸的要命,艰难的去衣柜挑一件傲罗制服。
他早已转身:“早餐在桌子上。”
奥拉套上衣服,想着,她好惨。
她根本不记得做了什么。
被拖进威森加摩的食死徒好歹知道自己的死因,她却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哦,对了,”哈利继续在门外道,“昨天我是不知道你的新酒店在那里,所以我就带你回来了,而且我家只有我房间一间床,所以我不是故意的。而且,是你……”
怎么都是她?
他咳嗽了一声,清嗓子说:“是你先吻我的。”
奥拉懒洋洋的点头,她溜进洗手间里去刷牙洗脸。
哈利在面包上涂了一点甜滋滋的蓝莓酱,没给另一个涂东西。他想了想,脸上绯红,支支吾吾的问,“那这样的话,我们应该,要换一种关系了吧?”
洗手间的水声停止了。
他紧张的呼口气,心跳也停了一瞬。
“算了,”隔着门的女人说,她漫不经心又懒散。“我都忘记了,你也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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