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陆芸开始感到一阵阵倦意。
她揉了揉眼睛,撑着脑袋,努力让自己不要睡着, 但是困意依旧往她的脑子里钻。
陆芸窝在沙发上,不敢睡着。现在天还未亮, 阿尔杰必然不会离开她的房间,如果她贸然睡着了, 也许会惹来什么危险也说不定。
小狼崽依旧很清醒, 它并不那么智能,就像是不会因为傅屿扬的心情改变表情一样,也不会因为日升月落而需要睡眠。
但电脑前的傅屿扬却也感受到了困意。他想要冲一杯咖啡,提神醒脑一下, 却发现家里的咖啡已经都被喝完了。他揉了揉太阳穴,有点放心不下陆芸, 也不敢去睡觉。
其实,阿尔杰一点都没有注意到这边一人一狼的状态。他此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陆芸不说话,他的思绪早就不知道跑到了哪里。
城堡安静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天已经快完全亮了, 门外才逐渐出现了仆从忙碌的声音。也是在这个时候,阿尔杰提出他要回房间了。
陆芸并没有阻挠。她都想象不到自己居然熬过了一整个晚上,此时恨不得阿尔杰赶紧走, 给她一个倒头就睡的机会。
阿尔杰除了提出要离开的时候, 几乎一句话都没有说。他的安静让陆芸不由地多看了他两眼, 心中对他的疑惑也更深。
阿尔杰从阳台上走了, 他的动作很熟练, 似乎干这种事儿也不是第一二次了。他走后, 陆芸忙不迭地锁上了阳台的门,虽说阿尔杰依旧可能造访,但希望他下一次来的时候起码不要像今天一样,给陆芸带来惊吓。
奇怪的是,阿尔杰走了之后,陆芸的精神状况竟然跟着好了起来。明明之前睁着眼睛都能睡着,现在却躺在床上也没有丝毫的困意,就像是瞌睡虫都跟着阿尔杰跑了一样。她揉了揉头,发现怀里的狼崽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便将其放在了床上,盖上了小被子。
门被敲响,陆芸看了一眼身后的小狼崽,忽然之间意识到了什么。她的手不自觉地摸住了胸口的星星项链,表情也跟着凝重了起来。
她没有说话,也没有响应敲门声,只是安静地坐在床边,抚摸着床上熟睡的小狼崽。
狼崽在睡醒的时候,总是拒绝被陆芸吸,但现在也许是睡熟了,非常安静,就好像它灵魂中的那个人不在了一样,
门外似乎有人打碎了盘子,但也只是小小的喧闹了一下,就被音乐声盖了过去。今天是个对于侯爵一家十分重要的日子,所以贵族们的笑意更足,陆芸隔着一扇墙,都能听见他们互相恭维的声音。
似乎昨晚的闹剧并没有在他们的心里留下一丁点的痕迹,只有因为阿尔杰到来而没有睡的两人一狼知晓那场昨晚的恶战。
陆芸没有响应敲门声。按照常理,这个时候她应该在睡觉,会去开门才奇怪。因此,她心安理得地继续躺在床上撸狼。
不过,床头柜上的花盆不知道怎么得罪了她。被她的袖子一不小心带到在了地上,搞得满地都是泥土和碎渣。
那朵娇艳的花一头栽倒在泥土里,失去了它本有的芬芳。陆芸盯着那朵花看了一会儿,收回视线,没有丝毫要将其收拾干净的意图。
敲门声继续响起着,似乎陆芸不开门就不会罢休似的。陆芸睡也睡不着,门也不想开,小狼崽都打起了呼噜,她无聊的紧却又没人说话。
古代就是这点不好,没有手机,也没有电脑,想要打发时间就只能发呆了。
几分钟后,陆芸再次听到了门外传来盘子敲碎的声音。她带着“果然如此”的神情,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花盆。
