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假期已经相当近,因此,在泽维尔得到关于自己可能要步入“冬眠”了的消息的时候,艾尔莎虽然内心慌得一批,但是也只是慌而已。
正如贝斯特先生说的,老师们总有一些方法来解决她这样的问题。而她,一个即使有着能力但是实际上什么都是半吊子的小菜鸡,只要老老实实配合进行,就已经是最令人感觉到省心的行为了。
于是艾尔莎在心态稳定下来之后,开始重新沉迷于犯困。即使在课堂上已经相当努力地集中精神听课,但是依旧会晃神,接连着,被老师随机提问点到的次数也逐渐增多——虽然最后都鉴于自己平时的学习效率还算安全地化解,但是艾尔莎还是感觉到了——
QAQ我是不是已经不再是老师的小宝贝了?
老师们都能够发现的问题,自己的小伙伴们自然也能发现。然而这几个小伙伴每当要前去询问艾尔莎最近是不是总熬夜的时候,又会因为一到课间就趴在桌面上看起来下一秒就要彻底睡过去的艾尔莎这样的表现,而对此进行了放弃。
所以,关于询问艾尔莎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这件事,就落到了彼得身上。
彼得:“……所以为什么是我啊米歇尔不应该更适合去询问的吗——毕竟都是女孩子啊。”
自从开了冰课之后,关系也跟彼得和内德好了不少的姑娘抬头,耸了耸肩膀,没有对于这个话题进行任何的表示。
内德在一旁滔滔不绝:
“你还是不是艾莉最好的朋友了啊彼得——”
“你也说了是最好的朋友之一。”彼得补充。
“——那当然,我和米歇尔都是艾莉最好的朋友无可否认。”内德没怂,“但是只有你啊彼得你跟艾莉要比起我们跟艾莉更加熟悉啊。”
彼得看了他一眼。
于是内德吞吞吐吐地说出了下半句话:
“……而且艾莉看起来真的不忍心让人去打扰啊……放学后米歇尔要准备下半年的计划,你懂得——十项全能,她和我又都不跟艾莉一路……所以,”
内德的表情严肃,伸手拍了拍好兄弟的肩膀:
“艾莉,就交给你了!”
彼得:“……”彼得觉得这句话听起来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但是想了一遍似乎也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于是将这种小小的纠结感暂时放下。
他抬头看了看两位伙伴:米歇尔似乎在专注于手中的书籍,但是不甚明显地将注意力分到了这边一点,内德就更不用说了,目光炯炯,大有一种你要是不答应我就拿出我拼死星的拼劲出来跟你刚。
“……你也说了艾莉是我们最好的朋友。”彼得嘟嘟囔囔,“我当然不会不管艾莉的。”
内德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米歇尔微微点头,真正开始专注于自己手中的书籍。然后他们的短暂会议告一段落。
彼得半晌才发觉好像又有哪里不太对劲——
他是被两位伙伴利用完就扔了吗……?
对于艾尔莎来说一天过得相当艰难。她克制不住打哈欠,又克制不住去揉眼睛,小伙伴不能时时刻刻看着她,一天下来,眼睛周围红了一圈。她中途去洗手间的时候,从镜子里看到了自己通红的眼圈,看上去像是哭了很久一样。虽说她也确实困到很想哭。
小姑娘犹豫了一会,偷偷地凝出一点点冰来,攥在手心里去敷因为用手揉而略微发红发热的眼眶。得到降温的眼睛舒服了不少,甚至因为太久没有感觉过这样明显的温差而清醒了一点。虽然吧,清醒的时间实在是有点短。
即使冰敷过,但是放学的时候也依旧能够看出来她眼周的泛红。小姑娘因为困倦的原因,连跟伙伴告别的时候都没有什么精神,声音慢吞吞的含糊不清,说到最后一个单词的时候因为哈欠甚至将话语全都含在了嘴里。
内德临走前给了彼得一个鼓励的眼神。米歇尔同内德。彼得感觉到了压力稍微有点大,一边看着艾尔莎慢吞吞地收拾东西,一边想着应该怎么在路上开口。
但是他没能顺利开口。贝斯特先生开车来接他们了。
车上倒是还有一位。艾尔莎和彼得都认识。
福尔摩斯的表情带着点烦躁,艾尔莎倒是没有觉得怎么样——自己见到的几次,这位先生好像都是这样的表情。
不过她倒是有点好奇为什么华生女士不在。
她问自己的父亲的时候,福尔摩斯哼了一声,带着点明显的恼怒。
“她有点事情需要处理。”贝斯特先生启动了车子,平稳地调头,口中这样回答着,“不然也不会让这位先生跟着我。”
