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入一厢情愿的同情中之后。
还未入行的小猫崽自觉已经体会到了做主播的艰辛。
艰难的忍着痒痒，万分配合的任由鱼摆摆在自己脸上涂抹擦拭。
让闭眼就闭眼，让转头就转头。
乖巧得不像话。
除了会时不时偷偷眯着眼睛，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鱼摆摆。
然后拿起化妆刷就进入忘我状态的鱼摆摆，完全没有注意到花九的眼神。
不过自然有粉丝注意到。
【大家有没有发现鱼摆摆给自己化妆的时候宛若哔哔机，给小宝贝化妆怎么会按了静音键！】
【噗，哈哈哈，早就发现了，不知道是不是没给自己以外的人画过。】
【期待！鱼是不是第一次给自己以外的人画人鱼妆！】
【鱼给小宝贝准备的尾巴是什么样子的！我想康康！！！】
【恕我直言，小宝贝这个眼神是不是脑补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噗，这个小宝贝好听话啊，想偷！】
【为什么我觉得小宝贝的眼神，惺惺相惜之中带着浓浓的……同情？】
【楼上课代表出没，那么哪位姐妹来分析一下小宝贝露出慈爱眼神看摆摆的原因？】
……
经人一提，弹幕话题很快就被引到了花九的眼神上。
不过专注的鱼摆摆和被专注鱼摆摆吸引目光的花九都没空注意弹幕。
花九虽然看不到鱼摆摆在自己脸上涂抹了些什么，但却被他行云流水的一通动作吸引得入迷了。
不久后，鱼摆摆画完了花九脸上的最后一笔，然后拿出一盒粉蓝色的亮亮粉，按住花九忍不住转动的头，道：“闭眼。”
花九乖乖闭眼，然后感觉到睫毛上被撒了一层什么，忽然洒落的粉末落进了鼻子，猫的鼻子格外敏感。
花九忍了又忍。
忍无可忍：“阿、阿嚏——”
结果出乎意料。
被花九喷嚏吹起来的粉色粉末，萦绕在他脸周围形成一种粉丝的烟雾，搭配上鱼摆摆刚刚完成的脸妆，如梦似幻。
天真不谙世事的神情，配上灵气四射的人鱼妆，整个人又纯又媚。
见到这一幕的粉丝又疯狂了！
【AWSL！！！这不是喷嚏，是一口仙气啊！】
【妈妈！我要娶她！】
【快，妈妈命令你，立刻！马上！给我把尾巴穿上！】
【美窒息了！这里需要一个急救！】
【美炸了！暴君看了都忍不住！】
【……楼上，你号没了！】
【你号没了！】
……
鱼摆摆瞥了一眼弹幕，见大家都在疯狂夸花九，心里满意了。
这既是对花九的认可，也是对他技术的认可，不过脸上却佯装一副吃醋的表情：“所以我就失宠了吗？”
顿时弹幕又转回来，纷纷安慰鱼摆摆。
鱼摆摆的动作也从花九脸上换到了头发，花九终于能将注意力放在弹幕上。
经过AI助手的解释和念了一些弹幕，他慢慢的明白了，弹幕就是正在看直播的粉丝说的话。
他转头看了一眼拿着奇怪工具夹住自己头发的鱼摆摆问：“我可以和他们说话吗？”
不等鱼摆摆回答，弹幕已经抢答了。
【送一颗赛艇！！！：可以的！没问题，小宝贝！】
【啊啊啊，他怎么这么可爱！竟然这都不知道吗！看来真的是萌新！】
【啊啊啊！关注了！鱼鱼旁边那个账号就是小宝贝的ID吗！花九？花九吗？】
……
鱼摆摆将花九头发造型做好正好看见这条弹幕，趁机安利：“是的，小阿九是刚签约绿豆的新主播，喜欢的可以关注一波哦。”
很快花九的一头银白色头发也被鱼摆摆弄上了和眼影睫毛上相同的粉蓝色。
弄好之后，鱼摆摆将放在旁边纪录球扔出来，里面是一早录好的视频。
俏皮的对着粉丝眨了个眼：“鱼尾巴们，插播一条广告！我带小阿九去装尾巴，等会儿见！”
然后拉起全程懵逼的花九进了另一个房间，这个房间和前一个房间长得一模一样。
鱼摆摆拎着一条银白色，泛着粉蓝光芒的漂亮大尾巴走向花九。
花九眼睛亮了。
两分钟后。
鱼摆摆满意的笑了，花九蔫了。
他坐在泳池面前，愁苦的抱着尾巴，仰着小脸看向鱼摆摆。
花九：死亡凝视。
大意了、万万没想到，鱼摆摆竟然把他变成了美人鱼。
因为是在虚拟空间，他穿上鱼尾巴后，就立刻代替了双脚。
尾巴非常真实。
鱼摆摆对花九幽怨的的小表情视若无睹，转身又进了另一间房。
花九愁眉苦脸的摸了一下自己尾巴，奇怪的感觉让尾巴不自觉的跳了一下。
当自己变成了自己的食物是什么感受，花九百无聊赖的拍了拍漂亮的鱼尾巴，视线若有似无的飘过尾巴尖尖想，不知道可不可以咬一口。
