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出大事了,邓布利多被停职了。
在以赛亚的信中,他提了几句,卢修斯威胁或者贿赂十二校董签字,既然其他十一个人都签了同意,他当然不会非要和马尔福家唱反调。
伊莱恩要被气疯了,尽管她不喜欢邓布利多,但他走了,谁还能解决密室的事情?伟大的救世主吗?这不就意味着霍格沃茨迟早要被关闭?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气死我算了!”
卡文迪许家的小公主在公共休息室发起了脾气,几乎所有人都被她的怒火吓走了,要么躲回了寝室,要么去外面避难,生怕被怒气冲冲的金发少女迁怒。
留在休息室的还剩下塞缪尔、德拉科和布雷斯,三个男孩各占一个角落,面对一个比他们小一圈的小姑娘,居然谁都没敢拦她。
开玩笑,这可是伊莱恩·卡文迪许!嫌命太长吗?再说了,她还是个和他们关系都不错的女孩子,总不能凶她吧!?
伊莱恩抄起一个玻璃杯往地上砸,正好砸到了德拉科的旁边,铂金少年被吓得浑身一颤,他小心翼翼地扫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玻璃渣,紧张地咽了一口,他悄悄地用魔杖把玻璃杯复原。
“以赛亚居然不会争取一下!?”伊莱恩没注意到德拉科的小动作,她已经气得直呼大名了,“他是不是想早点把我送到布斯巴顿或者德姆斯特朗?塞缪尔,你说啊!”
突然被点名的塞缪尔感受到了三道不同的视线,有愤怒的、有同情的、有幸灾乐祸的——这一定是马尔福家那个臭小子!
“父亲只是没想那么多……吧?”
一本厚如砖的课本蹭着他的脸飞了过去。
“你还帮他讲话!?”伊莱恩提高了音量,蓝色的眼睛瞪得圆圆的,她恨不得把塞缪尔当成以赛亚的替身给宰了。
塞缪尔欲哭无泪:“我没有……”
“咳。”布雷斯轻咳一声,当那双燃烧着怒火的蓝眼扫过来的那一刻,他觉得自己做了毕生最勇敢的事情,“亲爱的伊莱恩,为什么你不想去那两所学校?或许我们可以帮你想想办法?”
提到这个,伊莱恩的脸阴沉得都快要挤出墨汁了:“什么办法?帮我把康拉德和萨琳娜都杀了吗?”
“康拉德和萨琳娜……?”
“堂兄和堂姐。”塞缪尔说,“康拉德在德姆斯特朗,萨琳娜在布斯巴顿。”
伊莱恩气鼓鼓地瞪着塞缪尔,愤怒的大脑突然意识到这一切都是卢修斯的错,她转而瞪向了德拉科,无辜的铂金少爷往单人沙发里缩了缩,以防自己的命运和那个玻璃杯一样凄惨。
“德拉科!都怪你爸爸!讨厌死了!他就是想让我死!我要是被气死了,你就等着我变成幽灵天天在你家烦死你!”
“那、那……”德拉科不知道对暴怒状态下的伊莱恩说些什么才好,他半天才支支吾吾地憋出一句,“那好像、好像也不错?”
伊莱恩:“……”
布雷斯:“……”
塞缪尔一惊:“……好个鬼啊!?”
“……听到没!好个鬼!”伊莱恩被德拉科出人意料的反应杀得措手不及,等她反应过来,她更加生气了,抓起长沙发上的抱枕,愤怒地朝着德拉科扔了过去,刚被复原的玻璃杯又被撞飞碎掉了,“你就是想让我死!”
虽然她的气势很足,但身娇体弱的小姑娘几乎没什么力气,德拉科双手接住了毫无杀伤力的抱枕,他不知道自己现在算是什么心情,但这软绵绵的力道打在身上,就像一只发脾气的小猫咪,他居然很难生她的气。
“你们都想气死我!”伊莱恩恼羞成怒地跺了跺脚,她往长沙发一扑,身体朝下埋着脑袋,大片的金发在她背后散开,她气愤的声音闷闷地传出来,“我不想和他们待在一所学校!我会忍不住弄死他们的!我要被退学了,还要被关进阿兹卡班……啊啊啊不想读书了!要是霍格沃茨被关了,我就辍学算了!”
塞缪尔努力安慰他的妹妹:“没关系,我也很讨厌他们,到时候我们一起入狱……”
“滚!谁要和你一起入狱啊!”
德拉科抽了抽嘴角,他忍不住问:“那么严重吗?”