花盆完好如初,哪有半点刚刚被摔碎了的样子。
陆芸沉吟了一会儿,一伸手,再次将花盆推到了地上。这次她没有移开视线,过了约莫有十分钟之后,盘子摔碎的声音又一次响起,她立刻聚精会神的盯着眼前的花盆。一个眨眼的功夫,那花盆又恢复的原样,没有留下半点痕迹。
时间就像是停止在了这一刻一样,每次敲门声响起,便是一个新的循环。她就像是唯一那个不在这条时间轴上的个体,只有她一个人能注意到一切在周而复始的循环着。
陆芸轻“啧”了一声,感到有点不耐烦。
她又等了好一阵子,直到碗摔碎的声音第不知道多少次重复的响起,太阳都没有往上爬任何一点点,才无奈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又做梦了。
陆芸想着。她其实早就确定了这一点,但她没想到这个梦还是个霸王硬上弓的强制款,她不服从配合,就得一直被困着。
她试图通过无视那个敲门声来表达自己的抗拒,但是却没有什么效果。门外的世界就像是一个卡带了的录音机一样,她不出去,这一段剧情就永远不会过去。
但她并不想妥协,虽说是在梦里,但不代表这个梦对现实的世界就没有任何影响。万一她在梦里被恶魔威胁了,现实中的她会不会受到同等的伤害
她可是听说,恶魔是一个非常“注重承诺”的生物。在这样危机四伏的梦里,陆芸可不能保证自己会不会因为害怕而和恶魔做下什么样的交易。
可陆芸不打算出去,也不能就这么僵持着。她试着靠掐自己的胳膊唤醒自己,然而却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胳膊都红了一片,还是没能从梦中出去。
她算是躺平了,看了一眼旁边的小狼崽,将其翻过来在肚子上狠狠地吸了一口,才解气。她知道现在没人能帮自己,纠结犹豫之下,还是开口回应了门外的声响,“谁”
“陆芸小姐,打扰到您的睡眠了吗”门外响起这样的声音,“是我,琼斯。您方便和我聊聊吗”
陆芸沉吟了一秒,觉得如果她没有意识到自己是在做梦的话,琼斯的确是个把她骗出去的绝佳人选。但她现在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境况,当然不会被骗到,只这样回答道,“琼斯阁下,我刚刚睡醒,恐怕不太适合出来。”
琼斯并不打算这样善罢甘休,他的声音染上了一些急切,“陆芸小姐,我有一些急事要找您,既然您醒了,就拜托出来和我谈谈吧”
陆芸思忖了一下,配合着问道,“发生了什么事儿吗”
“您出来我再讲。”
“您讲了我再出来。”
陆芸说什么也不会答应要开门,就和琼斯这么僵持着。她并不是特别着急,虽说被困在梦里,但她相信那个导致她做了这些梦境的人一定比她更加着急。
那个人需要她,并且不能正面出现拜托她,所以才一次一次地把她拽进梦里去。只是,陆芸并不想做她利用的棋子,既然这么需要她的话,就以真面目示人吧。
躲躲藏藏像什么样子她可不想一直保持被动。
门外的“琼斯”身形变换了一下,虽说陆芸没有点明,但在眼前这个情况下,她到底是什么意思也并不是很难猜。陆芸这么快意识到自己已经是在梦里明显打乱了编织梦境那人的计划,门外安静了好一会儿,那伪造的声响也一并远去。
最终,那人长叹一声,最终妥协道,“我剩下的时间不多了,救救我,陆芸,我是特蕾西。”
特蕾西的声音和陆芸之前听到的不太一样。之前陆芸见到的特蕾西说话声音是沙哑的,但举手投足都透露着理不直气也壮的感觉。可是此时的特蕾西不一样,她的声音是少女应有的音色,像是一只百灵鸟,但是语气里却带着浓浓的悲哀和绝望。
“特蕾西”陆芸咬了咬下唇,“你果真被魔物附体了吗”