艾尔莎迷迷糊糊地点了点头。上车之后她放松了下来,不用像是在课堂上一样集中精力,很明显的后果就是更加犯困。
彼得因为车上的客人而稍感拘谨,但是又觉得好像这种拘谨没什么必要,于是也放松了点。
他觉得关于内德和米歇尔交给他的任务有点不好解决。毕竟,贝斯特先生到底有多关心女儿,彼得从小看到大,当然也十分清楚。艾尔莎这样的状态他应该早就知道了,但是却对此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反而似乎有点习以为常。甚至还在艾尔莎坐着睡着不自觉地靠在他肩膀上时只是简简单单地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并且轻声开口告诉他小毛毯在哪里。
于是彼得一边小心翼翼地争取不惊动睡得天昏地暗的小伙伴,一边扯出小毛毯来,又小心翼翼地给艾尔莎盖上,才稍微松了口气。
鉴于车上有个正在睡觉的小天使,车上没人开口。一片沉默之中,彼得的思想本来应该是随意放飞的,但是此时此刻,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自己颈侧打上的呼吸上面。
冰冰凉凉的。
他觉得自己的关注点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这样一直纠结到了到达目的地小心翼翼地将小姑娘叫醒的时候。
艾尔莎习惯性地揉了揉眼睛,脸上有一道压出来的印记,只不过因为没有太过明显的血色,在昏暗的灯光之下看不太清楚。彼得倒是看得清清楚楚。他们两个离得有点近,小时候头挨着头一起叽叽喳喳的时候太多,对于这样的距离本来没有什么多余的想法。
彼得动了动自己的肩膀,感觉稍微有点发麻。他的小伙伴看到他的动作,鼓了鼓脸颊,显然觉得自己这件事做得不太OK,于是也上了爪子,帮忙捏了捏。
副驾驶位置上的福尔摩斯先生突然笑了一声,不是那种常规意义上的温和笑容,反而带着点神秘莫测的味道,瞬间让本来安静的车内变得热闹起来。
“彼得,”贝斯特先生开了口,“梅在外面等你——快回家吧。”
彼得发麻的胳膊感觉好了一点,抱着书包告别之后下了车,冲着车内的艾尔莎挥了挥手。虽然车窗上贴了单向的薄膜,艾尔莎也依旧挥了挥手,开开心心地告别。
福尔摩斯毫无疑问地留下来吃了晚餐。他的胃口看起来不算好,对于食物有点兴致缺缺。或许是因为要进行“冬眠”,艾尔莎的胃口反倒非常好,虽说因为餐桌上有了客人开始时稍稍拘束了一点,但是后来吃得相当开心,开始毫不顾忌。
晚餐后,艾尔莎相当自觉地收拾餐桌。顺便泡了壶茶给两位坐在客厅里,拿电视节目当作背景音低声交谈的两位男士。
她打了个哈欠,上楼去做今天的作业。可能是因为在车上睡得太好,而有了点精神,走路都恢复到了平时蹦蹦跳跳的状态。
“我曾在油管上看到了一个视频。”福尔摩斯突然开口。
贝斯特先生脸上带着点惊讶,总结起来大概就是——你这样的人竟然也看油管?
福尔摩斯觉得有点憋屈,但是似乎又无处进行反驳,于是冷哼了一声,继续往下说:
“前一段时间传播的很迅速,最近一段时间倒是不见了踪影。”
他停顿了一下,看向贝斯特先生平静的眼睛:
“是这里——皇后区——传出来的一个模糊不清的奇妙景象。”
“冰层拔地而起。”他说。
贝斯特先生不知道他知道了什么。他的语气平稳,优秀的心理素质让他的表现看起来跟平时别无二致:
“是吗——什么人造成的?”
福尔摩斯清楚了他的反应代表着什么。于是瞬间兴致缺缺,没有对此进行回答。贝斯特先生自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两个人一同沉默着,脑中分别有着不同的想法。
华生女士的信息就是在这时到达的。她语气相当客气,有一点将麻烦推给了另一个人的抱歉。贝斯特先生起身,穿好自己的外套,福尔摩斯相当自觉地跟着走了出去。
将福尔摩斯成功送到华生女士手里的时候,贝斯特先生在两位的目光中告别,只不过在离开之前,福尔摩斯突兀开口,说了一句让华生女士相当摸不着头脑的话:
“你需要解决一下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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