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傅寒宇语气很平静。
其实他早就有所猜测了，能量团有活性，时不时看到的一些景象，还有男法技能。他很清楚自己跟眼前这位曾经的时空之神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弗兹笑了一声，能量团凝聚的身形很真实，身为绝美的精灵，这一笑还真有种倾国倾城的感觉。
“看来你猜到了。”
“嗯。”
“……”
场面陷入沉寂，傅寒宇靠着身旁的树，呆呆地望着前方一望无际的雪地，白茫茫的一片映在他的眼里，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弗兹看了他好一会，才开口道：“你难道就没什么想问我的吗？”
傅寒宇依旧盯着雪地没有看他，过了一会，仿佛才听到他问话似的，道：“为什么救我？”
“明明死了就可以去见他了。”这一句他说的很轻，不过弗兹听的一清二楚。
轻笑一声，弗兹伸手接住从树枝上滑落的一捧雪，道：“你死了也见不到他。”
雪落在他手里奇迹般的没有融化，保持着雪的模样在他掌心里安静的躺着。傅寒宇闻言偏了偏头，将目光施舍了一点给他，“为什么？”
“因为我试过了啊。”弗兹很轻松的说着这句话，甚至连手中的雪都没有受到一丝的震动。
“确实。”傅寒宇又将头偏了回去，
松开手中的雪，弗兹歪着头看向他的侧影道：“你是不是在埋怨我？”
傅寒宇没有说话，看着雪地的眼神稍稍波动了一下。
埋怨？大概吧。
埋怨他不早点出来，埋怨他曾经的所作所为，埋怨他将自己带到这个世界来。
但是埋怨并没有什么用，事情已经发生了，一切尘埃落定，该来的来，该走的走，再去纠结这些也没有什么意义。
所以他说道：“没有”
只不过语气有些生冷。
弗兹也没生气，跟着傅寒宇一起向眼前远处的白色天际线眺望，缓缓道：“你怎么看待黑暗之眼的？”
“没什么看法。”
“不觉得他很邪恶，很罪恶吗？”
“不觉得。”
弗兹奇怪道：“为什么？”
傅寒宇反问道：“你觉得我很邪恶，很罪恶吗？”
力量没有善良与邪恶之分，只在于使用它的人罢了，这是个许多人都懂的道理。拿着手术刀，无论是杀人还是救人，它都是手术刀。
哈哈一笑，弗兹看着傅寒宇的眼光充满了赞赏，“想不到你的思想境界还挺高。”
没有理会他，傅寒宇现在觉得这个时空之神可能是个假的。
弗兹并不知晓傅寒宇心中的吐槽，自顾自道：“其实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只是因为你喜欢的人死了，所以你也懒得去探究。觉得就算洞悉了整个宇宙的秘密，他也回不来了，对不对？”
傅寒宇还是没有理会他，只是轻抿嘴唇的动作出卖了他的想法。
“我当初也这样，你也看到了。我失去了所有，然后觉醒了黑暗之眼。后来将仇家全部杀掉之后，发现人生忽然变得好无趣，到处流浪，到处战斗，直到遇见了他。”
“他叫查理，也是一个精灵族，与我不同的是，他是正统精灵族的人。顺带一提，我是暗精灵族的，那个时代受正统精灵族歧视的一个种族。我第一次遇见他，是我受伤昏迷后。”
“没错，故事就是这么老套，我受伤昏迷，他正好路过，然后没有偏见地给我治疗。我们也如同老套的故事发展一般，暗地中，相爱了。正统精灵族不可能同意他和我的爱情，更何况我们两个都是男性。所以我创建了佧修派，对了对抗他们。我们隐藏的很好，谁也不会料到一个正统精灵族会和一个暗精灵族相恋，我研究着高深的魔法，他也成为了一名冰结师，一切都想好的方向发展，魔界那个混乱的地方，让佧修派壮大的非常快，就在一次我和他一起暗中出去调查某件事情的时候，查理被人暗杀了。”