“事情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特蕾西似乎是被陆芸提着响起了自己的遭遇,声音中开始带上一抹忍耐着的愤怒。但是想着自己再怎么生气也没用后,她还是冷静了下来,“我被困起来了,你出来,我带你去看我被关在了哪里。”
陆芸皱起了眉,特蕾西一而再再而三的要求她离开房间,还是让她非常不安,“你直接说给我听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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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那个地方很复杂,我说给你听你也找不到的。”特蕾西的语气很坚决,“你一定要救我,只有我才知道该怎么对付他们。他们短时间内不能杀了我,但当他们已经完全获得我身体的控制权之后,一定会将我碎尸万段。我现在感觉我和我身体的联系已经越来越弱,我能清醒的时间也越来越短了,你一定要救我。”
“如果我帮你夺回身体的控制权会怎样对我而言有什么好处”陆芸并没有立刻答应下来。
“你相信我。”特蕾西道,“我知道怎么对付黑暗生物,这也是他们为什么需要我。”
陆芸的眼珠子转了转,问道,“我可以跟你走,但是你总得告诉我我们的敌人是什么吧,那个夺走你身体的是谁,那个在背后主导的黑暗生物又是谁,还有,那天你让我看到的小男孩,究竟是什么”
特蕾西沉默了,她等了好久一会儿才道,“如果我告诉你我能告诉你的所有信息,你是不是就会帮我”
陆芸微微颔首,“你说。”
“那个占据我身体的女人她叫帕梅拉。”特蕾西安静了好一会儿,用几乎是蚊子叫一般的声音道,“而你看到那个小男孩,就是她的孩子。”
“帕梅拉”三个字一出口,整个城堡的空气都是一滞,陆芸虽然处在暂时安全的房间内,可还是能感觉到一阵又一阵的冷风,让她冻得瑟瑟发抖。
这个词就像是一个不能提起的禁词一样,庄园周边一圈的天气都因此发生了改变,一阵雷雨似乎已经在酝酿之中,随时都有可能“噼里啪啦”的降下来。陆芸裹紧了被子,虽然知道自己身边的小狼崽并不能在这个时候跳起来帮她,但还是将其抱在了怀里,感觉这样似乎就会安全一些。
她没有说话,外面的特蕾西也没有逼迫,她似乎是在等着陆芸妥协,似乎是笃定了陆芸一定会妥协。
然而陆芸没有。她盯着门口的位置,视线似乎穿过墙看到了那一边的景象,她缓声道,“所以,现在和我说话的是你吗帕梅拉”
整个世界一时间安静了下来,那些作响的雷声,还有树枝乱颤的声音都跟着一并停了下来。陆芸知道自己猜对了,心都快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这一次的梦境和上一次的不一样。上一次的梦里陆芸虽然感到恐惧,但却没有这么强压迫感。这一次的梦太过于执着让陆芸打开那扇门,反而让她警惕了起来。她隐约觉得这一次梦境的主导者和上次的不同,所以便试探了一下,却没想到对方这么没有耐心,一经揭穿便直接露出了真面目。
“你戏弄我”门外的声音再一次发生了变换,从少女音变成了成熟的御姐音。
陆芸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看到她右边的墙整个塌了下来,门外出现了一个妖娆的女人。她穿着一身深紫色的长裙,化着偏红的眼妆和正红色的口红,美艳至极。她有着一头金棕色的长发,头发偏向一边搭在她的肩膀上。她看起来不过二十四五,从身材到长相都散发着成熟女人的韵味。
