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人。”布鲁斯嘴角勾起一个笑容，“对于你的救助我十分感谢。”
“作为答谢，请问能邀请你共进午餐吗？”
卡尔看了一眼克拉克，点点头。
这是一幅很奇怪的场景。
超人、克拉克·肯特与布鲁斯·韦恩，三个男人坐在一起，整个餐厅只有他们三个人。
卡尔拎起披风，开了个玩笑：“我刚还在想餐厅工作人员会不会因为着装不规范拦住我。”
布鲁斯朝他笑了笑。
按原计划，布鲁斯只是普通的吃一顿午餐，但突然出现一个超人，所以——
卡尔露出一个微笑：“韦恩先生，看来你买下了整个餐厅。”
克拉克觉得很不自在，他不太喜欢这种氛围。
他低着头看着桌面，有些手足无措地随便点了几样东西，然后朝服务员小声说了句谢谢。
布鲁斯摇摇头，看也不看直接把菜单推到一边，点了全熟牛排。
卡尔坦然地笑了笑，惹得那位服务生面红耳赤。
拿着菜单的服务员小声请求道：“超人，可以……给我签个名吗？”
卡尔点点头，看向克拉克：“可以把你的笔借给我吗？”
他的手十分自然地伸到克拉克的口袋里拿出一支签字笔。
布鲁斯调整了一下袖口，露出半截带着伤疤的手臂，调侃道：“超人可真是受欢迎，这么看我好像有些多余。”
“对吧，肯特记者，我们两都有点多余。”
克拉克摇摇头，没有回答。
卡尔签好名，顺手把笔收进了披风后的袋子里。
“韦恩先生。”卡尔的笑容里带着一丝歉意，“希望你不要介意。”
“当然不。”布鲁斯把一只手搭在桌子上，“我只是对于超人的受欢迎度有了新的认识。”
卡尔向布鲁斯眨眨眼。
“每个城市欢迎属于它的英雄。”他用手指在桌面上画出一只蝙蝠的图案，“哥谭也有属于它的英雄。”
克拉克咳嗽了一声。
“卡尔。”他叫了超人的名字。
布鲁斯脸上的笑顿了顿，他瞥了卡尔一眼把目光转到克拉克身上。
超人解释道：“卡尔·艾尔，我的名字。”
克拉克扭头看向卡尔，眼中藏着对他做法的不赞同。
“看来我是第二个知道这个名字的人。”布鲁斯抬头看向卡尔，“我这是沾了肯特记者的光。”
“你们关系真不错。”
“我跟克拉克——”卡尔看向克拉克，他思考了一下该如何形容，“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是世界上最亲密的两个人。”
克拉克低着头无奈地笑了笑，没有反驳卡尔的话。
服务员开始上菜。
布鲁斯点的全熟牛排，克拉克随便点的服务员推荐的七分熟牛排，而卡尔的点的则是红酒炖牛肉。
卡尔看着克拉克的那份，用热视线把牛排加热到全熟：“我记得你也比较喜欢全熟。”
布鲁斯陷入了思考，他习惯性的在桌上敲了敲手指
他曾在收集的资料见过超人用热视线攻击敌人的样子，双目通红，犹如死神降临。但现在超人正低着头细致地用热视线给克拉克烤着牛排，像是一名贴心的——情人。
布鲁斯觉得自己这个念头有些令人发笑。
“卡尔，你很奇怪。”克拉克无奈地叹了口气，他已经搞不懂卡尔的想法。
卡尔完美地打消了布鲁斯对于克拉克·肯特=超人的怀疑，但他现在正在误导布鲁斯，误导布鲁斯把克拉克·肯特与超人的关系往更亲密的方向想。
“我很抱歉，克拉克。”卡尔的笑容充满了真诚，“原谅我情不自禁地想要照顾你。”
卡尔对克拉克总有一种莫名的保护欲，尽管那是另一个世界的他。
卡尔总会想起15岁的克拉克因为乔纳森的死躲在谷仓里默默哭泣的样子。
那是平常的一天，他刚从外星系回到地球，还带着给露易丝的一枝玫瑰。孤独堡垒收到了一段陌生的信号，经过分析后显示那来自于平行世界的另一个克拉克·肯特。
信号接通后，卡尔听到了克拉克压抑的哭声。
卡尔想了很久，对克拉克说了第一句话。
“你不是一个人。”
他们都知道彼此最需要的最渴望的是什么。
“我已经不是小孩了。”克拉克抿了一小口水，有种自暴自弃地想法，等卡尔回到他的世界，这个烂摊子他就得单独面对。
布鲁斯眯起眼睛，觉得多余的可能是他自己。
卡尔叹了口气，优雅地拿起了餐具。
克拉克没有什么食欲，等布鲁斯·韦恩放下手里的刀叉时，他开始了发问。
“韦恩先生，希望你还记得我们来此的原因。”
