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兰登死了?
“等等,你们怎么知道布兰登是我的仇人?”我难掩讶异。
加布白了一眼:“你以为我们的情报网是摆着玩的吗?”
我们还有情报网这玩意儿?!
我对布兰登的死活并不在意,但他最终竟死在了香克斯的手上确实让我有点吃惊。我看向端着比脑袋还大的碗大口喝酒的香克斯,白日里那种有些奇怪的感觉又一次攫住了我。等他放下酒碗,对上了那双漂亮的星星般的眼睛。它无声无息又专注地望向我。
——温柔浩瀚,神秘且危险。
我头一次发现,在热闹的人群里,香克斯也可以是寂寞的。他修长的手指捏住巨大的酒碗,沸腾的喧嚣勾缠在他嘴角,化作一个略带苦涩的笑面具一样凝上来。他执拗地望着我,那样的热闹里眼神那般寂静,仿佛在等一个安慰,等我像曾经一般笑嘻嘻地把他亮闪闪的红发揉得乱糟糟,等鸟儿来安巢。
我局促不安地捏了下衣角,身体本能地要逃避,香克斯这时望着我笑了下,寂寥烟消云散。阳光照旧落在亮闪闪的红发上,他又开始大口喝酒了。
我松了口气。加布瞪着迷糊的醉眼问我:“怎么了?”
“没什么,有点醉了。”
“啊?喝果汁也能醉的吗?”加布把眼睛贴在果汁杯壁上,奇奇怪怪地嘟囔道。
真担心他会一头栽进果汁杯里淹死。
这个已经受了全岛通缉的海贼船仍是大摇大摆地在海岸边开了一整晚宴会,并且在第二天更加大摇大摆地迎着海军的炮火驶出港口。我站在瞭望台上看着逐渐缩小的尔戈尼金岛,心里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甲板上的同伴们为着即将到来的新冒险欢声笑语,一阵阵海风吹来,带来远处大海咸咸的气息。
我开始爱上甜食。
在我的小阳台上,躺在葡萄藤架子下,抱着厨师大人特制的甜甜糕点,只是望着天空,也能发呆一整个下午。
到了傍晚溜进副船长的工作室,给工作了一下午的他献上一个吻,他会抱着我说:“好甜。”
为了这句“好甜”,要吃更多更多甜食,要给他更多更多的甜。
白云流过天际,雷德佛斯飘在大海。空气是热的,触到的船舷是凉的,飞鸟喘着粗气,脖子上的报纸们太重了呀!
这样美好的世界,多么让人流连忘返。直到有一天——我蛀牙了。
“已经跟你说过很多次不要没有节制地吃甜食了。”贝克曼冷冷地合上我的诊断报告。厨师大人在一旁动也不敢动。我讨好地笑了下。
“从今天起,所有的甜食禁掉——反抗无效。”贝克曼已看透了我,在我出言撒娇之前截断掉所有退路。
其实蛀牙根本没有那么严重,不知道贝克曼为什么要这么小题大做!
“奈奈生,没有甜点也可以吃其他好吃的嘛!你想吃什么我会做给你吃的。”善良的厨师大人好心地拍拍我的肩膀这样说道。
我本没有那么热爱甜食,可这段时间习惯了它的味道,没了这味道,在小花园坐多久都失了乐趣,但副船长看得紧,正经吃饭的时候一粒糖也别想吃到。
有一次香克斯打劫了一艘热爱甜食的海贼船,搜刮了满满一船的战利品,献宝似地送了我好大一块蛋糕,当时我眼泪都差点不争气地从嘴角流下来了。
香克斯也特别开心:“奈奈生,收下我的礼物就不能像之前一样总是不理我了!”
好吧,敏锐得像雷达一样的香克斯果然注意到我在刻意避开他了,但我也是为他好嘛!说不定过段时间他不喜欢我了,我们还是能接着做好朋友的。
美味的蛋糕还是和香克斯单纯而诚挚的友情……真是困难的抉择!
还没等我想出对策,无孔不入的贝克曼咬着烟卷路过此地,从我即将伸出的爪子里把蛋糕夺了过去,用惯来冷冷淡淡的语调说:“她牙疼,不能吃甜的。”
香克斯的目光瞬间沉下去,挑着眉头,嘴角却淡淡笑了:“既然奈奈生喜欢,吃一点又有什么关系?”