她美则美矣,现在的眼神却像是敷了一层薄薄的冰,看的陆芸头皮发麻,全身冰凉。陆芸撇开视线,虽然为时已晚,但她还记得不能直视恶魔的眼睛这一条规矩。
帕梅拉伸出一只手指卷了卷头发,她像是只高高在上的孔雀,眼眸中闪烁着对陆芸这种“下等生物”的厌恶,她显然并不想在“小虫”身上浪费时间,可是他们却实在太惹人烦了。
陆芸咽了一下口水,眼帘微垂,并不打算给她一个反应。这幅模样落在帕梅拉的眼里却是怕了,她的表情更加轻蔑和不耐。
“你只要听我的话,我可以原谅你。”帕梅拉的话到这里一顿。她指甲是黑色的,手指轻摇之间像是儿童动画片里看到的那些巫婆。只是其他的巫婆没有她这么好看。她用大拇指的指腹轻轻地抚摸剩下几个手指的指甲盖,才继续说道,“如果你不听我的话,我就让你像特蕾西一样,一辈子做不了自己。”
陆芸的表情未变。帕梅拉端详了她许久,最终竟然有些嫌弃地改变了刚刚的说辞,“算了,我还是把你杀了吧。你这张脸也太纯了,就比特蕾西好那么一点点,留着我也用不上。”
陆芸的长相其实是有一点欲的,在穿上性感的服装时,也有自己特有的勾人气场。但这一切在帕梅拉眼里显然不够看,从她的穿着打扮上就可以看出,她追求的是最顶级的性感,而不是像陆芸这种甜中带咸的复合口味。
“那你为什么要留着特蕾西”陆芸将手放在胸口,揉搓着星星项链,眼神晦涩不明,竟是和帕梅拉聊了起来,“恕我直言,她的身体和你的灵魂一点也不适配,硬生生塞在一起,只会让你显得不伦不类。”
为了证明她说的话是真的,陆芸甚至把阿尔杰拉了出来,“就比如侯爵为你钦点的那位未婚夫,看起来就对你一点兴趣都没有。”
“那是特蕾西的未婚夫。”帕梅拉并没有因为她的几句话而被刺激到,像她这种境界的人,远非几句嘴炮就可以刺激到。她神色平淡地道,“那个阿尔杰是挺对我胃口的,就冲他敢顶撞侯爵,我就很喜欢他。只可惜,他身上有一股熟悉的味道,和很像,所以还是算了。至于特蕾西嘛,我留着她有用。”
陆芸又要开口。帕梅拉却挑了挑眉,“行了吧,你还想从我这里套多少话知道那么多有什么用最后不是还是要死。别在我面前耍那些小聪明了,那些我都是玩剩下的。”
陆芸没想到她居然一直都知道自己是在套话,还配合的讲了下去。这种态度就像是白天连她在特蕾西身体里的时候一样,她无所谓地告诉了陆芸一些内幕,甚至是一些听起来像是机密消息一样的东西。她不怕陆芸说出去,也不怕陆芸猜出来什么。
因为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都是没有意义的。
更何况,她也不觉得陆芸能聪明到从她透露的只言片语就猜出真相。
“好了,别磨磨唧唧的了。”帕梅拉看着明显沉默下去的陆芸,有点不耐烦地道,“赶紧跟我走。”
“你要带我去哪里”陆芸问道。
帕梅拉这次没有回答,她的眼神阴沉了下来,对着陆芸瞪视了一眼,陆芸的脖颈上便像是被无形的刀划破了一般,出现了一道血痕,“你的问题也太多了。”
帕梅拉的美充满了攻击性,她甚至不屑于对陆芸露出一个笑容。她和陆芸之前碰到的人都不太一样,陆芸从未见到像她这样的存在,这是久居高位的人才会有的样子,而被她注视着的陆芸感觉简直比被教导主任看着还要有压力
就好像灵魂都叫嚣着要臣服。
但陆芸却并不紧张,她知道帕梅拉依旧没有办法真的伤害自己,因为如果她能的话,刚刚就不会那般努力的骗自己出去。现在墙虽然没了,但她却没有前进一步。就连刚刚划伤她脖子的那一道血痕,都只是给她带来了一点微小的疼痛。