幸好鱼摆摆很快就出来了，让他暂时放下了危险的想法。
再出来的鱼摆摆也变成了一个深蓝色系的大美人鱼。
当二人随着鱼摆摆切换显示，一同回到直播间的时候，整个直播间瞬间被礼物特效炸出一阵阵的眩光。
【啊啊啊！我可以，我老公和儿子！】
【都走开，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老婆和儿子！】
【啊啊啊，崽看妈妈这里！】
……
花九听了几条AI助手在茫茫礼物特效中选的弹幕后，抱着大大的鱼尾巴想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自称他的妈妈？
不等他问出来，就猝不及防被鱼摆摆“扑通——”一声推进了泳池。
天性惧水的小猫崽顿时吓坏了。
“啊~啊~~啊~~~”
一声波澜起伏的惨叫，吓坏了鱼摆摆和看直播的粉丝。
花九在水里扑腾了几下，才发现，这里和真的水不一样，既能感觉到水浪拍打在身上，又能像在空气中一样自由呼吸。
虚惊一场的小猫崽不等大家安慰，迅速在水中找到了新的自我。
开心的在水里转着圈圈追自己尾巴。
水花溅得满屋子都是。
愧疚中的鱼摆摆：“……”
准备安慰的围观粉丝们：“……”
不过花九简单而直白的快乐真的很容易感染别人。
一时间直播间充满了欢声笑语。
鱼摆摆是个美妆主播，唯爱人鱼妆。
被亓官承叫咸鱼就是因为咸鱼心态——懒。
他平日里的直播内容除了拖了又拖的主题人鱼妆展示，时不时安利化妆品，工具之外。
更多时候就是咸鱼躺，和粉丝聊天，心情好了唱首歌。
一点上进心都没有。
浪费一张好脸和神仙手艺。
今天也和往常一样，鱼摆摆靠在泳池边，摇摆着深蓝色的大尾巴，一边和粉丝聊天，一边看花九捉尾巴。
由于弹幕万人血书求唱歌，他才勉强的来了一首歌。
直播结束后。
在虚拟空间玩累的花九摊在酒店床上，回味长着鱼尾巴的快乐，迅速的陷入了睡梦中。
第二天一早。
AI助手提示花九：“主人，酒店即将到期，请问是否导航员工宿舍。”
花九站在盥洗池面前，发现愉快玩水之后的自己还是不喜欢水。
于是从小锦囊里掏出一张洁净符拍在身上，顿时神清气爽。
把自己弄得干干净净的花九咬着好心人们送的小零食，开开心心的催促AI助手。
“走吧！快带路！”
却不知道自己拍洁净符的手段，震惊了AI。
AI助手卡了卡才缓过来：“……好的，我的主人。”
一路上，花九好奇的打量周边，随意的和AI助手聊着天，忽然想起来：“你跟着我，我是不是该给你起个名字啊？”
每一次自我介绍都被忽略的AI助手：“……您高兴就好。”
花九高兴的眯着眼，一边跟着导航走，一边跟着街边的音乐点着小脑袋：“唔……我叫花九，那你就叫花十吧。”
花十的机械音透出一丝不明显的憋屈：“……好的，您开心就好，我的主人。”
过了一会儿，花九想了想又忽然反悔了。
他是银花九尾猫所以才叫花九的，花十怎么能比主人多一尾！不好不好。
“算了，算了，我还是叫你阿拾吧！”
阿拾：“好的，主人。”
花九补充解释道：“拾金不昧的拾，寓意是希望你以后做个品德高尚的好助手！”
给阿拾起好名字后。
花九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小天才，怎么能起出这么有内涵的名字，像他的名字就是大长老起的，寓意早日长出第九尾的意思。
没走多远，花九觉得累了，停下脚步。
阿拾正准备报告花九哪里有悬浮车乘坐点，就发现它的主人，又摸出一张符，往自己腿上一拍。
于是整个街上都没有人发现，有一个白衣白发的少年，看似走得很慢，但其实眨眼间就到了千里之外。
到达目的地后，花九站在一栋没有门的奇怪的建筑外发呆。
这里的房子一个比一个奇怪。
围观全程，三观故障的AI助手终于想起自己的职责，提醒花九：“主人将蜗牛壳投入旁边的缺口，就能进入。”
花九掏出蜗牛壳，按照阿拾的指示，将蜗牛壳塞进旁边墙上的缺口里。
然后就听见建筑楼顶层发出一声轻微的声音，整个楼顶开始发生变动，原本楼顶有个L形的缺口，现在开始自动的长好了。
楼顶变化期间，阿拾为花九解释了什么叫蜗牛公寓。
蜗牛公寓是当下最流行的一种【便携公寓】。
无论走到任何星球，只要携带上自己的那颗蜗牛壳，只要该星球上有蜗牛公寓大楼，就可以立刻将自己的家原样还原在这里。
除了蜗牛公寓，还有纽扣公寓，戒指公寓，等等各种品牌。
