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辈子没这么被人无视过的钟沁:“???”
有那么一刻,钟沁被他气得无法呼吸,捂住自己的心,一下一下的顺气。
她只能安慰自己,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也算是丰富了一下生活阅历了。
戴冬走过来关切的问:“钟小姐,您还好吧?”
“没事!”钟沁顽强的开了个口。
戴冬皱了眉毛,爱莫能助,给她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
钟沁当然没有就此放弃,她顺了几口气之后,就追了上去。
一身白衣,风度翩翩的苏霍已经坐在了他的座驾上,黑色低调的奔驰,前头是司机,戴冬坐在副驾驶座位。她拉开了后座的门,俯下腰,探头望向了坐在左边的苏霍:“苏总,您很忙吗?”
苏霍目不斜视的点了下头,“嗯。”连多说一个字都不愿意。
“那我上车和您说好吗?不会耽误您多少时间。可以吗?”钟沁觉得自己的嘴角笑得快要裂开了。
他目光幽幽一转,侧头看她一眼,在她脸上流连片刻,似乎是想说什么,但是看到她脸上的汗珠时,他忽然觉得有些刺眼,他撇过头,意思很明显了——你随意。
钟沁立即像只蝴蝶一样翩翩然坐进了车里,随手把门一拉,前头司机一头雾水的,这车里还从没有坐过女人呢,这算什么回事啊?还要不要去高尔夫球场了。
“可以开车啦。”最后还是由钟沁发号施令。
苏霍不动声色的转过头看她一眼,下一秒他撑起手靠在窗上,默认了她说的话,司机眼观鼻鼻观心,油门一踩开车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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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一路飞行,高内尔夫球场建设在西郊区,地处偏远,正适合她展开个人演讲。
“苏总,昨天那是一场误会。回去后我就特别后悔,您能不能大人不记小人过,把这事给忘了?反正我已经忘了。”
苏霍薄薄的唇角扯出了傲慢的弧度,“哦,你这就忘了?我不行,我忘不了。”
苏霍一句话直接就把天聊死了。
她之前不知道他有这项本事,虽然她只见过他三次,可是之前两次他都非常含蓄,客气,就算偶尔暴露一些凯子的毛病,但总体而言,他不像是这么不给面子的人啊。
“我知道昨晚是我不对……”
“你知道就好。你还上车干什么啊?你一辈子别上我的车啊。”狗男人语气嚣张,她想起他第一次在她公寓里被追打的画面,简直和今日判若两人!
果然是风水轮流转。
钟沁倒吸一口凉气,看来自己还真是小看了这个凯子的气死人功力了,呵。
要不是为了合同,她现在就掐死他,掐到他说不出话来为止。
想象的画面总是那么爽,现实却总是那么憋屈。
到最后,钟沁觉得自己快要给他跪下去了,“那你说,你要我怎么样,你才能原谅我?”
“我不要你怎么样,咱们以后不要见面最好。”他特别冷静,连看都不看她一眼。仿佛她就是他迄今为止人生最大的噩梦。
“那怎么能行呢?”钟沁轻轻抓住他的衣服说,“我还想为你的公司做贡献的啊!您看在我给贵公司拍了那么多照片,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能不能再给我一个为贵公司做贡献的机会?我一定会好好表现的!”
她表演得情真意切之时,苏霍却一根一根的拨开她缠上来的手。
钟沁耍赖,他拨一根,她就缠上去一根。
苏霍再不动了,他平静的看着她一个人的表演。
只有戴冬一个人将一切纳入眼底——呀,苏总被钟小姐牵住了啊,看来女友猜得不对,这剧情急转直下,苏总也不是完全不care钟小姐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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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高尔夫球场,一眼望去绿油油的一大片草。
苏霍吩咐前头司机:“你先送她回去。”
钟沁追问:“苏总,您还没回答我的问题。那个合同原本就是给我的,我现在认错了,可以给我了吗?”
“刚才已经回答过了。”他语气冷冷,“不可以。你不适合。”
“我,我哪里不合适了?”她急得额头出汗,看他走出去,她也跟上去。
戴冬只能劝她:“钟小姐,苏总是来打球的,您看您也不会打球,还是先回去吧,有什么事下次再说。”
“没有下次了。”钟沁继续追上去,“我是不会打球,但我会捡球!”继续缠着他,“苏总,我给您捡球,您给我个机会吧!求求你了。”
阳光绿草地之下,苏霍俯下头看她一眼,眼里盛满了光芒,掀了掀睫毛说:“可以啊,那你就去捡球。”
戴冬石化在了原地——原来苏总是这样的苏总,太腹黑了啊,球场有专门捡球的球童不说,还有专门的捡球车,他竟然要细皮嫩肉的钟小姐去顶着个烈日捡球,太狠了,真是太狠了。
此时此刻他真正明白什么叫做: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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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钟沁在三十八度的地表温度之下,没有任何防晒措施的进行高尔夫球捡球业务。
她一会被叫到那一边,一会被叫到另一边,弯腰,俯身,勤勤恳恳的捡起一颗又一颗的小球。
钟沁一辈子没受过这奇耻大辱,她发誓有一天也要让苏霍给她捡球,要是做不到她就跟着他姓。
她今天穿着裙子,好在是穿了平底鞋,走起路来也还算轻松,只是大下午的顶着烈日最强的时刻捡球,肯定是不舒服的。
这人一不舒服,心里肯定也会有些变态,她已经在心里问候到苏霍家的狗了。“这个狗男人这么坏,金玉其表败絮其中,总有一天他得被他自己养的狗咬死。呵呵。”
已经捡了几十颗球了,为了争取早日回去纳凉,她每捡一颗球就直直挺起腰板,朝苏霍的方向挥挥小手。
苏霍这个狗为了营造他的霸总人设,自然是对她的小手视而不见的,总之,钟沁朝他挥手几十下了,他愣是半点回应都没有了。
一时之间她有些颓丧的低下脑袋,再不随随便便挥手了,妈的,搞得自己多掉价,要不是为了钱,她能和他挥手,她连看都不想看他一眼。
约了苏霍来打球的徐总瞧着这一幕,笑了一声:“你这是哪里找的姑娘,长得可不赖。她刚才一直和你挥手你没见着?这多伤人心呐。”
苏霍正闲闲的挥杆起球,听到这句话,他往绿地上的那一抹黄望去,就见到钟沁在一心一意的捡球,每捡到一颗球她还直起腰板和他抬手招呼一下——早这么听话你之前骂什么人呢?