虽然这么说听上去有点像受虐狂,但是陆芸很明确,这么点疼痛是不足以危险任何一个人的。如果帕梅拉真的能做到更多的话,绝对不会就这么在她的脖子上轻轻地划一下。
陆芸摸着脖子,这种疼痛来得快去的也快,虽然还在流血,但已经没有那种最初擦伤时的感觉了。她活动了一下手腕,最终还是站起身来,往门口走去。
她并不是要跟着帕梅拉走,那简直就是送死的行为,她只是想着能不能靠这种像是妥协一般的行为,再和帕梅拉换一点情报。
既然帕梅拉不把陆芸放在眼里,那也许她会再告诉陆芸一些秘密。那会省去陆芸很多琢磨真相的时间,毕竟,有什么真相比从一个根本不把你当回事儿的敌人嘴里听到的情报更确凿的呢
陆芸甚至不担心帕梅拉会骗她,因为没必要。帕梅拉那么骄傲的人,面对地位明显比她低很多的陆芸,她可能连撒谎都不屑。
可是陆芸没往门口走两步,就感觉裙角被人咬住,她在试图抬了抬脚,却没有任何的作用。
她微怔,看了一眼怀里安稳睡着的小狼崽,心里百转千回,最后眼里闪过一抹了然。
原来如此。
就在陆芸愣着没动的时间,咬着她裙子的那个家伙松开了嘴,顺着陆芸的裙子一路爬到了她的手上,陆芸感觉自己怀里一沉,好像有抱了两只小崽子的分量。
随着他出现在陆芸的怀里,陆芸感觉自己也隐约看见了一眼他的身影,正是傅屿扬操控的那一只小狼崽。
陆芸停住了向前的脚步,对着虚空摸了摸小狼崽的头,示意自己知道了,“我也很想去找你,但是很抱歉”
她看着帕梅拉愈加阴沉的表情,最终还是没有犹豫地开口说道,“我得醒了,我的小狼崽还在等我呢。”
话毕,陆芸闭上了眼睛,几秒钟过去,她再次睁开眼睛,看见小狼崽正蹲坐在自己手上,眼里满是急切。
而这个时候,她距离门口也不过只有几步路。
陆芸揉了揉小狼崽,示意他自己已经没事了。她回过头,发现天还是阿尔杰离开之前的样子,而阿尔杰本人竟然也还在她的房间里。男人看见陆芸清醒过来,却没有露出笑意,反而表情十分古怪,除了凝重以外,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阿尔杰看她醒了过来,摸着鼻子放下了手中那捆看起来是麻绳一样的东西。对上陆芸的视线,他道,“别这么看着我,我也是不得已,你刚刚睡着了。最开始还好好的,结果后来敲门声又一次想起,你就开始往门口走,好像要去开门的样子。我也是不得以,才想着先把你绑起来。”
陆芸摇了摇头,并没有怪罪他。她这个时候也明白了自己那个梦的意义,原来帕梅拉是想让她在梦里打开房门,这样在现实中的她也会将门打开,外面的魔物就可以借此机会进来。
只可惜,陆芸本来也没上钩,更何况阿尔杰和傅屿扬不可能就这么放任她走过去开门。
陆芸回忆起刚刚的经过,将自己跟帕梅拉的聊天告诉了阿尔杰。
但她略过了帕梅拉对阿尔杰的评价,因为那一点她也还没有想清楚。
熟悉帕梅拉为什么会觉得阿尔杰熟悉难道说他们曾经见过吗
陆芸觉得着或许和阿尔杰所隐瞒的秘密有关系。
阿尔杰在听到“帕梅拉”这三个字时的反应也证实了这一点,他看起来有一瞬间的慌乱,随后才逐渐平静下来,“所以你这两个梦并不是同一个人导致的”
陆芸点了点头,“大概率是这样的,上一个梦可能是特蕾西让我做的。但这一个梦却是帕梅拉让我做的。他们的目的不一样,能力也不一样。帕梅拉蛊惑梦中的我到甚至可以影响到现实,但是特蕾西却只能通过梦境告诉我一些消息。”
阿尔杰硬邦邦地“恩”了一声,听着外面魔物的声音,嫌恶地道,“还真是没完没了了。一波走了一波又来,真是让人不得清净。”
“你就没有什么别的对付他们的办法吗”陆芸问道,“你可是顶尖猎魔人,不会每次对付魔物,都得割血吧这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不太合适吧”