说到这里，弗兹的语气带上了一抹化不开的恨意，和痛苦。
“和你一样，他就死在我眼前，带着微笑。也是那个时候，我觉醒了。或许是暗杀他的人没想到我突然的觉醒，被我打了个措手不及，不得不用出了保命手段。然后我就知道了她的身份。”
傅寒宇眼神一动，他感觉他知道是谁了。
“魔界的保护神，传说中的使徒，赫尔德。”
果然
“那一天对我的打击太大了，魔界最强大的人居然暗杀了查理。那个时候我很想冲到她面前，去质问她为什么。但是看到已经是一具尸体的查理，我又丧失了所有的动力。可笑的是，回到佧修派之后，我最器重的大长老告诉我，因为我接触了禁忌的魔法，他们把我弹劾了。”
弗兹哈哈笑了几声，似乎是在嘲笑那些人的愚蠢。
“我没追究什么，也没再去关注什么。我把自己关在魔界一个偏僻的角落，疯狂的研究他们口中所谓的禁忌魔法，结果我发现了一个令我毛骨悚然的事实。那就是魔界是虚幻的，一切都是假的。”
傅寒宇终于正眼看向了他，弗兹耸了耸肩，道：“确实如此，不止是魔界，阿拉德、天界，甚至是使徒、整个宇宙都是虚幻的，是被人构造出来的。”
瞳孔微微一缩，作为一名DNF玩家，傅寒宇非常明白弗兹说的是什么。但弗兹不是玩家，他只是局中人，能够察觉到这一点，不得不说真是个妖孽。
弗兹将他的震惊尽收眼底，继续道：“不用惊讶，因为那个禁忌魔法的本质就是世界本源，而我研究它的目的就是为了复活查理。毕竟，我们那，可没有你们游戏里的复活币这个玩意。”
“后来，基于这个发现，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赫尔德要暗杀查理了。”
“就是因为黑暗之眼。”
“黑暗之眼是一个很奇异的东西，每个暗精灵都有。所以赫尔德杀了很多暗精灵，就为了得到这个东西。当然，无一例外的，她全部都失败了。黑暗之眼在其主人死后就变成了一颗普通的心脏，没有任何用处。她不甘心，就一直尝试，直到我真正觉醒黑暗之心。”
“黑暗之心的觉醒意味着彻底和我融为一体，她也拿不走。不过她察觉到我是由于仇恨才觉醒的黑暗之心，就密谋了暗杀查理这一计划想看看我能不能再度觉醒，发生一些意外，好让她找到机会夺走我的黑暗之心。”
“然后，她成功了。但还是拿不走我的黑暗之心。”
冷笑一声，弗兹指尖跳出一朵冰花，随后散去。
“就为了这么一个可笑的理由，查理死了。”
“我的成长速度超乎她的想象，窥探到世界本源后，她逐渐不敌我，可我也发现了怎么都杀不死她。最后我和她的决战还是因为第三次觉醒黑暗之眼，才把她干掉了，因为破坏了规则，世界开始崩坏。不过也因为这样，次元壁被打破，我来到了这个世界的神界。跨过次元壁的时候让我获得了掌控了时间的能力，成为了这里的时空之神。”
“这里与魔界完全不同，原本已经放弃复活查理的我，决定再试一次。但是神界的两大神王说这是挑战创世神的威严，会拖累整个神界，一次次的警告我，让我放弃。不过他们并不是我对手，即便他们几乎发动了整个神界的力量也依旧无法阻止我。可惜…”
“你失败了。”傅寒宇很肯定，不然他也就不会到这里来了。
弗兹点了点头，“没错，我失败了。我妄图强行打通次元壁垒，让那边世界与这边相连，然后将查理的灵魂和躯体转移，完成他的复活。”
弗兹笑了一下，这次他是在嘲讽自己的天真。
“我向世界意志发起挑战，结果被两个世界的意志同时镇压，落得身陨。”
傅寒宇不置可否，只能说他艺高人胆大。这种事情都敢想，敢做，怪不得那两个神王要说他是个疯子。
