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到了开学那天,伊莱恩和塞缪尔在站台挥别了以赛亚,两人登上了霍格沃茨特快。
塞缪尔牵着伊莱恩在人群中穿梭,他和去年一样戴着兜帽,伊莱恩至今不懂他的这个怪癖,他恨不得霍格沃茨特快上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
他回头看了她一眼:“去卡文迪许的包厢,还是和你朋友坐一起?”
“可以不去我们的包厢吗?”伊莱恩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她还以为他们必须坐在家族专属的包厢里。
“那只是个特权而已。”
“原来如此。”金发少女点了点头,“但你应该不想看到我出现在马尔福的包厢里。”
“你知道就好。”塞缪尔没好气地说,“虽然我答应了不干涉你的社交,但你别总是主动找他——我的意思是,至少你应该矜持地等他主动找你,免得让他产生一些自我感觉良好的误解。”
“我当然知道,而且那只是个玩笑,我不会去的。事实上,从很久之前开始,就是我喊他来我身边坐着,而不是他招呼我了。”
“可怜的小少爷,他肯定没意识到自己被你哄骗得团团转。”
两人沿着走廊往里走着,没走多久,一个眼熟的铂金色少年迎面走来,他们同时注意到了对方,塞缪尔甚至小声地说了句该死。
“真巧,伊莱恩,嗯,还有塞缪尔。”德拉科停在了他们的面前,但他的视线一直停在伊莱恩的身上。如果站在旁边的不是卡文迪许的继承人,而是别的没什么名号的家伙,他大概都不会顺带捎上一句。
伊莱恩问:“你怎么从那头过来的?”
“我刚从马尔福的包厢里出来,打算去找布雷斯他们,正好,你和我一起吧。”德拉科想当然地决定了伊莱恩的归属,他无视了某道想要宰了他的眼神,以一种非常骄傲的口吻向她汇报,“我特地去卡文迪许的包厢看过了,可惜你们还没有到。”
伊莱恩没有理会,反而问了别的:“你的两个小跟班呢?”
“克拉布和高尔?别管他们,我又不是他们的监护人,他们总不可能在列车上迷路。行了,别堵在这儿说话了,和我一起去找找布雷斯他们。”
“我不去。”
这下连塞缪尔都吃惊地看了她一眼。
“开学了,有的是时间和他们聊天,为什么要现在去找他们呢?我更想待在属于卡文迪许的包厢,那里更宽敞,也更安静。”伊莱恩拉起塞缪尔的手,对着德拉科眨了眨眼,“你可以去找他们,也可以来找我,但我暂时不想去找他们。”
虽然德拉科不是很满意这个答案,但他也没有强行拉着她走。
找到了卡文迪许的包厢,塞缪尔把他们的行李放好,这才提到刚刚的事情:“我还以为你会跟着马尔福走。”
“我们经常待在一起,又不代表我必须围着他转。”伊莱恩慵懒地靠着座位,她又嫌这个姿势不舒服,干脆倚在塞缪尔的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我是他的朋友,又不是他的跟班,你前面还在提醒我呢,我以为你明白的。”
塞缪尔摸了摸她的头发,他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我真怕你被马尔福家的小鬼迷得死死的,就像帕金森家的那位那样。现在看来,是我想多了,我算是可以放心你了。”
“你满脑子都在想些什么啊?”伊莱恩真想狠狠地瞪他一眼,但他俩现在的姿势就算瞪了,塞缪尔也看不见,“我和你说了无数遍了,我们是朋友,你怎么不用你聪明的脑子记一记呢?”
“可他还戴着你送的胸针。”那是伊莱恩暑假前送德拉科的生日礼物,刚才碰面的时候塞缪尔就注意到了,他衣服上别着那枚银绿相间的胸针,“对角巷那天也戴着。”
“一枚胸针而已,塞缪尔,你是不是太敏感了?你怎么不说我到现在还用着布雷斯送我的梳子?”伊莱恩觉得他就是想太多,德拉科的注意力几乎都放在了如何找救世主的麻烦上面了,也只有塞缪尔这种闲着泡图书馆的人才会那么多想法,“我的眼光一向很好,他喜欢我的礼物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除了德拉科去禁林的那晚,伊莱恩没觉得他们有什么亲密接触,顶多就休息室和他挤那张单人沙发。但那只是因为她也想要那个最棒的位置,所以他俩一同分享了一下而已。
她有时都觉得,塞缪尔简直是个喜欢大惊小怪的八卦小女生。
列车上的时间很无聊,伊莱恩掏出了洛哈特写的《与狼人一起流浪》,准备打发时间。
塞缪尔瞄了一眼书名,却扫到了封面上那张讨厌的脸,他古怪地看着伊莱恩:“你居然要主动看这东西?”