“首先。”克拉克拿出了速记本，“请问你为什么要买下星球日报？”
布鲁斯瞥了一眼超人，他结束了进食，微笑着，像一尊雕塑。
“让我想想。”布鲁斯微微歪下头，“因为有人说主编不会让我想看的新闻出现在报纸上。”
克拉克捏断了手里的笔。
卡尔从披风口袋里拿出他之前收好的那支笔递给克拉克。
“开个玩笑，别太认真。”布鲁斯晃了晃手，“看不出来，你力气还挺大的。”
克拉克打量他的新老板，然后看了一眼卡尔。
蝙蝠侠就是这样？克拉克用眼神向卡尔发出质疑。
“我说过，有时候我觉得他有点人格分裂。”卡尔用氪星语回答。
面对布鲁斯的眼神，卡尔没有丝毫心虚。
一阵短暂的沉默过后。
布鲁斯说：“好吧，其实是因为我挺喜欢你们那份报纸的。”
克拉克继续问：“那您买下星球日报后有什么计划？”
“计划？”布鲁斯挑眉，他的笑容有些浮夸，“我很忙，没什么功夫弄什么计划!”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打算什么也不做？”克拉克停下笔，“不打算进行人员变动？不打算控制报纸内容？也不打算调整发行数量？”
布鲁斯有些苦恼：“这些东西听起来就让人头疼。”
“如果有人可以为我解决这些东西，我为什么要多此一举。”
卡尔看着克拉克采访布鲁斯，感觉十分新奇，在克拉克身上，他甚至看到了一点露易丝的影子。
克拉克耸耸肩：“我真高兴你这样做，佩里看我会顺眼不少。”
“事实上——我是一个很慷慨的老板”，布鲁斯挑起了眉毛，“收购后基本不会有什么变化，如果我哪天心情好说不定还会涨薪。”
“听起来你买报社不是为了赚钱，那是为了什么？为了舆论还是其他什么？”
布鲁斯摇摇头：“我买下星球日报就像我买下这家餐厅一样。”
他上半身向后靠，倚靠在座位上。
“我只是想买，就买了而已。”
“冲动消费。”克拉克吐槽道，“直接买下一家报社跟餐厅，这可真是有够奢侈的。”
布鲁斯笑出声：“你可以把这看成是布鲁斯·韦恩的一点小任性。”
“即使明天星球日报就倒闭，也不过是亏点小钱而已。”
克拉克无言以对，选择转移话题。
“那你对星球日报的前景怎么看？”
布鲁斯开了个玩笑：“只要有你跟莱恩小姐在，我相信星球日报前景会很不错的。”
“至少超人会一直站在星球日报这边。”
克拉克对上卡尔的视线，事实来说，布鲁斯的话也没错，只要有克拉克·肯特在，超人会一直“站在”星球日报。
在陆续又问了几个问题后，克拉克盖上了速记本。
“一次令人愉快的采访。”布鲁斯向克拉克伸出手，“肯特记者，我很期待你的最终报道。”
“韦恩先生，叫我克拉克就好。”
克拉克一边握手，一边偷偷接过卡尔从桌下塞过来的小东西。
“克拉克。”布鲁斯站了起来，“那以后叫我布鲁斯就行。”
“再见，超人。”布鲁斯勾起一个笑，“希望下次还能有机会再次邀请你。”
“顺便，克拉克，需要我——”
卡尔看向克拉克，率先开了口：“需要我送你回星球日报吗？”
克拉克无奈地叹了口气，他发誓这句一模一样的话他曾跟露易丝说过。
“不了。”克拉克摇摇头，“我还有事。”
随着布鲁斯的车消失在视野里，卡尔长叹一声。
“他留下的一点小礼物。”卡尔从披风上取下一个细小的定位器，“大概是从我身边经过的时候留下的。”
克拉克往后退了一步，他指着卡尔手里的定位器：“你可以带着这个回去找你的蝙蝠。”
卡尔笑着捏碎了手里的小玩意：“你这只蝙蝠可比B难搞多了。”
克拉克试图拦下一辆出租车，卡尔飘在他身边陪他一起。
路过的行人朝他们打了个招呼。
“超人，你好啊——！”
卡尔一边朝他们挥了挥手，一边对克拉克说：“出租车车费还得找佩里报销，为什么不直接让我送你一程。”
“或者你换身衣服我们一起飞回去也行。”
克拉克想了想，他抓住了卡尔的披风，认真地说：“我换身衣服，你也换一身，我抱你回去。”
总之，最后还是“超人”送“克拉克·肯特”回了星球日报。
卡尔不明白其中有什么区别，他们还麻烦地换了两次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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