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韦恩面不改色，并不意味着他心中没有想法。
塞西莉安静如鸡地等他看完视频，关上界面，调出夜枭相关的资料，并没有对里面朗基努斯的行文为做出评价的时候，难免会感到心慌。
他是怎么想的，他会如何看待这个问题，塞西莉不知道，她仅仅凭着一贯的信任才将内心的隐约不安压下去，耐心地等待他规划任务方案。
一如既往。
塞西莉安静的样子毫无疑问落入了韦恩的眼里，蝙蝠侠从不外露情感的性格再一次战胜了摸摸塞西莉的头安慰告诉她两个世界的同位体当然不能视作同一人的上峰。
因为他答应过塞西莉，可以拒绝回答，但不能说谎。
除非万不得已的情况，他是不会食言的。
夜枭的信息很容易就搞到，鉴于他是公众反派，还经常和犯罪辛迪加一起出席各种犯罪活动，影像资料并不是什么秘密。
难就难在，如何进攻犯罪辛迪加的基地，将那些人一网打尽。
尽管所谓的系统没有明说，布鲁斯也隐隐摸出点门路，它发布的任务更多情况下像在维护秩序。
不管是正义一方还是邪恶势力，它都不在乎。
只要存在秩序，那么人类想怎么折腾似乎都与它无关。
而据塞西莉所说，系统与世界意识挂钩，就指向了最终的答案。
是世界意识，在通过这样的方式自我保护。
鉴于系统只提供了夜枭和朗基努斯的资料，他可以推测，世界意识将这两个人判定为危险，需要铲除。
而打败夜枭，就不得不接触他背后的利益团体——犯罪辛迪加。
罪犯们的情谊并不可靠，但涉及到利益相关，就是每个人都会上心的事。
同位体就算有着不同的行为和思维方式，也总是有可循的共同点。
这也是他之前没有安慰塞西莉的原因——无它，只是两个同位体之间的相似程度让他有些新生警惕。
总有一种隐约的预感，如果不是某些事情改变了塞西莉的人生轨迹，她也有可能变成现在的样子。
那么他也可以由自己的思维去推导夜枭的。
夜枭会怎么做？
如果他是夜枭的话，他就会用利益将集团的每一个人，都和自己紧紧联系在一起。
而切断这种联系的最佳方法，就是打入内部，侵入团队的核心。
他大致已经理定好了计划。
犯罪辛迪加基地。
超女王有些无聊地打了个哈欠，看着夜枭仍然在电脑前工作，无趣地撇了撇嘴。
“一点都不担心？”她问，指代的是谁自然不言而喻。
夜枭敲击键盘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短暂的让人都可以忽视。
“不。”
“真无聊。”超女王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望向对方的眼神里多了打趣，“就不怕自己养的小狗跟别人跑了？”
夜枭起身从旁边的咖啡机里接过一杯腾着热气的咖啡，“她知道分寸的。”
他没有说的是，他确实开始存有疑虑了。
这是朗基努斯第一次没有听从他的指令。
他知道机会转瞬即逝，想要抓住莱克斯卢瑟就决不能迟疑。
但是，朗基努斯就这样决然地抓住卢瑟，追着他传送到平行世界进行抓捕，让他从未如此清晰地感受到朗基努斯身上的不安定因素。
他从来没有考虑过朗基努斯在想什么，因为绝大多数时候她都会安静地跟在自己身后，听从每一个指令，不管代价是自己受伤还是别的什么，没有犹豫，只有毫不迟疑。
除了有时会喜欢让他读些无聊透顶的儿童读物，朗基努斯没有自己的爱好，她就像一只本可以翱翔天空的鸟儿，被夜枭栓上了银线。
也许从夜枭在伽黎塔星带走她的那一天起，朗基努斯的眼里就只有他一个人了。
“我们为了答谢您的帮助，许诺您可以带走一样不违反规定的东西。”伽黎塔语近似吟诵，领着他的人穿着可以展露光丝的露背，蓝色的光在其中流窜，身后光丝随意飘荡，散着森然的光泽。
翻译器其实没有什么用，他早为这一切做了准备，自行学习了不少伽黎塔语，因此水平还不错。
帮对方的忙只是利益使然，顺道可以收获一个高文明种族的人情，显然是不亏本的买卖。
伽黎塔人领着他进行了简略的参观，让他在之后决定带走什么。
然后他就在透明的医疗室里看见了朗基努斯，或者，用伽黎塔语的话来说，是地球人无法发出的名字。
她就在洁白的台子上躺着，昏迷不醒，身上还穿了和旁边这个伽黎塔人差不多的衣服，看起来也像是对方的同级。
只是那件衣服浸透了伽黎塔人的蓝血，没有一个人过来查看对方的情况，看样子对她会如何毫不在意。
伽黎塔人以为他对这个感兴趣，介绍道:“宇宙塔的前护卫……因为某些原因，奥菲娜大人对她采取了措施。”
夜枭对伽黎塔人的措施了解那么一点，“所以她是废了？”
“没有‘她’，大人，还没有分化，”领队者纠正，“战斗能力还是有的，我们非常尊重每个伽黎塔人的权益。”
“唯一的负面影响，只是少活一点罢了。”
夜枭在玻璃上看到自己倒映出的漫不经心的神情。
“那就这个。”
他现在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就同人类再怎么学习伽黎塔语也无法发出朗基努斯的名字一样，他对朗基努斯的过去，她的想法，都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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