“虽然对他没有任何期待,但好歹要预习一下课本,给自己做个心理准备,免得我在他的课上受到惊吓。”
“好吧,其实我在家也翻过这些书。”
“怎么样?”
“和它们的书名一样,和黑魔法防御术没有任何关系。”
塞缪尔说的是实话,事实上,伊莱恩看了一会儿就受不了了,她合上了书,给出了评价:“我大概明白了,洛哈特可能是把他的白日梦记录下来了。”
天知道他写的是什么东西,与其说是一本教材,不如说是一本想象力天马行空的小说。
伊莱恩有些好奇,他打算怎么上课?
……
格兰芬多的救世主不负众望地又闹出了新的大事件,他和他的好朋友罗恩开着一辆会飞的麻瓜汽车到了学校,还撞到了打人柳上。
次日的长桌上,这个话题依旧没有降下来的趋势,好多人都在讨论这件事情。
“虽然我一直认为这是一种学院偏见,”伊莱恩吹了吹冒着热烟的粥,“但这种疯狂的事情果然只有格兰芬多才干得出来。”
德拉科的心情不是很好,他大概是觉得哈利又在出风头,他愤愤不平地在伊莱恩耳边不停地说着哈利的坏话。
伊莱恩有一句没一句地应和着,羞辱救世主没有吃早饭重要。没记错的话,邮差们马上就要到了,到时候餐桌上全是它们落下的羽毛,她就没心情吃早饭了。
在伊莱恩吃下最后一口面包的时候,上百只猫头鹰拥了进来,在礼堂中盘旋着,把信和包裹丢到了人群中。
卡文迪许家的猫头鹰倒是乖乖地飞到她的眼前,她取下信后,它便扑腾扑腾地飞走了,寻找人群中的另一位主人。
很遗憾,今年给她送信的还是猫头鹰,她花了一个假期都没有考虑好,应该换什么动物才合适。
比起旁边收到一大个包裹的德拉科,只有一封信的伊莱恩显得有点凄凉,但她又不想让她爸爸给她送什么东西,之前的万圣节糖果让她打消了这个主意。
信封上印着一朵在荆棘之上盛开的黑玫瑰的图案,这是卡文迪许的家徽,下方是一串烫金的英文花体字:Truth,miracles,and undying love.
德拉科凑过来看了一眼,看到那行漂亮的小字,他的表情有些惊异:“你们家是这个风格?”
“是啊,我一直觉得非常拉文克劳,特别是这个‘真理’。”伊莱恩一边拆着信封,一边说,“我的爸爸妈妈都是拉文克劳,结果我和塞缪尔却都是斯莱特林,不过当时分院帽差点把我分到拉文克劳。”
“拉文克劳也挺好,但斯莱特林才是最好的学院。”德拉科理所当然地说。
伊莱恩瞥了德拉科一眼,哪怕他口中的斯莱特林不受其他三个学院欢迎,是别人眼中孕育邪恶的地方,他依旧打从心底这么认为,充满底气的骄傲神情耀眼极了。
“嗯。”她附和道,“斯莱特林是最好的。”
接着,伊莱恩大致扫了一眼以赛亚写给她的信,和她想的一样,都是一些寻常的关照之语。
虽然她的爸爸非常宠爱她,但他确实是个严肃又无趣的男人,她多希望以赛亚可以不要那么正经,不然她也不会有事情优先去找塞缪尔了。
正当她打算把信收好,巨大的响声充满了整个礼堂,把天花板上的灰尘都震落了下来,她被吓得手一抖,信纸缓缓地掉在了桌上。
“……偷了汽车,他们要是开除了你,我一点儿都不会奇怪,看我到时候怎么收拾你……”
伊莱恩拍了拍差点冲出胸口的心脏,她被突如其来的吼叫信吓得不轻,就算她从来没有特别怕的东西,但这震耳欲聋的声音没有任何预兆,换谁都会被吓到。
她抬头一看,哦,收到吼叫信的倒霉蛋是她最讨厌的罗恩,她一下子幸灾乐祸地咧嘴笑了起来。
“……太气人了,你爸爸将在单位受到审查,这都是你的错。你要是再不循规蹈矩,我们马上把你领回家!”
吼声停止了,罗恩还呆呆地坐着,有好几个人笑了笑,说话声又渐渐响起。
“我还是第一次见识到吼叫信。”伊莱恩把桌上的信纸捏了起来,她的耳朵要被震得嗡嗡作响,难受极了,不满的情绪一时压过了幸灾乐祸,“我的耳朵都要聋了。”
“我相信没人敢给你寄吼叫信的。”德拉科揉了揉快被震聋的耳朵,“不愧是韦斯莱,这种事情也只有他们能干得出来。”
也不知道他指的是飞天麻瓜汽车,还是那封吼叫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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