与此同时，他也有些佩服弗兹，为了复活自己的爱人，硬生生打破了各种条条框框，从那里的一个普通暗精灵走到了这里的时空之神。
“那邪眸圣王呢？”傅寒宇问道
提到他，弗兹顿了一下，才道：“它原本是神兽白虎族的一员，但是因为天生异瞳，被族人排斥。我当时看到它就感觉看到了当年的暗精灵，于是将他留在了我身边。”
叹了一口气，弗兹道：“后来的那场神界之战，我没让它参加。当然，我知道光是说说对他来说可不管用，所以我将它封印在了虚空中。这是一种手段，也是一种保护。”
“因为你已经感觉料到了自己会失败，会彻底陨落？”
“……”弗兹沉默了，幽幽地望着有些暗沉的天空。“可我还是想试一试，反正我早就已经死了。”
两人再度陷入了沉默，忽然弗兹开口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肯定能够复活他吗？”
“嗯？”傅寒宇挑了挑眉，难道不是因为你实力强大，掌握了世界本源？
似乎看懂了傅寒宇的脸上的疑惑，弗兹淡淡一笑，“实力再强，也不可能让人起死回生。就算有，也肯定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复活，顶多算是借尸还魂或者夺舍重生。”
傅寒宇想了想，貌似还真的是。原著里也是小舞能够复活是因为相思断肠红让她留下了弱小的躯体和保全了灵魂。唐三做的只是把躯体等级提高，然后将灵魂重新安了回去。而唐三的妈妈就更算不上了，靠着蓝银草强大的生命力从一颗小草重新生长，她那是再生，而不是复活。
“说来好笑，还是因为黑暗之眼。”
黑暗之眼？傅寒宇皱了皱眉，恍然道：“不死之身！”
弗兹嗯了一声，道：“对，就是不死之身，这才是复活的根本。”
复活，黑暗之眼！
这两个字眼让傅寒宇眼前一热，沉寂许久的心思猛然间又活络了起来，看着弗兹，急忙问道：“那，马红俊是不是可以复活了！”
看到冷淡的傅寒宇忽然变得急切，弗兹戏谑的看他一眼，“不埋怨我了？”
“快说！”傅寒宇盯着弗兹，眼神充满了期盼。
“你不如先听听代价。”
“什么都行！”
“哪怕是成为一个废人？”
傅寒宇毫不犹豫：“行！”
弗兹张了张嘴，转而无奈的笑了笑，“不死之身是依附在黑暗之眼上才能发动的一个复活技能。如果你要复活别人，就必须献祭你的黑暗之眼。”
“黑暗之眼是我们的力量源泉，献祭黑暗之眼就等于成为一个废人。实力尽失，再无修炼的可能。”
傅寒宇却直接道：“怎么做？”
“……”摇了摇头，弗兹自嘲道：“罢了，我有什么资格劝别人。”随后道：“你知道吗，你做的最对的事就是把那个小孩儿冰封了起来，放到了系统金库里。”
傅寒宇：“？”
弗兹呵呵一笑，道：“系统金库是我时空法则的具象化，在那里面，时间是静止的。所以，那小孩儿尚有生机。另外，你非常幸运，幸运的我都有些羡慕你。”
傅寒宇：“哦？”
弗兹悠悠道：“听说过凤凰涅槃吗？”
傅寒宇眼睛瞬间瞪大，“你是说…”
“对，虽然他献祭了自己的武魂，但他终究流着凤凰的血。而这，我说的那抹生机。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你遇见了我。”
“……”傅寒宇嘴一撇，将吐槽的话噎了回去。
我特么现在这样就是拜你所赐！
弗兹看到他愤愤的表情摇了摇头，不多做解释，微微一笑道：“算了，多说无益。”
“我们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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