“不然呢?”伊莱恩猛地抬起头,她扭头瞪着他,又气恼又委屈地说,“要是没那么严重,我发什么火!都怪你都怪你都怪你!我即将成为有史以来第一个辍学的卡文迪许!”
她用拳头锤了下沙发,又一次低头埋进了沙发,整个人沉浸在了即将辍学的悲痛之中。
三位主动留下来的勇士不约而同地舒了一口气,他们心有余悸,不管怎么说,她至少安静下来了。
塞缪尔把她扔了一地的东西全部复位,德拉科再一次把可怜的玻璃杯复原,离得远远的布雷斯觉得他俩像照顾孩子的爹。
过了几分钟,伊莱恩突然翻了个身,他们以为是中场休息结束了,她要继续闹了,结果她只是面朝沙发靠背,语气平静地说道:“睡觉了,别吵我。”
三个人面面相觑,最后决定暂时把休息室让给伊莱恩。
离开了这个恐怖的地方,外面的空气是多么新鲜而又美妙,不用担心随时会有一本书或者一个杯子砸过来。
“你们为什么那么讨厌堂兄堂姐?”布雷斯问道,他已经不知道多少次听到他们提及这个话题,塞缪尔痛殴格兰芬多的事迹也算是永垂青史了。
“他们有病。”塞缪尔斩钉截铁地说,“你最好还是去问伊莱恩。”
“那现在怎么办?她不会真辍学吧?”德拉科对此抱怀疑态度,假如他对父亲说自己要辍学,他怀疑自己会被关禁闭、抄家规抄到手软。
“……”塞缪尔陷入了沉默,他太清楚自家妹妹说一不二的性格了,他有点头疼,他不懂为什么伊莱恩会同时拥有成熟和幼稚两种特点,“她会的。”
“卡文迪许先生会允许?”布雷斯惊了,尽管他一直听说卡文迪许家族有多溺爱伊莱恩,但这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夸张,甚至到了一种匪夷所思的地步。
“只要她想。”塞缪尔有些烦躁,他也不想和康拉德或者萨琳娜读同一所魔法学校,但他父亲绝对不可能同意他辍学的,“马尔福,你家就不会等邓布利多解决这事情以后再罢免他吗?最多换个新校长,而不是关闭学校。”
德拉科反驳道:“如果他解决了,就不会被罢免。”
“功不抵过,这件事情有的是办法让邓布利多下台,做不到说明能力不够。”塞缪尔直截了当地讽刺让德拉科差点暴起,但不给人生气的机会这一点和伊莱恩如出一辙,他凉飕飕地说,“有时间和我生气,不如先想想还没消气的伊莱恩吧。”
“……”德拉科瞬间蔫了,他小声嘟囔,“又不是我的主意。”
“她都能把塞缪尔当成以赛亚的替罪羊,是不是你的主意很重要吗?”布雷斯在一旁幸灾乐祸,他是三个人里最安全的,清清白白扎比尼就是他本人。
“邓布利多死了,你心里肯定也乐着。”塞缪尔补刀。
铂金少爷无处反驳,他冷哼一声,转身朝着公共休息室走去:“我去找她。”
站在原地的塞缪尔抱手看着德拉科离去的背影,现在去找她谈这事,可谓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说不定过会儿就要被阴晴不定的伊莱恩送进校医院:“勇气可嘉,伊莱恩那篇布告栏上的范文怎么写来着的?”
“他勇敢地向狼人走去,他坚定地向邪恶走去,他从容地向死亡走去。勇气的果实早已埋下,曼珠沙华为他的决心而绽放,只为铭记此刻决绝的背影。”同学们念叨了几个月,布雷斯都已经能够全诗背诵了,更何况这段他还读过,“除了等待他的不是狼人以外,其他完美贴切。”
为德拉科·马尔福的勇气干杯,如果他能活着回来,他才是真正的大难不死的男孩。
……
休息室的门被人轻手轻脚地推开,门后冒出一个金灿灿的脑袋,德拉科一眼就看到了躺在了长沙发上的小姑娘,她像只小虾米似的缩成了一团,那头浅金色的长卷发都垂在了地上。
梅林啊,她居然真的在睡觉!
