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佐助跳开的动作,又是无数木枝顺着地面疯狂飞长,不断地向着佐助的方向逼近。木遁威力很大,若是被旁人遇到,此刻指不定会惊慌。
但是迦楼罗的教学内容包括了木遁,所以对佐助来说,团藏的木遁并不算什么。
只见佐助飞速结印,下一秒,数根拔地而起的木刺向着团藏的方向不断蔓延,将地上原本有些柔软的枝条全部刺成了一段段的碎木头。
团藏对此显然也是非常讶异。随即,他一边闪躲着“木遁·扦插之术”,一边满脸阴沉地盯着佐助:“好啊,没想到你还偷了初代火影的细胞。”
佐助差点儿都要被团藏气笑了,也不知道究竟谁才是掘墓偷细胞的那一个。
佐助自然不会去和团藏解释,他拔地而起,借着扦插之术的掩护,握着草薙剑便冲向团藏。
可是在剑尖即将刺到团藏喉咙处时,佐助的动作却硬生生一顿,整个人保持着攻击的姿势停在了原地。
他握剑的双手微微颤抖着,想要用力刺向前方,却怎么也不听使唤。同时,耳边似乎不断有声音在对他说:“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
杀了……谁?
意识仿佛和身体的行动完全剥离开来了,佐助有些僵硬地转身,缓缓抬头,目光定在了迦楼罗的方向。
“杀了她……”那个声音还在耳边不断鼓动着他。
佐助感觉到自己握着剑的手抬了起来。
佐助心中一阵焦急,意识拼尽全力地抵抗着身体的动作,却终究只让自己握剑的手顿了不到一秒钟而已。
是别天神!
握着带着电光的草薙剑冲向迦楼罗的那一刹那,佐助终于明白了——是团藏用了别天神!
先不论他的意识为何没被改变,可单单只是身体行动被改变了,也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迦楼罗依旧懒洋洋地躺在石墩上晒太阳,似乎一点儿都没有察觉到佐助的变化。她一只手臂搭在额头上挡着阳光,只有轻轻翘起的嘴角暴露了她此刻的心情。
事到如今,选择其实也不少。迦楼罗有些愉快地想,中了别天神,不达成施术者的命令是无法解除这个术的,除非……
她可以选择杀了佐助、封印佐助……办法其实很多的,不是吗?无限月读,她其实不需要任何帮手的……
怪就只能怪,她现在还不想死。迦楼罗百无聊赖地想,若是无限月读成功后还有人想杀她,说不定她就会任由自己被杀掉了呢。
这么想着,迦楼罗突然坐起身,压制住身体里原本不属于她的那份查克拉。
只一瞬间,令人猝不及防的锋利剑刃便来到了她的面前,不带一丝犹豫地从前方直接刺穿了她的喉咙。
霎时间,大动脉的鲜血飞溅出来。佐助只觉得脸上一阵温热。
此时,他似是终于拿回了一点身体的控制权。佐助整个人都不住地颤抖着,他不敢抬头,垂在身侧的手更是抖得厉害。
似乎费了好长的时间,他那颤抖的手才缓缓触到了自己的脸颊。一瞬间,冰冷的指尖上传来温热的触感,又有些黏稠……
是血……
他猛地抬头,一双带着惊诧于不可置信的眸子蓦然撞入眼中。迦楼罗蓝色的眼睛充血,鲜血不住的从喉头涌出,看着骇人极了。
“喂……迦楼罗。”佐助的声音很轻,带着无助与恐惧,“别玩了……”
迦楼罗这么强悍的人,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死掉?!
迦楼罗事先也没想到被刺了喉咙居然这么难受。她想说话,喉咙却仿佛漏风了一样,还不断地向外冒着鲜血。
她本来打算被捅个心脏什么的来着……迦楼罗幽幽地想,看来还是高估了自己的身高了啊……
关键佐助这孩子大概是被吓傻了,一时间居然松开了剑柄,踉跄着向后退去,也不将剑先□□。这么一来,迦楼罗也没办法暗搓搓地修复伤口,只得咬牙忍受着疼痛。
捅是真被捅了,疼也是真的疼,除了死不了,濒死之人经历的一切迦楼罗也算是统统经历了一遍。
一时间,迦楼罗只想大吼一声——这倒霉孩子!
视线渐渐变得模糊起来,眼前看不真切的东西仿佛都蒙上了一层血色,脑袋里嗡嗡的。这种感觉,迦楼罗很久都不曾体会过了。
然而眼前这倒霉孩子只知道抱着她哭,迦楼罗很想说,再哭下去,她的“尸体”说不定就真凉了!