现在很多年轻的工作族会选择这种居住方式，也有很多家庭经济不太好的家庭会选择这种居住方式。
一则节能环保，二则便宜。
当然，蜗牛公寓主打的是独居族，年轻人的公寓，户型都属于小而精致。
家庭住户比较少。
花九若有所思。
所以相当于星际人类都是随身携带着自己的家的。
要知道在修真界，能随身携带着自己洞府的可都是大能们。
顿时，花九看向那颗蜗牛壳，原本有些嫌弃的的眼神都变了。
等楼顶的缺口长好，花九忽然听见一个女性AI的声音。
“欢迎入住第十三号蜗牛公寓-蓝白星区域，请入住788房。”
女AI说完之后，就没声音了。
花九原地等了一会儿，结果无事发生。
建筑丝毫没有开门的趋势。
花九仰头，看向公寓楼顶新长出来的一角，考虑着飞上去的可行性，忽然身后传来一个年轻沙哑的声音。
“你好？是新住户吗？”
花九回头，发现是个带着硕大耳机的清瘦少年，似乎是为了和他说话，摘下大耳机，露出一头乱糟糟的黄头发。
花九目光一亮：“你好！请问怎么进去？”
一看花九的表情，梁易就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他还在跑步的时候就注意到这个漂亮得不像凡人的少年了，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看起来就不像来过这种贫民区的样子，果然他跑完步都回来了，少年站在那里还不知道怎么进门。
他猜花九要么是体验生活的豪门的大少爷，要么就是离家出走的豪门大少爷，总之就是豪门大少爷没错了。
不过花九那张脸太招人喜欢了，有点仇富的梁易发现自己根本仇不起来，叹了口气，露出一个善意的笑容：“是不是不知道怎么进去，跟我来吧，我叫梁易，也是这里的住户，你呢？”
花九感激的蹭到梁易身旁：“我叫花九，今天刚来。”
然后就发生了奇幻的一幕，梁易走到公寓面前的时候，墙壁竟然如同液体一般流动着露出一个通道。
花九看呆了。
梁易回头，招呼呆住的花九：“快来啊，公寓会自动识别绑定了蜗牛壳的住户。”
花九飞快跟上，跨过流动的门后，仿佛来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满天雪花飞舞。
冷得花九不禁打了个寒颤。
梁易没有察觉花九的异状，正在和他解释：“像蜗牛公寓这种地方，使用的是全封闭的季节循环系统，比一般的季节系统更加节约能量，所以门做成流体分子，就是为了不浪锋一丝一毫，资本家的盘算你懂的。”
似懂非懂的花九表情微微尴尬，假装听懂了不好轻易说话。
梁易看见花九的表情，忽然想起自己说起资本家的时候表情不太好，而花九很可能就是资本家的孩子，一时间也尴尬了。
二人默默无言的乘坐电梯，来到六楼。
梁易跨出一步，想了想回头告诉花九：
“那个……花九，我住688，你如果是刚来的，没记错应该是788吧？我先回去了，有事可以随时来找我，这个月的运动指标我完成了，所以接下来我都在家……”
花九：“嗯嗯嗯！对对对788！谢谢你！”
和梁易道别后，花九很快到了自己的新家。
因为又认识了一个朋友，花九开心得哼哼唧唧学鱼摆摆唱歌。
亓官承打来电话的时候，听见的就是花九那忘情但却全都不在调的歌唱。
亓官承：“……”声乐课程加急。
昨晚的直播他看了，比他预期的还要好。
第一是花九的观众缘好得不行，第二是那条咸鱼还算讲义气。
亓官承原本只是想让鱼摆摆带着花九在直播间露个面，结果没想到，鱼摆摆直接给了他一个大惊喜，拿出看家本领，带了一次花九。
现在大小美人鱼的视频截图已经小范围的火了。
还没有开始正式直播的花九，绿豆TV的直播号已经吸引了一大波颜粉。
现在最好是趁热打铁，尽快开播。
亓官承看着对面傻白甜的小崽崽，心想等会儿打完电话得赶紧去催一催总部，尽快将艺人约落实，他心里才踏实。
落实后，他得来蓝白星亲自陪练。
见对面一直不说话，花九停下不成调的哼唱，睁着大眼睛问：“承哥有事吗？”
亓官承看着还不知道自己即将面对的是什么惨无人道加急训练的小天真，笑得温柔似水：“来，崽，这是你的训练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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