“她之前喜欢的,以后未必会喜欢。”
我敏锐地察觉现场气氛有些不对,虽然不知道两人又在搞什么鬼,但至少有一件事是明了的——我的可爱的蛋糕又一次离我而去了!
“奈奈生以前也没那么喜欢甜食,怎么最近非要吃这个呢?”见我总是唉声叹气、郁郁寡欢,敬爱的厨师大人百思不得其解。
“因为习惯了嘛,每天不吃一口,就觉得人生仿佛少了点什么。”我又一次忧伤地叹了口气。
“既然如此——”厨师大人说了一半神秘兮兮地塞给我一张纸条,冲我眨眨眼。于是这天半夜,我耗子似地溜到厨房,在冰箱最底层找到了伟大的厨师大人留给我的世间瑰宝——一块超级可爱软糯的雪媚娘!
我捧着它痛哭流涕了一番,珍而重之地打开,满怀着感激之情准备咬下第一口——一只恶魔之手在此时横进来夺走了我的雪媚娘,随后一个充满了烟草味的、极具侵略性的吻覆上我的唇。
“怎么……这么贪吃呢……”他一边吻着,一边低声呢喃。一手按着我的脑袋,一手揽着我的腰抱起来放在桌子上,吻愈发汹涌,不给我任何逃开的余地,仿佛要把我的灵魂吞掉一般吻着。
第一天晚上的偷吃计划,失败于一个吻。
不死心的我蛰伏了两天,又一次赶在深夜悄摸摸犯案,不出所料又在厨房看到守株待兔的副船长,我临危不惧处变不惊地向他问了好。贝克曼无奈地问我:“奈奈生,等你蛀牙好了再吃不行吗?”我装傻充愣:“你在说什么?我只是出来上个厕所而已。”“来厨房上厕所?”“上完厕所顺便透透气罢了。”
贝克曼总不能每晚都在厨房守着我,却每每被他逮到,一定是我方出了叛徒,我对厨师大人不再信任(任他苦苦自述清白也没有用),在一番暗访后找到了新的接头人——老朋友亚尔维斯先生。
我先乖乖巧巧地安分了两天,等贝克曼将信将疑地放低戒心,再让亚尔维斯上岸的时候替我搜罗一堆的布丁泡芙雪媚娘包好了藏在冰箱,趁夜去偷吃一两个。如此这般,果然得手了几次。我胆子渐渐大起来,大块的提拉米苏也要亚尔维斯替我藏好。
有一次,掌管财政大权的副船长要发这一周的船员零用,亚尔维斯多问他要了一些,贝克曼有些奇怪,海贼团虽然没什么财富,但他发的零用也足够大家买酒吃,亚尔维斯没有同我商量就挠挠脑袋说:“因为还要给奈奈生买点心吃,就不太够了。”
恰好路过的某位靓女脸上的笑容猛然凝固了,慌忙抬头望着天空故作深沉地说:“看这个天气,怕是马上要有暴风雨啊,我们还是赶紧进船舱避一避吧!”贝克曼似笑非笑地望着我,看透一切的眼睛满溢着无奈。
当晚,副船长出现在了我的床上。或者用更准确的措辞,我出现在了他的床上。虽然现在已经是情侣关系,但我们并没有对外公开,这样做的时候还得偷偷摸摸的,好像偷.情一样。
尽管副船长的意思只是看着不让我再半夜溜去偷吃。
我叹了口气,贝克曼替我拢好被子:“快睡吧。”
“你要这么看着我一晚上吗?”
“准确来说不止一晚上,要直到你牙齿完全好了为止。”
我悄悄嘀咕道:“明明医生说我没事了,你太大惊小怪了。”
贝克曼不理我:“好了,睡吧。”
寂静了一会儿,我又问:“我们就这么躺着睡觉,你什么都不干吗?”他叹了口气,翻身压下一个吻,话里带着笑:“奈奈生,你如果什么都不说,也许我还能忍住,但现在……床上躺着爱人,还说出这样的话语,我怎么忍得住?但是,有一个问题——”
“什、什么?”
“虽然我的房间有装隔音措施,但船上的人听力都很好,或许还有守夜的人开着见闻色……所以,奈奈生,你待会儿可要小点声——”
所以,我为什么就是管不住这张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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