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盏灯的影子她也隐约可见,灯光晃动着,像是在人的心里点了一盏暖灯。
一大早上,奥拉就起来了,可哈利比她起得更早。她懒洋洋的从浴室出来,口腔里还带着一些薄荷味,哈利拉开椅子:“坐。”
桌子上摆着些熏肉、牛奶、培根和黑面包。
“你想吃什么?”哈利问。
奥拉打趣:“你怎么突然之间变得那么殷勤?”
他低头笑了一下,“我不太清楚你们挪威人吃什么,但欧洲国家都差不多吧,都应该是面包啊,牛奶……差不多?”
绿眼睛讨好的盯着她。
奥拉的心软成一团,“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哈利盯着面包,唇边是一抹怎么也压不住的笑容。他嗯了一声,熟练的用刀切着面包,在切片的大列巴上面抹了一点黄油,然后小心翼翼又期待的递给她。
“试一下?”他问。
奥拉抿唇笑着,伸出手把大列巴放在牛奶里沾了一下,“我知道英国人很喜欢在早上做熏肉,可你总是喜欢吃糖浆馅饼,你好喜欢吃甜的。”
“对啊,”哈利轻声道,“因为甜的很好吃啊。”
奥拉笑着问:“你知道为什么我不喜欢吃甜的吗?”
哈利苦恼的皱着眉。
他回想自己在长桌上无数次看到她的模样,她懒倦的坐在潘西、马尔福或者是她哥哥身边,桌上摆着各式各样的佳肴,她就慢慢的每个舀那么一口——可能是因为奥拉总起太晚了。
他光顾着看她,急着在上课之前多看几眼,没什么时间去注意别的东西。
“因为,嗯,”哈利绞尽脑汁,“是因为容易发胖?”
幸亏他还记得几句帕瓦蒂姐妹路过的闲聊吧。
奥拉甜笑了一下,手指伸出去捏他的脸:“因为你比糖果更甜。”
哦,哈利发誓。
他的脸估计和活地狱药剂的成品魔药一样烫红。
*
哈利·波特真是太可爱了。
他沉默不语的亲她,或者是身上淋漓着汗珠的闷头干/她,搂着她时幽暗不明的绿眸,主导她身体一切的进度时,他没有一丝害臊的意思。
可是一当奥拉说情话,他就很羞怯的听着,太可爱了!
一个早晨,哈利不知道亲了她多少下,直到奥拉惊慌的告诉他,他们要迟到了。
两个人才潦草的换上了藏青色的袍子,手牵手的去了电话亭,魔法部的职员们都笑着和他们打了几句招呼:“哦,波特,埃吉尔,你们的夜晚过得如何?”
“你是要娶她吗?”
“哦,埃吉尔,不,我现在是不是该叫你波特?”
奥拉被逗得抬不起头,哈利视若无睹的穿过这些熙熙攘攘的人群,时间的流逝教会了他无视人群中好奇打量地目光,他卷动着袍脚,拉着她的手。
他的声音响在头顶,“……往左边走,国际事务部门的电梯在左边第二个壁炉旁边。”
奥拉仰着脸,看见哈利已经换上了处理公事的表情,温和又疏离的和同事打招呼,感触她的目光,他目光骤然柔和了很多。
“新同事,”他小声解释道。“早点回来。”
哈利飞快的吻了她一下。
奥拉笑着接受了,她捂着脸走进要去体育司的电梯,而他也去了傲罗部的,奥拉正惆怅的望着情郎消失的方向,感到无比失落。
但下一秒,魔法部大厅左边第二个壁炉就飞溅出幽绿,一头银发的中年男人从里面快步走出来,龙芯魔杖快速对准目标,咬牙切齿道:“钻心—流血断臂——”
奥拉尖叫了一声。
藏青色的袍子立马敏捷的反应过来,快速闪躲着,那道红光打在电梯门上瞬间裂缝,他飞快的掏出冬青木魔杖:“速速倒地——”
哈利一看见是银色头发,心中立刻歇了让来人受伤的念头。
毕竟,阿尔托会是他的另一种形式上的父亲。
但阿尔托却是气红了眼,招招下狠手:“流血断臂——痛彻心扉——粉身碎骨——”
短短几分钟,他已经用了不亚于不可饶恕咒的十几个未被禁止恶咒了。
可傲罗指挥部的副部长也不是吃素的,哈利手腕转了转,身子像是只训练有素的猫般闪躲着,冬青木魔杖熟练的使着缴械咒和昏迷咒。
大厅的地面、玻璃、每一件细小的东西都不同程度破损、魔法部的成员立刻吓得尖叫,四处逃窜起来。
几个钻进电梯里的傲罗又出来,挥起魔杖开始疏散人群。
唐克斯抽出魔杖,大喊:“昏昏倒地——”
“生什么气?”哈利继续说话,来分散阿尔托的注意力。“……反正你把我伤着了,心疼的还是你女儿。”
阿尔托气的脸比喝了一吨伏特加还红:“我要你死!!”
