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控制之外的场地的时候，哈罗德一般都会消耗理智开启战场。毕竟没有什么人喜欢意外，尤其是会让自己躺个六年的意外，所以还是多嗑几瓶药吧。
但意外不是你尽力避免就不会找上你的。就比如哈罗德突然发现战场范围内走进了几个熟悉的身影。
哈罗德的灵魂空白了一瞬。随后控制住想把手拍在头上的冲动，把温蒂布置在车将要开到的转角处，打算制造一个人为偶遇。
他设想的是车子慢慢转过来，然后温蒂从对角缓缓走来，他在透过车窗与她对视，顺理成章地，他叫提姆停下车，他和温蒂来一场浪漫的即兴约会。
计划是好的，但我们说过，意外不是你想避免就能避免的——提姆在转弯的时候突然加速，车速快到哈罗德甚至看不情路边有谁。
“提姆？”哈罗德稳住身体。
“抱歉，公司有突发事件。”提姆说，然后再换档踩油门，把商务车开出了超跑的速度，“我先把你们送回家再去公司。”
“呃，有急事的话你可以先去公司，我再叫司机来就行了。”守规矩的富家子弟哈罗德没有驾照且不会开车。
“不用，先把你们送回家更重要些。”提姆通过后视镜对他笑笑，“迟一些去公司也来得及的。”
哈罗德：……好吧。让温蒂去找她们吧，至少不要让她们乱跑，不然被什么人看到的话，会很难做的。
“好，”他说，“你专心开车吧。”
扫了一眼头靠车窗撑着脸的达米安，他的脸色比刚才上车前还要不好。
哈罗德沉思，提姆突然加速应该是受到了蝙蝠侠的召唤，但达米安的表情却不对，他并没有像要去夜巡那样兴奋且严肃。提姆加速的原因达米安肯定也能想到，所以他不高兴的原因是蝙蝠侠没有通知他？
出了什么事？
啊，想起来了。哈罗德在脑子里做了个右手握拳敲左手掌的动作，今天是企鹅物流明面上每月给哥谭医院送伽马试剂的日子，而且今天还送了一些设备过来。
应该有不少人想趁机来抢一下吧，即使企鹅物流难以战胜，但谁让伽马试剂在黑市上的价格仅次于基因治疗用药呢？
有时候哈罗德会想，如果一开始就向布鲁斯坦白，说他就是想把伙伴们送回他们原本的时空和世界，那会不会更简单一点？
但每次这个念头一浮上心头的时候，他又立马否决了。
这是他的私心。
哈罗德有点难过。
罗德岛的博士能和正义联盟的蝙蝠侠接触，但哈罗德不能和蝙蝠侠接触——这是他从知道布鲁斯的另一面开始就在尽力避免的局面。
但这并不是他难过的主要原因。
哈罗德想，即使最终还是要做出选择，他也想和他们相处得久一点。不管是家人们还是罗德岛的干员们，至少让这条路更长一点吧，即使他已经快看到尽头了。
“哈罗德？”
他听到提姆叫他，车已经停在了家门口，提姆拉开车门蹲在地上看往上看他。
“嗯？”他愣愣地应了一声。
一只手抚上了他的脸，哈罗德感觉到了一点湿意。他握住提姆的手，茧子很明显，与洁净修长的感觉形成巨大的反差。
“你怎么了？”提姆给他擦干泪痕。蝙蝠家的人很少哭，无论男人还是女人（除了迪克和哈罗德打游戏输了），他原本以为即使哈罗德没有属于黑夜的另一面，也会和其他人一样的，因为哈罗德身上有蝙蝠家的特质，在面对困难的时候甚至比自己还要敏锐和果断。
所以为什么会哭呢？
提姆说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感觉，他想安慰一下他，却连他为什么哭都不知道。
“我只是，”哈罗德喉咙梗住，“我只是有点难过。”他蹭了蹭提姆的手，既使有凯尔希和银灰惊蛰他们无言的纵容，他还是不能任性太久。
“我只是有点难道。”他又重复了一遍。
然后提姆帮他解了安全带，把他圈到怀里安慰他：“没有事的，我会一直都在你身边的。”
这并不是他最想要的，但哈罗德的心情还是平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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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大都会的超人目送着企鹅物流的货运车从大都会医院出发前住哥谭。了解挚友牌气的人间之神停在哥谭范围之外，等待蝙蝠侠前来接手。
货运车的副驾驶室车窗摇下，一只戴着露背露指手套的手伸出去窗向他摇了摇，超人看到戴着帽子的红发女孩对他露出明朗的笑容。
那真的很有感染力。超人也对她挥挥手表示再见。
不过，企鹅物流的成员居然是这样的吗？真是可爱啊。
然后就听到了自家队友的喉癌音，叫自己把企鹅物流成员的影像传给他。
“好吧，这就是蝙蝠侠。”他无奈地笑道，然后反手就把影像传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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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茵生命哥谭分部，凯尔希看着prts的数据显示，眉头微皱。
“理智消耗异常，他怎么了……”
红外探测器的警报声打断了她的思考，有人来了。
她把prts的数据显示关掉，只是情绪波动引起的变化，相信他能处理好的。
门铃响三下，机器报告权限者的名字，凯尔希点击同意进入。
“银灰，”凯尔希说，“什么事？”
“我已按照盟友的计划接触到了蝙蝠侠，虽然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但我很好奇，”银灰说，灰色的眼睛像是冻冰，“在有更快捷的方法的前提下，你为什么会同意他的计划。”
冻冰并不能影响凯尔希，她的表情还是一如既往冷静自持，“这个问题的答案已经摆在了你的面前。”
“哈。”银灰笑了一下，“另一件事情，你应该也能察觉到。”
“什么？”
“我们为什么会来到盟友的时空。”
“我不知道。”
“当行为表现与应有的智慧不符时，高明的演技只是拙劣的借口，你无法瞒过银灰。”他说，“我要看他的体检报告。”
“我拒绝。”凯尔希眼睛彻底冷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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