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楼罗的话犹如恶魔低语一般萦绕在宁次耳边,可宁次却不回答,也不反驳,他仿佛没听见一样,只是用平静的语气对日向日足道:“我知道了,你走吧。”
日向日足离开了,离开前,他用复杂的眼神回头看向宁次:“以后……如果你愿意的话,由我来教导你吧,宁次。”
宁次没有说话,日向日足见状,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后,便转身离开了。
“啊对了,还有一件事。”看着沉默的宁次,迦楼罗用颇为愉快的语气说道:“他的两个女儿应该都超过三岁了吧?但是为什么没有一个人被打上笼中鸟呢?”
“即使是要选择小女儿来继承宗家,那么也早就该给大女儿打上咒印了,不是吗?”迦楼罗的尾音微微上扬着,她附在宁次耳边,用装模作样的疑惑语气这么对他说到。
宁次死死地握住手中的卷轴,几乎都要将卷轴给抓烂了。
“啊,对了,当时木叶不是打不过云隐的吧?”迦楼罗后退一步,微微歪着脑袋,笑道,“因为懦弱,木叶居然同意了云隐如此可笑的要求,是不是很好笑?”
“在宗家眼里是替人送死的;在木叶眼里是换取短暂和平的弃子。”
“这样的家族,这样的村子,你还在期待着些什么呢,小宁次?”
宁次没有哭,但迦楼罗知道,此刻他的心中,大概是比大声哭泣更加难过的。
宁次站起身来,认真地看着迦楼罗。他的声音带着些不易察觉的颤抖,似乎是作出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他说——
“我知道了。”
“嗯?”迦楼罗微笑着看着宁次。
“我打算,”宁次顿了一下,随即坚定了语气,“我打算离开木叶,我跟你走。”不管怎样,迦楼罗一定可以教他更多,即使不是配合白眼使用的术。他现在,只想变强!
迦楼罗终于有些发自内心地笑了,她抬手拍了拍宁次的脑袋:“好孩子。”
“那么,我的比赛马上开始了,你还要看吗?”
宁次毫不犹豫地点头:“要。”
“不急,比赛还有一会儿才开始呢,比起这个——”迦楼罗扯掉宁次的木叶护额,随手往边上一丢。金属制的护额掉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然后停留在了房间的角落里。
宁次一时间似乎还有些不太习惯,直到迦楼罗食指点在了他的额头上,他才回过神来。
“让我们,先把笼中鸟解决掉。”
宁次睁大了眼睛,有点怔愣地看着迦楼罗。他说不出现在自己是一种怎么样的心情。笼中鸟的诅咒终于要解开了,他确实很激动,但是……又很平静。
宁次感觉到迦楼罗的查克拉轻轻地附着在了他的额头上,进入了他的经络、大脑。这种感觉很奇妙,他一时间有些紧张,可却并不排斥。
两秒后,只见迦楼罗伸手一抓,仿佛正从他的额头上摘下什么东西一般。
“搞定!”迦楼罗一拍手,随着两只手掌缓缓地分开,一面水镜便出现在她的手中。她将水镜举到了宁次面前:“看。”
宁次有些害怕,有有些期待地看向水镜,随即,他只觉得眼眶有些热热的。他用颤抖地手的缓缓触向自己的额头。
他的额头上,已经不存在什么笼中鸟的咒印了!延续了千年的命运,对于迦楼罗来说,不过是随手就能解除的东西。
宁次从没有一刻比现在更清晰地意识到命运的存在。
泪水一瞬间落了下来,宁次低着头,无声地哭泣着。泪水一滴滴地落在地面上,又很快被蒸发掉。
“哭什么呀,这是高兴的事情,不是吗?”迦楼罗收回水镜,轻轻拍了拍宁次的脑袋。
“……嗯。”宁次仍旧低着头,他的声音有些闷闷的。
父亲……我,自由了。
父亲,我遇到了一个神秘的家伙,即使是笼中鸟,在她手中也能轻易解开。她给我带来了新生。
她说,会遇到她也是我的命运。现在,我突然明白了,原来她就是命运中,名为希望的那一部分。
我想,我很幸运,因为我的命运中还有名为希望的存在。
父亲,我会一直追随着她的。
这大概,就是命运吧。
“来吧,去看比赛,我的比赛估计马上就要开始了。”迦楼罗从空间中拿出一顶戴着铃铛的斗笠戴在了宁次的脑袋上,是晓组织标配的那种,
“不用在额头上缠绷带掩饰,也不需要什么木叶护额。”
“嗯。”宁次的声音依旧有些闷,可却平静了许多。
空荡的房间内,只余下一个木叶护额被丢弃在角落里。
刚回到观众台没多久,上一场比赛就结束了,而接下来,正是迦楼罗和小李的比赛。
宁次和小李打过许多次,每次都是他赢,但是他隐约知道,小李的实力并不只是平时展现出的那些而已,毕竟在他们小队里,小李才是那个最适合跟着凯老师学习的人不是吗?