他顺手把唐克斯发的几个咒语抛了出去。
哈利也不敢轻敌,两个人只剩下无声的较量,但阿尔托的身体显然没有年轻人好了,他越来越吃力的在额头溢满了汗珠。
而对面的年轻人还警惕的使着咒语,闪躲迅速,还熟稔的开口说话。
“为什么你想要我死啊?”他打掉了一个恶咒,“这样你的女儿不就没有丈夫了吗?”
阿尔托气得发抖,“闭嘴!你这个头上有疤的混血!”
奥拉看着阿尔托没泄火,反而越来越气,心知应该阻挡阿尔托的战斗了。
她赶紧窜开讨论着救世之星实力几何的人群,看着阿尔托越来越狂暴的施展着无声魔咒,五颜六色的光砸在魔法部。
她举杖:“除你武——”
“除你武器——”一个淡金色头发、穿着德国魔法部淡紫色袍子的女人先说道。
黛博拉念叨完,阿尔托的龙芯魔杖就立即脱落在手,奥拉把它捡起,可发觉阿尔托就那么忧伤又悲痛的看着她:“你对爸爸念咒了是吗?”
*
他们请了假来商量这个事情。
艾伦系着袍子的扣子姗姗来迟,看见奥拉低着头,两只精致的龙皮靴子在空中晃悠着,正听着母亲的教诲。
听到来人的声音,她立马惊喜的抬起头,看见他眼神立即黯淡了。
艾伦:敢情不想见我?
此时,后面的门立刻传来了移形换影的响动,哈利穿着崭新的藏青色袍子打开门,目光宽慰的看着她,奥拉马上就感觉自己心中的一块大石头落地了。
“不介意我坐这里吧。”他礼貌的指着奥拉旁边的位置。
黛博拉冷淡的看着他。
哈利无视着他们的眼光,伸出手准备坐下来时,椅子却自动黏在了桌子上。
“介意。”阿尔托从另一间房子里走出来,恶狠狠道。
艾伦啧了一下,“我还没坐呢。”
“你也不配坐。”阿尔托恶声恶气道,“还有你,奥拉,你也…算了……”
奥拉乖乖的坐在椅子上。
阿尔托胸腔气的起伏不定,他瞪了几眼沉默寡言的哈利,又恨恨的盯着女儿:“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一个两个去了霍格沃茨就奇奇怪怪的,当时我就应该冒死把你们送到德姆斯特朗、或者是布朗巴顿——总之是在我眼皮子底下。”
“我不是叫你看着妹妹吗?”他怒不可喝,恨不得用眼睛射穿艾伦。“没被马尔福家的拐走,反而被个混血拐走了,你就死在男人身上吧!”
奥拉和艾伦低着头。
哈利坦荡的盯着阿尔托,胸前犀利的老鹰徽章和他的目光般勇敢。
阿尔托鼻翼扇动,胡子被吹歪了:“奥拉,你自己说说,你怎么和这个波特在一起的?”