无奈,迦楼罗垂落在身旁的手指费力动了动,顷刻间,就连将周围笼罩住的红色结界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迦楼罗脑袋一歪,眼睛一闭,拿出自己毕生的演技。呼吸停了,心脏脉搏也完全感知不到了,乍一看上去彻彻底底就是个“死人”了。
作为一个热衷于研究医疗忍术的人,迦楼罗可对死掉这个状态太了解了。
“喂……迦楼罗……”
四赤阳阵消失的那一瞬间,佐助只觉得自己心跳仿佛都停止了。再低头看向怀中已经彻底没了生气的人,他只觉得就连呼吸都困难了起来。
“迦楼罗……你别吓我了……赶紧…赶紧起来啊……”
然而,这次迦楼罗却没再像往常一样,突然跳起来,笑嘻嘻地问他“惊不惊喜,意不意外?”了。
“迦楼罗,起来了。”佐助的声音带着哭腔,泪水早已不住地自眼角落下。他死死地咬着牙,用沾血的衣袖胡乱地擦着自己的眼睛,却无法止住泪水。
他做了什么……他都做了什么呀!?
他亲手,杀掉了自己在世界上最后一个亲人……最后一个在意的人。
“迦楼罗……”佐助的声音轻到几乎已经听不见了,他仿佛又变成了曾经那个无助的小孩儿,只无声地哭泣着,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了。
他知道迦楼罗很强,她不会轻易死去的,可是……可是她为什么完全没有动静!为什么!?就连周遭一切与她相关的东西仿佛都消失了一样。
佐助呆呆地看着自己满是鲜血的掌心,一双赤红的眼睛目呲欲裂。
“去死吧!”就在这时,无数木质铺天盖地地涌向佐助,所到之处,没有一片完好的。
团藏站在岸边,看着坍塌的大桥,一张布满褶皱的脸上满是畅快的神色。
看看,所有人都无能为力的两个祸害,这不就被他解决了吗?
也没有多困难嘛!团藏抑制不住地咧开了嘴角。
看来,这个无能的忍界,注定该由他来统治的!
一阵失重的感觉猛地传来,一时间,佐助与迦楼罗伴随着铺天盖地的石块一起坠落在了奔流不息的河水中。
阴冷刺骨的寒意伴随着黑暗将佐助整个人包裹了起来,他仿佛陷入了万丈深渊一般,周围只余一片寂寥。
终于,佐助回过神来。他奋力向着有光的地方游去,他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回到了水面上。
将查克拉附着在鞋底,浑身湿透了的佐助终于离开了河底。一边躲避着无数随着激流快速向下游漂去的石块,佐助一边用慌张的目光在水面上寻找着什么。
“迦楼罗……迦楼罗!”
大脑彻底清醒过来之后,佐助又一下跃入刺骨冰冷的河水中。
迦楼罗早就顺着水流到一千多米之外了。她估摸着差不多了,便从水底爬上了岸,又一把抓住刺在喉咙上的剑,将染血的草薙剑直接扔在了岸边的碎石滩上。
也不管碎石戳不戳人了,迦楼罗直接呈大字型向后仰躺在了碎石滩上,喉咙处的血窟窿开始自动愈合。
将湿漉漉的手臂搭在了额头上,迦楼罗重重出了一口气:“这倒霉孩子……”给她折腾得够呛。
另一边,佐助无论如何也无法找到迦楼罗的“尸体”。他跪倒在河面上,低垂着脑袋,湿透了的头发还在向下不断滴着水。
找不到了……
找不到了。
佐助想哭,可就连泪水似乎都已经流干了,只有鲜血顺着眼角滑落下来,最终混入河水之中。
一瞬间,他只觉得脑袋好疼,仿佛要爆炸了一般。巨大的悲伤淹没了他,让他连外界的事物都无法察觉了。
“哼,命真大。”团藏不知何时也下到了谷底,他站在水面上,颇为不屑地看着跪在那里一动不动的佐助,手中握着苦无缓缓朝他走近。
团藏缓缓举起握着苦无的手,嘴角高高扬起:“永别了,宇智波的末裔。”
啊啊啊啊啊!
佐助突然抱住脑袋,无声地尖叫了起来。
下一秒,团藏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击飞了出去。
不,不止是团藏,就连周围的石块、河水……仿佛一切事物都被驱散开来。一时间,就连河水都见了底
团藏费力地将压在身上的巨大石块挪走,捂住受伤的手臂站了起来。
他阴沉地看向佐助的方向,却见佐助正面对着他站在那儿,浑身上下都笼罩着一股阴冷的气息,就连团藏都不由得被他这副样子吓了一跳。
佐助半张脸上都是鲜血,浑身上下都湿漉漉的,血水夹杂着河水不断滴落下来,将他整个人衬得宛如地狱的修罗一般。
而他的眼神——
团藏一愣,声音由于不可置信甚至都变了调子:“轮回眼!?怎、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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