“那么,比赛开始。”裁判见两人就位了,就叼着竹签退出了赛场。
“虽然在死亡森林的时候我晕过去了,但是我听宁次说过,你很厉害。”小李一手摆在身前,两脚微微分开,做出战斗的姿势,
“但是,我会打败你的。不论是宁次,还是你,我会证明,只要足够努力,即使是吊车尾也能打败天才!”
“啧。”这套话迦楼罗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她见日向日足已经回到了观众席上,突然有了个主意。
迦楼罗面上带着灿烂的笑容,她对小李道:“你过谦了。这样吧,为了表示对你的尊重,我们只用体术打。”
“不必让我,你尽管使出全力来吧!”小李一板一眼地认真道。
“那么——”迦楼罗的笑容愈发灿烂了,“开始咯!”
迦楼罗话音刚落,便以极快的速度消失在了原地,只一瞬间,她就来的了小李的身前。小李一愣,随即向前出拳。
在场的人都不由得有些震惊,原因无他——迦楼罗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宁次一手微微抬起帽檐,将查克拉集中在眼部看向迦楼罗。没有了笼中鸟的束缚之后,他的白眼能够看得更加清晰了。
果然,迦楼罗刚刚甚至都没有使用查克拉,只是单纯的速度快罢了。
见小李力道极大的拳带着阵阵劲风向自己打来,迦楼罗不慌不忙地用手掌接住他的拳,另一只手则二指并用,指尖点向小李的胳膊。
小李来不及躲开,结结实实地挨了迦楼罗一击。力道不重,但在小李后跳两圈拉开和迦楼罗之间的距离后,他有些愣住了:“这是——”
“点穴!”坐在观众席上的日向日足差点失态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父亲?”坐在一旁的花火有些不解地看向日足,“她并没有白眼。”
日向日足却神情有些凝重地摇了摇头:“不会错的,是点穴。普通人即使是恰巧精准地打在了对方的穴位上,也不可能会将查克拉注入对方的经络中。”
“是柔拳?”由于经常和宁次对打,小李对柔拳简直再熟悉不过了。
“没错,就是柔拳。”迦楼罗说着,向前抬起一只手,“但是八卦掌这种你应该已经见过很多次了,没什么意思,我们来整个新鲜的。”
说着,柔拳查克拉像狮子一样围绕住了迦楼罗的双手。
“柔步双狮拳!”日向日足再也坐不住了,他站起身,引来周围人奇怪的视线:“她到底是什么人?!”
迦楼罗却不在意观众席上发生的事情,尽管她能看见也能听见。迦楼罗的嘴角微微翘起,然后以极快的速度向小李攻去。
“父亲……”直到花火扯了扯日向日足的衣角,才让他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然后赶紧坐下来。
但日向日足的脸上却依旧带着凝重的神情,一双开启了的白眼死死地盯住迦楼罗的一举一动。他想,在这场考试结束后,他要好好和这个小姑娘聊一聊。
小李不断地闪躲着迦楼罗的攻击,却依旧被打中了好几下。他觉得,迦楼罗用的这种拳法,甚至比被八卦掌打中之后还要痛上许多倍。
终于,被迦楼罗一巴掌拍飞出去十几米,重重摔在地上后,小李解开了自己腿上的负重。在众人讶异的目光下,他的负重将地面砸出两个深坑,扬起了大片尘土。
“哇哦。”迦楼罗知道小李用了负重,但没想到这负重——也太重了吧!不会长不高吗?迦楼罗难得有些正经地思考着这个问题。
解开负重后,小李的速度和力量都上升了许多,他一瞬间便出现在了迦楼罗身前,然后向她的下巴飞踢过来。
迦楼罗甚至都懒得躲,她直接在自己周身释放出了高速旋转着的查克拉,弹开了小李的攻击。
“这是……回天!”日向日足死死地抓住自己的衣角。即使迦楼罗本身没有旋转,但她用的确实是回天没错。
鸣人也惊讶地趴在栏杆上看着场下的这一幕:“呐,呐,回天不是只有日向一族的人才会的吗?”
“理论是确实是这样没错……”鹿丸双手插兜,低头看着场中的迦楼罗,脸上不知是一贯的漫不经心还是什么表情,“但是,谁知道呢。”
“既然这样——”小李看向观众席上的迈特凯,在迈特凯对他竖起大拇指并且露出招牌笑容后,小李郑重地点头,“八门遁甲,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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