“就那么在一起的啊,”她不情愿的看着他,“我怎么清楚嘛,我就是喜欢上他了……”
站在她后面的哈利弯着唇笑了一下。
“笑什么,波特先生?”黛博拉冷漠道。“我也没多喜欢你。”
阿尔托再次瞪着他,恐怕恨不得用小刀把他劈成两半——因为他是连杀戮咒都无法杀死的大难不死的男孩、救世之星。
“你过来。”他憋屈道。
奥拉乖巧的哦了一声,跟着他溜进了一扇小门里。
阿尔托叹气,眼睛布满血丝:“奥拉,你知不知道啊,我们家从十九世纪后,就一直和纯血家族联姻……”
“波特家也属于纯血家族啊,”奥拉反驳道,“就是他的血没那么纯。”
他的胸腔猛然降了下去,憋气道:“波特到底有什么好的,他的魔咒、啊,反正血不干净…奥拉,我们纯血家族有那么多好的男孩子,为什么喜欢波特?你是看中他的疤了,还是看中哪里?”
“我们,”奥拉犹豫说,“……学校就在一起了。”
阿尔托看上去像是得了重病。
“到底为什么?”他憋不住的吼道,“我们挪威的男孩子不好吗?非要去喜欢一个还有点头脑的小白脸,他出去做那么危险的工作,有时间陪你吗?”
她不服气的解释:“哈利很厉害的,他打败过伏地魔,是你吓得抛弃食死徒投靠凤凰社的伏地魔。而且他实力也还不错,刚才和你对战,他也没输啊,你还差点打不赢呢。”
“我是问他对你,”阿尔托眼丝红通,“他对你好不好啊!”
奥拉啊了一声,“我觉得很好。”
“嗯,”她糯糯道,“他很好啊,心里一直想着我,在学校还惦记着怕我被别人排挤,而且他不是那种看着别人好看就态度特别好的,他很难走进心里去,他的心比那些捧着心给你的人要值钱多了。”
是他的存在,让奥拉本来平顺的人生有了一丝挫折。
在美好的少女时代,奥拉拥有了这一个隐秘又苦涩秘密,像是一个人留在汪洋大海上漂泊,周遭寂静,声嘶力竭也不会有生物发觉,会淹没在沉静的海水里。
但这个秘密还有个人知晓,他就在岩石边等着她,等她到了那边,这共同的秘密滋生的爱意,连狂风暴雨都不能阻挡。
她小声道:“他早上还给我弄大列巴呢。”
阿尔托的大掌一下子砸在墙上,墙面摇摇欲坠:“就这样?我给你弄了二十年啊,你小时候连吃块面包都是我在牛奶泡软了给你,他做了最多才五年,五年你就和别人跑了?”
她瞳孔溢满了哀求。
“我、我真不能接受,”阿尔托往眼周围揉了揉,水光掉在胡须里。“我养了二十年的女儿,你小时候都没有龙蛋壳那么大,到现在长成一个漂亮姑娘了。”
她等着阿尔托说完。
他气的和癞蛤/蟆的肚皮般:“我们纯血家族的男孩子,你就眼瞎的看不见,非要看上他?”
“我就要。”奥拉气呼呼道,“反正我要结婚的,如果不是他,我就做一辈子老姑娘。你不同意,我们就私奔。”
阿尔托已经气的像是得了病不会好了。
她转身把门打开了,黛博拉立即将头转了过来,艾伦一下子攥紧了捏着哈利脖后领子的手,而哈利稍微收敛了气势,收了抵住艾伦脖子的魔杖。
艾伦得意的看了眼,讥讽:“奥拉,乖乖分手吧。”
“闭嘴,”奥拉凶狠的骂他,“我还不需要你对我的人生指手画脚,我二十年来已经受够了!”
阿尔托声嘶力竭:“都闭嘴!”
兄妹俩很有眼色的闭上了嘴唇,假装自己不存在。
“谈的怎么样?”半响,黛博拉问。
“黛比,”阿尔托呼了好几口气,话才平顺。“我们是先给奥拉除名,还是先办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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