德拉科关上了门,他发誓,他从来没有动作那么小心翼翼过,他都感觉自己像做贼似的。他慢吞吞地走到了他的宝座——那张柔软舒服的单人沙发,他突然发现他俩已经很久没有挤在一起了。
虽然伊莱恩看上去没有太大的变化,她抱怨过好几次自己是不是被人施了时间停止的魔法,但德拉科的个子嗖嗖地往上提,单人沙发已经容纳不了他们两个了。
他总不能让伊莱恩坐他腿上,尽管他并不介意,但这一点也不适合。
德拉科的思绪已经飘到霍格沃茨的天文台去了。他打算让爸爸给斯莱特林的休息室赞助一座更宽敞的单人沙发,对,就是要单人沙发,不需要双人沙发……等等,霍格沃茨可能没多久就要关闭了,那斯莱特林的休息室不也就……
想到这儿,马尔福家的小少爷有点沮丧,他竟然觉得自己像个为问题学生操碎了心的敬业老师,他要说服伊莱恩,她不能为了无关紧要的蠢货们放弃和自己一起上学的选项。
忽然,一个软绵绵的东西飞了过来,砸在了走神的德拉科的脸上,他差点惊慌失措地跳起来,结果发现又是一个抱枕。
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的伊莱恩已经坐在了起来,她高高在上地扬着下巴,但她的眼神有些朦胧,那头乱糟糟的鸟窝造型更是让她气势大减。
被抱枕命中的德拉科黑着脸,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明明是受罪似的伺候这位大小姐的坏脾气,但他竟然一点也不生气!
一点也不生气!
甚至心情似乎还挺不错的!?
该死的,友情的力量会那么伟大吗!?
“我可能会去德姆斯特朗——你先别急着生气,我的好女孩。”
德拉科心里嘀咕着,他没必要怕她吧?他好歹也是个马尔福,虽然就是马尔福带头把邓布利多停职的。
“你堂兄在德姆斯特朗吧?”他默认伊莱恩会和他去一个学校,“你只是不想见到他,而不是不愿意去特姆斯特朗。”
伊莱恩撇了撇嘴,她似乎冷静了一些,至少没抄起那个被他复原了两次的可怜玻璃杯往地上砸:“我的视线里不能出现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
“不是很好办吗?”德拉科把抱枕轻轻扔了回去,落在了伊莱恩的旁边,“你是不是忘了,他本来是霍格沃茨的学生?”
“……”伊莱恩眨巴着眼睛,“塞缪尔说看见他一次就揍一次,所以他转学了。”
“好极了。”铂金男孩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个假笑,他假惺惺地说,“只能辛苦他再转学一次了。”
“……对哦,就应该让他滚,凭什么我要为了他辍学?”伊莱恩恍然,她被气昏了,忘了还有个两全其美(?)的方法,她把落在身边的抱枕又亢奋地扔了回去,“你真聪明!这是个好主意!德拉科,我们德姆斯特朗见!”
“当然,我们要一起毕业,你怎么可以自说自话地辍学?”金发少女瞬间阴转晴的样子让德拉科的心情更好了,他兴高采烈地接过抱枕,又扔了回去,“德姆斯特朗能教黑魔法!和霍格沃茨完全不一样!”
“对!以决斗和战斗魔法为主!”伊莱恩眼睛亮着光,她瞬间走出悲痛,开始期待新学校的生活了,她接过抱枕,再次扔了过去,“我敢保证,我在那儿会比霍格沃茨更出众,听说黑檀木魔杖适用于所有战斗魔法!”
抱枕又被扔了回去,德拉科突然想到很重要的一点:“不过,我听说那边特别寒冷,你身体没问题吗?你可能二十四小时都要用保暖咒。”
“我猜我会成为医务室的常客。”伊莱恩愁眉苦脸地说。
“天天耳朵冒蒸汽?太糟糕了,实在不行就考虑下布斯巴顿?”
“布斯巴顿?啊,那个以优雅而时髦的方式施展魔法的学校,也很不错,但你会去布斯巴顿吗?”
“如果你诚心请求我,说不定我会同意去布斯巴顿。”
“你少给我蹬鼻子上脸!”伊莱恩用力地一枕头砸德拉科的脸上,“霍格沃茨的事情我还没忘呢!”
“蹬鼻子上脸的是你吧!”德拉科伸手接住从脸上掉了下来的抱枕,他已经被糊脸两次了,“整个霍格沃茨——不对,整个魔法界只有你敢对我这么嚣张,还不会遭到马尔福的报复!”
“好笑。”伊莱恩不屑一顾,她还觉得自己对他够好了,“换做是别人,砸在脸上的就不是抱枕了。”她甜甜一笑,“没准儿脑袋会飞出去。”
“难不成还要我感谢你?”德拉科翻了一个白眼,他把抱枕往单人沙发一丢,“作案工具没收了。”
伊莱恩做了个鬼脸:“幼稚。”
“你有脸说我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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