“我当然还有别的办法。”阿尔杰对陆芸对自己的质疑感到不悦,他虽然觉得面前的情况很棘手,甚至与他藏在心中了许多年的秘密有所关联,但他也不希望任何人质疑他的实力,尤其是对猎魔明显一窍不通的陆芸。他蹙起眉,冷声道,“但那些办法动静都太大了,我怕打草惊蛇。”
陆芸总感觉他的意图不像他说的那么简单,但也没多问。阿尔杰在她心中已经打上了一个大大的问号,这个人绝对有问题,只是她暂时没有发现而已。
她还有许多话要和傅屿扬说,因此天亮之后,就忙不迭地把阿尔杰送走,然后抱着小狼崽躺到了床上。
也许是因为她的动作过于的大,小狼崽并没有乖乖听话,而是逃离了她的“魔爪”,跑到了一边。
傅屿扬神情严肃地道,“你知不知道刚刚有多危险虽然帕梅拉要求你了,但你应该不会看不出她的阴谋呀怎么还往外走”
陆芸被他责备,知道这是他关心自己的表情,因此不但没有不高兴,反而露出了一抹笑意。她将自己当初的意图说了出来,看见傅屿扬依旧不情不愿地,便扑上去抱住了他。
“梦里的狼崽好撸么”小狼崽这次并没有挣扎,只是悠悠地问道。
“还行吧。”丝毫没有求生欲的陆芸如是道,“都是毛绒绒的,完全复刻的你嘛,摸着手感都差不多。”
小狼崽却一下子炸毛了一样的从陆芸怀里跳出来,“你都知道是在做梦了为什么还要撸梦里的狼我不在的时候你就要找替身吗”
陆芸的手微微一顿,隐约觉得这个频道似乎有点不太对,自己好像一不小心调到了一步八点档的狗血爱情剧一样。她透过小狼崽无忧无虑的外表似乎看见傅屿扬愤怒的脸,想不通这句台词怎么会从他的嘴里冒出来。但思来想去,她还是柔声像所有电视剧里的渣男一样,低头道歉,“我错了。”
傅屿扬轻哼了一声。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纠结什么,但就是莫名觉得自己赢了。他平静下来之后,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点幼稚,遂将话题引到了正事儿上,“所以,你特地把阿尔杰赶走,是有什么事儿要跟我讲吧”
陆芸松了口气,心里嘟囔着“帮手先生的病是越来越重了”,嘴上却很快地说起了帕梅拉对自己说的事儿,“她说阿尔杰身上有一股熟悉的味道,和一个人很像,所以不打算对阿尔杰下手了。”
“帕梅拉和阿尔杰会有什么交集”傅屿扬道,“他们一个是猎魔人,一个是魔物,总不会是曾经狩猎过帕梅拉吧”
陆芸摇了摇头,“不可能,如果他们相识也是很多年前的事儿,否则帕梅拉不应该说是味道,而应该说是长相。阿尔杰看起来和我差不多大,很多年前他也只是个小孩呢,怎么可能能狩猎的了帕梅拉这种可怕的家伙。”
“的确。”傅屿扬吸了口气,“这个阿尔杰不简单,他之前还想要对你下手,被我拦住了。他肯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现在看来就是和帕梅拉有关。不过,这个先放在一边,你有没有觉得有另外一件事情非常古怪”
“什么事”
“就是这城堡的门。”傅屿扬道,“这城堡可是帕梅拉的根据地,她总不可能自己设计把会自己拦在外面进不去的的房间吧。那这些房间是谁设计的如果说是侯爵的话,是不是意味着侯爵和帕梅拉也不是一伙的呢”
陆芸拖着下巴,“你说的有道理,看来这个城堡里还有很多我们不知道的事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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