他心里呵一声,嘴角要笑不笑的翘了起来,抬手招来戴冬,让他去把人给喊回来。
折磨她并不能给他带来任何快感,至少没有他之前想的那么痛快。而且她怎么突然变得有些自闭?嘚瑟太久的人自闭起来也怪叫人难受的。
穿着鹅黄色连衣裙的钟沁被戴冬喊回来后,原地蹦跳就差给个飞吻了。
然后,苏霍看着她在阳光底下,朝她一路飞奔而来,他原地站立看她,日光下她的五官被照得金灿灿的快要辨别不出,可能是她衣服的颜色太刺眼了,他就望着她的裙子出神,不知不觉走到了高尔夫球棚外去。
“哟,还挺开心。”徐总在从外头拿了瓶水走回来,正好看见钟沁在飞跑回来,他急忙给钟沁让了个道,以便她待会能直接扑进苏霍怀里,“别说,她长得像我女鹅,我女儿也喜欢穿这个颜色的裙子。”
苏霍被徐总的话呛了一下,他低下头的瞬间,很像徐总女鹅的钟沁已经蹦跶到了他眼前——还好,她还知道分寸,没往他怀里钻,否则他会一脚踹开她。
钟沁一头雾水看他很久,阳光之下她的皮肤好得在发光,“苏总,您怎么站在这里?”钟沁琢磨他半晌,震惊的语气,“呀,您该不是专门在这里等我回来吧?那我多不好意思,这里多晒,您赶紧回棚里休息啊!”
苏霍被当事人当场戳破,又是个不善言辞的人,一时之间耳朵红了。但他坚信自己是晒红的。
戴冬在身后的棚子里偷偷暗笑,苏总可真是的,看见人家跑回来就不知不觉走到棚子外面接,这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就唯独他一个人没看出来吧。
——可是这到底算怎么回事?又要接她又要晒死她。这到底是一种怎么样变态曲折又蜿蜒的复杂心情哟?
下一秒,他再往外头望去,就见到钟小姐指了指苏霍的耳朵,“呀,你耳朵怎么红了?”
苏霍再次被戳穿,耳朵更红了,直接无视她再次走入了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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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车上,钟沁发现自己的皮肤都晒脱皮了——“这可怎么办啊?美美的我还要拍照片的啊。”
“你不拍也可以。”苏霍故意和她拉开距离坐着,语气薄凉。
几个意思?
我给您老人家捡球捡了一个下午,这是你该说的话吗啊?
钟沁火起,一时之间也顾不上自己晒红的皮肤了,但她很用心的按捺住自己的火苗,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她可不能再让自己的脾气坏了大事。
她收敛了表情,可怜的扇了扇睫毛,语气柔软又无辜,“苏总,您看,我都晒脱皮了。”她把自己的手伸到了他眼皮底下。
他看一眼,“嗯,的确是晒红了。”语气不对的说了句:“你辛苦了。”
呵,我要的可不是这句话。
“苏总,我……”
钟沁还想说什么,苏霍接了个电话,这一接他就没停下来过,直接把钟沁晾在一旁,长达半个小时。
她明白了,当一个男人不想理你的时候,他会有很多电话可以讲。
苏霍知道她住哪里,让司机开到她的小区门口,前头的戴冬倒吸一口凉气——原来苏总和钟小姐早就认识了?难怪这么多戏。
钟沁被赶下车后,可怜兮兮的望着车里的他:“苏总,那合约本来就是我的,绕了一圈而已,可以还给我吗?”
苏霍没有回应她的目光,看着前方,语气淡淡:“我会考虑。”
钟沁的眼睛红了,“我已经道歉了。”
他那直视的眼睛终于轻飘飘的转了回来,看着她目光柔和一些,“和这事无关。”
“那是什么啊?”
他无视她的问题,让司机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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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冬助理觉得气氛怪怪的,到了公司,问苏霍:“苏总,您打算要钟小姐继续拍摄吗?”
“不。”
“为什么?”
“她不适合。”
“哪里不适合?”
“气质不适合。”
“气质?”戴冬觉得钟小姐气得挺好的,正一头雾水。就听苏霍的嗓音沉沉的说:“太暴露了不适合她。”
虽然是这样,但是内衣可不都是这个样子的吗?
“那,那我要和她怎么说?”
“就和她直接说她的脸不适合演绎内衣。”他走入了办公室里,“过几天再说。”
“那她要问我为什么她的脸不适合我怎么说?”
“你就说是我说的。”
好吧。
有一种不适合叫做苏总觉得你不适合。
………………
戴冬觉得苏总真太坏了,早就不想给合同,又为什么要让她上车,上车就罢了,为什么要让人捡球?
这不是玩弄人于鼓掌之中吗,这城府,可不就是一个霸总的城府吗,太黑了太黑了,玩不过玩不过。
戴冬为钟沁点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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